第39章 chapter39

正當幾人興致正濃時,周圍傳來了一陣驚呼身,一青衫身影和藍衣身影在靠近湖中心的蓮花池裏穿梭,不時還激起幾片浪花。

待到兩人上岸時,手裏都持着一株蓮花。

“巫馬公子倒是好功夫啊。”藍衣男子看着巫馬宗念,眼睛笑眯着只看的一條縫隙,手裏的蓮花莖部已經有些爛了,看了眼被毀了的蓮花,甩手丢了出去。

“我也沒想到,潘公子雖是文狀元,卻也有着這般好的功夫。不過,這蓮花極美,這般丢了,不會可惜?”巫馬宗念看着潘禪,心中不由感嘆這人不簡單,雖然袍子底部已經被打濕,但能在水上呆這麽久,當真內力不淺。見他毫不在意的丢棄了那朵蓮花,明明是他邀請自己與他一起比試采蓮,以做獻給二公主的禮物。巫馬宗念想着殷洛在船坊裏無聊,也正應這個節日,送她一朵蓮花也好,便答應了。現在看他這般模樣,看來比試送花是假,打探他倒是真。

“不敢,潘某一屆書生,雖也偶爾習武,卻也只懂皮毛。加之那蓮花生長的池塘并不深,荷葉挨着長的茂密,潘某才能顯得自然一點。不過這蓮花雖然貌美,但潘某手上沒個輕重,毀了蓮花的莖,自然不敢再獻給二公主,以做醜态了。”

看着他笑着的模樣,巫馬宗念覺得這人比自己還擅長僞裝,如若說他佩服那些笑裏藏刀的人裏排第一的是殷希,那麽這第二,就是潘禪了。

蓮花池裏的水有多深,巫馬宗念比誰都清楚,況且這小小的荷葉豈能撐起他這七尺男兒,這人是有意讓人不知道他的能力,那又為何要與自己比試?

潘禪見巫馬宗念盯着自己沒出聲,知道他在打量自己,見他不遠處走來的身影,便一個鞠躬,先行告辭了。

“巫馬。”聽見熟悉的聲音,巫馬宗念轉過身就看見朝自己走來的殷洛。

“洛兒,這花送你。”将蓮花送到殷洛面前,看着她接過時明明有着一絲歡喜,卻還是驕傲的擡着頭,也不和自己說句‘謝謝’什麽的,不由笑着摸着她的頭。

“剛剛走的人是潘禪。”拍掉巫馬的手,看着走遠了已經進了船坊的身影,語氣像是疑問,卻很肯定。

“嗯。”點點頭,皺了皺眉頭,見殷洛拍了拍他的眉宇,不由失笑,繼續說道。

“洛兒,這人不簡單,剛才和我在池裏的人,便是他了。”

殷洛右眼一跳,她當然知道這個名叫潘禪的貢院編撰,說來殷希還格外‘關注’他。可這人膽子也真的大,一直在殷堯身邊辦事。但自己卻一直抓不住他的把柄,因為他每次做的事情,幾乎都是楚王替父皇掌管事情中的任務,且沒有任何逾越的地方,讓殷洛不由得多關注他。聽着巫馬的話,她甚至心中還有些微驚,這文狀元,竟還有這般武功嗎?當真藏的這般深?

看着旁邊掉落的蓮花,卻見有人伸手撿了起來,一擡頭便發現是自己的皇姐,身邊還有她的驸馬,以及一衆或認識或不認識的人。

“見過二公主。”李達先反應過來,接着其他人也跟着行禮,殷洛連忙讓衆人起身,畢竟裏面還有自己的長輩,窦斂。馮瑤不由心生驚訝,今日還真是好運氣,一日之內便見着了除皇帝以外,身世最尊貴的兩位公主。

殷希撫摸着手中的蓮花花瓣,雖然因為被甩出去受了沖擊而掉了不少花瓣,卻還是有着它的潔白和美,那是蓮自身的高傲和無暇。

“皇姐。”殷洛剛想向殷希解釋一些什麽,便見殷希搖頭阻止了她的話,那眼底似乎明白剛才都發生了什麽。

高杉見似乎出了些狀況,而且殷希的眼神若有若無的盯着船坊的位置,便知道可能和剛才那藍色身影有關。

“希若有事便先進去吧,我帶着窦老他們在附近逛逛。”

看了一眼身旁的驸馬,知他察覺出了自己的心思,捏了捏他的掌心算是寬慰,在他耳邊低語幾句,便和殷洛回了船坊。

巫馬看了眼笑得沉醉的高杉,不禁感嘆幸好當時沒有破壞這兩人的姻緣,見殷希和高杉之間,也算是彼此互相歡喜。

殷希走後,幾人也更加放的開,就在附近的草坪處随意閑逛了起來。

這些尋常百姓家中也不乏有着詩意爛漫的人,便在這湖邊吹笛奏曲,或是偶爾彼此閑對幾句詩句。有人擺出畫紙,潑着油墨,為這湖面填了份詩情畫意,顯得好不逍遙快活。

窦斂和高杉聊了些關于皇室的內容,還拜托她好好照顧殷希,這孩子他看着長大,知道她是個重感情的人。高杉表示明白,其實這麽久相處,高杉自然知道殷希的性格其實有些外熱內冷,她只在乎自己在意的人或者事物,其他的,幾乎都以同樣的模式相待。

窦斂也和她講了一些為官之道,如今高杉身兼中郎将,也算的上一個有身份的将軍,是皇帝的親衛。窦斂告訴她,她身份特殊,且殷希鋒芒在朝野間依然太盛,很多人都窺視着她的位置和權利。因此,勸她平時盡量低調一點,守好自己的本分,其他的,不要過多參與。但也不要畏頭畏腦,當有人針對時,還是要站出身。

窦斂說話隐晦,高杉也明白他的意思,朝廷之事紛亂複雜,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釋清楚的。殷希雖然是明面上是名副其實的繼位者,可私下卻有多少人不服她,高杉也知道一點點。如今各股勢力暗潮湧動,殷希自從婚禮後便變得忙碌,偶爾她經過書房時見殷希盯着竹簡一臉沉悶,便知道朝堂之事已然變得越發複雜。高杉不敢随意輕舉妄動,唯一能做的便是盡量培養自己的勢力,将羽林軍中訓練出能夠屬于自己的兵隊,且不讓人察覺和發現。

她也想過至少要找到一個後臺,這是官場裏生存的必然要求。她沒有選擇殷希手下的人,她的上司光祿勳掌管朝廷大大小小的軍政事務,且還是長公主這邊的人,多少人視他為眼中釘,卻苦礙沒有能夠扳倒他的機會。高杉身兼羽林中郎将,自然歸光祿勳管,若她與光祿勳站在一起,右相一黨怕是要出來咬一口,說他以公謀私,拉攏長公主驸馬,鬧不好再說一個光祿勳結黨謀私,畢竟皇帝健在,誰敢随意與皇家的人這般親密走動。這扣一個大帽子,不僅對光祿勳不利,對自己和殷希都不利。

索性她與姑蘇懷交善,常到姑蘇的府裏做客,也結交了不少商賈和江湖人世,有人甚至還送了高杉一支護衛隊,希望能夠與她交好,也希望能夠保護她。高杉沒有将他們帶回公主府,雖然人不多,也就二十幾個人,卻也容易招來一些人的目光,幹脆讓他們去了快要修建好的高府,讓他們幫忙打理一下。高杉與這些江湖中的人走的也越發近,也算能夠幫助自己一些事情,想着若能助殷希一力,也算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見這孩子聽的時候模樣正經,拍了拍她的肩,讓她不用那麽緊張,偶爾有機會多去木府走動,高杉點頭,道,“這是自然。”

李達買了些東西送給幾個姑娘,牙白拿着後本來好笑了一下,見他還買了同樣的給了馮瑤和馬怡,瞬間笑意盡失,心裏不由埋怨這人對誰都一樣。

見她的小表情,高杉反而一掃開始的沉悶,說來牙白跟着自己的時間不長,也就一個多月,自己卻把她當自己的妹妹,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思。

看了眼自己的兄弟還在馮瑤面前不斷講着手裏的糕點怎麽怎麽好吃,牙白也一把推開李達,學着他在馬怡面前說着哪邊好玩,便将兩女孩帶走了,不由暗嘆這兩人真是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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