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妹妹,楊絨。”楊思招手讓楊絨過來,“她跟您一樣也剛從英國回來。”

沈彥君伸手與楊絨握手,斯文有禮:“小楊小姐也生得這麽标致,你們楊家的基因真是讓人慕羨。”

“楊家姐妹花,才貌雙全。”耀影的總經理順着太子爺的口風誇贊。

沈彥君的手心很熱,燒得她焦灼,楊絨抽回了手。

本來她應該說些什麽的,例如誇誇沈彥君青年才俊,但她現在像是被人捏住耳朵的小兔子,雙腿撲朔,驚恐萬分。

楊思見妹妹一言不發,“我妹妹有些害羞,大學還沒畢業呢。”

“嗯,還小。”沈彥君仔仔細細地盯着楊絨的表情,呵,修煉了二十年的小狐貍雖然是有些小精明,但還不是得落在他手裏。

不過這段日子找她,确實費了些功夫。

楊絨之間告訴他的信息基本上全是假的,什麽家在新疆,他找到的她的資料裏籍貫顯示B省,虧他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在新疆各市找她,結果人就在北京。

找她的住址是麻煩了些,但好在她姐姐在業內有幾分名氣,找到人倒是不費什麽功夫,就是得找個由頭把人印出來,這可讓人頭痛了。

不過他還是成功了,沈彥君的喜悅有些按耐不住,剛開局就跟大家舉杯,喝了不少白酒。

耀影、耀陽影業,天吶,她之前做盡調時看到過這個名字,只是耀陽影業并不參與耀□□流的融資,他們不需要深入調查,只是草草地調查了下股權比例,就擱置在了一旁。

楊絨心如死灰,手心都冒了汗,她的小腦袋一直在想找什麽理由離開這個飯局。

楊思見主位上的人心情不錯,便跟耀影的高層們聊起這部電影的籌劃方案。

耀影之前已經與楊思合作過一次,很愉快,那次合作可以看出楊思很有能力,這次的合作也不過是板上釘釘,只需要他們這邊上會通過即可。

聊了會項目,得到耀陽比較肯定的答複後,楊思放下心來,跟他們随意聊些其他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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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沈彥君開起玩笑來,“沈總年輕有為,又英俊潇灑,一定很招女孩喜歡,不知道有女朋友了嗎?”

沈彥君的手心裏握着小小的白酒盅,桃花眼掃射着楊絨,“我哪裏招人喜歡,才剛剛被甩了。”

耀影的經理們也十分驚訝,他們太子爺竟然會被女人甩。

“那一定是對方有眼無珠,真是蠢貨。”楊思說道。

那只“蠢貨”就坐在你身邊啊,姐姐。楊絨想捂住姐姐的嘴,擡起頭就對上沈彥君那雙眼睛,那裏面傳遞出來的內涵太多了。

例如,楊絨死定了……

“蠢倒是稱不上,跟令妹一樣也是個高材生。”沈彥君擡擡下巴咽下那口酒。

垂下的眼眸似乎在跟楊絨說,我看你能逃到哪兒去。

“我去下洗手間。”楊絨飛也似的跑了。

這孩子今晚怎麽回事。楊思看着妹妹走出去的背影,真是不争氣。

“不知道沈總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我倒認識不少單純善良的女孩,可以給您介紹介紹。”楊思好意問道。

沈彥君彎唇一笑,視線從門口收回來,“我啊。”

“呵,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那種狠辣毒蠍、逃跑如流的女孩,我就喜歡這種。”

話一出口,飯桌上的人都被逗笑了。

“這我還真不認識。”楊思掩唇笑道。

“不,你認識。”

沈彥君這話讓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楊思不解,“您這話的意思是。”

“令妹沒有告訴你嗎,那可能是我這個前任太不過她的眼了。”沈彥君此話一出,楊思寒意撲身。

“我被甩了之後可是在英國的醫院住了大半個月,全賴令妹所賜。”

楊絨想了個借口,打算提前逃跑,訓練了幾回後,走回包廂,打算說了理由拿包就跑。

剛進包廂,所有人的說話聲迅速消失了,通通看向她。

楊絨不明就裏,她看向沈彥君,這個男人不會是……?

應該不會,他這樣一個身份怎麽會在飯局講那麽丢臉的事情。

楊絨見楊思站起來,姐姐喝了不少酒,搖搖晃晃的,楊絨趕緊去扶。

剛伸手,她的臉頰就挨了一巴掌,楊絨沒站穩,摔到了地上。

“楊小姐,你這是做什麽!”沈彥君站起來,聽到剛才巴掌帶過的風聲,心裏做疼。

楊思轉身對沈彥君不卑不亢地說:“沈總,我替我妹妹向您道歉,她年紀小,貪玩,之前對您做過的事你別放在心上,我替她向您道歉。她在外驕縱,也是被我這個姐姐寵壞了,我家父母去世的早,我平時工作忙,所以管教不嚴。您放心,我之後一定嚴加管教。”

“楊絨,向沈總道歉,以後你再敢接近沈總一步,我打斷你的腿。”

楊絨扶着椅子腿站起來,白皙的巴掌臉上一個五指手印十分明顯,眼睛噙淚。

“楊小姐,你未免也太過分了。”沈彥君走過去,伸手去摸楊絨的臉。

下一秒,楊絨同樣的一巴掌揚起來打在沈彥君的臉上。

不愧是親姐妹,手速一樣快,扇人的聲音都一樣大,讓人害怕。

“是我甩的你,但這件事你扪心自問,是我的錯麽。沈彥君,你未免太無恥!”

楊絨的淚水順着臉頰落下來,扯過自己位置上的包,跑了出去。

耀影的人和楊思都楞在當場,大家都沒想到楊絨被掌掴沈彥君。

緊接着他們就看到自己的太子爺也追了出去。

楊思沒有去追妹妹,而是留下來收拾殘局。

耀影的人在心中感嘆,怪不得剛才沈總評價他的前任,狠辣毒蠍、逃跑如流,還真是精辟。

楊絨多想此刻的自己是一支火車頭,一路蒸汽鳴笛穿過車水馬龍的城市,永不停歇地開下去。

只是這支火車頭的輪子不太給力,沒兩步就被別人的輪子趕上了。

沈彥君喝了不少酒,又跟着一陣跑,胃裏翻江倒海,好不容易抓到人,“你他媽是不是練過短跑?”

楊絨想說,是沈總你年紀大了,腿腳不好而已。

沈彥君拽着她,給司機打電話,讓他開車過來。

“你幹什麽,我們已經結束了。”楊絨知道自己今天要是被沈彥君帶走,兇多吉少,畢竟那晚她可不是玩虛的,現在講這些不過是拖延時間。

“我說結束了嗎?”沈彥君覺得好笑,“不可能結束,我告訴你,就算老子結婚了,也養着你。你再敢跑,我就學你姐打斷你的腿。”

“沈彥君,你有沒有良心!”楊絨就這樣跟沈彥君在大馬路上吵起來,也顧不得旁人觀看了,“是你說不會娶我,只是玩玩。你不是要玩玩嗎,玩了呀。怎麽,只許你玩別人,不許別人玩你啊。”

“我告訴你,這個世界是公平的,別以為你有權有勢就可以得到一切。”

沈彥君緊緊抱着楊絨的腰身,“你跟我要公平,好,同樣的48小時結束,我就答應你我們之間徹底結束,如何?”

同樣的48小時,呵呵,恐怕12個小時楊絨就得死在床上。

這手牌已經打爛了,楊絨揪着沈彥君的襯衫,“哥哥,我當初也是真心愛過你的,是你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你知道不知道我那會有多痛苦。

我聽到你跟雷茂說的那些話時,像被人往胸口打了一拳,人都蒙了。我當時就是想報複你,哥哥,我是有錯,但你不覺得你的錯誤更大些嗎。”

楊絨按了下手機。

春寒,料峭。

他們的情緒于寒冷的夜逐漸恢複冷靜。

“你聽我解釋。”沈彥君一直想說這件事,“你知道雷茂和藍野他們是商業聯姻,并不是真心相愛。雷茂一直很苦悶,我那天不過是希望假裝可以感同身受安慰他一下。”

這個理由看似合理,但沒有說服楊絨。

“那你未來會娶我麽,還是會娶一個跟你門當戶對的女人。”

沈彥君被她這致命一問啞住了嗓子,他不知道。

他讷讷開口,“北京的房子和車我都安排好了,你可以直接住進去,不管怎樣,我保證你衣食無憂,不會像小時候那樣跟你姐姐孤苦無依。好嗎,絨絨。”

“我現在并非孤苦無依。”楊絨掙開他的束縛,“沈彥君,你根本就是冥頑不化。”

“楊絨!”

沈彥君聽到有個年輕男人聲音在呼喊楊絨。

楊絨從他懷裏掙脫,“我們談完了,這一次是徹底結束了。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沈彥君看着那個年輕的男孩子帶走她,她上了車。

“你起碼去看一眼房子的裝修你喜不喜歡,好不好?”沈彥君敲着車窗,但車子加速駛離,差點把他帶倒。

我不是,你口中的冥頑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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