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就埋下的伏筆
原因她在走投無路的時候被我收留,她和我關系很好,知道我有一點小小的能力,認識幾個人,就求我幫她提升力量。後來,她是銅錢兒手下的暗部副主管,主管是我。每一個聰明的富商手裏都有陰暗勢力,殺手或者馬仔之類可以做事、打聽消息、頂罪的人。無論是新進貴胄還是門閥世家都有。”
“我從不站在燈光下,除了對銅錢兒示好的那些人以外,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在宋財神還不成熟、不能幹、不足以保護自己的時候,我幾乎承擔了他不用見人的全部工作,幫他穩定局面,排除障礙,暗地裏出謀劃策。”宋理的臉色不見驕傲,只有那種深入骨髓、累的奄奄一息的疲憊:“他站的太高了,所有認識他的人都想圖某些什麽。”
宋理說話的跨度實在太大,掠過了很多細節,但卓東來還是聽懂了她的意思。
卓東來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微微一笑,道:“豹的身份,也相當于我的暗部副主管。我的人隐藏在大镖局裏,用的是大镖局的號牌和普通镖師的身份,沒有暗部這個稱呼,也沒有任何異于常人的地方。”
宋理道:“暗部只是個代稱,這種見不得人的人,既不能有編制,也不能有正式的稱呼和制度。開始的時候,稱呼是‘老白家的’,‘好兄弟們’,‘牆裏的’。後來他們是‘白家兄弟’,‘拆遷辦’,‘咱家城管’,這樣很正常的稱呼。”
卓東來微微點頭,忽然道:“我要去關外談一筆生意,大镖局裏送到我書房的事情,你替我來處理。”
宋理臉色微凝,悠然的笑着搖頭:“我很多年不處理正經事了。我已經累了,我現在只會吃飯睡覺喝酒。”
“這件事并不累人。”卓東來站起身,伸手抓住宋理白白胖胖的小手,拉近更衣室中。更衣室中有一只新櫃子,櫃子裏堆滿了新衣服。深紫色的、寶藍色的、深咖啡色的、黑色的、暗紅色的、白色的,剪裁極合身,質料極高貴,色彩雍容大方的衣裳。
卓東來拿出一套深咖啡色配白色的衣服,叫宋理換上。“鴻運镖局是一個很大的镖局,價格公道,生意興隆的镖局。”卓東來的聲音懶洋洋的,帶着一點獵豹潛伏時的妖異。“鴻運镖局不是一個镖局,相反,他是開镖局的人最怕的人或者,組織!鴻運镖局,是太行山脈中太行八陉這八股盜匪出售贓物的地方。”
卓東來的聲音中,似乎有點輕飄飄的感慨:“小至米糧油鹽,大至明珠寶石,七尺高的海珊瑚,盆樣大的海底砗磲,嬰兒手臂粗細的老參,劉邦喝酒的木碗,鴻運镖局中應有盡有,任何人都可以買。這鴻運镖局,另外還有一樣出色的本事,凡事路經太行山脈的商人官吏,除非不攜帶財物,否則一定要到鴻運镖局給自己攜帶的東西好好的保上一镖。”
宋理挑眉:“買路費?”
“呵,這可是合法的買路費。”卓東來道:“太行八徑是大镖局的故交。他們兄弟八個,有三個死在司馬手裏,一個死在我刀下。根據內線報告,剩下的四人已經動身來長安,向司馬挑戰。鴻運镖局‘傾巢而出’,我決不能讓他們失望。”
“傾巢而出?”宋理壞笑道:“他們不怕你抄他老窩麽?”
“他們當然不怕。”卓東來笑道:“除了我以外沒人知道,他們兄弟四人在一個月前被人收服,這次的挑戰只是對我的誘餌。”
宋理非常愉快的說:“你會把誘餌吞下去,連釣魚的人也一起吞下去。你想讓我假扮你麽?”
“不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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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理揪起衣襟俯下身:“大不大?深不深?”
卓東來微微欠身,讓自己看的更清楚一些,緩緩道:“很大。而且很白。很軟。”
宋理道:“你覺得我的勒成什麽樣才能把這兩團軟肉勒的像你那麽平?你可別忘了,我最起碼比你胖二十斤。”
卓東來幽幽的嘆了口氣:“你對自己估計過高。所有人就能看出來你不是我。你的步子太沉,也沒有練武之人的樣子。”
“那你讓我幹什麽?”宋理穿上大氅,對着鏡子照了照。這顯然是個雍容華貴、有權有勢、身份不凡的中年女人。
“代表我去做本該由我來做的事。你是我的妻子,可以替我做任何決定。你有和這件事相稱的智慧和手段。”卓東來道:“而我要去關外談生意。然後在那四個人回到鴻運镖局的同一天,命人血洗鴻運镖局,”
宋理斜眼看他:“不光是因為這個吧?”
“你适合去做這件事。你的性格很好,笑起來讓人覺得爽直可親。”卓東來在她笑吟吟的目光中坦誠道:“鄒成的性格氣度都合适,但他不擅和人唇槍舌劍的相互試探。孫通孫達可以獨當一面,但不能統籌全局。郭莊的膽子太大,不足以成事。只有你行。”
“好。把鄒成留下來給我,今天晚上我就要看到全部資料,以及你要達到的效果。”宋理看着他,溫柔又包容的笑了起來,湊過去捧住他的臉,吻了吻:“我雖然身體不好,給你幫一點小忙還是可以的。”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上一章:處在卓東來這個位置,處在卓東來夫人這個位置,有很多看似簡單随意的事情能推斷出很重要的訊息。這個紅鴛今天能大嘴巴一咧,把宋理的事兒當成新鮮事說出去,離開大镖局以後保不準會把什麽事情說出去。哪怕只是司馬超群和卓東來的關系、卓東來吃了多少飯、愛吃什麽東西、什麽時候不在大镖局裏,這些蛛絲馬跡都能推測 出一些很重要的事。
宋理當年打探別人消息的時候,就是在一些連八卦都算不上的生活小事上推測某個人的心情和動态,所以她很懂得‘竄閑話’可能洩露的信息,以及紅鴛都能說些什麽出去。
………………
下一章是番外,之後是下一卷,《鴻運镖局》。
嗯,老天保佑,古龍大大保佑,讓我把這段故事寫好。
司馬超群的英雄氣概,卓東來的智多近乎妖,勇敢成熟有智謀的宋理,小侯爺狄青麟,機關算盡的成雲,天下第一美女蝶舞,太行八徑裏剩下的四人,講義氣的賭鬼阿根,押镖路過長安的朱猛……求收藏!
☆、小番外 五鳳樓
華大夫送給宋理的一堆醫書首先送到卓爺書房裏,他看着這些書,冷冷淡淡的說:“這是宋理要的?”
鄒成道:“是的。夫人特意叮囑過,華大夫送來的東西一定要趕快拿給她看。”
卓東來冷冷的哼了一聲,淡淡道:“你還愣着幹什麽?給她拿去。”
鄒成道:“那夫人給他的回禮……爺,您要過目嗎?”
“不必。”卓東來微微皺眉,冷冷道:“宋理是個有分寸的人。”
…………
卓東來在拷問叛徒的時候,特意叫人去請宋理過來。宋理穿着一身紫色狐裘,站在抱着一只貓站在卓東來身邊。卓東來說了幾種很可怕的刑罰吓唬她,宋理跟聽恐怖片似的,下意識的抖了抖。
卓東來看着她下意識的靠近自己,陰雲籠罩的心情中出現了一點愉悅的光芒,道:“你害怕了?”
宋理嘆氣:“東來,你這幾種說法實在是太可怕了。你要是講個很好的鬼故事,我會更害怕。”她在心裏默默的猜卓東來為什麽火氣這麽大,一邊道:“叫人去撿幾只快要餓死的貓狗。剝去這人的衣裳,然後把貓丢進籠子裏。”
卓東來微笑道:“你不覺得這個方法更可怕?”
原本站在宋理面前的司馬超群連連點頭,剎那間身形一晃,站到了卓東來身邊遠離宋理的一側。
宋理挑眉,愉快爽朗的大笑:“我覺得喂喂可憐的小貓小狗是很好的事情。反正這人也是要死的。”
卓東來很溫和的微笑道:“說的很好。”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宋理,淡淡道:“你一向嗜綠,怎麽……”
宋理低頭瞧了瞧身上的衣飾,略有些無奈:“綠色的衣裳和紫氣東來閣裏鋪天蓋地的紫色實在太不搭調。”
卓東來點點頭,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司馬超群忍不住道:“東來?你不管了?”
卓東來回頭道:“總镖頭不必操心,這裏的事情交給丁佳即可。”
“就按卓夫人說的去做,等有結果了向我報告。”司馬超群也離開了,道:“呃,好。東來你去忙吧。”
十天後,司馬超群走進紫氣東來閣的時候忽然發現,紫色的小樓旁又起了一座同樣的小樓。他忍不住推門而入,走了進去。這屋中的陳設和卓東來的居所一模一樣,只是滿眼所見的都是綠色。清麗的綠色。
卓東來躺在宋理懷中,像個孩子躺在母親懷裏一樣悠閑的躺着。他穿着一身淺紫色的長袍,手中端着一個用碧玉镟出的酒杯,杯中是青梅煮酒。宋理一手摟着他,一手端着酒壺,一杯杯的給他斟酒。
卓東來起身:“總镖頭。”宋理也只好起身,盈盈下拜:“大哥。”
司馬超群好奇道:“東來,你開始喜歡綠色了?”
卓東來搖搖頭:“我一直都不喜歡綠色。可惜有人喜歡。”
司馬超群看着宋理,從淡淡的胭脂下能看到蒼白病容,放輕聲音道:“弟妹不必多禮,請坐。”
“這座小樓叫什麽名字?”
“五鳳樓。”卓東來的眼神中忽然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柔情,溫柔的就像他杯中的甜而綿軟的美酒。
宋理忍不住道:“你準備在湊四個漂亮妞麽?湊齊五鳳?”
卓東來無奈的笑着搖搖頭:“你永遠都是這麽不解風情。樓名叫五鳳,諧音卻是吾鳳,你沒想到。”
宋理幹笑兩聲:“我對任何風雅的事都不懂。啊哈哈哈,喝酒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是要出場的五鳳樓的來由。這段是在大綱之前就寫出來的,删掉舍不得,不删掉也沒法硬塞進正文裏,就這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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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人(新年快樂!)
一襲紫衣,一把紫鍛鑲邊的大旗,十萬兩銀子。
卓東來領人馬,光明正大的直奔大漠而去。
太行八徑進入長安,向司馬超群下戰書。
這戰書和所有的戰書一樣,哪怕卓爺不在長安,先送到紫苑。
紫氣東來閣中,宋理穿着深紫色的軟袍,儀态萬方的坐在卓東來的紫檀椅中,手裏玩着一張紙。
她的神态和前幾日不同,雖然仍舊笑眯眯的像個溫潤而不問時事的深閨夫人,眉宇間卻比之前更明朗,仿佛驅散了雲朵的陽光。
烏黑濃密的長發用絲帶簡簡單單的系在身後,圓潤的額頭上垂着幾絲碎發,一雙頗為英挺的修長濃眉顯得她性格爽朗。一雙桃花眼半開半閉,長長的睫毛又黑又密。鼻梁高挺,鼻尖小巧而圓潤,紅馥馥朱唇、白膩膩粉臉。修長白皙的脖頸如同天鵝,酥胸高聳,那豐腴的彈力糅合了妙齡少女的青春和母親溫柔的情懷,分外迷人。
她在短短一天的時間裏,閱讀了卓東來書房中的一部分資料,又對幾個人詢問了半天,對大镖局的狀況、大镖局的附屬镖局、敵人、武林和朝堂的分布了若指掌。
鄒成道:“夫人,太行八徑是一個整體,原本是八個人,死了四個,但還叫太行八徑。獵戶鎮山太歲李富、漁夫鎮江太歲李貴、雞頭蓋半晉魏震、殺手半截刀童華。他們總共有八十四個人。”
宋理眉尖微動,似乎有些詫異:“大镖局的人對鴻運镖局這太行八徑很熟識?”
鄒成道:“并不熟悉。絕大多數镖師都沒有見過太行八徑的真面目。這是少數幾個特意調過來的人指出的。”
宋理道:“他們怎樣進城?”
鄒成道:“這四人,每人帶二十人,分四門在同一時辰進入。報的是假名。”
宋理正要說什麽,司馬超群忽然推門而入。他看着坐在卓東來的位置上,穿着和卓東來的軟袍的宋理,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來:“卓~夫~人~”
宋理在他一進來的時候就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司馬超群面前,躬身下拜道:“總镖頭。”
司馬超群虛扶她一把,走上前,坐在居高臨下獨一無二的紫檀寬椅中,拿起太行八徑送來的戰書翻了翻。
宋理在下首悠然落座,待司馬超群把戰書放到一旁,道:“敢問總镖頭意下如何?”
司馬超群給自己倒了杯葡萄酒,喝了一口,悠然道:“我從來不管這些事。每一次決戰的時間地點和對手,都由東來負責安排,他只在安排好一切之後跟我說一下。東來說你可以代替他做任何決定,那麽你來處理這戰書吧。”他話雖然說的這麽輕松惬意,但他來這裏的原因就是對宋理的能力不放心。怕她處理不好這件事,造成一些麻煩,也會被卓東來責怪。
宋理眉頭微皺,眸子暗了暗,遲疑道:“若要我來安排,只怕得勞煩總镖頭光明正大的擊殺他們。”
司馬超群笑道:“愁眉苦臉的擔心什麽?十年前我一個人能單挑他們三個,現在來四個也不算什麽。”
宋理無奈的搖搖頭:“總镖頭,小心無大礙。”
司馬超群道:“弟妹,東來對你有信心,我對東來的眼光有信心。別叫的那麽生疏,還叫大哥。”
宋理笑着搖搖頭,道:“公是公私是私,談正經事的時候不好太随便。”
司馬超群嘿然:“自家生意,沒有公私之分。叫大哥,或者,我現在去單挑他們八十四個人。”司馬超群知道卓東來大概比自己大三四歲,他對宋理叫‘弟妹’,叫宋理叫他‘大哥’,算是間接的占了卓東來的便宜。這便宜不大,卻讓他很喜歡。
宋理氣的白了他一眼,忽然想起宋財神,柔聲道:“你怎麽跟我弟弟一樣無賴!大哥!你威脅人這招太狠了!”
司馬超群挑眉:“大哥等着你安排好那些瑣碎的事,然後等着殺人。”
宋理拿出無視胡鬧的宋財神的态度無視他,道:“這八十四個人,穿的是什麽衣服?吃的是什麽東西?”
司馬超群暗暗點頭,心中暗贊:行家。看起來是個不會武功的貴婦人,到真是個做這種事的行家裏手。
鄒成道:“他們穿的比山賊還差,非常破舊的短褐,無一例外都打赤腳。吃的是最便宜的粗面餅,每十個人分吃一碗最便宜的鹵煮,根本吃不飽。他們住的是最便宜的大車店,一晚上只要兩個銅子兒。他們很窮。”
宋理喝了口茶,嘆息道:“這真是拮據的一群人。我知道他們不該這樣貧窮的。”
鄒成道:“是。鴻運镖局的镖師和太行八徑的土匪是同一群人,他們大碗吃肉喝酒,大塊分金子,講究利益均分。每一個人手裏都有大把的銀錢。”
宋理似乎想起了很麽,道:“他們吃的怎麽樣?是難以下咽,還是吃的很習慣?”
鄒成也明白了她問的是什麽:“他們吃的很痛快,似乎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吃這樣粗鄙的食物。”
宋理又喝了口茶:“叫人盯緊所有進出長安的武林中人。那些可以不來、沒有目的也沒有正事的武林中人。”
“是!”鄒成道:“夫人懷疑他們這是個幌子,會另有一批鴻運镖局的人潛入長安?”
宋理微微一笑,颔首:“把所有監視太行八徑的人都撤到百米之外,給他們一個輕松安全的空間。”
鄒成有些疑惑,想起卓爺臨行前的吩咐,還是應命道:“是。”
宋理愉快的笑道:“去吧。有事的時候,你可以随時來找我。如果我睡着了,就喊我起來。”
鄒成對二人躬身施禮,快步轉身離開。
司馬超群覺得她想太多了,漫不經心道:“太行八徑就是鴻運镖局,他們絕大多數的得力幹将都在這八十人中,哪還有後手?”
宋理笑嘻嘻的說:“他們背後的那個人很節儉。”
司馬超群嗤之以鼻,道:“那個人簡直是摳門。肚子都吃不飽,又怎麽能取勝?”
宋理道:“一個能控制住太行八徑的人不會這麽蠢。太行八徑是土匪出身,也不會蠢到,或者說是正直到在路上不給自己弄些盤纏。”
司馬超群微微點頭:“缺什麽就搶,是他們的原則。你說的有理,太行八徑不會乖到出門後還不搶銀子買酒肉。”
“如果他們計劃不是把這八十四人中的某一部分當做棄子抹黑你這位大英雄,那就是要迷惑你,然後暗算你。”宋理帶點善意的調侃,看着他:“對于連肚子都吃不飽的敵人,在威震天下的司馬大爺眼裏一定如同蝼蟻、絕不會認真對待吧?”
“哈哈哈哈……”司馬超群喝了口昂貴的紫色酒液,開玩笑道:“我都忍不住給他們送點燒雞去了。送八十四只。”他基本上對宋理的能力放心了。
宋理輕輕鼓掌,道:“大哥你真是個好人。我只想給他們送幾雙草鞋過去。送八十雙。草鞋比燒雞便宜多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到了促狹,于是大笑。
司馬超群笑夠了:“這戰書上請東來去赴宴。你怎麽看?”
宋理微微皺眉:“如果說東來剛剛離開長安,倒像是他有意避開他們,顯得大镖局怕了他們鴻運镖局一群盜匪。”
“這麽說這宴會是要去的。”司馬超群道:“你想讓誰替你去?沒有酒喝沒有架打,我是不會去的。”
“你也不能去。”宋理頗為贊賞的看着他,司馬超群只是簡簡單單的坐在那裏,卻有一種璀璨耀眼的光芒。他朝氣蓬勃、明朗、熱誠、威嚴、近乎完美的身材和武力,如同天神的容貌。
宋理道:“不同身份的客人,主人要用不同身份的人去接待他們。大镖局和鴻運镖局同為雄霸一方的镖局,但你司馬超群是武林衆人的偶像,萬衆矚目的英雄,而太行八徑是空有一身本事卻見不得人的盜匪,這差別和窮富無關。你見他們,反倒擡高他們的身份。若讓其他人去,只怕他們做不了主,又顯得大镖局倨傲無禮。哎,難怪東來給我做那麽多新衣服,我親自去吧。”
司馬超群道:“不行,你不會武功!”
宋理溫柔而愉快的看着他,哄勸道:“我是卓夫人,我會不會武功在其次。我有多大的權利,夠不夠聰明才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跪地求評論!求評論!認真的分析一下好麽?跪求。
告訴我這一卷的開頭寫的怎麽樣?鴻運镖局的設定怎麽樣?宋理姐姐和司馬的人物形象有木有走形?鴻運镖局是原創啊,顫抖……
劇情不帶感的時候一定要立刻告訴我啊TVT……
PS:新年快樂!
☆、成雲
禿山上一孤松,孤松下一老人,老人手拿濁酒,一少年立于身邊。
少年苦惱道:“到底是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
老人避而不答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少年茫然道:“這是什麽意思?”
老人微微一笑:“這世界上最原始的兩種職業,一個是出賣身體的女人,另一個是替人.殺.人的殺手。你說呢?”
……………………
是的,史上最原始的兩種職業,一個是女支女,另一個是殺手。無論是哪朝哪代,無論是國內國外,都有。
秦潔是個可悲的女人。她最無能的時候做過前者,後來做後者。兩個最原始最本能的職業,她都做過,都做得不賴。她原本是個青澀魯莽的中二少女,但在她經歷了很多事情,不那麽年輕的時候,她就變得聰明狡詐又冷漠了。
在任何地方都有為非作歹的有錢人。他們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浪漫情懷,卻很喜歡漂亮的女人。
秦潔和宋理一起穿越了。唯一不同的是宋理出現在長安,當天就被卓東來接回去好好養着,而秦潔卻落在一個草木繁盛的山崗。她悠悠轉醒,就看到不遠處一個英俊男子身穿白袍、頭系白绫,騎着馬有說有笑的帶着送靈隊伍。
那男子擡頭一看,猛一眼就看到一片綠色中打扮的花團錦簇的秦潔,立刻心頭一動。
見美色,起淫心。
秦潔見那男人下馬走來,摸了摸懷中的虎牙格鬥軍刀。她只要能握住刀,握住這把宋理花大價錢給她定制的虎牙格鬥軍刀,她就絕不會心慌意亂。
秦潔想了想,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蹲下來揉腳。
“好一位标致的美人姐姐。”那男子走過來,看清了秦潔因為參加婚禮而打扮的分外嬌豔的容貌,更是大喜:“這位小娘子,小生這廂有禮了。”
秦潔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這是個好色之徒。微微一笑,嬌聲道:“我腳踝痛的厲害,動不了,您扶我起來好不好。”
“好好好。小生姓秦,單名一個慶字。”秦慶見這女人如花似玉妩媚非常,又這樣上道,連忙搭着手扶她起來。“此處是荒郊野嶺,常有虎狼出沒。小娘子怎麽孤身一人停留在此?我觀小娘子身邊并無行囊,莫非住在是附近人家?”
秦潔浪蕩的看了他一眼,在他胸口拍了一把,故作嗔怒:“我腳痛的難忍,你倒有心情盤問我的來處去處,好無情呢。”看秦慶被自己美色所迷,暗暗打量他的手腳腰腿,就知道此人只是粗通拳腳,道:“我本投親至此,可出了一點變故。”
秦慶懶得管秦潔是哪裏人士,來這裏為的是什麽,只看着她美貌如花就什麽都顧不得了。
他路過這裏本是要下葬自家夫人,可看到秦潔之後,把妻子的靈柩抛在身後,帶着她回城去了。
秦潔在他家裏住了一周,把裏裏外外的事情全都摸了個清楚幹淨。這秦宅裏有多少人、有哪些會武功的人,從哪兒跑跑的容易,秦慶是什麽性格什麽身份有多少錢、錢放在哪兒、有哪些朋友,她都了若指掌。
她在這陌生的朝代裏并不清楚自己的武力有多高,就不準備唐突的殺人,只是找了個借口和秦慶要了一筆錢,只說是要去處理一件家事,不方便對他說。秦慶又看上一個女人,對秦潔的心立刻就淡了,給了她一百兩銀子并一匹馬,看着秦潔離開的背影,卻又有些不舍她的嬌軀。
秦潔拿了錢,也沒有方向,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兒。想了很久,買了把刀帶在身上以用來掩飾格鬥軍刀給別人留下的傷痕,她帶着幹糧、指南針、火折子、衣服,用一種體驗生活的精神随便選了個方向,縱馬而去。
不需要照顧和保護宋理,這樣的生活她真有些不适應。
……………………
長安是首都,來來往往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少。長安有司馬超群有大镖局,但來長安的人更多的是為了其他事。
在太行八徑進入長安的第二天,仍舊有數不盡的人走進了長安城,仰望這天子腳下繁華勝地。在送到案頭的一摞詳細的人物資料中,一個豪富的、武功輕功極好好的、從未被人聽說過的胖子被宋理盯上了。
成雲這個名字并不耳熟,就連在江湖中最最擅長打聽消息的說書藝人和店小二們,也只是對這名字微有耳聞。
成雲這個名字很飄逸,很帥氣。似乎叫這個名字的人,如果不是書生或俠客,也應該是個如雲的男子。但成雲不是這樣的,他是一個臃腫而油膩的胖子,他總在不停的吃東西、喝酒,就好像八百年都沒吃過東西一樣饑餓。他身上穿的是價值不菲的絲綢,蘇州的巧手織娘織就,可如果他要把這件衣服脫下來送人,就連乞丐都不會要。
豬油、鴨油、有雞油、還有麻油。這件衣服簡直在油裏泡過,又在油裏洗過,然後在梅雨天氣中陰幹。
就算是目光最毒辣的人,也看不出他這件衣服的原色是什麽色。深深淺淺的繡紋和深深淺淺的污漬已融為一體。
成雲坐在床上,咬着一根鹵腸,端着一大海碗的竹葉青:“卓東來走了?”
“是的。”站在他面前的一個人說:“卓先生已經離開長安,直奔大漠而去。”
成雲又咬了一大口,狠狠的嚼着:“鴻運镖局傾巢而出,去找司馬超群決鬥,卓東來他為什麽不乘機偷襲?我可把所有的機關都設置好了,只要卓東來踏入鴻運镖局或是太行山上的寨子,保管火油箭燒死他!”
那人身子一抖,道:“或許卓先生認為大镖局做事應該光明磊落,決不能這樣龌龊卑鄙。”
“卓東來?光明磊落?哈哈哈哈,你笑死我了!”成雲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卓東來就等于卑鄙。”
那人牙根一緊,不動聲色的站在成雲面前。
“你們大镖局還有什麽新鮮事麽?”成雲摸出一把鹌鹑蛋放進嘴裏,目光灼灼:“譬如說卓東來他媳婦。”
那人似乎羞惱成怒,恨恨的瞪着成雲:“成爺!”
成雲大笑:“你是大镖局的镖師,為什麽不讓人說?說了又能怎麽樣?”他猛的陰下臉來,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卓東來不在這!”狠狠的咬了一口烤鴨,道:“卓東來不在長安,就連監視太行八徑的人都在玩忽職守,你怕什麽!”
那人抖了抖,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低聲道:“卓先生的紫苑,我是沒資格進去的。我也沒見過卓夫人,我走了。”
成雲看着那人慌忙遠去,冷笑兩聲,拿出一堆金華酥餅來大吃大嚼。餅渣掉了一身,他也不管,躺下就睡着了。
那人離開的成雲的屋子,衣襟已然被冷汗浸透。他三拐兩繞,若無其事的從大镖局側門進去。他在屋子裏坐了沒一會,忽然有個朋友過來說:“鄒成鄒大爺方才派人來找你,你怎麽沒在?再不去或許就錯過好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點評!求收藏!
☆、叛徒和警告
宋理的身體不好,但也不是特別不好。她年輕時勞累過度、之後為了宋財神的未來一度憂思成疾,有殺掉宋天佑的愧疚無時無刻的折磨她,又為了幫宋財神穩住宋氏財團的權利日夜操勞、思慮過重。她嗜酒,卻又徹夜安眠。
靜養,是的,除了吃飯睡覺和簡單鍛煉以外什麽都不要做什麽都不要想,這樣就能活得長,身體就能健康。
可是卓東來雖然沒有諄諄囑托,但他交給宋理的權利太重,宋理又是一個特別負責的人,她一定要把事情做好。
宋理剛剛帶着幾個高手保護自己,出去溜達了一圈,她好像很悠閑的走了走,買了一堆小吃和小玩具,去太行八徑落腳的地方對照着地圖遠遠的看了一陣子,最後去某個偏僻的小巷裏拐了個傻乎乎的小孩子跟着自己走了。跟着她出去的人都不知道她在做什麽,只以為她在玩。
在紫氣東來閣中,宋理穿着柔軟貼身的綠色長袍,一對鹿皮護腕把半尺寬的袖口收緊,腰間系着一條深綠色的絲縧,絲縧上挂着一塊玉佩。這件衣服雖然是一件長袍,帶上護腕之後倒也輕松靈便,很适合活動。她臉色蒼白,神态疲憊而憔悴,半閉着眼睛坐在小廳中最華貴的、一向無人敢接近的紫檀椅中,大口的喝着一碗味道奇葩的中藥。
她的聲音因為疲憊變得輕柔而羸弱:“給太行八徑回信吧,就說卓爺不在,卓夫人今日晚間代夫主去赴宴。”
鄒成看了她一眼,腳下卻不動地方:“夫人,您的身體好像不太适合忙碌。”他實在是不能相信宋理的能力。
宋理知道他在想什麽,哼笑一聲,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輕輕道:“我身體常這樣差勁,可什麽事兒都沒耽誤過。”她的聲音很輕,卻仍舊輕松愉快。鄒成雖然對卓東來充滿盲目的崇拜,卻很難理解宋理怎麽能這樣輕松。
鄒成心中懷疑,忍不住暗想:卓爺怎麽把控制紫苑的權利交給你了?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能有什麽本事!
一個一身勁裝、身高八尺、虎目方口的漢子飛也似的跑了過來,跪在門口道:“夫人,黑石山來了,就在院外。”
“起來吧。”宋理閉着眼睛點點頭,不急不緩的睜開眼睛,笑嘻嘻的說:“這是個有用的人,豹,你說是不是?”
豹幹巴巴的說:“我不知道。叛徒就該殺掉。”
宋理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他:“叛徒是很有趣的,他可以背叛,可以再去欺騙他的新主子。多好玩啊?”
豹給鄒成使了好幾個眼色,鄒成不知道要說什麽,就假裝沒看見。豹只好再次開口道:“夫人确定麽?”
“我确定。”宋理指了指放在一旁的一張紙,淡淡道:“鴻運镖局裏太行八徑傾巢而出的蹊跷,這件事幕後的人肯定是這個成雲。而被成雲收買的人肯定是黑石山。我有的證據可多了。”
“夫人要怎樣做?”豹肅然道:“紫苑的刑房,大镖局的刑堂,夫人可以随意使用。”
宋理掩嘴而笑,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