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七)

快到晚飯時間,姜雲飛才醒過來。看見躺在另一張床上的楊凱,依舊吓得渾身亂顫。

"是陳玉曉找的我,我們打開門做生意的又不能不接,再說也沒害成你。"

"少廢話。我問你,前些日子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蹤杜闵行的前妻?"楊凱起身坐起來,眼睛逼向姜雲飛。

"是啊。"姜雲飛害怕,抱過一個枕頭,一來壯膽,二來防身。

"有沒有看到她和什麽面生的人來往?"楊凱奪下枕頭扔到一旁。"尤其是面生的男人。"

姜雲飛不敢怠慢,轉轉眼珠,絞盡腦汁的回憶。"除了看到過你在電梯裏幫她抱孩子之外.......好像還看到過一個小個子的男人來找她。"

"什麽時候?有照片麽?"

"一個多月前的一天晚上。"姜雲飛答着,下了床去拿相機翻看。"有,在這兒呢。"他把相機遞給楊凱。

仔細看了一會兒後,楊凱撇出一絲不屑的笑容,打開相機的後蓋,抽出存儲卡。"明天早上還給你。"

"唉,唉,好,好。"姜雲飛連忙應承。又點頭哈腰的送楊凱出去。

楊凱走到門口,忽然停下,回身對姜雲飛說"以後要是混不下去了,可以來凱悅集團。不會比你現在賺得少。"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将來會有用。

姜雲飛一愣,立即感激涕零的抓起楊凱的手"我現在就混不下去啦。"

"你大爺的!"楊凱無可奈何的撲哧一樂,遞給他一張銀行卡"拿着這個回上海去找老楊太太,既是路費又是名片。"

"是,是。謝謝。"姜雲飛揮起手臂擦擦眼淚"我都兩天沒吃飯了。"

"那還不去吃。"楊凱瞪他一眼,轉身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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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電梯,他大搖大擺的走進餐廳。又樂了。

左邊桌上,杜闵行正與前妻還有兒子共進晚餐。右邊桌上,一個外國男人舉着電腦裏他和林穆雨的婚紗照讓他選擇。

楊凱走到另一張臨近的桌旁,一屁股坐下,從煙盒裏拽出一支煙點燃,又将煙盒扔在餐桌上"太他媽有趣了。"

杜闵行瞥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喂浩浩吃飯。

孟向雪認出他,熱情地打招呼"你好。"

楊凱微微點點頭。手機響了,他趁勢轉身去接。是武士航。

"好了,你快點。"楊凱挂了電話,目光投到電腦上。心裏不爽,又馬上回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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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啊,快扶我一把。"十分鐘後,武士航躬着腰,東倒西歪,呲牙咧嘴的走進來。

"你這是怎麽了?"楊凱快步去扶他。

"嘿嘿!"武士航一臉壞笑,伸出一只手,比劃了一個八。

"八次?"楊凱也笑起來"別說,你還成,那怎麽就成這副熊樣了?"

"姿勢太新穎。"武士航嘆口氣,表面無奈,實則炫耀"太生猛了。"

兩人剛坐下,許團副帶着李衛群也走了進來。

聽了武士航的話,許團副一臉羨慕嫉妒恨"八次?誰信哪?"

武士航不以為然,把房卡扔給他"備品筐裏那盒開封的避彈衣還在呢,趁着服務員沒打掃,你趕快上樓去數一數。"

許團副撇撇嘴,繼續不服氣的小聲嘀咕"一次一分鐘,八次八分鐘。"

一旁的李衛群早已羞紅了臉。

楊凱扳過他"你不是吧?"

李衛群點點頭。臉更紅了。

許團副也一陣吃驚,繼而大笑"你都二十六了吧?你這也太對不住你大兄弟了。"

李衛群站起身,沉下臉"那種事要身心合一,否則和畜生有什麽區別。"說完,他飯也沒吃,就跑了出去。

剩下的三個人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樣強烈,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自處。

面面相觑片刻後,楊凱和許團副一起指向武士航"聽見沒,說你呢!畜生!"

火冒三丈的武士航抓起桌上的一瓶冰鎮礦泉水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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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衛群忿忿然的跑向海邊。獨自躲在一塊礁石後抒發着苦悶。

"真是世風日下,這個世界上難道就沒有純潔的精神戀愛了麽?"

"當然有!無論什麽時候,精神上的戀愛都是至高無上的!"碰巧路過的希文轉到礁石後,目光堅定的望向李衛群。

瞬間,兩顆"精神"的心,緊密的契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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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間,我自是不敢出去。只一個人在房間裏簡單的泡了一碗面。

白麗敲門帶來了一個既讓我開心,又讓我痛心的消息:張佑赫來三亞開演唱會了。

他是我心中的幾個男神之一,喜歡他不僅僅因為他舞跳得好,也因為他是我認為的韓國娛樂圈裏少有的幾個還像個爺們的藝人。當然除了都教授。

可是取保候審有嚴格規定,我不能離開海天酒店超過五百米。

沮喪的低下頭,泡面的熱氣打在臉上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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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上了床,自然是輾轉反側。不只因為和偶像失之交臂,更因為自己的生活落到這樣不堪而沮喪。

一聲水滴聲打斷了我的自怨自艾。是楊凱發來了微信。

"幹嘛呢。"

"沒幹嘛。"

"我調房了,就在你隔壁。"

"那能怎麽樣?大不了鎖好門就是了。"

"滾蛋,不是想着離你近點嘛!你想我沒?"

"想,想的都想不起來了。"

"沒想我,那想誰呢?"

"張佑赫。"我沉着聲音。語氣悶悶的 。

楊凱笑起來"原來你喜歡他啊,明天哥帶你去看。"

"得了吧,明知道我去不了,還在這兒裝好人。

"有什麽呀,我來擺平。"

"吹牛。"

"不吹。明天一定帶你去看,乖啊,早點睡吧。"

"好吧。信你這一次。"

"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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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飯時間剛過,就看見白麗挽着宋啓新興沖沖的出去了。

我無奈加期盼的看看表,五點半。某人說六點來找我。

敲門聲響起,很準時。

我歡呼雀躍,背着挎包奔出去,卻被擋了回來。

"小姑奶奶,特殊時期,你不能就這麽出去。"楊凱拿着一身酒店服務員的工裝閃了進來。

"在那裏搞到的?"我在浴室換好,走出來。

"偷的。"他幫我整理好衣領,又往我的鼻子上架了一副太陽鏡"可以走了。"

我們一前一後,分着出去。在酒店後面的海灘集合。

往體育場去的路上有些堵車,不過還好,楊凱的駕駛技術不錯。

天色暗下來之前,我們順利到了。

因為沒有事先買票,所以只能求助黃牛黨。楊凱讓我等在車裏,他拿着錢包閃進熙攘的人堆。

很久之後,他一臉汗水的回來,剛剛還雪白的T恤上布滿了髒手印"這不是買票,這是搶票!"他揉着額頭,顯然受了硬傷。"那女孩子太厲害了,因為自己沒買到這剩下的兩張票,居然舉着高跟鞋偷襲我!"

"在哪兒呢?"我火了,摘下墨鏡"我削死她!"

他笑起來,掐掐我的臉"喲,把你能的。"

"哼!居然敢打你,不想活了!"我氣哼哼的挽起衣袖。

"算了,看在你們都是神經病的份上,咱就原諒她吧。"他過來親了我一下。我居然很自然的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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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場看臺上人山人海。我們的票位置很不好,不僅靠後,還很偏。周圍的人都舉着高倍的望遠鏡。而我和楊凱卻兩手空空。

我費力的望向場地中心,那裏偶爾有工作人員匆忙地彎着腰走來走去。根本看不清臉,只能看見是人在動。

十分鐘後,随着一聲高分貝的音樂,舞臺中央的白布墜落下來,張佑赫獨自一人站在舞臺中間,全場燈光暗下來,只有他一個人身上有束追光。

正翹着腳,瞪着眼,看的出神,被楊凱牽起了手"跟我來。"

越過疊巒障障的人堆,我們悄悄來到了第一排。"在這裏等我。"他悄聲叮囑我,自己跑到場地邊上維持秩序的警察身邊。不知說了什麽,那警察迅速越過欄杆,向看臺上走去。

他瞅準時機,拉起我一躍而起跳進場內,快速跑進了一扇安全門。

門後竟然清靜得很,而且透過門上的玻璃,我可以看清張佑赫臉上的痣。

現場看張佑赫的舞真是太棒了,我很快就深陷其中。

不知不覺演唱會過了大半。

"有人來了,快趴下!"一直在放哨把風的楊凱拽着我蹲在地上"別說話,別喘氣。"

我乖乖的把頭俯進他的懷裏,閉上嘴,屏住呼吸。

五分鐘後,他拍拍我的腦袋"沒事了。"

我漲紅了臉,一口接一口地喘着氣,不解的問楊凱"不說話我可以理解,為什麽還不能呼吸啊?"

"因為你傻啊!"他笑起來。

我回過滋味,眼裏冒出仇恨的光,趁他笑的得意,一把拽過他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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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場之後,體育場的停車場大塞車。

楊凱的車被圍得水洩不通。

"我們走路回去好不好?"一個小時後,他向我征求意見。

"好。"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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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喧鬧,有種被釋放了的感覺。我們故意繞路去了海邊。從那裏回酒店。

"你剛剛對那個警察說了什麽?"我想起剛才的事,覺得很神奇。

"我告訴他看臺最後一排有人在拉屎。"他面無表情的回答。

我揉揉胸口,無話可說。

走到一半,我的步伐漸漸慢下來。

"累了吧?"他停下"我背你!"

我猶豫一下,跳上他的背,學着騎馬的樣子,在他PP上拍了一下"駕!"

他笑笑,沒理我"摟緊我,不要摔下去!"

"嗯。"我困的睜不開眼睛,只輕輕的哼了一聲。

他覺察出我的倦意,輕輕的哼起了歌。

"Sometimes we walk hand in hand by the sea,And we breathe in the cool salty air,You turn to me with a kiss in your eyes,And my heart feels a thrill beyondpare。Then your lips cling to mine,It's wonderful, wonderful!Oh so wonderful my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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