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玉堂怒劍指俠穎展雄飛慧眼識寶器

古人雲狹路相逢,當說的便是生活在開封府中的貓貓鼠鼠吧。想那展俠穎自上次滅了白玉堂的威風後,便隐密與常州之地,偶借陪沐秋雨行镖之時偷返現代,只是如此做法難免繁瑣,故此展俠穎最期待的便是早日可上京師令展氏兄妹團聚,并可幫展俠穎報仇,方可安心返回。只是天意難測,貓鼠之稱犯陷空島忌諱在先,展俠穎又捉弄白玉堂在後,這恩恩怨怨的貓鼠鬥便成了以後開封府中最獨特的景致。不過,咱們這裏的貓鼠鬥,指的卻不是那只禦貓兒,而是兩只惹不起的貓丫頭。

1060年,夏天,展俠穎穿越回仁宗年間,至今已有一年之久。期間展昭破案無數,卻無歸家之期。守候家中的其妹展萦塵自覺等哥哥回家,是件遙遙無期的奢望,于是決議啓程上京尋兄。

豔陽高照,常州展府內,在沐秋雨喋喋不休的說了半柱香後,展俠穎那雙捂住耳朵的手放了下來,在镯子上一按,那位生得美若天仙的藍衣妙齡少女就消失在朗朗晴空之下。展俠穎得意的對着镯子,仿佛自語一般說道:“你呀,真不知道前次回去,哥哥給你安裝了什麽新程序,婆婆媽媽個沒完沒了,聽得我耳朵都生老繭了。不就是我身為展昭的義妹,也算出身大家,所以要大方又不失矜持。要注意說話,斯文內斂些,還有看好萦塵小妹,就這些吧,我都記下了。你就幫我看好展家大宅,等安排妥當就去京城找我就好了,OK?”說完,在镯子一按,沐秋雨重新回到原來的地方,自己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沐秋雨回味着展俠穎方才說的一切,一邊點着頭,一邊整理着有些褶皺的衣裙,突然想到什麽似得,在她身後大喊道:“對了,記住她的名字是任炘,展昭習慣稱呼她炘兒,這個你別忘記了。”

盛夏的汴京城內熱鬧非凡,繁華的大街上,一輛馬車飛奔而過,蕩起陣陣微塵。馬車停到開封府衙前,兩位少女紛紛下馬,水藍服色的女子,擡起劍鞘就欲敲擊堂鼓,卻被白衣女子攔下說道:“算了,萦塵,吐吐口舌之快也就罷了,當真告他,豈不是讓那些向來喜好找大哥麻煩的人,看了大哥的笑話。”

“哼,我就氣他明明說好回來看咱們的,可是一走就是一年,也不知道我們心中時常挂念着他的安危。”展萦塵停下手中的動作,嘴上卻是仍是不依不饒。

“誰說我不知道!”一個清亮的男子聲音從門內發出,大門緩緩開啓,一位身着紅色官服,眉目間滿是正氣的男子走了出來,對二位女子溫潤的一笑。

“大哥!”展萦塵大喊了一聲,走上前去,搖晃着展昭的手臂,嘟着小嘴說道:“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們了,哈!姐姐?”展萦塵說道最後,眼神飛到展俠穎臉上,俏皮的一笑。

展昭順着眼光望過去,正見展俠穎回敬的笑容,只是那笑中伴有幾分苦澀,展昭不由得一怔,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可就是這樣的眼神,卻也讓展俠穎犯了難,心道:“你們兄妹好不好都別這麽看着我,心虛呀,我該怎麽做?對拉,大方,矜持,斯文,內斂,不說話,以不變應萬變。”緊接着嘴一咧,又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

如此一來倒是令展昭更加誤解了,想來他與那任炘本是從小一同長大,彼此早生愛戀,又曾許下約定,如今離開常州一年之久,雖有書信回家卻未曾見任炘有所回複,今日見那勉強的一笑,不禁令他心中詫異道:“莫非,展某當真傷了她?”

其實他又何曾知曉,心中念念不忘的那個她,早在一年前身死于前往京師的途中。現今的她無非是一位容貌與她相似的女孩,一位一心指望早日可返回一千年以後的未來女子。說來古文書寫讀倒是難不倒她,這位學過幾年日語和交過諸多個臺灣網友的展俠穎,只不過人的筆跡各有不同,更何況她又不想攪入一場本不屬于自己的愛情,故此只是每次推脫展萦塵回信,也就造就了今日的誤會。

展昭滿懷歉疚的将二人接入府中,剛安排妥當,就聽開封府房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高聲喝道:“展小貓,何時你我可堂堂正正來場比試?”這個聲音自他來到開封,已然成為梁上常客,每次來都不外乎這句話,展昭無奈的搖搖頭還未開口,就見展萦塵走出房門,雙手往腰間一插嗔道:“什麽人,竟對我家哥哥如此不敬。”

“這只貓兒是你家哥哥,你又是何人?”那一身勝雪白衣的男子跳下房梁問道。

展俠穎見是白玉堂,擔心展萦塵吃虧,忙上前一步擋到她身前,施以揖禮,說道:“小妹塵兒,方才失禮了,不知這是哪位少俠。”

白玉堂這才留意到展昭身旁原是兩位少女,而這位卻也是似曾相識,上下打量了一番,猛然想起一年多前,壞了自己盜三寶的那位展師妹,提劍一指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展昭的師妹,我白五爺可是找了你一年呀。”說到此,白玉堂已是面露兇光。

展萦塵不解的問道:“喂,他是我家姐姐,什麽師兄師妹的,你認錯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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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問她?”白玉堂一擡下額,用眼瞟了一下展俠穎。

展俠穎偷瞥了一眼展昭,像是求助一般。話說當日展昭見到展俠穎的留言,豈會不知她曾代自己教訓過白玉堂,只是此事倘若明言,恐二人的梁子只會結的更深,于是便替展俠穎說道:“展昭不曾有師妹,我想白兄是誤會了吧。”

“等等,白兄?白五爺?大哥,這位豈不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錦毛鼠,白玉堂,白少俠呀。”展萦塵聽到白玉堂三個字,問道

“不才正是在下。”白玉堂聽展萦塵這麽一說,雙手抱劍回道。

“白少俠果然是一身英氣,萦塵雖非江湖人士,但知江湖中人以義為首,故常聽陷空道五義之美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白少俠确是英雄少年。”展萦塵言語間向展俠穎使了一個眼色。

“萦塵姑娘,誇獎了。白某不材,但也算是義字當頭,比起有些出身江湖卻一心想為官的人是不乏多了些英氣。”白玉堂聽到誇獎後,不由得有點神氣起來,尤其如此贊揚出自展昭妹妹之口,嘴角一撇帶出一絲炫耀,言語間也不忘挖苦一下展昭。

“英氣”展俠穎險些笑出聲來,心道:“這白玉堂真是經不得贊揚,人家剛開口就忘了形,我切聽聽我這位妹妹後面怎麽說。”

“即是英雄必是氣度非凡,心胸寬闊之人,可此番進京路途中常聽人道白少俠因兄長禦賜封號之事耿耿于懷,萦塵以為江湖人士多有嫉妒之心,嫉家兄儀表堂堂,武藝超群,文武雙全。妒白少俠藝高人膽大,故編此等故事損白少俠之清譽。想必少俠絕非小氣之人,斷然不會做此無聊之事,兄長向不以皇上封賜喻自,少俠亦不會真把自己比作那種無名鼠輩的。”展萦塵說着看了一眼雙眼已填滿怒火的白玉堂。

展俠穎早已忍不住笑容,轉身偷笑之時,恰與展昭四目相對,展昭相視一笑,又暗示她與展萦塵二人當适可而止,怎知此時白玉堂怒火已燃,早已近乎失控,縱身跳起,揮劍指向姐妹二人,展萦塵毫無懼色,身型向後一退。展昭見情勢不妙,飛身舉劍欲将白玉堂之畫影撥開,與此同時展俠穎也已感身後驟然生氣一股殺氣,手腕一反将劍身緊帖右臂,身型向左一閃,用劍抵住畫影,三劍碰到一起擦出一道火光,展昭與展俠穎之劍雖都未出鞘卻早已充滿劍氣,白玉堂被震的向後退卻兩步,手臂一麻險些将劍抛出,白玉堂怒道:“好你個展昭,竟與你妹妹一起如此戲弄與我。“

“白兄,家妹年紀尚輕,又與白兄初次相遇,言語間若有何不妥,還望白兄海涵。不過,家妹只道白兄有俠義之心,并無诋毀之意。何況白兄向愛已武會友,展某見你畫影出鞘想必是想與家妹比武,然此地乃開封府衙,在此比武确有不妥,才出劍相抵,展某實屬無奈,還請白兄見諒。”展昭不失平日之笑顏答到。(有其妹必有其兄嘛,偶們展昭口才也不是蓋滴)幾句話即幫展俠穎姐妹解圍又說的條條是道。

“白玉堂,我家小妹對你贊賞有加,何曾有不敬之言,到是你竟然突然出劍是何到道理。”展俠穎質問道

“對啊,若不是我二人從小習武,姐姐又有寶劍護身,我姐妹豈不要被你所傷,你到是惡人先告狀了。”小妹萦塵翹着小嘴,一臉無辜的沖白玉堂喊道。

“哈,哈,哈,寶劍不過是一把破刀而已,五爺我聽說展昭你家境富裕,何時中落到有把匕首就稱為寶劍。”白玉堂大笑道。

“刀,還是破刀,白玉堂你太不識貨了吧。”展萦塵說着,白了一眼白玉堂。“大哥,有人說姐姐所配為匕首,還請大哥鑒賞此物為何?”

展昭接劍,将劍抽出,立顯一到紅光,接着用左手手指輕彈劍身,言道:“此劍乃上古歐冶子所造名劍,名曰魚腸。”

“魚腸,展昭你吃魚吃多了吧,還魚腸,怎麽不叫牛肝羊肚呢?”白玉堂言語見多了分輕狂。

展萦塵忙說:“大哥母親曾教育姐妹們,随意插嘴是不禮貌的。”說着,對白玉堂輕哼一聲。

展昭繼續評述到:“公子光之父吳王諸樊知季子劄賢而不立太子,以次傳三弟,諸樊既死,然季子劄逃不肯立,吳人乃立子僚為王。公子光不服派專諸行刺,專諸将劍藏于魚腹之中,以膳食為耳行刺成功,然專諸被子僚之臣所殺,被刀鋒劍雨撲倒的專諸,用最後一絲力氣,向着臉下的土地,綻出了一個寂寞的微笑。故此劍亦被稱為勇絕之劍。不知為兄所言可對。”

展俠穎聽聞展昭之言頻頻點頭,并言:“不虧是人稱南俠的大哥,不同與江湖粗鄙之輩,對此劍可侃侃而談。相傳歐冶子順承天地萬物之精氣,将自己的全部才藝和工巧都施展了出來,鑄造成三口大型寶劍和兩口小型寶劍,分別為:湛盧,純鈞,勝邪,魚腸,巨闕。”

“湛盧,純鈞,勝邪,魚腸,巨闕。哦,我知道了,原來上古名劍中,大哥和姐姐各有一把,可是裏面好像沒有畫影啊。”展萦塵脫口而出,心下裏琢磨着,“我豈有不知之理,只是你這只白老鼠整天想找我大哥的晦氣,這次還不好好的修理修理你。”

白玉堂此時已是怒火中燒,只怕要用“紅光滿面”來形容了,“展昭,今日之事,白五爺我記下了,他日定讓你們衆人見識五爺的厲害。”說話間人縱身一躍跳至房上,消失在衆人視線中。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有其妹必有其兄,啊,不對,是有其兄必有其妹,偶們展昭,展大人的口才也不是蓋滴。這就是傳說中的,老實孩子蔫淘氣,吼吼。

為了方便弄清人物,将原來的俠穎改成了“任炘”,以便區分古代和現代兩個人。

這裏不是低估小白,而是雖然展昭叫他白兄,其實是尊稱,實際上設定的是小白要小他幾歲,還是個小孩子。話說孫小白給我的感覺就是個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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