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開封引來不素客

開封城的大街上,一匹良駒步伐悠閑的行走,其上一位碧衣女子欣賞着兩側的景物,好似一位闊別已久的故人。馬在王府前駐足,仰目望去家仍是當年的家,只是此刻的自己還是當年那無知的孩童嗎?趙清雪上山學藝一十一年,曾記得上次返鄉的欣喜,換來的卻是此生第一次的生離死別,莫非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嗎?若是如此,她寧可自己還是當年那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且說李絲雨自認展昭為父後,便從師與展昭與展俠穎二人,展萦塵也未“等閑”,常以教李絲雨防身之法為由,帶着小丫頭一同去喝酒。這不,此刻展萦塵又帶着小姑娘來到樓外樓山莊:“小二來幾壇上好的美酒。”

“好嘞。”

展萦塵自入京城便喜歡上了這個地方,此地不乏上好的陳年老酒,且環境優雅,常有一些喜好談功論武,又不乏詩詞雅興的人來此,故別有一凡景致。他們選了二樓一個臨街的桌子坐下。“小姑姑,為什麽一定要絲雨練酒呢,這酒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何況常言道‘酒入愁腸,愁更愁’,喝酒不就是自尋煩惱嗎?”李絲雨開口問道。

展萦塵微微一笑:“教你練酒就是因為這酒不是什麽好東西,女孩子家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安全,倘若沒有一定的酒量,遇到什麽不軌之徒,不就危險了嗎?”李絲雨并沒有太明白展萦塵指的危險是什麽,也只有點頭沒再追問,倒是鄰桌兩個女孩的嬉笑聲引起了展萦塵的注意。

鄰桌的二人中一位年紀稍長的女孩席一身白色棉布長衫,頭上一束發髻以叉高盤,一條白色發帶沿發而下,兩縷發絲順雙鬓低垂,面色白皙五官端正,美而不失英氣。另一位則一件淡黃色織錦短裙,下襯白色長褲,雙眼靈動有神,容貌清秀。二人對展萦塵之見解似有不同,白衣女孩言道:“行走江湖若單憑酒量,而無一技之長,即便酒量過人,他人一劍刺來還不是要一敗塗地。”

黃衣女孩幫腔道:“是啊,就算酒量異于常人,也最多是個酒鬼而已,只能論酒卻不可力敵又有何用。”

展萦塵聽她二人言論,用手一拍桌案,站起身來走到她二人身邊:“你們是什麽人,竟在此大放厥詞,我幾時說過只要酒量好便可坦然行走江湖了,你們如此斷章取義,與那些只懂以武取勝的一介武夫又有何區別。行走江湖以義為先,再論武藝之高超,而以智取勝也為不可或缺之選。”

李絲雨拍着手跳到她們三個人中間,兩手往腰間一插嘟着嘴說:“我姑姑說的沒錯,我家展爹爹說了欲成事先修為人,然習文武後練其專長,即不正己身安可令人佩服,不學禮數安能穩其性,無一技之長安可服天下,所以這禮教不可疏,功夫不可不學,而這特長就更不可少了。”

白衣女孩嗔笑道:“這小丫頭倒是蠻能說的,不虧是展昭收的義女。”

“你怎知她是我家哥哥的義女,你到底是什麽人。”展萦塵一驚,問道。

“我是你家哥哥的一位故人,此番進京便是覓他而來,一路上就聽說你們展家真是人丁茂盛,這展護衛不但突然多出了兩位妹妹,而且剛剛還收了一名義女,而這小丫頭方才又提到他家展爹爹,莫不是展昭還會有誰,需知這京城姓展的可不多啊。”白衣女孩說話時神色飛揚,流出得意之情。

“什麽小丫頭長小丫頭短的,人家已經十一歲了,不是小孩子。”李絲雨有些不滿。

“姑娘果然精明,展萦塵敬佩。姑娘即是尋我家哥哥,不知芳名為何,也好讓我便于向我家哥哥禀明。”展萦塵聞其言道為展昭之故友便恭敬了許多,雙手一抱拳向對方問及身份。沒想到那名黃衣女孩先開了口:“我叫季楚風,至于我家姐姐的明慧我想沒必要告訴你吧,展昭見了一定認得就是了,說不定還有意外的驚喜呢。”

“你,我與你素不相識,可你今日卻咄咄逼人,一再針對于我,是何道理。”展萦塵怒道。

白衣女孩上前一步說:“展萦塵姑娘莫氣,楚風生性頑皮,向來好與人争個高下,今日見到姑娘年齡相仿,且見姑娘舉止便知武功不俗,故一直想找個機會較量一下,才如此尋釁,還望萦塵姑娘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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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萦塵一聽較量二字便心生歡心,暗道:“來到開封數月除了拒捕犯人之外,還真沒有機會真正和誰對弈過,若真能與其較量一番,到可以一結技癢之愁。”

李絲雨看出展萦塵的想法笑着說:“那個什麽抽風姐姐,我家姑姑大人有大量,才不願與你計較呢,別說比武就是舞文弄墨的,你也未必是我家姑姑的對手。”

展萦塵把李絲雨拉到身旁:“我家侄女年幼,言語間若有不妥還請見諒。”

黃衣女孩說:“我看你還是先看好你的侄女吧,說我咄咄逼人,她還不是一樣。”

展萦塵掩口一笑:“姑娘莫氣,我家絲雨尚小,說話自像頑童,不似姑娘已然是位成年人,言語可注意到分寸,故我想姑娘也斷不會和一個小姑娘至氣吧。再則,此地乃風雅之場所不适宜用來比試,不如我們移架他處。

那黃衣女孩已氣得語無倫次,張口便說:“不必了,你叫展萦塵吧,聽聞你有個綽號是小酒仙,在下不才,也曾有個綽號叫做酒聖,不如今日我們就比酒論高下,若是我輸了自當告訴你我家姐姐明慧,并同你們一起回開封府,若是你輸了,對不起就讓展昭來此見我。”

展萦塵沒想到對方竟會用此與自己一較高下,更是興奮的很,只覺此番比試必勝便招呼小二又上了幾壇酒,二人開始對飲。

從晨曦到晌午,起初還會風雅的吟上幾句詩,後來便只有飲酒了。直至午時過後均已酒過三旬,有上幾分醉意,面色也已泛紅潤,李絲雨見情勢不妙便找了個理由溜回了開封府。剛到門口便見到巡街回來的展昭,沖了上去一把抱住展昭:“爹爹回來了。”

“恩,絲雨今日可乖,有沒有又在府裏生事?”展昭見李絲雨如此表現便察覺當是有事發生,李絲雨松開雙臂,低着頭說:“爹爹,難道絲雨就只會生事嗎?”

“我家的絲雨有了那幾位可愛的姑姑□□,不生事……才怪。”(類似的話偶家昭哥和含情說過)展昭說着用手勾了一下李絲雨的鼻子。

“這次才不是呢,是小姑姑和人家在樓外樓比酒。都一上午了,現在姑姑已有醉意,所以絲雨借機跑回來通知爹爹啊。”

“什麽,這個塵兒在府裏鬧也就算了,還要到外面和人家比酒,絲雨帶路。”說完将手中的劍一換手,抓起李絲雨的小手便往樓外樓的方向走。

此時開封府的廚娘孟昭陽恰好從府中出來,手裏拿着一封信函對着展昭說:“展護衛我剛收到任姑娘的飛鴿傳書,提到她與沐姑娘已經啓程,不日将返京,落款是昨天的日子。”

李絲雨聽了以後馬上說“太好了,大姑姑返鄉都有快半個月了,終于回來了。我的輕功又進步不少,早盼着她回來驗收呢。”

展昭接過信函:“昕兒要回來了,等她回來,我要讓她好好教教塵兒如何做個女兒家。”

孟昭陽似是看出端倪便問:“展護衛這是急着去哪,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是小姑姑,她和外人比酒,我怕會出什麽事情便來找爹爹了。”李絲雨忙回答,孟昭陽一笑:“比酒,聽聞展姑娘綽號可是小酒仙呢,還怕會輸嗎?”

展昭嘆了一口氣:“孟姑娘,展某在意的并不是輸贏與否,只是塵兒畢竟是個姑娘家怎能單憑争一時之氣就與他人鬥酒。”

“不是小姑姑要鬥的,是那個名叫什麽抽風的姐姐挑釁在先,說她家姐姐是爹爹的一位故人,可是又不願将姓名告知我與姑姑,說是要姑姑喝酒贏了她才肯說。”李絲雨替展萦塵辯駁,展昭聽了以後更是皺了一下眉頭說“看來此人必是有備而來,我擔心其中另有蹊跷,孟姑娘不如同展某一同前去,萬一确實有詐,塵兒敗了下來也好有個照應。”

孟昭陽點了點頭:“那我們即刻就去。”

此時的展萦塵與季楚風酒意更甚方才,季楚風站起身一只腳踩在凳子上,伸出一只手指在展萦塵的眼前晃動着:“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哈哈,你什麽時候叫了個幫手來。”

展萦塵也毫不示弱,手扶着酒壇站了起來,一身手拍在季楚風的肩上:“幫手,我堂堂的小酒仙,喝個酒還需要別人來幫忙。笑話,到是你那位不知姓名的姐姐想必幫了你不少忙吧。”展萦塵雖有三分醉意,意識卻還清醒,心道:“此人并非善類,倘若普通之人這幾十壇酒下來別說張口說話,就是站恐怕都難,早該是醉成一攤爛泥了,而此人與我對飲至今,非但未倒确還可對詩,功力可見一般,我要留意了。”

季楚風聞聽展萦塵之言心中不滿,借以酒勁用手将桌子一掀,言道:“展......展萦塵,你別瞧不起人,不就是展昭的一個妹妹嗎?我就不信,我還不是你的對手。”說話間剛要抽劍,只見白衣女子一步跨到季楚風身前:“楚風,你醉了,還不把劍收起來。”說着眉毛一挑對季楚風使了個眼色,季楚風會意順勢趴在她身上,嘴上還說着:“我才沒醉呢,她有什麽了不起的,我才不怕了。”然後身子一軟整個倒在了白衣女子的身上。

與此同時,展昭、孟昭陽和李絲雨剛好踏上二樓,見到這一場景,展昭喝道:“塵兒怎如此不知分寸,竟與他人在酒樓滋事,成何體統。”

展萦塵剛要說話,孟昭陽走到展萦塵身邊,一手扶着展萦塵的後腰,對展昭說:“展護衛,我看令妹醉了,還是回府再說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我沒……”展萦塵話還未出聲便被孟昭陽将嘴捂住,小聲對展萦塵說:“展姑娘,這會不是逞強的時候,那邊已經倒了,你要是還在此掙的話,不是要吃虧的嗎?先回去,再從長計議。”

展萦塵支吾着點了點頭,靠在孟昭陽肩頭不再說話,展昭也走了過來雙手一抱拳對着那白衣女子說:“姑娘見笑了,家妹向來喜好以酒會友,方才不知可有所冒犯?”那人不語,李絲雨扯着展昭的衣角說:“爹爹就是這位姑姑說是您的故交。”

展昭聞聽此言更覺有不妥之處,繼續言道 “哦,即是如此,展某更是失禮,還請姑娘見諒。”那女子聞言将頭一轉,展昭一怔說到:“你,怎麽可能?”

那女子淡然一笑說:“沒錯,是我,我是來投案的,展護衛。”李絲雨看着展昭的表情心裏想,他們果然是故交,看爹爹的眼神還真的是有點意外,當然似乎是驚訝而不是驚喜。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他是誰吧,猜到才有後文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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