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襄陽破情緣散

兩日後,夜寂無聲,四人擡一大轎悄然向城門方向行進,轎後還跟有十餘名侍衛随從。兩道白色身影飛身而出,其中一人将手中寶劍翻腕一轉,抱于胸前,下颚向上一擡說道:“王爺這麽晚了,您這是要去哪裏啊?”

轎子落地,轎內之人說道:“你是何人?竟敢阻攔本王的去路。”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道:“吾乃陷空島五義之一,錦毛鼠白玉堂是也。”

襄陽王怒道:“大膽,汝乃一區區草寇也敢攔本王的轎子。”

白玉堂身邊的女子上前一步說道:“陷空島管不了的,開封府未必不能。王爺,我家大人有事與您相商,還請随我回府一趟吧。”此人便是展展萦塵,襄陽王聽後嗔道:“哼哼,小小的開封府能奈我何。給我上,殺了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四名轎夫脫下外衣露出身上的金甲,從轎杠下方取出鋼刀,砍向白玉堂與展萦塵。白玉堂飛身抽出畫影,在空中一劃,劍氣橫掃而出,衆金甲武士低頭閃過,只聽“咣”的一聲,轎頂應聲而落,轎子周圍保護襄陽王的随從無不出了一身冷汗。展萦塵從腰中抽出騰蛟劍,轉身揮劍擋開金甲武士的鋼刀,身形已來到轎前,展萦塵反手将劍一撩,面前的轎杠頓時飛了出去,砸到周邊的侍從身上,襄陽王吓得身子縮到轎中一角。展萦塵笑道:“王爺這夜寒露重的,要是凍壞了可不值,還是随我回府的好。”

襄陽王口中顫抖,卻仍努力保護着自己的威嚴,說道:“本王是不會去的,來人啊,給我殺了她。”上來兩位金甲武士提刀便砍,展萦塵騰蛟向上一撥,擋開鋼刀,身子向後躍出數尺。

轎子處突然“轟”的一響,轎子四壁坍塌,襄陽王也被炸到了天上,幾名金甲武士忙跑回來伏在地上做了肉墊。落下的襄陽王,是衣服也破了,眉毛也沒了,胡子也燒焦了,再看那張比包拯還要黑的臉,已是讓交戰中的白玉堂與展萦塵哭笑不得了。轎子原來的位置上爬出一人,彈彈身上的塵土,對白玉堂說道:“五弟,這次如此熱鬧怎不早點叫上二哥呢。”而城門外也傳來一女子的聲音:“是啊,展姑娘,幾日不見,這京城好生熱鬧,怕若是再晚兩步,清雪也要錯過了。”展萦塵閃開鋼刀,回頭看着進城的趙清雪道:郡主回來了,那襄陽王要趁夜逃走。”

白玉堂嬉笑道:“二哥,真有你的。看襄陽老賊如此這般模樣,想是逃了回去,也沒人認得了吧。”

那四名武士與侍從哪裏是他們幾人的對手,不多時便一一敗下陣來,趙清雪抖袖甩出粉紅色的絲帶将一幹人等捆在一起,道:“把他們都給本郡主帶回去。”說音剛落就聽有人高聲喝道:“放了王爺,否則本将軍就殺了這丫頭。”

展萦塵等人回頭望去,見李絲雨雙手被束于身後,身體立于城樓之上。塗善抓住李絲雨的衣領,說道:“看清楚了,這可是李家唯一的血脈,你們該不會如此狠心,見死不救吧。”

開封府衆人心中一驚,韓彰道:“喂,我說你算什麽狗屁将軍。對一個小姑娘下手,算什麽本事,有種就跟你韓爺爺比試比試。”

塗善不屑一顧道:“本将軍可沒空和你們這幫鼠輩較量。休得啰嗦了,要麽放了王爺,要麽我先砍斷她一只手臂,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展萦塵聽聞此話,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忙對白玉堂道:“絲雨還小,她可不能有事啊,白大哥你一定要幫我們。”

怎料此時李絲雨竟說道:“不要聽他的,若是可用這老賊的頭祭我父母在天之靈,那李絲雨也死得其所了。”說着手已脫出繩索,反身撞開塗善持衣領之手臂,跳下城樓。塗善怎料李絲雨竟通脫骨之術,事先未作防範,故被李絲雨這般一撞手便脫開,然立刻揮刀砍向李絲雨身後。展萦塵見狀幾乎落淚,此時一藍影飛身抱住李絲雨,緩緩落下。展萦塵忙上前問道:“大哥,快看看絲雨傷的重嗎?”

李絲雨回道:“爹爹,姑姑,絲雨沒事,絲雨有大姑姑的金絲軟甲護身。”說完倒在展昭懷中昏睡過去。展昭将李絲雨抱給展萦塵,便與白玉堂,韓彰飛身上了城牆捉拿塗善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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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善揮刀砍向展昭,展昭湛盧反手一擋,右手随即抽劍出鞘,一個反身湛盧側劈塗善脖頸之處。塗善身形向後一仰閃過劍器,長刀回手反敲湛盧,刀劍相交火花四濺。不過百招塗善已成敗勢,展昭出劍直刺塗善面門,塗善揮刀撥開。展昭擡腳直踢塗善出刀之手,塗善收刀而身體本能的向後退去,展昭收勢将劍換于左手,箭步跟上,一個轉身,單腿已貼近塗善頭部,塗善見勢不妙舉刀欲砍向展昭,展昭将腿一收,左手湛盧乍現,塗善一驚頭向下一低,發冠已被湛盧掃下,塗善頭發散落下來半遮于面,展昭上前将湛盧架于塗善頸上說道:“就委屈将軍随同展某回府吧。”

白玉堂,韓彰那邊也已将塗善之随從一一打翻在地,三人押塗善等五人走下城樓,趙清雪抱拳道:“展大哥,清雪先行回宮複命了,就此告別。”展昭回敬道:“郡主,恕屬下尚有公務在身,不便相送,明日府衙再會。”

趙清雪轉身悻悻而去,心中暗道:“這嘴變得可真快,才一回來就又是郡主,屬下的,真掃興。”

開封府李絲雨卧房中,公孫策正在為李絲雨診脈,展昭問道:“先生,她可有大礙?”

公孫策捋捋胡須道:“她年紀尚小,這幾日疲于奔波,方才又受到驚吓,只是睡了。我為她開付安神之藥,且待她服下後,休息一夜便可恢複。”

公孫策起身走到桌前,展昭忙道:“有勞先生了。”

公孫策擺手道:“展護衛,客氣。”

展昭兄妹圍坐床前,見李絲雨滿頭大汗,展萦塵忙用絹帕幫她拭去。李絲雨突然驚呼道:“大姑姑,不要。”話畢,人已驚坐起身。李絲雨緩緩睜開迷蒙的雙眼,環視着周圍問道:“大姑姑呢,她怎麽不在?”

展萦塵從身後抱着李絲雨道:“你大姑姑與郡主分頭返京,想必是路上有事耽擱了,尚未回府。”說着将李絲雨的棉被向上又拉了拉。

李絲雨竟推開展萦塵,上前一把拉住展昭的衣袖道:“你們騙我,大姑姑一定是出事了,對嗎?那日她離開之前和我說,若她天亮之前不能回來,就讓我和爹爹一同返京。而且沐秋雨姑姑也說,大姑姑把自己唯一的一件護甲給了我,她會死的。”說着,已是淚如斷珠。

展昭扶着她的雙肩道:“別胡說,你大姑姑不會有事的,只是遲些回來而已。”

“可是我夢到大姑姑身上有好多血,然後從懸崖上摔了下去。爹爹,絲雨好擔心大姑姑。”

“丫頭,你大姑姑會平安回來的,因為公孫先生說過,兇兆上無她,所以她應該無事的吧。”白玉堂話一出口便覺語失,手指在唇邊抓了兩下,想要退出房間。展昭忙轉身問公孫策道:“先生,白兄所言何意?”

公孫策看了一眼白玉堂,嘆氣道:“其實,任姑娘曾讓學生蔔過一卦,卦象意為:‘霞光送日月盈閣,山雨沐風血滿樓。血映藍衫。’”

“什麽?為何從未聽先生提及?”

“任姑娘曾囑咐在下,切勿将此告之展護衛,加之你們要去襄陽,大人擔心展護衛若知此卦,必會一人獨去犯險,就隐瞞了下來。不過學生以為以令妹之聰慧,恐早有安排,有她在你身邊便可保你平安歸來。”

“難怪......”

“難怪什麽,大哥,莫非姐姐真的出事了嗎?”展萦塵見展昭滿面愁容開口問他,展昭未作回應。

展昭腦海中浮現出那夜展俠穎說的每一句話,和她異于往昔的笑容,心中不由得一緊,便更添了幾分挂念。

是夜,開封府大牢內甚是熱鬧,只聽有人問道:“姓塗的你也有今天,我要替所有被你害死的人報仇。”随後牢內塵土飛揚,一男子抱頭伏在地上,早已無了反抗的餘地,只是不停地喊道:“你們到底是誰,憑什麽打本将軍。報上名來,等我出去定殺你們個片甲不留。啊......”

次日,包拯升堂審案,依律法照例讓襄陽王坐于一旁。塗善等人跪于堂下,只是塗善那臉卻早已沒了模樣,衙役們看着新鮮卻無一人敢笑出聲來。包拯詢問道:“王爺,這印信與盟書您可認得。”

襄陽王瞥了一眼塗善,暗道:“本王就是養條狗也不似你這般沒用,竟讓個丫頭給騙了。”

塗善見其怒顏低頭不語。襄陽王回頭看向包拯道:“這不過是那些蓄意陷害本王的人所用的雕蟲小技,包拯你也會信服?”

“王爺言外之意是這些均是塗将軍所為了?數月前李府血案中,塗将軍所尋的便是這封盟書吧。”包拯說話間猛然拍了一下驚堂木,那塗善昨夜本就吃盡苦頭,如今一聽如此動靜便已是心驚膽顫了。襄陽王見一旁顫抖的塗善心中更是氣他無用,于是說道:“塗善乃骠騎大将軍,他的所作所為又豈會受本王指使。怕是有人想借其手來誣蔑本王,想來本王身為皇叔又怎會有此逆反之心。”

塗善聞言正欲反駁,怎料此時襄陽王向其身後兩名金甲武士遞了一個眼色,重重的四拳打在塗善身後,塗善血噴數尺之外,身體倒下,雙目瞪向襄陽王。那兩名金甲武士向舌下一咬,也雙雙歪倒在地。

襄陽王甚為得意的說道:“包拯,他們幾人均以畏罪自盡,本王是否可以離開。”

展昭手下湛盧一緊,身形已轉向起身欲離的襄陽王。此時府衙外有人喝道:“王爺且慢。包大人,本郡主親自從王府密室中搜取的證物可能作證?”說着,将一只包裹扔到堂內,展昭上前打開包裹正是那日他們取到的皇冠、龍袍及玉玺,襄陽王頓感腳下一軟癱坐回原位。

趙清雪手持聖旨走進大堂說道:“此事我已明禀皇兄,吾皇對皇叔之事深感痛心,然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故命本郡主前來傳旨。包拯接旨。”

包拯攜開封衆人跪拜于趙清雪面前,趙清雪口傳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茲已查明襄陽王趙珏意圖謀反,且罪證确鑿,今将趙珏及其家眷貶為庶民,削其皇籍,交由開封府包拯全權處置。襄陽王府近日抄封,其後三代不得再入朝為官。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包拯起身領旨,轉身走回堂案前。趙清雪說道:“皇叔,還不謝過皇上。當今聖上仁德,否則你雖為皇叔,不可罪誅九族,但此謀反之罪也該是滿門抄斬的。”說完雙手一背,立于堂側。

包拯驚堂一拍說道:“王爺此番可還有話說。”

襄陽王見大勢已去,非但不再驚恐反倒狂笑起來:“本王處事向來機警,不想竟會毀在你們這些開封府的晚輩手中。本王當真是精明一世,糊塗一時,重用了這麽幾個沒用的東西。”

包拯說道:“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原襄陽王趙珏罪犯謀反,當判鍘刀之刑。來人啊,狗頭鍘伺候。”

襄陽王詫異道:“什麽,狗頭鍘,本王可是皇親國戚,當用龍頭鍘。”

公孫策一旁說道:“王爺可是忘記剛剛聖旨上所說的,您已被削去皇籍,既是庶民當用狗頭鍘的。”(這段取材與《包青天》和龐太師有關的一段,名字忘記了,不過情節超級喜歡)

王朝,馬漢已将鍘刀搬至,王朝起鍘,馬漢雙手按下襄陽王。鍘刀之下,襄陽王仍不忘,最後為自己争取那份所謂的地位之分,喊着:“我只差一步就可當皇帝,我該用龍頭鍘,我該用……”血光四濺,趙清雪站在一旁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衙役們擡走襄陽王的屍首,收起鍘刀。展昭忙走到趙清雪身邊問道:“郡主可是見過炘兒。”

趙清雪回道:“不曾,這包裹是沐秋雨交給我的,她說任姐姐曾交代過此物必經由我手交與皇兄,才能讓皇兄信服,讓皇叔無話可說。”

展昭又問:“那她人呢?”

趙清雪道:“她交給我這包裹就走了,我還當她已回府了。對了,展大哥,包大人,我皇兄還讓我代傳口谕說:‘此案審畢,令包拯,展昭及家眷與陷空島義士入宮見駕。’”

展昭看向包拯,包拯說道:“此乃聖谕,我們先入宮再做打算。”

皇宮之內,仁宗召見開封府衆人。仁宗看着下面跪叩的幾人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愛卿平身。”

衆人起身,包拯将此案終審奏明仁宗,仁宗哀嘆一聲道:“他畢竟也是朕的皇叔,沒想到他竟一時貪心皇權,做出如此之事。包卿此番你等提前一日結案,朕甚至寬慰,大宋有你等這般賢臣定将國泰民安。”

包拯回道:“微臣愧不敢當,倒是吾皇盛名,固有天佑。”

“呵呵,包卿你何時也學會這一套了。好了,開封府一幹人等聽封。”仁宗話落,包拯等人複又跪拜于地,仁宗說道:“此番大破襄陽,朕聽聞展護衛一家及陷空島義士均有功勞,故升展昭為三品雲麾将軍,禦賜陷空島義士英雄蟒各一件。禮部侍郎有功與朝廷特追封為忠義侯,其女李絲雨封為忠孝郡主。至于展家姐妹,自宋開國以來便無女子為官之道,但念及你們多番協助辦案,故賜你們令牌各一。憑此令牌你們可享随時攜兵刃入宮之權,受四品俸祿,并可常駐開封府辦案。朕如此安排包卿覺得可好?”

“微臣絕無異議。”包拯口上如此說,心裏卻想:“哎,她們姐妹終究還是名正言順的留在了開封府,以後先生的日子可想而知啊。”

包拯等人回到開封府後,展昭便徑直走到展俠穎房門前,不見展俠穎卻見沐秋雨一人獨自收拾行囊。展昭上前抓住沐秋雨的手臂道:“這是為何,炘兒呢?”

沐秋雨低頭看看展昭的手,展昭方覺不妥,忙松開手。沐秋雨說道:“表姐失蹤了。”

“失蹤,什麽意思?”

“那日表姐在沖霄樓上受傷中了毒,我們避開塗善的追兵後,表姐見自己受傷怕延誤大人斷案,故讓我先行回府。不料表姐她禍不單行,遇到了季楚風的追殺,表姐傷重不敵,被逼跳了崖。”

沐秋雨說完,展昭頓感骨鲠在喉一時說不出話來。沐秋雨繼而言道:“我去找了,什麽都沒有找到。只是那日我在包裹裏找到了這把鑰匙,我知它屬表姐梳妝臺上那只錦盒所有,想來也是她故意留給你的,你打開看看吧。”

展昭顫抖的接過鑰匙,向梳妝臺前走去。短短幾步之遙卻讓展昭覺得每一步都邁得那麽艱辛,展昭打開錦盒,見裏面有一封寫有展昭親啓的信件。展昭破封取信,默念信中內容:

展大人:

民女曾予諾大人,襄陽城破之日,便是我全盤托出之時。民女與大人同為展姓,名曰俠穎。或許是這名字太過巧合,我無意間做了任姑娘的替身,一做便是兩年之久。若說展家皆為俠士,那民女也不過是任姑娘這位俠女的影子。任姑娘溫婉可人,善解人意,在我看來她是如此完美,而我卻終不及她萬一,否則也不會輕易被大人識破。初識她與兩年之前,二人投緣,相約結伴入京,怎奈途中生變,任姑娘為救我,亡于莫山之手。其臨終之時将令妹及盟書托付與我,如今民女也算是幸不辱命,将其餘願了之,自當适時離開。

這錦盒中另有二物,一為任姑娘的骨灰,民女已代為保管兩年,現今也該物歸原主。

二為地契,系民女上次從常州返回,代為置辦。民女雖明大人之意,留于開封府中可保青天安危。然則大人現今并非一人,又怎忍妹妹常有寄人籬下之感,故擅作主張替大人置下府衙旁的別院。一來可安置家眷,待他日娶妻可用。二來也便于保護包大人。

大人既是心系天下之人,民女所贈之物,雖薄但切記随身攜帶,日後便可知其用途。

展俠穎別字

嘉佑四年臘月

信從展昭手中緩緩飄落,展昭回身問道:“她是在那墜崖的?”而此時沐秋雨早已不見蹤影,只有展萦塵站在門外。展萦塵忙問:“大哥這是怎麽了?”

展昭已是無心顧及,只是自顧自的沖出房門,心中暗嘆:“在你心中展某真就只是一塊木頭嗎?”

荒野外,青衫縱過,往日如昔,歷歷在目……

===============================場景二================================

一縷陽光照射進如同她那身衣衫般潔白無暇的房間,肩頭的傷還在隐隐作痛,卻痛不過她那早已被刺痛的心。

“一切都結束了,用兩天的時間去結束兩年來的一個夢。等待是如此之長,而完結卻在轉瞬之間。如今夢醒了,生活還要繼續,但是我真的還能做回原來的我嗎?”

房門推開,一抹淡藍出現,她慵懶的擡起眼眸,語調平淡的問那抹淡藍:“見過他了?”

“恩,我告訴他你失蹤了。”

“不是讓你說我已經不在人世了嗎?”

“可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嗎?他已然很傷心了,失蹤至少還有希望,不是嗎?”

“常言道:‘長痛不如短痛。’沒有希望好過無限的等待。”

“或許在他心中,你就是他該用一生去等待的人。你又何嘗不是如此,就這麽輕易放棄,或許你會後悔的。”

“他等的人從來都不是我,是任炘。我可以替她活着,卻不能替她去愛。她是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只盼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屬于他的幸福就足夠了。他想做的事就是守着他當年初入廟堂的一份信念,一個承諾。他的幸福就是娶本該屬于他的那位妻子,可惜這一切都毀在我手中,我能為他做的就是選一個同樣可以給他幸福的女子,作為補償。”

“幸福,你确認嗎?今天他把我抓的很痛,我确認他的心裏已經有你了。”

“有對我的疑惑,還是對我的……反正那些都不重要了,我注定屬于這裏,正如他注定屬于大宋,我們從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就當是場夢吧。”

“美夢還是噩夢,只有你自己清楚。還好我與你們不同,我從未嘗過夢境的滋味,所以我比你活得簡單,活得開心。記住我說的話,失蹤就意味着還有希望。”

那抹淡藍走出房間,房門緩緩關閉,依稀可見她淡然的笑。

(完)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篇已經完結,由于本人欠債良多,虎年的目标将鎖定在本人原創文《繁塵》及欠下的一部尚未開篇的開封同人文中,完結篇預計最早于11年開筆。

情緣在校對的後期已經有敗筆之感,為保證質量,此文将在其他三篇文章結束後開始創作和修訂。

謝謝大家長期以來對我的支持,稍後有一篇及短小的番外,算作補償吧。

25、預兆

2121年,津城市。

在津城市有這樣一所學校,專為全國各地的考古者及當地警官提供特殊培訓,而最特殊的莫過于一個名叫‘靈靈堂’的地方,那裏即便是白天也常傳來學員驚恐的呼救聲。(靈靈堂這個名字來自《我和僵屍有個約會》中馬小玲的辦公室,本人相當喜歡該電視中的這個女角色,可以說女主的原型便是參照這個人而寫的。《僵屍III》中馬小玲曾為香港警局培養過一批抓鬼特警,也是上部和下部都會借用到的劇情,最重要的是她穿越過,奸笑ING......)

“Madam 展,這國際長途好像是找你的。”

展俠穎自回來之後已有一個月了,外傷已經痊愈,可是心結已結,唯一可做的,便是在新上任的工作中尋求一種解脫。展俠穎接過聽筒,裏面有人說:“HELLO,是影子吧,還記得我是誰嗎?”

從小到大這樣稱呼她的只有兩個人,一位是自己的哥哥展雄飛,而另外一位則是從小與自己一起長大,喜歡為自己出頭,卻每次最終都要她和哥哥幫忙解圍的白少。展俠穎回答:“是RICHIE吧,好久不見。”

"果然比你老哥記憶好。知道嗎?前幾天我家找到了一本羊皮手劄,裏面記載了歷代白家的家譜,結果發現我竟然是白玉堂的第42代傳人,而且我們兩家果然很有緣分的。手劄的創始人是白玉堂的愛妻,雖然年久字跡模糊了,但是大致能看出她好像是叫展索(萦)塵,并且是展昭的妹妹。而且裏面還提到了她們展家的一些事情,依照上面推測你極有可能就是展昭的傳人,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我們兩家還算是遠方親戚呢?”

“你打電話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嗎?”

“當然不光是這些。其實我是想說,5年前,你告訴我如果我能再長高3公分,減掉20公斤,并且能做一位當代展昭的話,你就會考慮我。我在美國的5年中天天鍛煉,竟然真的長高了也瘦了很多。如今我已經一一做到你的要求,而且下個月我的進修結束後,将被調回做一名高級督察,我想......”

“5年前,我還不到18歲,或許很多想法還不夠成熟吧。不過我們畢竟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所以恭喜你成為‘風流天下我一人’的白玉堂後人。”

“他無非是自命風流,其實手劄中記載他只有一位妻子,而那位所謂謙謙君子的大俠卻不只一位,而且......”

“別說了,我對他的事情再也不感興趣了。還有10分鐘就要上課了,我要去準備一下,bye-bye。”

嘟......聽筒的一邊早已沒了聲音。

一個月後,白家的晚宴上,展俠穎還是缺席了。天臺上兩位相貌俊朗的男子手持酒杯對飲着,穿白色西裝的男子單手搭在着黑裝的少年肩上,問:“雄飛,她好像和從前不一樣了。”

黑裝少年一絲淺笑,說:“影子還是老樣子,一個整天懶得打扮的小黑丫頭,或許是人成熟了,心境也有所不同吧。對了,以後在她面前盡量不要再提及展家的家史,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順其自然吧,歷史就是歷史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

白少看了眼展雄飛,似乎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搖搖頭,轉過身倚在天臺的欄杆上,酒杯送到嘴邊方才發現,杯中早已空無一物。

作者有話要說:

白少的一段話選自《我和僵屍有個約會II》,話說那傻小子比況天佑可愛,可是小玲為毛就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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