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12共度難關

薛嘉卉打水回來見到眼前的一幕,呼吸一窒,站在門外遲遲沒有挪步。

屋內聶文星正用衣袖小心翼翼地幫路雲霏擦臉:“傷到了麽?那些爆竹很危險的,你應該躲一躲。”

“你放心,那些小孩子的把戲傷不了我的。”路雲霏爽快的擺擺手。

“我知道你武功高,可那些爆竹萬一傷了自己怎麽辦。”聶文星的語氣裏有一些埋怨又有十足的關心,看到他們舉止親密,薛嘉卉避嫌一般就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不慎被門檻絆了一下,這樣路、聶二人都看見她了。

薛嘉卉險些被絆倒,腳下踉跄了一下才重站穩,盆裏的水灑了她一身。

聶文星見了眉頭微微一皺,立即關切地問道:“你沒事麽?”

薛嘉卉忙甩甩額發:“啊,我沒事,幸好水沒撒!”逃走未遂,她只好端着水硬着頭皮走了回去,心裏還在忏悔着她不是故意要來打擾二位,順帶瞥了一眼聶文星,他蹙着眉頭,似乎在責備她怎麽總是這麽不小心。

路雲霏笑着說:“謝謝你把水打來了,我簡單梳洗一下就開始炒茶吧。”

薛嘉卉随便找了塊地方放下水盆,找了個理由準備開溜,路先生這裏有聶先生幫忙,自然是沒她什麽事了,于是憨笑着說道:“兩位先生,我還是去幫柳先生他們采茶吧。”

從柴房“逃”出來,薛嘉卉在走去茶園的路上,腦海裏不由自主地回憶着剛剛見到的那一幕……

他們離得很近,就像聶先生曾經幫她擦過臉上的墨跡那樣,這麽近的距離……額,她思考的方向好像偏了……

薛嘉卉搖搖頭,看見他們有些親昵的舉動只覺胸口堵着一口氣,自己不是很讨厭他才對麽……

孫大嫂見薛嘉卉悶悶不樂的樣子,悄悄走到她身邊問。“薛姑娘,幹活累了麽?”

薛嘉卉被吓了一跳,連忙擺擺手:“不累不累,我其實沒做什麽呢。”

“那你來廚房幫幫我如何?”孫大嫂負責所有人的吃食,小山又去茶園幫忙采茶,她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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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薛嘉卉聽說是去廚房答得非常爽快,屁颠屁颠地跟在孫大嫂身後,但是後續就有些不能直視了……

聶文星路過廚房聽見裏面傳來的說話聲,一會兒是水在油鍋內發出砰砰的炸響,一會兒是驚呼緊接着鍋碗瓢盆撞擊的聲音……當真比放爆竹還要熱鬧。

“鍋已經熱了!快下菜!”是孫大嫂的聲音。

“喔!好好!”薛嘉卉沒有經驗把帶着水的青菜倒了進去,一下子炸開了鍋,閃避不及熱油濺到她的手臂上,她連忙一縮手:“啊!好燙!”

孫大嫂放下菜刀來救場,用鍋蓋護着薛嘉卉身前,像舉着戰士的盾牌一般,嘴裏還念着:“薛姑娘你不是說你下過廚麽?”

“嘿嘿是啊,千真萬确!”薛嘉卉轉念一想,只不過那次為爹爹煮碗長壽面差點引發火災而已,但她拿過鍋鏟是不能抹去的事實。

“還是我來吧。”孫大嫂笑了笑接過來娴熟地翻動了幾下,青菜們乖乖地蔫了下去。

薛嘉卉意猶未盡地從“戰場”退下來,猛然發現手臂被燙到的地方腫起來一塊,她用手戳了戳,微微有些刺痛,面對這一片紅腫她有些犯難,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處理。

聶文星原本在門外偷看,實在站不住了就走進廚房。“痛麽?怎麽這麽不小心……”語氣頗帶着責備之意,但掩蓋不了其中濃濃的關切和暖意。

“沒事!我皮糙肉厚的哪能這樣就傷了!”薛嘉卉心想你怎麽又來多管閑事了,切莫被旁人聽見了誤會,就背着手往身後藏裝作什麽都沒有。

“還說是小傷,明明看見腫了一大塊,快給我看看。”聶文星蹙着眉,一步步逼近,薛嘉卉直往後躲,然後一轉身跑到廚房外。

孫大嫂瞥見這二人不知道在做什麽,笑道:“聶先生,可以喊大家來吃飯了!”

“聶先生留在這兒幫忙吧,通知大家這種跑腿的事情我來做!”薛嘉卉對着屋內喊了一聲,随即對聶文星眨了眨眼就竄不見了。

傍晚,辛苦了一天的采茶大軍圍坐在院子裏,先生們沒動筷子,他們只能對着滿滿一桌菜幹瞪眼,薛嘉卉也是其中的一位,這時孫大山拿出自家釀制的米酒,給他們每人斟上。

遠遠的就能聞到陣陣醇厚的酒香,輪到薛嘉卉的時候,聶文星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把奪過她的碗:“燙傷了不許飲酒。”

薛嘉卉震驚地瞪着他,胸口頓時堵上一口氣。“這米酒又不烈,我怎麽不能喝了!”

“女子不适。”聶文星淺淺一笑,故意當着薛嘉卉的面把那碗酒喝完。

“你!”薛嘉卉氣呼呼地跑去路雲霏那裏尋求聲援,還面帶委屈地指了指聶文星。“路先生你來評評理。學院不是推崇男女平等麽,他們能喝我為什麽喝不得!”

一圈下來孫大山已将酒派完,沒想到人數之多每人分一碗将将夠,這下子薛嘉卉想喝也沒了。見酒沒了,她把不滿都寫在臉上,咬牙盯着幸災樂禍的聶文星,後者還故意端着碗走來擠在她旁邊坐下,着實讓薛嘉卉氣得不輕,但凡攔她喝酒者——非死即傷!

衆人在這種火藥味濃郁的氛圍中互看一眼,他們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較勁的大家不得而知,但所有人都得到一個很明确的信號:薛嘉卉極其不喜歡聶先生。

吃飯時薛嘉卉的心情并不好,一半是因為聶文星故意添堵,另一半源于她的小秘密。今日的菜品中有一個是她做的,大部分人嘗過一口後見那道菜就繞開,聶文星也故意嘆了句“難以下咽”,只有金仁彬吃了不少,薛嘉卉對考試當日頂撞他全家都是兄臺,滿心歉意。

幫孫大嫂分配完房間後,袁皓還在忙着打掃,薛嘉卉提着一盞燈趁機溜出來散步,剛一出門就被人叫住,回頭一看又是那位青衫公子,怎麽走哪兒都遇到他!

聶文星故意走到了她面前擋了她的路,薛嘉卉也不好繼續假裝視而不見,于是僵着臉笑了笑:“好巧啊,聶先生。”

“姑娘好雅興,飯後還要在這深山中散散步,也不怕有什麽兇猛野獸出沒?”聶文星目光帶笑,折扇拿在手中微微搖起。

薛嘉卉沒好氣地說:“我讀書少,你別吓我!” 她微微皺起眉頭,心裏開始隐隐擔憂,難道真的有老虎狗熊什麽的?野獸她倒不怕,誰知道山裏有沒有飄着些孤魂野鬼,光是想就頭皮發麻。

看到她拿不定主意的樣子,聶文星提議道:“那我陪姑娘一同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薛嘉卉嘴角一扯,是聶先生想出去走動又怕遇上野獸讓她來護“花”吧,就偏偏不讓他如意。“哎,忽然想起有點事我就不去了,聶先生你自己去吧!”說完就往回跑,把聶文星一人留在原地。

聶文星苦笑一聲,深山裏野獸不一定有,但在暗處難免會多了幾雙眼睛,他提議同行只是擔心她遇到什麽不測,但這薛大小姐的怪脾氣還真難以捉摸。

之前墨瞳所說超出師生情誼應是多慮了,但是否要用這顆“棋子”牽動薛家,聶文星緊擰雙眉,難以作出決定。

那天夜裏一條毒蛇偷偷地溜進了宅院,一口咬在元芳學長的屁股上,元芳當時性命危在旦夕,身邊的張龍趙虎都找理由溜走,只有路雲霏守在旁邊稱如果柳先生不能及時回來将為他吸毒保命,最後柳傲天拿回草藥才避免了這件事發生。

毒蛇時間後,元芳對路雲霏的态度似有改觀,第二日他們配合默契炒好了茶。

第三天,金仁彬突發胃病拖慢了大家的進度,柳先生一反常态竟然采用分地負責的制度以示公平,誰不做完就要退學,金仁彬休息了一會又開始采茶,光靠按壓三足裏并不能治本,他臉色慘白,顯然是強忍着痛還一直堅持。

“他昨天都好好的,怎麽突然病倒了呢,難道是昨晚吃了我那盤菜瓜?”前一天薛嘉卉又嘗試了一種菜品,自己都難以下咽只有金仁彬幫她吃了不少,想到這裏心裏更是愧疚,放下手中的活去幫忙。

“沒事的,我千裏迢迢從新雲來到長安,好不容易進了弘文學院,絕不會這麽容易就放棄。”金仁彬婉言謝絕了,還勸道:“如果你幫了我,那退學的就成了你自己,我不能這麽自私。”

“但……”薛嘉卉不知道該怎麽反駁,這時吳天寶站了出來。“金仁彬你就回去休息吧,你剩下的我們來做,作為兄弟我不能看着你不管。”

“這怎麽可以!”金仁彬也不退讓,他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因為他而受到牽連。

“天寶我也來!”範大同聞聲也連忙站出來,他們喊了幾個男同學,沾親帶故的減少租稅的,最後喊到不少人一起來幫忙。

柳傲天冷笑一聲道:“你們可要考慮清楚了,講義氣的後果可能是退學,商場猶如戰場,而官場也是毫無人情可言,如果金仁彬今日退學,那麽你們日後就少了一個敵人。”

站在一旁的聶文星也看不過去了:“柳先生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未免太自私了吧。”

吳天寶輕輕一笑,不以為然。“柳先生你錯了,一個人是難以承擔,但是如果我們一起幫他,每人只需要分擔一點點。單是長安就有大大小小的學院數十間,我們将來要面對的敵人多得去了,窩裏鬥只會讓對手如願,只有團結同窗之誼才能共度難關,官場商場亦是如此!”

吳天寶一言鼓舞了士氣,也讓金仁彬安心去休息。

原本以為他們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富家公子,只懂得吃喝玩樂,這段時間相處下來,範大同為人坦蕩、仗義,吳天寶觀點獨到又講義氣,讓人好生敬佩。

薛嘉卉心裏越想越過意不去,把剩下未采完的交給袁皓回去看看金仁彬的情況,苦于沒有藥材他的病情并未好轉多少,聽到小山提到山中有多味藥材,本想問問聶先生再确定一下,但……最後她獨自一人背着竹簍往深山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T^T終于補全,按之前的寫法感情線快了些,薛應該還處于不明白喜歡是什麽的階段,情商捉急~~~

再次感謝下 好cp 雪莉 前來糾錯,mua一個~~~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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