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30愛意初現
作弊事件後幾日的早晨,柳傲天一進教室便帶來一股寒意,原本教室裏的喧鬧聲很快就消失,見柳先生來了,大家連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柳傲天雙手負在身後,面容肅穆站在最前,審視着每一位學生。“考試已過去幾天,你們一定很期待知道考試的結果吧。”
“是啊!”學生們點頭如搗蒜。
柳傲天冷笑一聲:“你們是不是想知道誰能得到獎學金,同時還能跟慕容月約會,但是……我偏不告訴你們!”
衆人皆驚訝,隐隐有不好的預感。
範大同卻不合時宜地說了一句:“有什麽事情比和小月約會還要重要!”
說完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莽撞,在其他人投來白眼前捂住了自己的嘴,話鋒一轉便道:“喔!肯定是柳先生抓到了那個作弊的人。”
“沒有。”柳傲天搖了搖頭,視線瞟向劉瑤瑤那邊。
這時薛嘉卉也在偷瞄劉瑤瑤的表情,之前她一直神色慌張直到聽到柳先生的那句 “沒有”才慢慢垂下頭來。
柳傲天轉身拿起案上的卷軸,舉到面前,手中的卷軸松開,如考試當日那樣,一個碩大的“誠”字赫然在目。
“你們現在還猶如一顆頑石,要歷經琢磨後方能成為一塊美玉。誠者信也,誠為立人之本,無誠無信如何為人,但是你們其中有一個同學因一己私欲,輕易地把這個字丢棄了!”柳傲天一揮手就将卷軸撕成兩半。
衆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柳傲天怒容滿面,笑容早已消失不見,他故意踱步走到劉瑤瑤身邊,才緩緩說道:“這次作弊事件到了最後雖然沒有查出來是誰,但是考場裏出現了小抄證明你們有這樣的企圖。因為一次考試丢掉了這麽珍貴的東西,将來你們若是為官将遇到各方險阻,那時候還能靠作弊蒙混過關麽?作為先生我想給丢失‘誠’這個字的同學一個忠告,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希望他引以為戒。”
柳先生這一番教誨引人深思,每一個學生都低着頭,劉瑤瑤把頭埋得更低,希望通過這次事件學生們更能理解誠信二字的深意。
“最後呢,我宣布這次考試的獎勵,恭喜宋文文是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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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得了第一宋文文狠狠握拳,正準備與範大同擊掌歡呼,這些日子的辛苦總算沒白費,結果柳先生才慢悠悠地說了後面的:“第一名獲得機會與慕容月約會。”
“啊?”宋文文瞬間就蔫吧了,心裏還是不服氣地問道:“說好的第一名是獎學金的呢,什麽時候變成跟慕容月約會了?”
“那是宿舍第一……”孫大山在旁邊小聲提醒着。
柳傲天默許地點頭,接着說下去:“宿舍第一名是金仁彬和吳天寶……”
金仁彬的反應慢了一怕還沒來得及歡呼,就被後面的事實打擊到說不出話來了。
“……但是由于吳天寶做了小抄,取消他們獲得獎學金的資格。”
金仁彬像從忽然從高空摔倒了地上,即将到手的肥肉就這樣生生溜走了,他只覺得胸口鈍鈍地疼,吳天寶則愧疚地低下了頭。
這兩個名次出現後有人歡喜有人愁,薛嘉卉越聽越急,舉手問道:“那最後一名呢?”
柳傲天看向她,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不是你……”
薛嘉卉頓時松了一口,慕容月也回頭來看了看她,微微一笑。
“蕭遠多次翹課外加考試墊底,被罰義務勞動一個月,希望能以此吸取教訓,端正學習的态度,現在我們開始上課。”
不僅心中的懸石落地,薛嘉卉還差點拍手叫好,這次換了她用戲谑的眼神看着蕭遠。
蕭遠的臉色頓時沉下去,對薛嘉卉冷冷地笑了笑用唇語道:“咱們等着瞧!”
薛嘉卉學慕容月那樣對着他昂起高傲的下巴,腦袋一搖一擺地作出“誰怕你”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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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慕容家擺下鴻門宴,朝廷中對女子入學的反對之聲漸漸弱了下來,學校作弊風波算是告一段落,只是這入秋後天氣也越來越涼了。
但在這秋風瑟瑟中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弘文學院後面這段日子過得相安無事,薛嘉卉卻認為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她的預感也沒錯,因為短短幾日裏柳傲天就從學監那裏問到了許多關于聶文星的事情,他入院的考核成績最優秀,并且多年來主動減薪毫無怨言,那微薄的薪水連生活都困難,以他的資質怎麽會安心待在弘文學院這個地方整整三年呢,甚是可疑。
柳傲天的推測目前還沒有任何依據,但是他相信如果聶文星留在學院的居心不良,必将露出破綻。
近期弘文學院裏最大的事件,大概就是全院矚目的宋文文與慕容月的約會,這“第一名媛”加上“考試第一名”賺足了眼球,只要進了飯堂就能聽到有關他們各個版本的小道消息。
聽說今晨慕容月竟破天荒地主動邀約宋文文,看得衆人都傻了眼,但宋文文居然張狂地笑了起來,讓慕容月十分難堪,但她卻一改常态對宋文文笑了笑,并約定“明天不見不散”,其他在場的男生見到這一幕猶如萬箭穿心。
“我就說今天怎麽這麽多人吃飯的時候都捂着胸口,哈哈哈哈!”薛嘉卉聽了拍桌大笑起來,正巧聶文星從屋外走過,她忽然收斂了笑容,閃電般地收回手,端正坐好。
聶文星聞聲回頭只是淡淡的一笑,就讓捂着胸口的人又多了一個。
與此同時,劉學監也捂胸走過,修廚房和敬師堂花了一大筆錢,他現在是心痛肝痛胃痛,哪哪都不好了。
路過飯堂時,見到裏面大部分人都與他一樣的動作,劉一守暗自想到是不是大家都遇到嚴重的財政危機,啧啧啧,一定是這兒風水不好!
走着走着,一個藤球滾落在他腳邊,他一擡頭見到孫小山面帶歉意地跑過來把球抱走。
劉一守沉思片刻忽然一拍腦袋,眼睛頓時亮了,新的賺錢計劃已在他心中成形,還不由得贊嘆道:“哎呀呀,這個主意真靠譜!”
待薛嘉卉回過神來時,聶文星已經走過去了,只好看着他的背影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範大同順着薛嘉卉的視線望過去,忽然竊喜起來,好像自己捕捉到什麽別人不知道的八卦,薛嘉卉看聶文星的眼神和自己看小月的簡直如出一轍。
他故意猛地一拍薛嘉卉的肩膀,高聲道:“喲!這是什麽情況!你對聶先生……嘻嘻……”
薛嘉卉頓覺失态,羞得臉飛紅,也顧不得男女有別心急之下伸手就捂住範大同的嘴,沖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又指了指聶文星,用唇語道:“你小點聲……”
這時,邪門的事情發生了,聶文星居然回頭看了看他們,一臉茫然地笑着問道:“你們有什麽事麽?”
“沒有沒有!”薛嘉卉連忙答道,手還沒放下來。
“嗚嗚嗚诶诶唔欸……”範大同被捂住了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聶文星挑眉,仔細看了他們幾眼,看得薛嘉卉心驚膽戰。
直到他搖了搖折扇,笑着轉過身去,她才松了一口氣。
……
“所以你喜歡聶先生!?但是學生怎麽可以喜歡先生呢?!”範大同終于可以說話了,言語激動地說道。
“!”薛嘉卉聽了差點沒暈過去,她只是稍微解釋了一下自己看着聶先生會有些古怪的行為,就被他誤解成了這樣。
她抹了抹額上的汗,只好咬牙再解釋一遍……
“那……我明白了……是你喜歡聶先生,但是聶先生不喜歡你?!”範大同已經語無倫次了。
“!!!”薛嘉卉忽然覺得胸悶氣短,她猛地捶了幾下胸口,差點兒就嘔血而亡。
幸虧他們借一步說話借到了學院後花園,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否則她一定當場吐血死了。
範大同眯着眼打量了薛嘉卉一番,通過分析她複雜的面部表情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他們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
薛嘉卉眉毛不由一立,哭笑不得地問道:“為什麽?”
“因為我喜歡小月,但小月不喜歡我,而且……”範大同意味深長地笑着看她。
他這眼神讓薛嘉卉有些心虛,磕磕巴巴道:“而……而且什麽?”
“你的情況也是一樣,所以……我們要統一戰線!”說完,範大同鬥志昂揚地握緊拳頭。
薛嘉卉強撐着最後一口氣堅持着:“我沒有啊!”
“信不信由你。”範大同冷笑一聲,随即從衣袖裏抽出一張紙,對着上面念了起來。
“古人有雲,喜歡一個人的七種表現:第一,不敢和他說話,一說話就會變得笨嘴拙舌;第二,不敢與他對視,四目相對時立即躲開,但還是忍不住偷看他;第三,在別人面前很鬧,到了他面前就很拘謹……”
薛嘉卉嘴上不肯承認,但範大同一開始念她也就靜靜地聽着,還一邊聽一邊回憶她與聶文星之間的點滴,這麽一條一條數下來,範大同列舉出來的這些好像還真的出現了。
這是薛嘉卉第一次直面自己的感受,原來這種牽挂的感覺就是喜歡啊,自己真的喜歡聶文星?
但聶先生與路先生……
她不知道是因心事被揭穿感到手足無措,還是因想到聶、路暧昧舉動後無法抑制的失落,心裏又是一種難以描述的感受。
“第四,他開心你開心,他難過你也難過;第六,看到他跟別的女孩子親近時,會很嫉妒;第七……”範大同故意停着這兒不講了,笑着看向薛嘉卉。
薛嘉卉的思緒也跟着他停了下來,随口就問道:“這第七條是什麽?”
範大同輕輕一笑:“哈哈,第七是你太專注于想他,根本沒發現沒有第五條。”
聽到這第七條,薛嘉卉徹底啞口無言了——全中。
看到薛嘉卉一臉若有所思且夾雜着些許羞澀的樣子,範大同一時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還朝她眨眨眼:“怎麽樣?我就說了我們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了,我這兒有一個計策,你聽還是不聽?”
薛嘉卉回過神來勉強地點點頭,算是答應了,真不知收獲這個大飯桶當隊友是喜是憂。
作者有話要說: 過渡章節,下一章會很好玩的~~看兩只二貨如何搞亂全場 = =先替他們捏一把汗~~
腦洞開到喪心病狂的悠:聶先生能來賣個萌麽?
聶:賣萌?樓上罰抄詩經一百遍,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