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

33初探心意

從湖邊回來的幾日裏,薛嘉卉的心情無法平複,對于聶文星她現在是想見又不想見,他那日水下渡氣是為了救人,還是一個帶有含義的吻,她不知該如何斷定,只得愁眉不展。

範大同看起來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終于在他煩躁地撓頭半個時辰後才憋出一句話。“我就想知道我當時是怎麽被救的?”

薛嘉卉喔了一聲,眼都沒擡便道:“我上岸的時候見你已經醒了,應該是宋文文救你的。”

“但那是怎麽救的呢,比如渡氣?”範大同示意地戳了戳嘴唇,喃喃道:“但我怎麽感覺被人親啦?”

聽到“渡氣”和“親”,薛嘉卉吓了一跳,後來聽清他說的是他自己,便松了口氣。

“親?親你個大頭鬼啊!” 宋文文心中一驚,拿起書拍了下範大同的頭。

“但是我清清楚楚地記得,我是被人親了!”

宋文文故作鎮定,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別做夢了!”

薛嘉卉在旁邊看着他們倆,暗暗想到當時範大同的情況比自己嚴重,所以一定有人幫他順氣,但那個人是誰呢!

範大同忽然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親我的那個人難道是小月!”

是慕容月麽?薛嘉卉默默搖頭。

當時她在岸邊給自己送來披風,所以只有宋文文在場……想到這裏,薛嘉卉露出驚恐的眼神,閃電般地轉身看着宋文文。

“懶得跟你說,我先去看書了!”宋文文被問得有些心虛,忙找了個借口起身就溜了。

宋文文走後,範大同湊近薛嘉卉,低聲在她耳畔道:“嘉卉,你說親我的那個人是不是小月?如果是她,我們那天的計策也算是成功了。”

薛嘉卉笑而不語,還不敢把那個殘酷的事實告訴他。

Advertisement

雖然宋文文平時看起來秀秀氣氣的,但畢竟還是個男人,腦海裏不知怎麽就出現了他們兩個大男人親在一起的畫面,她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随便扯了個理由也溜了。

**

明天薛嘉卉就不得不去上聶文星的課,想逃也逃不掉了。

經過一整個下午思考,薛嘉卉還是拿着新到的墨條走到教務室,又在門口轉了好幾圈才鼓起勇氣進去,她剛進教務室,就遇見路雲霏出門。

薛嘉卉進來前,聶文星和路雲霏正在推讓一盒長白山人參,最後因盛情難卻,聶文星還是收下了。

見到來人是薛嘉卉,聶文星眼神一亮,上前幾步先問道:“多日不見,身體可有不适?”

“我挺好的,勞煩聶先生關心。”薛嘉卉對他福了福身,從獲救到現在她還未道謝,這個謝字她不知如何說出口,明明是他占了便宜好不好。

聶文星颔首,喃喃道:“如此便好。”

薛嘉卉擡眸與他視線相對,頓時紅了臉,她忙別過身去,視線落在聶文星的案上放着一個錦盒上,錦盒半開露出一根人參。

連上進屋前聽到的對話,她便猜想到這定是路雲霏送的,只是路先生怎麽突然送如此貴重的禮品,薛嘉卉怪聲怪氣地說道:“路先生出手真是闊綽呀~~~”

聶文星察覺到她語氣其中的酸意,淡淡一笑:“你不也是麽,那只白玉扇墜也價格不菲。”

“我財大氣粗,我樂意炫富!哼!”說完,薛嘉卉抱臂而立還把嘴撅起來。

聶文星笑了笑靜靜地看着她,見到她不僅生龍活虎還能怄氣,總算放心了。

但薛嘉卉的心還懸着,過了半響,她才支支吾吾道:“那……如果是其他人落水,比如路先生、慕容月、劉瑤瑤……聶先生也會那樣去救她們麽?”

醞釀半天就擠出這句話,她把頭埋得很低,眼睛卻悄悄向上看。

聶文星沉默了不知如何作答,他當然知道這是在試探他,這些天他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

于是,他深深吸了一口,答道:“是,我會去救我的學生,甚至是陌生人。”

“那我呢?”薛嘉卉猛地擡起頭來直視着他的眼睛,聲音都因失望顫抖起來,眼裏更是掩飾不住的失落。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也只是因為我是你的學生麽……”

聶文星神色淡然地點頭,欠身道:“當日聶某多有得罪,望姑娘見諒。”

他的手負在身後緊緊握住折扇,見到她這個模樣,害怕自己一個不留神便流露出真實的情緒。

薛嘉卉眼裏最後一點光亮都黯淡下去,把視線移開盯着地面。

躊躇多日,她竟厚着臉皮跑來試探他的心意,真是可笑至極。她自嘲地笑了笑,便道:“多謝聶先生當日舍身相救,以後嘉卉的事不必再勞煩您了。”

薛嘉卉福了福身,說完轉身便走了。

聶文星望着她的背影低嘆了一聲,眼前浮現出游湖歸來他與墨瞳對話的場景……

“恕墨瞳鬥膽直言,公子不要和薛姑娘走得太近為妙,蕭家向薛家提親是聽從大人的安排,其中利害關系公子一定知曉。”

聶文星點點頭,只是嘆氣并未說話,原來大人早就算到了這一步,竟用聯姻來拉幫結派,但目前看來薛家應該是沒有答應。

他苦苦一笑,反問道:“那你認為我會如何做?”

“為了獲得大人的信任,公子對大人的話言聽計從,這一次自然也不會為了區區一名女子去忤逆大人的意思。”墨瞳與他從小一起長大,聶文星的心思怎麽瞞得過她,這次便借“大人”之名提醒他,切莫糊塗犯錯,因小失大。

聞言,聶文星垂下眼簾,揚了揚手示意她離去。

**

從湖中溺水那一次後,薛嘉卉一直病恹恹的,而且久久不見好,柳先生也給她看過雖無大礙,但她就是看起來精神氣不足,變得格外貪睡。

袁皓見了她這個模樣立即向薛冉禀報,薛冉也認為這件事很蹊跷,薛嘉卉從小身體一直很好怎麽會為了一次落水病到現在,所以讓袁皓格外注意,尤其是飲食,防止是有人暗中使壞。

袁皓告知薛冉這大概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

“又是聶文星!”薛冉聞言眉毛一立,氣不打一處來。

原本薛嘉卉最愛提起聶先生,這段時間不僅避而不談,見了還繞道走,他們二人必定發生了什麽事,但袁皓又不便直接問,只好默默陪着薛嘉卉。

今日為了博她一笑,上課前袁皓耍了套槍法。

那支槍在他的手腕翻轉像活了一樣,虛實兼備,剛柔相濟,看得薛嘉卉連聲叫好。“袁小哥,我怎麽不記得你何時入府,竟有一身好武藝。”

“小姐怎麽會記得這些瑣事。”袁皓的眼神忽然一暗,片刻之後,臉色恢複了一貫的平靜。

“袁小哥好厲害,這槍法我就不會!”薛嘉卉崇拜地看向他,還在回味着槍法中精妙的地方。

“我随大少爺征戰多年,也是在戰場上的生死搏鬥間學來的,并無高深之處。”

此刻柳傲天走近,拍手道:“袁兄這套槍法實在妙哉!”

袁皓搖搖頭,抱拳道:“柳先生見笑了。”

随柳傲天而來還有學監和三位先生,劉學監手裏還抱着個藤球,笑容不知道有多燦爛。

這下子學生和先生全到齊了,武術課正式開始。

課上劉一守宣布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學院将舉行蹴鞠比賽,對手就是去年的冠軍同安學院。

學生們立即歡呼了幾聲,但四位先生的臉色都怪怪的,劉學監毫不在意這些,一邊笑一邊捋了捋胡須。

這是他最新的賺錢手段,不出一個月他便能還清欠款,倒賣門票,從此告別財政赤字,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那柳先生擔任總教頭,路先生還是幫助柳先生的工作,擔任指導教練,至于聶先生和程先生呢……我想想……”劉一守摸了把胡須,似乎思考了一番才緩緩道:“我們學院要拿出點特色出來,你們二人就負責女生這邊的女子加油團吧。”

“所有女生都要參加加油團麽?”薛嘉卉不滿地撇了撇嘴,那樣的話她不是歸聶文星管了。

“薛嘉卉如果你的身體不适可以請假不去。”說完,劉一守對她笑了笑。

得到許可,薛嘉卉得意地看了聶文星一眼,這些天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眼神擠兌一下對方,聶文星只好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這時學生早就議論開了,學院難得有活動怎麽看都是一件很棒的事情,柳傲天站出來高聲說道,蓋過他們的聲音。

“希望大家齊心協力,一定要打敗同安學院,贏得冠軍!”

“弘文必勝!”學生們原地歡呼起來。

見到他們個個士氣高昂,先生們雖覺得這個活動不妥,但都很欣慰。

聶文星面上附和着其他人,一入場便不動聲色地觀察着薛嘉卉,見她站了一會兒就開始打哈欠,他眉頭皺得更緊。

課程結束後,聶文星暗中打探學院裏的動向,他從孫小山那裏打聽到簫遠患了風寒,常來廚房煎藥,但這一病竟然拖了半個月之久,而且時間正好與薛嘉卉的貪睡症發現期相吻合。

經過幾日蹲守,聶文星終于碰見簫遠來煎藥,簫遠前腳離開,他後腳就跟了過去,發現門邊的壇子裏有一堆冒着熱氣的藥渣,他撿起來撚了撚又聞了聞,不由得心中一緊,這才知道薛嘉卉的貪睡症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于是,聶文星在孫大嫂下一次送藥湯時,悄悄跟在她身後,原本想在薛嘉卉喝藥前攔下來,卻見孫大嫂一走,薛嘉卉端起藥碗看見四周沒人,轉手就把湯藥倒入旁邊的花盆裏。

原來她早已知曉,聶文星心中的懸石落地,轉身就準備走,身後卻有人喊住了他。

“聶先生既然來了,為何不說話便走?”

作者有話要說: 卡得太厲害現在才更很抱歉_,後面的劇情會有很多原創,簫遠是除了“大人”外的小boss。

卉:既然親了為何不承認!

聶:那次不算╮(╯▽╰)╭

卉:(╯‵□′)╯︵┻━┻如果你要對所有人做人工呼吸,沒有人會攔你,反正也……唔……

【畫外音,這時某人漸漸逼近~~~羞~~~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