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35一次夜談
每到吃飯的時間,飯堂又成了弘文學院最熱鬧的地方,最近熱議的話題無非是慕容月落選,薛嘉卉目睹了那一幕自然被範大同拉着一直問。
“我就不明白了,小月怎麽會落選呢,那領舞的位置非她莫屬嘛!”範大同此言一出,旁邊的男生頻頻點頭以示贊同。
這時劉瑤瑤正好走進來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宋文文用胳膊推了推他,示意他小點聲。
範大同不以為然,故意提高聲音:“嘉卉你說你覺得誰更合适?”
這問題還真是犯難,一邊是她室友,另一邊劉瑤瑤正用餘光瞥過來,薛嘉卉只好憨笑幾聲:“跳舞什麽的我一竅不通,也不懂得分辨好壞,這個還是問其他人吧。”
“天寶,你說我們該怎麽辦,也不知道小月這時候會不會很傷心,她都不來吃飯了!”
薛嘉卉暗自腹诽,小月原本晚上也是不來吃飯的好不好,她懶得回答範大同,埋頭吃飯。
吳天寶撫着下巴做沉思狀,似經過一番思考才開口:“大同,不如我們幫慕容月把這個位置搶回來如何?”
“搶?這個辦法好!”範大同笑眯眯地拍拍腦袋,“但是……我最近都忙于訓練,心有餘而力不足,不如……”
他對吳天寶眨眨眼,笑容中帶着幾分詭異,“你來辦這件事可好。”
“就這麽說定了!”吳天寶與範大同愉快擊掌後才發現宋文文和薛嘉卉一動也不動,于是問道,“嘉卉你要不要也來幫忙?作為室友和唯一一個選了她的人,你不應該表示一下麽?”
“不了不了,我練舞太累,腰酸背痛!”說完,薛嘉卉連忙拿起食盒灰溜溜地逃了,這年頭吃個飯都這麽不容易。
從飯堂出來薛嘉卉就碰見了元芳神色慌張地走來,見他臉上有淤青就随口問了一句,沒想到他竟然支支吾吾說沒事,然後轉身就跑了,薛嘉卉心中更是起疑。
元芳自從為路雲霏作證以後,就脫離了張龍、趙虎這個團體,現在張龍、趙虎他們整日和蕭遠處在一起,這幾個人聚起來,準沒有什麽好事。
這不,薛嘉卉才跟在元芳身後走了幾步,就見到張龍、趙虎忽然出現攔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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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故意撞向元芳,他踉跄幾步才勉強站穩,薛嘉卉見狀連忙快步上前,但他們已經争執起來了。
“喲,這是哪裏去啊?沒長眼睛看不見人啊?”
元芳捂着手說道:“我走我的,你們走的你們的,誰也沒礙着誰!”
薛嘉卉還未上前,蕭遠就撥開張龍、趙虎走上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元芳:“元芳學長,你這樣故意撞人是不對的,不賠禮道歉不說還這種語氣,我看你是不想在學院繼續混下去了!”
“就是!給我打!” 張龍、趙虎異口同聲道,随即對元芳拳腳相加,下手極狠,元芳一點兒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喂!你們住手!”
薛嘉卉也顧不得敵衆我寡,疾步上前把張龍、趙虎一人一掌拍在地上,俯身去詢問元芳的傷勢。
蕭遠把張龍、趙虎一把揪起來,他冷冷一笑,對着薛嘉卉說道:“無關的人最好讓開,否則拳腳無眼,傷了莫怪!”
“我就是偏不讓開了!”看到蕭遠,薛嘉卉就來氣,在她湯藥裏使壞的事情還沒找他算賬,他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蕭遠瞧都沒瞧她一眼,用輕蔑的口吻說道:“難道忘了開學初你是我手下敗将?”
薛嘉卉怒不可抑,咬牙道:“今天不打得你滿地找牙,我就不姓薛!”她一把抓起元芳擋在身後,架勢擺起來随時準備出招,簫遠亦如此。
“小姐!切莫不可動武!”
袁皓不知從哪裏竄出來,攔在他們二人面前,随即對蕭遠抱拳欠身道:“蕭公子對女子動武實乃不齒,今日之事我必将如實轉達少爺,望蕭公子日後謹言慎行,最好不要因為私人恩怨壞了兩家情誼。”
薛嘉卉忘了今時不同往日,她是有個保镖随時盯着的,即便被袁皓強行拉開了,她心裏的怒氣未消減半分。
蕭遠一次又一次出言不遜,且預謀毒害她,幸得被袁皓發現,既然發現了,薛冉竟囑咐将這件事順水推舟,讓薛嘉卉假裝昏睡,這點實在無法理解。
往常她不會違背薛冉的決定,但是蕭遠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她,實在忍無可忍。
蕭遠斜眼看了看袁皓,又嗤笑一聲:“你也不過是薛家的一條狗,竟敢來教訓本少爺?即便不是狗也是薛嘉卉身後的跟屁蟲,你們主仆二人的關系着實很難看清啊,啧啧啧~~”
袁皓雙拳緊握,面部表情在抽搐着,眼裏更是抑制不住的熊熊怒火,蕭遠怎麽說他都無所謂,但是一旦連帶了薛嘉卉,便是不容觸及的禁區。
薛嘉卉站在旁邊也感到害怕了,袁皓看上去是真的被激怒了,他萬一動手,還不知道蕭遠的下場會有多慘。
她連忙拉了拉袁皓的衣袖,低聲道:“二哥再三叮囑不要輕舉妄動,此刻我們不要中了他的計。”
正在兩邊僵持難下之際,另一個人風淡雲輕地走過來了,他搖着折扇,悠然自得,晚飯後出來閑逛,看上去心情還不錯。
除了薛家這邊,學院裏還有另一個人緊盯着蕭遠,所以蕭遠一有動靜,聶文星就跟了過來。
“你們在那裏吵鬧什麽?”聶文星搖着扇子走近,目光一直注視着蕭遠,毫無往常的平靜柔和,他的語氣雖然淡淡的,但更像是命令的口吻,讓人肅然起敬。
“聚衆鬧事者,你!你!你!都随我來教務室一趟。” 聶文星揮着折扇一一點着,随即雙手負在身後,意為讓他們跟過來。
所有在場的學生皆被點名,元芳步履艱難,薛嘉卉上前攙扶着他,都跟在聶文星身後走了,她還不忘瞪蕭遠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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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薛嘉卉心情一下子跌倒了谷底,這幾日在女子加油團處處碰壁,頻頻出糗,情緒已經十分低落,今日還眼睜睜地看着她和袁皓都被蕭遠羞辱了一番,甚至還不能還手。
再後來聶文星只是懲罰他們五人一起勞作也沒有幫自己出氣,她敢怒不敢言,現在的怨氣已經積滿,薛嘉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着。
另一邊,慕容月也是輾轉反側,她受困于自己留在弘文學院的價值,與其如此還不如退學得了,自己看似孤芳自賞實際上是毫無人緣,除了總是跟在她身後甩都甩不掉的那一群的男生。
他們真的喜歡她嗎?慕容月不以為然,他們就連她的脾性都摸不清就輕言喜歡,如此獲得的青睐也太廉價了。
不待薛嘉卉起身,她便穿衣爬了起來,悄悄掩上房門出去散散步。
薛嘉卉假寐,聽着響動更睡不着了,沒過多久也披上衣服出門了,她臨走前還從箱子裏取出藤球。
既然睡不着,她索性跑到後山練球,一路輕手輕腳生怕驚動了袁皓,蕭遠的話讓她如鲠在喉。
“真是氣死我了!”說着她重重一踢,藤球砸到樹上彈了回來。
她跑去接住球,又狠狠踢出去,把怨氣全撒在藤球上。“那個可惡的蕭遠!”
“還有豬頭聶文星!”此話一出,薛嘉卉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好像黑暗中有一雙眼睛盯着她,不由得背脊發涼。
“你這是在發脾氣麽?”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聶文星忽然出聲吓了她一跳。
薛嘉卉拍拍胸口,深呼一口氣定下神來,“聶先生這麽晚怎麽會來此?”
聶文星聳聳肩道:“耳力太好,老遠就聽見有人罵我~~”
薛嘉卉默默埋下頭,支支吾吾道:“聶先生你也看到了蕭遠出言不遜,最後也沒有懲罰他,反倒是所有人一起受罰。”
“那你認為我該如何懲罰?跟你一樣動用武力麽?”
薛嘉卉搖搖頭,一聲不吭。
“入學時我已經提醒你在實力懸殊的時候要謹慎處事,現已數月為何一點長進也沒有,遇事還是那麽莽撞。”
薛嘉卉不服氣地嘟嚷着:“我就是這魯莽個性,十幾年了都改不了……”
聶文星揚起扇骨敲了敲她的腦袋,笑道:“要練球我就陪你,若是要聽你抱怨就算了。”
薛嘉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氣鼓鼓地不說話。
見她默不作聲,聶文星怕她性子急咽不下這口氣,想了想又勸慰道:“他說什麽便是什麽了?你權當那是瘋狗亂咬人,人有必要與狗計較麽?”
“道理是這麽說,但我就是很生氣,而且蕭遠都這樣了,爹爹還想把我和他湊在一起,我能不氣麽!”薛嘉卉脫口而出,想要收回的時候已經晚了。
聶文星聞言笑道:“那你也可以為自己争取不是?來長安入學就是你自己的主張。”
這麽分析下來,薛嘉卉發脾氣純屬胡鬧,但是她在氣頭上哪聽得進去別人的話,沉默半響,忽然說道,“但你為什麽不為我說話呢?”
與此同時,她看向聶文星,話語中不是“您”也不是“先生”,只是一個跟“我”平輩份的“你”。
聶文星一怔,不知如何作答,薛嘉卉看看他,搖頭嘆了一聲,抱着藤球自顧自地走了。
她走後,聶文星苦苦一笑,獨自望着茫茫夜色出神。
今晚其他學生走後聶文星單獨留下蕭遠,一是提醒他在藥中做手腳的事已被發覺,他不可再單獨行事,二是警告他不可以再與薛家作對,否則将如實禀告,交由“大人”來處理。
蕭遠張狂地笑了笑,湊到聶文星耳畔道:“柳傲天一直在探查埋伏在弘文學院的人是誰,校服下毒和敬師堂縱火,聶先生您也應該多小……”(心一些)。
聶文星手中折扇嗖的一轉,死死抵住蕭遠的脖頸,他的目光帶着殺氣,一字一句道:“以後說話客氣些,明白了嗎?”
蕭遠咬着牙遲疑了片刻,折扇又近了幾寸他才勉強點頭。
另一邊袁皓守在教務室外,簫遠剛走出來,身後飛來幾顆石子打在他膝蓋處,腿一軟跪在地上,他好不容易才爬起來,回宿舍時還一邊走一邊咒罵。
作者有話要說: 先發,小劇場一會補上~~
聶:有沒有人的重點跟我一樣在這個上面“疾步上前把張龍、趙虎一人一掌拍在地上”,女俠好掌力,在下好生佩服!
卉:(╯‵□′)╯︵┻━┻悠悠出來,我們談談人生!
悠:袁小哥xi救我~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