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怪事

廖飛舟快速與尤瑕對視了一眼,欲言又止。

尤瑕逡巡着他臉上的傷,臉色難看:“什麽意思,你說這傷……是他打的?”

樂小歸苦笑着說:“算是吧。”

他低頭看着手背被上的傷,憶及昨晚的事,一年多前的傷似乎也在跟着隐隐作痛。

“我還以為,我再也不會被他打了呢。”樂小歸說。

“什麽?”廖飛舟長吸了一口氣,“你被他打過?!”

說完,他就反應了過來,面基那天,樂小歸不正是帶着滿身的傷,疲累不堪回的寝室嗎,他雖然心裏早有猜測,可是怎麽都不敢相信,他真是被喜歡的那人給打的。

這樣的事發生在單純天真的樂小歸身上,連廖飛舟都心疼的說不上話,眼裏陰翳滿滿,想起了昨天教室的怪事。

當時他誤以為和樂小歸網戀的那個人,可能不是遆景,而是餘飏,畢竟昨天晚上,餘飏一個振安的,那麽挺身保護樂小歸,自己還被害得打了一棍子。

可是現在看來,那個網友要是餘飏,就不會是保護,而是通下狠手了!

尤瑕抿唇,沉沉喊了一聲樂小歸的名字。

樂小歸戚戚,有些不敢擡頭看他。

“樂小歸,你跟了我這麽多年,到頭來,就是送上門讓別人欺負?”尤瑕冷聲問。

“不是。”樂小歸反駁,“我是……”

“呦,這不是我們鬼哥嗎?”裘斯突然出現,打斷了樂小歸說話。

“你來幹什麽?”樂小歸一臉戒備:“沒事趕緊滾。”

裘斯親熱的走過來,搭上樂小歸的肩膀,“還是這麽暴躁啊,我還以為鬼哥今天見了我,臉色會好一點呢,要不是昨天我偶然遇見你,那五個振安人可就把你打殘了。”

“哼。”樂小歸面無表情甩開他的手臂,“我沒讓你幫忙。”

被打一頓不是什麽事,欠了裘斯人情債才是最惡心的,樂小歸對着他更是沒好臉色,站到尤瑕那邊。

“裘老大昨晚也在?”廖飛舟嘶了一聲。

“校霸,鬼哥看不上我,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吃力不讨好也願意出手的啊。”裘斯被樂小歸冷臉,也不在意,放下手臂和尤瑕打招呼,拍着他的肩膀,壞笑着說:“畢竟……你做的事,我可都記着要感恩呢。”

“感恩個鬼,你幫的我,有事沖我來,別往他身上扯。”樂小歸知道裘斯一直想尤瑕摻和他和校帝那些破事,更覺惡心。

裘斯不陰不陽的笑:“是嗎?鬼哥這麽吊,看來我真鹹吃蘿蔔淡操心了啊。”

“你他媽會不會說話。”被人圍着打已經夠難堪了,裘斯還在這聒噪的一遍遍提起,樂小歸煩躁難耐,陰森瞪他。

廖飛舟小心髒顫顫,樂小歸現在心情不好,易燃易爆。裘斯也不是好惹的家夥,怕這兩人直接打起來,他拽着樂小歸,“鬼哥,我們先回教室吧,快上課了。”

樂小歸冷冷掃了眼裘斯,問尤瑕:“不進去?”

尤瑕面沉如水,似乎心不在焉,聽到他這句話,無聲搖頭。

樂小歸對裘斯比了個中指,“下次群架找我,別纏校霸,你不配。”

說完,他冷臉離開。

廖飛舟苦笑着,偷看了眼陰着臉的裘斯,轉頭趕緊追上樂小歸。

走廊外,尤瑕看着白色的瓷磚,不知怎麽就想到了昨晚酒店的白床單。

和他眼前的白一樣,只不過沒有現在這樣冰涼,壓在身上的人呼吸灼熱,炙烤着他鼻翼間稀薄的空氣。

尤瑕目光沉沉,裘斯觀賞着他的側臉,突然,尤瑕扭頭,冷冷的看他。

裘斯嘴角笑容吊兒郎當,“校霸可真低調啊,幫我那麽大個忙,你身邊的人估計都不知道呢吧。這麽久不見,我都還沒來得及感謝你,鬼哥的事呢,我們就一筆勾銷了。”

尤瑕面無表情:“什麽忙?我怎麽不知道。”

裘斯僵了一下,眼裏笑越擴越大,語意不明道:“看來你是真不想當淩陽老大啊。”

尤瑕懶得回他這種無聊的問題,起身離開。

裘斯忽然伸手,将手心東西遞給他。

“校霸的功夫我可是見過的,兄弟受了這麽大氣,還會忍着?”他晃晃手裏東西,“怕你找不到仇家,幫你一把,以後淩陽有事,希望校霸不要忘了我就好啊。”

尤瑕低頭,他手心正躺着一個創可貼,上面的喬治,眼熟的很刺眼。

尤瑕冷笑了一聲,“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幫你出手解決校帝?未免太拙劣了一些。”誰不知道,除了校帝那招搖的頭發,就是臉上常年貼着的創可貼。

他這一招,可謂把尋仇名字都直接寫在了他手上。

裘斯笑:“校霸難道是怕校帝嗎?不會吧,畢竟……”他靠近他,“你才是打斷校帝胳膊的人啊。”

尤瑕掃了他一眼,推開手徑直離去。

裘斯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眼裏陰笑瞬間冷了下來。

樂小歸看到尤瑕回來,緊張問:“裘斯那逼又在說什麽呢?你可不要聽他的話,不就是幫我打了一架嗎,大不了以後每次他找振安事我都去,你不要讓他要挾了你。”

尤瑕搖搖頭,剛要說沒這回事,就因桌上的創可貼頓住了目光。

樂小歸察覺他目光,跟着看過去,臉色又白起來。

“這個……”樂小歸尴尬的笑:“我撿的。”

樂小歸聲音低啞,眼眶有些發紅,慢慢靠近尤瑕,小聲道:“瑕哥,我好傻逼啊,和別人網戀,小姐姐喊了幾個月,到頭來被個人妖給騙了,巴巴送上門,人家都看不上。”

尤瑕拿起剛才在裘斯手裏都不願碰的東西,目光落在喬治身上,聲音很輕,“這是他的東西?”

樂小歸難堪的拿回創可貼,抛到後桌垃圾桶裏,“是不是很賤,還拿他的東西,一點都不像鬼哥。”

尤瑕收回目光,側頭看他,嚴肅喊他的名字:“樂小歸。”

“啊。”樂小歸回視尤瑕面無表情,嚴峻面孔,有些發憷,“瑕哥……”

“叫我哥,就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因為一個男人哭。”

樂小歸立馬垂下頭,擋住濕紅眼眶,低低說:“哦。”

當天下課,尤瑕離校很早,廖飛舟攔住他,“你、你去哪裏?”

他怕校霸一個沖動,直接跑去振安揪人。那可是校帝,好歹他們策劃一下啊!

尤瑕才想起來廖飛舟早上急急忙忙找他,問:“有事?”

“沒、沒事……”原本想把自己猜測告訴尤瑕,結果樂小歸頂着一頭傷來,打消了他所有猜測,畢竟餘飏昨晚怎麽看都不像是曾經毆打過樂小歸的那個渣逼網友。

他小心問:“你、你不會要去振安吧……”

尤瑕奇怪看他,“去振安?”

“你不是要去?”廖飛舟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尤瑕無語看他,“我是校霸,不是殺手。”

振安(17)班,最後兩排那角落裏的氛圍可謂是陰風陣陣,鐮刀說話都不敢大聲,顫巍巍看着後邊兩人,只覺烏雲罩頂,那倆人臉色一個比一個可怕。

木頭一天都沒敢高聲說話,上課又開小差,暗搓搓移到鐮刀身邊,小心問:“老大和飏哥這是怎麽了?”

去了一趟淩陽,耀武揚威別提多牛掰,按道理應該是開心啊。結果這倆人倒好,回來以後,今天一整天上課,都沉着臉不說話,活像是被收拾的那位。

鐮刀擺手:“同樣都是單身狗,你看不起誰呢,你不知道我就知道了?”

木頭:“……”

瞪了半響,只說了一句:“害!”

過了一會,鐮刀想起昨晚的事,又是憤憤難平,拍桌子納悶:“我就草了,那麽多人堵在大門口,我們翻遍了整個校園都沒逮到校霸,你說這小子能跑哪去啊?”

提起這個事,木頭比他還郁悶,“可不是嗎?我們人算是丢大了,去這麽多人還把那小子放跑了,表面上我們是光彩了,背後他們淩陽的這次指不定怎麽編排我們振安呢。”

木頭越想越氣,“要我說,你找的那幾個淩陽人肯定不老實,要真像他們說的那樣堵了大門口就行了,校霸怎麽可能會溜,肯定還有別的偷跑地方沒告訴我們。”

“幹!”鐮刀非常不服氣,“什麽我的人不靠譜,連能翻牆的地兒都說了,還能怎麽隐瞞?!”

木頭攤手:“那就更不應該了,翻牆那可是老大在堵着呢。”

“那老大也不認識校霸啊。”鐮刀郁悶說。

說着,他扭頭偷偷看遆景,小聲說:“老、老大……你在翻牆那,有沒有碰見什麽人啊……”

遆景正陰着臉轉手裏的棒棒糖,聞言,糖啪的落在了桌上。

“什麽?”他看着鐮刀的目光還有些飄。

木頭看老大這樣子,忍不住撓撓頭說:“老大,就是你堵人的那塊牆啊,要是有人在那偷跑,那不就正是我們要收拾的校霸嗎?”

木頭向來被笑傻乎乎,除了打架基本不動腦子,說話憨厚,講他的推論都是質樸真誠,好像這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

遆景面容僵了一下,像是心口藏無可藏的口子,終于被人劃拉開見了光。

木頭在他眼前擺擺手,“老,老大,你想什麽呢?”

遆景搖搖頭,眼裏冷笑上湧。

“這麽簡單嗎?”他似乎在問,又感慨道;“可惜我沒堵到什麽人。”

“啊,那可真是出了鬼了。”木頭傻傻笑:“校霸會飛哦,人這樣跑了,我們校帝也不跌份。”

“那是!”鐮刀為維護老大面子,立刻補充:“當然不跌份。”

作者有話要說:  啊,大概……半掉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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