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追人

尤瑕作為敵校校霸,孤身轉去振安第一天,就在這地盤上遭受了慘無人道的遭遇。

上課他書本被扔了。

下課圍着一群人朝他要微信號,他因為高冷的連個眼神都沒給,轉頭就被全班孤立了起來。

回到寝室,在垃圾堆裏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

回到寝室,對着緊閉的寝室門,尤瑕終于蹙了下眉。

還沒敲門,手機先響了。

他轉身,去盡頭的樓梯口接電話。

“瑕狗!在振安過得怎麽樣!”電話甫一接通,樂小歸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就傳了過來,因為尤瑕堅持要轉校,樂小歸對他的稱呼又變成了瑕狗。“不讓我去送你,是不是沒氣勢極了!”

樂小歸對尤瑕不讓他去送也很是怨念。

“就是,瑕哥!我們9班5狼人去送你,氣勢上也把振安那群孫子吓死了。”廖飛舟也在那邊喊。

“對方出個校帝就王炸了,這狼人稱呼還是你自己享受吧。”袁天逸都沒控住出來吐槽。

聲音嘈雜,窸窸窣窣,你一嘴我一嘴,尤瑕還聽到了路小道尖叫着問他振安今天有什麽大瓜快給他講講!

尤瑕抿了抿唇,回頭看了眼寝室,想今天雰城高校最大的瓜可能就是校帝獨守空房,校霸露宿走廊。

“尤瑕你不能騙我,老實告訴我今天過得怎麽樣,遆景那厮有沒有為難你!”樂小歸仍擔心遆景對付他。

尤瑕揉着有些痛的耳朵,想到白日他能看遆景趴桌子睡覺看一天的事,嘴角噙上了笑:“今天都很好,遆景……也非常好。”

“噗通。”樓下傳來走路絆倒的聲音。

尤瑕偏頭看了眼。

“切。”尤瑕說這話裏藏不住的喜悅,讓樂小歸終于松了口氣,有心情送上他的檸檬和被抛棄的怨憤,“要不是知道你不會撒謊說那話,我才不答應你轉校!”

“話,什麽話?校霸還說了什麽,鬼哥,告訴我!”路小道在那邊又高|潮起來。

“鬼哥!我也想知道,他們的事情我最不該缺席!”廖飛舟說。

七嘴八舌,電話那邊又吵吵起來。

尤瑕捏了捏眉心,說了句改天聊就迅速挂了電話,然後往欄杆邊走過去,說:“出來吧。”

鐮刀捂着膝蓋,有些狼狽尴尬地擡頭看向尤瑕,硬着頭皮走上來,“大、大嫂…不!校、校霸,不!你……你這……”

“尤瑕。”

鐮刀轉了轉眼珠子,說:“瑕哥。”

尤瑕從善如流點點頭。

鐮刀和他一起往寝室走,看到老大緊閉的門,咽了口吐沫:“瑕哥,你……轉校過來是想找老大嗎?”

尤瑕看向房門,目光露出一絲溫柔,“當然。”

鐮刀猶豫着說:“我勸你還是別去招惹老大了,老大都能默許別人對你的欺壓,就表示他現在還在暴怒中,你這個時候去找他,可能不會有好下場。況且,你是淩陽校霸……”

他言盡于此。

這倆針尖對麥芒的,怎麽看都不像是能走到一起的人。

尤瑕搖頭,沒多作解釋,鐮刀看他堅持,也只能轉身進了旁邊的寝室。

尤瑕目光停在門上的236號牌,上面貼着的表格上只有一格寫了名字:遆景。

他指尖摩挲了下,翻手轉為指背叩門,輕敲了三聲。

“遆景,開下門,我有話對你說。”

門紋絲不動,裏面靜悄悄,好像沒有人,若不是門下縫隙露出的白色燈光,尤瑕真要以為他在對着一個空房間說話了。

他又敲了三聲,門依舊緊閉,棕紅的色的鐵門暗沉的像一把陳舊的掉漆老鎖,鑰匙生鏽泛黃,似乎永遠都打不開般。

尤瑕舔了舔唇,隔着門說:“遆景,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開門,讓我道歉好嗎?”

可惜,他做的事,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熄滅遆景怒火的。

緊閉的門,絲毫沒有會打開的趨勢。

尤瑕嘆了口氣,摸出鑰匙,插進去開鎖,好在裏面沒有反鎖,嗒的一聲,鎖舌退後的聲音,門随着他的動作緩緩推開。

尤瑕擡頭,房間光瀉進來,他還沒來記得看,下一秒,手腕一把被人捏住,人被扯過門檻,砰地甩上門,遆景将他壓在了門邊牆上。

白牆冰冷,尤瑕的頭在牆上重重撞了一下,發出悶悶的聲音,呼吸瞬間紊亂,因為他的疾呼還沒來得及發出,就被人死死掐住了喉嚨,五指大張,指尖用力,脖頸紅痕頓現,掐人的手指泛白,兩相對比,有些觸目驚心。

遆景凝眸,憤怒盯着他,扭曲的臉像怒吼的雄獅,額頭凸起的青筋随着他重重的粗粗呼吸一鼓一張,牙齒氣得格格作響:“你找死是嗎?”

“遆景……”尤瑕剛說出兩個字,脖間力道更重,他幾乎窒息,稀薄的空氣壓得他幾乎要翻白眼。

尤瑕說不出話,只有手腕被人狠狠鉗住,用力到發抖,尤瑕被掐的疼的應該手很想躲,但是他卻是看着他,指尖探着慢慢滑過他手背,一點點摩挲,碰到他指尖有些冰涼的戒指。

尤瑕呼吸急促,卻像救命稻草一樣探他的小指。

臉都白的快沒了生氣,指尖終于讓他勾到了遆景的小指。

尤瑕難以開口說話,只是嘴角銜着一絲滿足愉悅的笑,回望着他面前暴戾的獅子。

遆景一把打開他的手,尤瑕白皙的手瞬間一片紅腫,被鉗制脖子的手也順勢松開。

“說,你究竟想幹什麽?送上門來找死?”遆景咬牙:“耍完我,不會就忘了你曾經幹過什麽吧?”

尤瑕按着牆壁猛咳嗽,紅腫的手去拉遆景的胳膊,“你、咳咳……你聽我解釋。”

大量氧氣突然進肺,尤瑕咳得呼吸道都火辣辣的疼,眼角都擦出了淚。

“解釋?”遆景看着面前這個臉色慘白的人,笑得十分嘲諷,“憑什麽?”

“校霸還記得這個胳膊嗎?” 他點了點自己曾經被尤瑕打骨折的胳膊,“明天起,再見到你,就是你該還我債的時候,你欠我的,一個一個都不會晚。”

說完,遆景一把揪起尤瑕的領子,打開門把他往外甩,砰地甩上門,結果門被突然伸出的硬物阻擋,重重撞了一下後,反彈到牆上,發出一聲巨響,白色牆漆應聲掉落,旁邊的櫃子也被震的咣咣作響。

尤瑕忽然伸出去擋門的右臂被狠狠一夾,痛得他瞬間就抱臂蹲在了地上,咬着牙沒有發出慘叫,但是臉白的落冷汗。

巨大聲響,周邊寝室的人也都跑了出來。

“遆景!”餘飏聞聲走出來,看到地上的尤瑕,目光詫異,他沒想到遆景真狠得下心。

鐮刀和木頭也都愣着站在那,看着老大陰森的臉都不敢說話。

遆景瞪着地上的人,還有些沒反應他剛才那麽重摔得門時,這人竟然直接伸胳膊去擋了,一時間站在門口沒了反應。

“為什麽要明天?”疼的都站不起來的尤瑕此時卻是眼裏泛上了笑,遆景從沒看過向來冷淡漠然的尤瑕眼裏映出如此明顯坦然的笑意。

若不是他的臉色白的那麽慘淡的話,這笑容可能更令人心動。

尤瑕笑的有幾分愉快,“可以聽我說了嗎?雖然我不确定他有沒有斷,還是,你一定要看到它骨折才可以。”

說着,尤瑕冷汗又掉了一滴冷汗,他咽了口唾沫才接着說:“我是用鋼棍打的,這樣更快一點。”

他看鐮刀,“麻煩借下你的工具。”

鐮刀顫了下,第一次哆嗦着嘴說:“我、我可沒那東西。”把自己櫃子裏那兩根鐵棍倒是撇得一幹二淨。

遆景陰黑着臉,看他緊咬着在此時看來有些腥紅的嘴唇,強忍着心中的怒火說:“你到底想幹什麽?”

尤瑕白着臉,對他笑了,很是無奈又寵溺那般:“還不明顯嗎?遆景,我想追你啊。”

樂小歸被尤瑕挂了電話,扭頭化身暴躁鬼哥,對着旁邊三個叽叽喳喳沒完沒了的人大喊;“吵什麽吵!沒說倆句電話就挂了,都是被你們煩的!”

廖飛舟無辜的摸頭;“你不也喊得挺厲害的嘛。”

樂小歸眯眼:“你說什麽?”

路小道偷偷瞥了瞥嘴:“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樂小歸猛打了下路小道的頭:“你說什麽?鬼哥幾天不打你,就皮癢癢了?”

路小道哼唧唧,吃瓜心不死,大着狗膽接着問:“那你告訴我們,瑕哥走的時候,到底跟你說了什麽話嘛。”

“就是就是,我也想知道。”廖飛舟一臉可憐巴巴:“多年室友,鬼哥,你不說我今晚都睡不好覺啊!”

樂小歸偏頭,一臉無奈,結果發現袁天逸也正經期待地看着他。

樂小歸:“……”

“行,告訴你們吧!”

十分鐘後,“什麽?!”三人驚呼大喊,嗓子差點喊劈了!

“不可能!”廖飛舟驚詫大喊。

“為什麽?”路小道想不明白。

“怎麽會?”袁天逸更是茫然。

樂小歸擺擺手,“你以為我會不比你們還驚訝?”

尤瑕要轉校,理由說了一籮筐,樂小歸還是氣得一天都沒和他說話,晚上到寝室蒙着被子就睡覺。

尤瑕收拾行李,看到他,嘆了口氣,放下衣服走過來,“小歸,我真沒有要抛棄你。”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非要轉去振安?”樂小歸一個鯉魚躍身的坐起,“我不信你去找遆景就是賠罪。”

尤瑕只簡單說了他誤會過遆景,現在要去道歉。

尤瑕:“是賠罪,只是……卻不只是賠罪……”

樂小歸拍被子,“果然!你還有事情瞞着我!”

電光火石之間,樂小歸又想起了在牆根撞見尤瑕和遆景那回,腦子一抽抽,哆嗦着手指不敢相信地問;“你、你們那次……真的是要……”

樂小歸小臉一紅,簡直無法把那兩個字用到這倆個人身上。

“接吻?”尤瑕直接說出那倆個字。

“嗯!”尤瑕重重點頭:“你們、你們倆……真的……”

尤瑕毫不猶豫說:“是。”

想到那晚,突然從牆上砸下來一把被遆景拍開的樂小歸,他心疼又想笑地說;“要不是你從天而降,我們就是在接吻了。”

樂小歸哽了哽:“那……那還是不是要說聲對不起了?”他調侃。

沒想到,尤瑕老神在在說:“對不起就算了,別攔着我去續上這件事。”

“哈?!”樂小歸一臉wtfk,世界太魔幻,九年義務教育聽不懂人話。

“樂小歸。”尤瑕放下衣服,拍了拍他的手,在他還沒做好準備的時候,鄭重說:“我轉校,是我想去追遆景。”

樂小歸:“?!!”

尤瑕:“因為……我喜歡他啊。”

寝室門前,尤瑕抱着疼的他忍不住發抖的胳膊又說了一遍:“遆景,我想追你,不是做炮友。”

遆景直直看着他。

尤瑕艱難的站起,勾上他的小指,摩挲着他戒指上的“TJ”,又認真的問了一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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