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同桌
“嘶……”
尤瑕背後緊貼着梯子,遆景扣着他的下颔,兩人身體緊觸,嚴絲合縫,身體不斷燒灼,隐隐有走向危險的趨勢,尤瑕眼裏色彩越發不對,忍不住往後靠了一下,遆景追着他的舌頭不放,壓得他錯坐在梯子上。
唇齒交纏間忽的晃動,遆景咬住了他下唇。
鮮血随即湧出,鹹腥的味道在兩人口腔間暈開。
尤瑕忍不住喊了一聲,卻沒松開胳膊,又重新站起用力吻上去。
漆黑的房間給了兩人欲|望迸發的人最好的掩蓋,血液的味道順着兩人的舌尖輾轉,口腔裏不再是單一的甜膩,危險、刺激、興奮,躁動的感情如火焰般燃燒在兩人之間,呼吸愈發焦灼,欲|望愈加濃烈,安靜的房間染上了迷離暧昧的色彩。
遆景舔過尤瑕唇上的小傷口,他忍不住又嘶了一聲,口水毫無防備的順着他舌尖淌下,尤瑕按着他的脖頸往自己身上貼,沒有想要松手的痕跡。
遆景頓了下,從他唇邊離開,壓着他的胸膛推開他,額頭微微貼着尤瑕額前頭發,剛才過分激烈的吻導致的缺氧,在此時的吸水流長中慢慢吐出,燒的兩人鼻翼間的空氣熏熱又暧昧,又盡數灑在了尤瑕臉邊。
尤瑕舔了舔唇,“你要是想……”
“接吻不約炮。”遆景松開他,轉身回了自己床。
動作熟練地頗像在攀爬,尤瑕總算知道他為什麽爬牆那麽溜了……
尤瑕摩挲着還有些濕的唇,沒碰那傷口。
摸黑,他按着欄杆上了床。
房間再再再次陷入了安靜,但是和剛才的暗流湧動,暴風雨欲來的平靜不同,現在倒像是大事已了的賢者時間,尤瑕不知怎麽就想起了事後煙。
他要問遆景借煙,遆景想明白後可能真會拍死他。
尤瑕自己樂了下,這麽多天,眼裏終于有了點光澤,雖然陌生人看來他還是和平常一樣冷淡,但熟悉的樂小歸看到這眼神,指不定要打趣一句:蔫壞的笑着,瑕哥又在琢磨壞事哦~
尤瑕正滿腦子跑火車,門被咚咚咚拍響。
尤瑕看了眼對面,知道遆景是不會起床開門,就下了床。
門外,木頭抱着厚被子,緊張的額頭直冒汗,看到開門的人,征愣着還在琢磨,這是床下打了還是床上打了?
不同環境,決定着他叫什麽啊!
只是他太磨蹭,尤瑕先問了:“什麽事?”
木頭忙遞過被子,“大、大嫂,怪我下手太快,找人扔你東西,後來發現是你都沒來及攔!我、我這不是來向你道歉了嘛,還有這被子,幹淨的。我剛從家拿的,都還沒來得及用,大嫂你先用着。”
不管這倆人在哪裏打的架,叫嫂子總沒有錯,畢竟是老大床邊第一人,不……是床邊還有一床的第一人。
雰城暖氣停得早,這幾天降溫又有點冷,晚上真蓋學校發的薄毯子,不得把人凍死。
木頭一臉大方,呵呵笑着給他的大嫂敬獻禮物,只是心頭實在作痛,剛拿的一床被子,純棉花打的啊!他自己的沒舍得用!
哎,只當給老大出份子錢了,誰叫他作死的速度無人可比。
“不用了。”尤瑕說完,就要關門。
木頭一把壓住門,直接往尤瑕懷裏塞,“不行,這麽冷的天,你要凍着了,我以死謝罪都不成。”
其實木頭皮糙肉厚,也真覺得凍這麽一宿出不了什麽大事,但是手機裏還躺着老大剛發的命令呢:你下手倒挺快啊,滾來給我送被子。
不然,以木頭的腦子,哪想得到幹這事。
尤瑕眨了眨眼,看着木頭一臉焦急,對這被子如燙手山芋,避之不及的樣子,就恍悟了。
“那……就謝謝你了。”尤瑕眼裏泛上笑意。
木頭看呆。
心裏一道電流竄過,大嫂還會笑欸?!
仿佛發現了馬裏亞納海溝的大秘密,木頭吃吃笑着回去,準備和鐮刀深夜談話:細說老大身後的男人,那不能不令人豔羨的帥氣。
關上門,尤瑕拿着被子走到遆景床邊,“你睡了嗎?”
“你吵得沒完,你猜我能睡着?”遆景不客氣說。
尤瑕:“不是因為在和木頭發消息?”
遆景呵了聲,似在笑他自作多情,但又沒說話否認。
尤瑕淺淺笑了一聲,這聲笑仿佛冰水消融,在氣氛氤氲的房間裏如一道暖流緩緩流過,沁人心脾。
“不做炮友,只接吻。”尤瑕點頭,“很好,我也喜歡。”
像是一道默契的準則立下,說完,今晚兩人誰都沒再開口。
雰城一代校帝與校霸,同居第一天,就在這樣一條守則中睡下了。
翌日,尤瑕換上了振安的校服,回到教室,就引起了躁動與哄鬧。
昨晚只有少部分同樓層的男生撞見過尤瑕,班裏大多數還錯以為班裏來的是個高冷美女,不——未來校花。
“他誰啊?我們班又來轉校生了?”一個西瓜頭的眼鏡男問。
“你他娘的瞎啊!這得多厚的鏡片才能治你這小王八蛋的眼睛,這是昨天那個高冷美女!淦!老子微信號沒要到就又失戀了。”說話的人也是個虎逼破脾氣。
“操?”一個長發女人都爆粗口了,“這……這他|媽是個男人啊,我又可以了!”
昨天全班男生高|潮,今天全班女生重燃希望。
鐮刀和木頭看着班裏這群無知少女,兩人交頭接耳起來,對這群人表示默哀,甭管男女,都是他們老大的沒跑了,人可是沖着他們老大來的。
這不,剛進教室,尤瑕就又拎着書包站在了餘飏桌邊。
書包重重往桌上一扔,砰的一聲全班又看了過來,心裏都只有一句話:這個人也太不知好死了吧,這腦子扣的分全都給了臉了吧,昨天得罪校帝在班裏受的冷遇還不夠?
看看嘴上那傷,肯定是被校帝揍得,嘶,看着都疼,這小子昨晚估計也就睡樓道的命,現在還敢撩騷?!
都是振安人,狂得呀,逼他們霸淩呢啊這小子。
沒等飏哥說話,剛才那個虎逼脾氣的男人就一腳踢開凳子,豎眉走了過來,“你小子找死呢?這我們飏哥的位置,你小子……飏哥……你起來幹嘛,不用,這小子我一個人就收拾了,哪還能累到你,不是……飏哥去……”
虎逼男拍着胸脯放大話,餘飏卻收拾起了書。
也不是什麽愛學習的人,抽屜裏的往外一扒拉,就一小摞書摟着就走了,轉身前還拍了拍尤瑕,“有空聊聊,我有話和你說。”
說完,都不看校帝什麽意思,利落就走了。
虎逼男這就很尴尬了,一腔感情終究是錯付了!
被個男人玩了,剛想找借口發發脾氣,誰料飏哥走位風騷,好走不送。
就……就走了?
這他媽可是飏哥啊!
校帝兄弟,成天笑的風流,十分好說話的樣子,誰不知道他打架的時候,猛得都沒鐮刀什麽事了。
鐮刀是脾氣火爆,一言不合就動手,眼神兇狠如吓人野狗,餘飏就是個實打實的笑面虎,內裏兇狠比鐮刀只多不少。
虎逼男手顫顫,瞳孔微縮,看着眼前人,這……這人什麽來頭。
分明是個模樣清秀,唇紅齒白,一看就很天真單純的好孩子啊。
只是現在,他哪裏還看不出,這不是他能得罪的人。
好孩子·瑕懶懶翻眼皮,“不松手?”
像火燙了指尖,虎逼男立馬松手,狼狽地舔了舔唇,含糊不清道歉,扭頭走開。
尤瑕重将目光放回遆景身上,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我能坐這裏嗎?”
一句話,全班空氣都凝滞了。
就連鐮刀和木頭都緊張地看了過來,摸不太清老大的意思。
遆景慢條斯理啃着手裏的包子,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如打量,又審視,最後是視他為無物,冷漠地低頭接着吃看樣子很美味的早餐。
全班人心裏啊了一聲,校帝這麽漠視這人,看樣子,當然是不同意了!
下一秒,不被同意的人不請自坐,從容翻開書說:“我就當你同意了。”
校帝冷哼了一聲,懶得理他。
所有人長吸一口氣,瞪大了眼睛,再三确認:沒打斷腿,沒被扔出去,更沒被揍得叫爹!
猶豫就會敗北,果斷就會白給。
學到了!
bingo!
木頭心裏大喊一聲,那聲大嫂果然沒叫錯!
他得意地向鐮刀挑眉,看看,以後還敢笑話我嗎,我也很有眼色……
他笑着側頭,鐮刀笑得谄媚,正把學習資料遞給尤瑕,“大嫂,物理課沒輔導資料怎麽行,我的你先用,随便畫,我都不介意。”
木頭:“……”
尤瑕還沒接,兩人之間飛過來一本書,啪的一聲落在他桌上。
“做過的你讓誰看?”遆景挑眉看他,話裏話外都透着股濃濃的嫌棄。
鐮刀:“……”
可老大你那白的比你臉還幹淨的學習資料你讓誰學習去。
鐮刀噎了噎:“哈哈哈老大說的有道理,我拿回去了,大嫂你當然該用老大的。”
尤瑕:“謝謝。”
鐮刀摸摸鼻子轉回去。
尤瑕掀開遆景的資料,果然很空白,很符合他們這個遠近聞名學渣集聚的(17)班風格。
尤瑕噙笑,側頭看遆景,把邊上的豆漿往他手裏推了推,“小心噎着。”
“咳咳咳。”下一秒,遆景就應聲爆發一連串咳嗽,包子吃得太猛,嗆得他臉都漲紅了,好一陣才平息下來,眼神兇狠的瞪他,“要你多事!”
無辜小瑕:“……”
下課,餘飏就走了過來,敲敲尤瑕的桌子,挑眉說:“談談?”
“我沒什麽和你說的。” 尤瑕緩緩合上書,才擡頭看他,态度輕慢,語氣同樣不客氣,說着又點了點他坐的這張桌,“我完全可以搶過來,說清楚,它不是你讓出來的。”
餘飏忽的笑了一聲,嘴角瀉出樂得有趣的笑,“我總算從你身上,看出校霸的影子了。”
尤瑕回視他,端的是八風不動,自如輕傲。
餘飏挑挑下巴,和遆景開玩笑:“這就你挑的人?我真看不出來你喜歡這類,以後可別嘲笑我了,你這還不如我家樂樂好搞定。”
他眉眼都透着吊兒郎當的不正經笑,尤瑕聽到最後小歸的稱呼,尤其反感,和煦一早晨的臉都冷了下來,凝聲說:“餘飏,別讓我從你嘴裏聽到小歸的名字。”
餘飏哂笑:“你厲害,我想想,你還打我好幾拳呢。”
“所以?”尤瑕眯眼。
“所以我從沒打過小歸。”餘飏笑了一聲,透着苦澀,他問尤瑕:“我怎麽舍得?”
作者有話要說: 相信我,三更雖遲但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