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4:厄裏斯魔鏡

校長室內,鄧布利多校長和Mark都沉默着。

鄧布利多校長記得自己教授過的每一位學生,更不用說其中那些具有獨特特質的年輕人。

事實上,Mark和Eduardo,發生在他們之間的某些情形,有時會令鄧布利多回想起久遠年代中的他自己,和一位許久不見的故人。

多奇妙。

愛情,它總能叫聰明人犯傻。

它曾讓一個聰明人走上歧途,這一次,它把一個聰明人帶回了歸路。

半月形眼鏡遮住了鄧布利多校長微微泛紅的眼眶,他也許早就猜測到了某些事實,可親眼見證自己學生被鑽心咒反複折磨的記憶,即使再冷靜智慧的人都無法完全抑制住感情。

似乎難以忍受這種蘊藏溫情的沉默,Mark依舊冷硬着臉,直截了當的辯解:“我并不具備什麽高尚情操,也并沒有将發生的一切都計劃周詳。我完完全全是順勢而為。若不是伏地魔提及……他,我不會直接拒絕招攬我的提議。只要沒被打上那個奴隸記號。我甚至原本打算假意加入,再伺機逃跑。”

鄧布利多校長提醒這個刻意自辯的年輕人:“可你确實拒絕了,為了保護他。而且,你現在在這裏。”

Mark故意挑釁似的挑起眉,雙眸中卻帶着某種心灰意冷的疲倦:“不,校長,不是像你猜測的那樣。我并不是幡然悔悟,然後像什麽英勇騎士一樣一心為他豁出性命,我向你保證,事實絕非如此。”

他洩憤般大力拉開标準巫師袍的領子,露出經脈糾纏凸起的心口,對瞪大眼睛的鄧布利多校長宣告:“I'm dying(我正在死去)。”

Mark的心口,心髒附近的一大塊皮膚都帶着灰白的死氣,像是紙張燃盡後留下的白灰。而且可以清晰看到皮膚下的心髒脈絡。

像是Mark的整個心髒正被人從裏向外用力按壓在皮膚上,心髒脈絡在皮膚底下凸顯出來。

類似于,将一枚金加隆用白紙遮住,按緊,然後用銀灰色的炭筆在那處塗抹,就能在白紙上拓下銀灰色的金加隆圖案。

Mark攢緊了拳頭,眼睛中的憤怒像是燃火,語速快得吓人:“我在密集的鑽心咒之間死去了,我已經走到了那個地方,我立刻就明白,那裏就是每個巫師的最終歸宿,如果怯懦退後,會作為幽靈回到人世,成為游蕩在喪身之地的可笑幽靈,如果前進,就将擁抱死亡。“

“我不是懦夫,我沒有後退,我不想成為飄蕩在伏地魔老巢的幽靈!我向前走,我再睜開眼,我眼前依舊是貝拉特裏克斯那個獰笑的婊子!又一個鑽心剜骨!我又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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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關在地窖裏,除了Eduardo,沒人知道我是未注冊的阿尼瑪格斯,我在半夜變成貓,逃出了那裏。”

“我成功逃離了那裏。”

“然而,順利逃亡的第二天我就發現,我正緩慢走向第二次死亡。”

Mark自嘲地笑起來:“我沒有計劃過要去找Eduardo,從來沒有,我剛逃出來的時候,計劃前往美國,混跡于麻瓜之中,繼續研究我的咒語,耐心等待巫師社會再度迎來和平。我從來沒有計劃過要再和他見面。即使被施鑽心咒的時候,我也沒有一秒鐘想過要回頭去找他。”

“當我清楚我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後,我原本的計劃是将我的咒語完全公之于衆,拿個一級梅林勳章,在巫師歷史上永遠留下馬克紮克伯格這個名字。然後,随便死在誰手中我都不在乎。”

“假如我不是正在死去,假如我沒有看到他在霍格沃茨擔任了一年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消息,我永遠不會主動再見他,就像他永遠不會主動再見我一樣。”

Mark堅定地下了斷言。

鄧布利多校長驚訝動容。

不是因為Mark過于苛刻的自嘲,而是因為鄧布利多校長聽了這番話,結合冥想盆中的記憶,立刻想明白了Mark抽取回憶前所說的那些話,他說,“您看過之後,也應該能夠明白一些關于幸運Voldemort的真相”。

Mark當時故意用了很快的語速,但還是在詞間留了停頓,他說的不是”Voldemort“而是”vol de mort(逃離死亡)“。

——不是“關于幸運伏地魔的真相”,而是Eduardo在戒指損壞後,依舊能夠“幸運逃離死亡的真相”。

冥想盆裏的那段回憶,從伏地魔收到老薩瓦林恭敬有加的回絕信開始。

伏地魔對态度圓滑的老薩瓦林非常不滿,但薩瓦林家族慣來狡兔三窟,擁有許多保護魔法和法器,沒有巫師能夠輕易找到他們,盧修斯馬爾福消息靈通,立刻獻上了Mark與Eduardo曾是親密好友的消息,他向來是個擅長讨伏地魔歡心的人物,言語間頗具內涵,特意描述了Eduardo的外貌,在場的黑巫師們心領神會,且都有意打壓新人,紛紛惡劣地低笑起來。

伏地魔正需要機會試探Mark實力和忠心,于是趁此時機,倨傲地命令Mark将他的昔日好友帶來這裏,作為Mark加入食死徒的考驗。

沒想到Mark直言拒絕了,他說:“不。”

貝拉特裏克斯*,這位極度忠誠的瘋狂食死徒立刻被Mark對伏地魔的不敬态度激怒了,她沖出去跪在伏地魔腳下,請求伏地魔讓她出去尋找Eduardo,她大聲宣誓要将Eduardo帶回來,親手在Mark眼前殺死他。

面對她的威脅,Mark更是挑起眉,大肆嘲諷道: “伏地魔夫人*,哦不對,布萊克小姐*,哦不對,萊斯特蘭奇夫人*,我和薩瓦林先生已經決裂了,我不知道那個人在哪裏,就算知道,我也沒理由把那個人帶來。我和那個人沒有任何關系,我也不打算和那個人有更多牽扯,你與其威脅要殺了他,不如直接殺了我。坦白而言,加入食死徒、給我的人生留下一個難以忍受的污點,還不如死在當下,至少我的名聲不會被一群崇拜失心瘋的蠢貨拉低水準。”

伏地魔一直沒有出聲。

但被Mark戳中心事還公然譏諷的貝拉特裏克斯已經出離憤怒了,她看出伏地魔正極力掩藏着暴怒情緒,就更加怒不可遏,還沒完全站起來就等不及對Mark施起了鑽心咒。

因為Mark是伏地魔想要招攬的巫師,所以她并不是想直接殺死Mark,只是用鑽心咒折磨他。

然而沒有巫師能夠承受長時間的鑽心剜骨,Mark不肯松口求饒,伏地魔不說話,貝拉特裏克斯這個虐待狂從不知道停手,所以Mark一度真正地死去了。

幸好梅林在上,Mark奇跡般地活了過來,甚至順利逃出伏地魔的老巢。

也就是說,Mark為了保護Eduardo,在貝拉特裏克斯并非想要殺死他的情況下,帶着主動赴死的意志,死在了貝拉特裏克斯手上。

最重要的是,即使Mark不承認,他确實是愛着Eduardo的,也确實為了保護Eduardo向貝拉特裏克斯提出以命換命。

這就滿足了所有條件。

一個傳說中的,關于愛與生命的古魔法。

為了保護愛人自願赴死,并且死在了行兇者手中,這樣無私的愛足夠在巫師的身體中留下一個非常強大的守護魔法。

即使Mark不是刻意安排而只是在緊急關頭順勢而為,即使他在數秒後又活了過來,也不影響這個守護魔法的成立。

這就是Eduardo一直疑惑的,他的秘銀戒指效力減損,這學期遭遇的各種意外反而不如第一年那麽致命的原因。

“我和他不是父子母女那樣的血親關系,守護魔法的效果會有折扣,現在它能夠抵抗伏地魔的詛咒,是因為我意外活了過來,只要我還活着,守護魔法就還足夠強”,Mark陷在椅子中,撐着額頭的那只手,拇指死死地按着太陽穴。

他擡起頭,面對唯一知情人鄧布利多,像是要宣洩掉這半年來所有情緒,近乎神經質地勾起了嘴角,帶着嘲諷的語氣笑道:“好消息是,只要我還活着,你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就不會死;壞消息是,我活不了多久了,戒指正在失效,假如你繼續放任他的忠誠,那麽,在害死他之後,祝願你還能成功物色新一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

鄧布利多校長一點都不生氣。

“福克斯,去叫龐弗雷夫人,要快。”

鳳凰低鳴一聲,化為火光消失不見。

Mark緩和了情緒,板着臉道:“您大概忘了我是魔藥學教授,我的生命在枯竭,我不認為校醫院能夠治療前所未有的不可饒恕咒病例。”

“勇氣有很多種類,Mark”,鄧布利多看向他,目光慈愛,“為所愛之人犧牲是,不放棄任何希望,也是。”

這位已經滿頭銀發卻永遠如同不可逾越的高山般守衛着霍格沃茨的校長補充道:“不止是你一個人關心Eduardo的安危。你選擇回到了霍格沃茨。至少相信你自己的選擇。”

Mark緊緊盯着鄧布利多校長。

他們誰都沒有移開視線。

沉默過後,是Mark先轉開了頭。

“還有一件事”,Mark的眼睛微眯起來,又猛然睜開,像是打瞌睡了似的,聲音也更輕了些許,“我想您早就知道伏地魔是混血巫師,畢竟是您給他送的錄取通知書。但我想,您想必也很好奇,為什麽明知我還有利用價值,伏地魔卻放任貝拉特裏克斯對我反複施展鑽心咒,一言不發。”

“因為他已經察覺到,他時不時無法掌控自己的情緒,他害怕控制不住自己先阿瓦達了我,也害怕在食死徒面前過早暴露他的暴虐易怒。我說過,他是個蛇臉失心瘋。”

“校長,我在校時,曾偷偷在禁書區翻閱過一部書,《尖端黑魔法解密》*。”

話剛說完,Mark雙目忽阖,像是驟然斷線的風筝,栽進了椅子裏。

他今天施了兩次“‘Faciem Librum”咒語,其中一次還是在整個威森加摩成員的眼皮子底下對魔力高深的克勞奇施無聲咒。

他太累了。

“過度勞累,這只是表面上的”,龐弗雷夫人直接下了診斷,她從來不多問,“他要死了。他今晚必須睡在校醫院,我會配置一些藥水,勉強緩解他的……症狀。但是阿不思,沒有治療師能夠逆轉不可饒恕咒的傷害,即使是聖芒戈的治療師也無能無力。你只能去找魔藥大師碰碰運氣。”

苦思片刻,鄧布利多拍拍龐弗雷夫人的肩膀,承諾道:“交給我。”

龐弗雷夫人紅着眼圈,将命不久矣的紮克伯格飄浮起來,帶往校醫院。

如果Eduardo能夠預知未來,他一定會更用心地參與這場可愛的婚禮。

可他當時只是滿懷着祝福,看着在場的鳳凰社衆人,還有他教授過的學生們,歡樂地為莉莉和詹姆慶祝新婚,盧平微笑着說出一個又一個鬼點子,小天狼星負責施行它們,樂呵呵的鄧布利多校長居然也時不時在旁指點兩句,蟲尾巴被人灌了杯酒,傻乎乎地跟随衆人在舞池中央轉着圈圈,惹來大家善意的哄笑。

莉莉美得像是一朵百合花,詹姆卻渾身冒着傻氣,除了盯着莉莉傻樂,就是和哥們一起傻樂,全然不像是Eduardo記憶中那個格蘭芬多學院的刺頭學生。

跟随鄧布利多校長來的Mark安靜地坐在角落,也許是燈光的關系,他看上去竟然比平時還要蒼白,鑒于魔藥學教室、辦公室和Mark住的單人間都在地下室,這大概就是不愛外出的後果。

弗蘭克隆巴頓是那天負責給Mark領路的傲羅,他顯然對Mark很有興趣,帶着他的妻子,同為傲羅的艾麗斯隆巴頓去和他說話。他們都是廣受巫師屆喜愛的人物,富有活力,聰慧幽默,魔力和辦事能力都出類拔萃。換句話說,是Mark的反義詞。

剛才過去和Mark搭話的小天狼星碰了一鼻子灰,差點想要撸起袖子和Mark決鬥。

所以,Eduardo認為,自己是為了不讓詹姆和莉莉的婚禮鬧出不愉快,才走了過去。

“你們在聊什麽?”Eduardo禮貌地插入了談話。

他們居然正在進行一場“談話”,這已經足夠Eduardo驚訝了。更讓Eduardo驚訝的是艾麗斯隆巴頓的回答:“哦,Eduardo,我們在和Mark聊吹寶超級泡泡糖,沒想到Mark嘗過我們夫婦沒搜集到的口味。”

“Mark”!吹寶超級泡泡糖!

Mark無奈道:“是鄧布利多校長給我的。我又不愛吃。”

艾麗斯隆巴頓竊笑着看看Eduardo,對Mark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故意顯眼的撮合表情,牽起丈夫說完就跑:“弗蘭克,我們去跳舞,把Mark還給Eduardo。Mark!下回再嘗到打人柳口味的吹寶超級泡泡糖,記得把糖紙留給我們!”

打人柳口味!

Eduardo忽略艾麗斯的喊話,忍不住笑了出來。

Mark随之勾起了嘴角,卻忽然皺起了眉。

“你怎麽了?”Eduardo下意識走近Mark詢問。

Mark搖了搖頭,從堆滿食物的長桌上拿起兩杯香槟,将其中一杯懸在Eduardo的手指間,示意他接下。

為什麽願意配合Mark,Eduardo怪罪于婚禮氣氛太好,他剛捏住高腳杯,就被Mark那只杯子輕輕碰了過來,發出“叮”的響聲。

Eduardo:“為了什麽?”

Mark:“為一位偉大的無名氏*。”

面對Mark的故作玄虛,Eduardo将信将疑,但Mark随即将杯中的粉色香槟一飲而盡,Eduardo看了他一眼,也喝掉了自己那杯。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不同于時刻被好友、學生圍繞着享受婚禮的Eduardo,Mark始終安靜地待在那個角落,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聖誕假期過後,學生返校。

Eduardo絕望地發現他們幾乎人手一份《預言家日報》,面對講臺下的八卦視線,Eduardo頭一回升起了一絲絲辭職的沖動。

然而即使Mark已經恢複了“清白”,學生們對Mark依然保持着敬而遠之的态度,因為在學生返校當日,一位戴着巨大圓框眼鏡的姑娘突然對着十米外的Mark尖叫了一聲,暈了過去。

沒有人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就好像平平常常站在那裏的Mark把她給吓到了似的。

更詭異的是,不論好友同窗們如何詢問,圓框眼鏡姑娘對自己尖叫的原因頑固地守口如瓶,于是流言四起。

Mark似乎也不介意,依舊在霍格沃茨中獨來獨往。

冬天漸漸過去,白雪消融,春天到來,萬物複蘇,連打人柳也恢複了往日生機,耀武揚威地追打着練習飛行的小鳥們,看上去十分的可惡。

魔藥學教授的殘酷評語也在四個學院學生的口耳相傳中每日更新着。

某日,Eduardo從噩夢中醒來,不知為何很想去廚房要一杯熱可可。他下了塔樓 ,走到二樓時,被桃金娘逮個正着,這位以熱愛帥哥聞名的鬼魂向來喜歡捉弄Eduardo,Eduardo實在怕了她,但又不願躲得太明顯讓桃金娘傷心,于是只能又一次被桃金娘的猛烈追求吓得狂奔,躲進了一間空教室。

奇怪的是,Mark在,在照鏡子,一面高達天花板的富麗堂皇的金邊直立鏡,他照得太入神,甚至沒能第一時間發現Eduardo。

更奇怪的是,他穿着校醫院的睡衣。

Eduardo握緊魔杖,走上前,注意管理着自己的視線,不看向鏡面,而去看鏡子頂部的那行奇怪的字符。

他輕聲念出:“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

不像個句子。

但這樣簡單的把戲難不倒Eduardo,他又立刻反着将這行字符念出來。

“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s desire(我照出的不是你的臉,而是你內心的渴望)。”

這是厄裏斯魔鏡!

這面鏡子會顯示出人們內心最想要的東西,或是功成名就,或是美如天仙,所以傳說中,有人終日在它面前,沉醉于虛幻的假相,為他們看到的東西癡迷,他們既不知道鏡子中的景象會不會成真,更不确定究竟該怎麽實現,于是被逼瘋了。

Eduardo背對着鏡子,一把抓住Mark的衣領,正要把Mark強行拖走,他聽見一個熟悉的欠揍的聲音懶洋洋地響起: “我沒有瘋。”

Eduardo反腳就踹了過去:“走!”

Mark還當真就站了起來,跟着怒氣沖沖的Eduardo向外走。Eduardo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與Mark說話,Mark竟也沉默着。

Mark住的單人間在地下室,Eduardo要去的廚房也在地下室,他們沉默地同行了一路。

“站住”,即将分道揚镳時,Eduardo忍不住質問,“你為什麽穿着校醫院的睡衣?”

Mark擡起頭,似乎十分驚訝地看着他,然後玩味地笑了:“家養小精靈把我唯一一件睡袍洗破了。”

……

紮克伯格是怎麽做到毫不害臊地說出這種話來的?

哪位正常的成年人會只有一件睡袍?

Eduardo翻了個白眼,繼續前往廚房。

他向前走,經過赫奇帕奇的休息室,拐進一條走廊。

他在水果盤畫像前站住,伸出左手。

他知道只要撓一撓畫像中的梨子,它就會變成綠色把手,擰開它,就進了廚房。

他忽然轉身,按照原路匆匆返回。

他到了一樓,到了二樓,回到了那間空教室。

他走到厄裏斯魔鏡前,他睜開眼。

那是他們一起發現的有求必應室,一半堆滿了坩埚和魔藥書,一半是堆滿奇怪物品的魔咒實驗室。Mark躺在地毯上,他累得睡着了,手邊散落了一大疊寫滿魔文的稿紙。Eduardo在Mark周圍布下了靜音咒,靠着Mark的一只大坩埚,努力試着教授在課上偶爾提到的守護神咒。

成功地施展守護神咒,需要巫師集中精力,想着心中最快樂的事,念出“呼神護衛”。

“呼神護衛!”

爸爸給自己買了渴望已久的最新款飛天掃帚。

不行。

“呼神護衛!”

自己成了級長。

不行。

“呼神護衛!”

自己當選了男學生會主席。

不行。

“……呼神護衛!”

二年級,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他認識了Mark。

銀色氣體從魔杖末端不斷湧出,彙成一只銀色的雄獅,它懶洋洋地擡起眼皮,似乎在打量着Eduardo,忽然敏捷地擡起兩只前爪,撐着Eduardo身後的坩埚,将Eduardo整個人擁進一個溫柔海洋般的懷抱中,随後,散落為點點銀輝,消散在空氣中。

他呆站在原地。

不知何時解開靜音咒的Mark懶洋洋地睜着眼,藏着一點不甘落後的微妙語氣:“酷,你先學會守護神咒了?”

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s desire.

厄裏斯魔鏡,只照亮貪欲,不給予真實。

Eduardo慢慢地轉過身,背對厄裏斯魔鏡走出空教室,在門口站立了很久。

他收回踏出去的腳步,換了個方向,走進校醫院所在的那條長廊。

附注:

*貝拉特裏克斯,臭名昭著的食死徒之一,娘家姓布萊克,是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的姐姐,她嫁給了萊斯特蘭奇,但沒有巫師不知道她瘋狂迷戀伏地魔,所以Mark那三個稱呼都是在嘲諷她。

*《尖端黑魔法解密》,裏面提到了魂器,因為Mark在與雷古勒斯見面之前就懷疑伏地魔為了永生制作了魂器,雷古勒斯與Mark的誓言并不能約束Mark在不暴露雷古勒斯的情況下提醒鄧布利多,Mark也将信息做了模糊處理,使得鄧布利多不會聯想到雷古勒斯,所以Mark這個提醒是不違反牢不可破的誓言的

*Mark敬的是雷古勒斯布萊克,他的咒語讓他迅速察覺到雷古勒斯死了。這個情節是一早想好的,我不願破壞雷古勒斯獨自犧牲的孤勇,但我還是希望當時有個人能夠為他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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