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心話大冒險

他試探的眼神回望過去,易州揚唇一笑,“玩兒個游戲這麽快認輸多無趣,不過是告個白,拿你州哥練練手?”

胡穎萱和黎杭驚呼,趙俊倫也看戲的眼神,“就是啊,遠哥來一個?”

宗遠指尖用力,可杯身被易州按着,紋絲不動。

起哄聲環繞在耳邊,易州就這麽看着宗遠,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出宗遠耳根已經泛起粉紅色。

“我不行,我認輸。”宗遠艱難道。

“不成,哥都主動求告白了,你這樣顯得我很沒有魅力啊!”易州不依不饒。

宗遠皺眉看向他,易州怎麽今天這麽有興致。

“我不會。”宗遠說。

易州盯了他幾秒,“我教你?哥不為難你,就說……我喜歡你。”

他最後四個字出口,宗遠的手都顫抖了一下,他看着他的眼神太直白,說這句話的聲音太低沉,以至于宗遠都要以為這句話是在真心對他說。

“怎麽樣,不難吧?”易州瞬間回到那個玩世不恭的模樣。

宗遠清醒過來,張了張嘴,到底吐不出口。

幾次嘗試,他只要潛意識裏知道易州正看着自己,就無法成功,最後,他幾近乞求地看向他。

“州哥。”

對面易州晃了個神,宗遠的眼神太清澈,讨好的目光像只受驚的兔子,松開手。

“算了,多大了還這麽純情,以後怎麽給我找弟妹?”易州收回右手,又懶散地靠回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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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遠聽着他的話,雙眸微垂,長長的睫毛掩蓋了他雙目的黯淡,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那麽多女孩喜歡,哪裏需要遠哥先開口。”周冀調侃道。

“這話在理,只是遠哥這張臉,我都肯嫁!”

“做夢吧你~”

幾個人熱熱鬧鬧讨論着。

易州臉上自始至終挂着淡淡的笑意,半眯着眼看他将三杯酒飲盡。

這一茬算是過去了,游戲繼續。

問題自容易到刁鑽,所出的冒險題越發大膽,不知不覺一摞啤酒空了,又讓人送了些旁的酒來湊數。

鬧騰到了深夜,中途不少人看着熱鬧加入進來,宗遠幾乎沒有開什麽口,喝水般一杯杯下肚,易州卻是葷素不忌,再出格的事兒到他那仿佛就小菜一碟,不過都是娛樂圈裏有頭有臉的人,也沒誰太刁難。

宗遠喝得有些多,半暈乎地撐在那看他們吵鬧,指針又一次停在了易州面前,圍着的幾個人發出哄笑聲。

“州哥今晚運氣不太行啊!”

“不然州哥随便挑個女生來首情歌對唱?”

“好主意,在座的女孩可都是你迷妹。”

易州笑着搖了搖頭,“別的無所謂,跟女孩唱情歌就算了,我粉絲們知道了可不得了。”

易州的粉絲戰鬥力堪稱整個娛樂圈的龍頭,在易州面前個個少女羞澀,真吵起來幾乎沒幾家的粉絲能招架得住,不過這也是易州這麽嚣張還能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幾人聞言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酒壯慫人膽,人群裏聽到一個女孩叫嚷道:“在座的保密就成!”

“保密保密。”有人附和道。

易州繼續搖頭,手伸到桌上拿起酒杯直接幹了,這像飲料似的看起來沒什麽殺傷力的酒水,進了肚子才感覺到灼燒,度數不低啊!

原先看着宗遠面無表情地灌下去,還當是哄小孩的飲料,難怪他現在眼神都有些發直。

易州心思轉了轉,扭頭沖起哄的人笑道:“出軌的事兒不能幹。”

他該喝的都喝了,沒得事情做文章,大家只得作罷,卻又不甘心地嘆幾聲可惜了。

淩晨,鬧夠了的人們散了,易州坐在那等房間空下來,才看向角落裏已經睡着了的宗遠,走過去拉住他的手臂,将人架了起來。

“嗯?”迷迷糊糊中,宗遠哼了一聲,想要逃開他的靠近。

“送你回酒店。”易州安撫道。

宗遠閉着眼睛愣了愣,似乎在回憶他剛說了什麽,半晌,他搖頭,推開易州的手臂,将自己蜷縮在沙發上。

“你要在這待到天亮?”易州坐在他身邊,問道。

宗遠像是沒聽到似的,縮在那不動彈。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是宗遠口袋裏的,易州艱難地掏出他的手機,看來電顯示是白臨。

“喂。”

“遠哥,你們散了嗎,我去接你?”白臨在電話那頭含含糊糊問道,應該是睡了一覺定下鬧鐘剛被吵醒。

“是我。”易州開口,給自己點了根煙,深吸一口。

“州…州哥啊,遠哥在嗎?”白臨愣了一下,随後忙問。

易州吐了幾個煙圈,看向身邊像是給自己立了個屏障的宗遠,“在我身邊,喝多了估計回不去,我在隔壁給他開個房間,你明天早上來接他,地址發你手機上。”

有人給安排,白臨樂得逍遙,遲疑了兩秒就把宗遠賣了出去。

電話挂斷,易州給鄭淮說了聲,一把拉起宗遠,朝門外走去。

前臺開房間很快,沒多久易州就把宗遠拖進了房間,一米八的個兒被他扶着輕飄飄的,也不知道一天天都給自己喂了點什麽!

将人扔到了床上,易州好脾氣地幫他把鞋子脫掉,剛轉身,就聽着背後宗遠含糊說:

“州哥,你又來了。”

易州扭頭,見剛剛被他丢到床上的人此時半眯着眼,明明是一副醉态,卻又努力地撐着身子想讓自己坐起來。

“真好,你又來了。”他喃喃道,聲音漸低,又栽回了床上。

“又?”易州疑惑,沒急着走,往他旁邊一坐,柔軟的床塌陷了一塊。

“遠兒,哥以前可沒來見過你。”易州跟他說着。

宗遠已經醉了,對他的話沒有半點反應,易州也覺得自己腦子進水了,沒事對一個醉鬼糾正什麽錯誤。

他嗤笑一聲,起身,指尖又被人勾住。

是宗遠,平日裏格外冷漠的那個男孩,此時拉着他的手迷迷糊糊說:哥,你別走。”

易州盯了他半晌,确認他是睡着了,可哪有人醉得睡着了還這麽磨人。

“為什麽不讓我走?”易州搖了他兩下,讓他不要睡得那麽沉,微微彎腰,湊近他問道。

“你什麽都沒說,就走了。”宗遠說。

易州心頭突然湧上些許酸澀,宗遠白日裏見到他什麽也不說,卻将他的不告而別記了七年。

宗遠還在睡,醉得暈暈乎乎說什麽都聽不進去,卻抓着他的手,他的衣擺。

明明剛剛在包廂還推開他不讓碰,現在卻又粘着他,不讓他走。

易州連沖澡都去不了,索性掀開被子,自己也躺進去,“行了,哥不走,睡吧。”

宗遠醉得根本不清醒,卻好似把他這句話聽進去了,乖乖拉着他的手臂又睡了過去。

易州看着他的睡顏,難得有些失眠了。

這個叫了他大半年哥哥的小男生,已經長大了,只是沒想到還有機會,再離他這麽近。

……

第二日清晨,頭昏腦漲的宗遠坐起身,厚重的窗簾遮住了外面的亮光,他坐起身,看着四周有一陣迷茫。

這不是他訂的那個房間。

可關于昨晚的記憶,幾乎有一段很長的空白,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怎麽會到這裏。

平時他是不會醉的,可能是因為易州在,他昨晚腦袋有些放空,一杯接着一杯,不知不覺就超了自己原來的度。

宗遠坐起身,扶着腦袋走了幾步,隐約聽着浴室裏傳來水聲,是白臨?

宗遠走過去,玻璃昏花,看不清裏面是什麽情況,他腦袋還沒緩過神,手就已經擰開了把手。

一時之間,裏面的人看向他,他盯着正洗澡的那個人,怔住了。

“醒了?”易州關上水,自然地拿起旁邊的浴巾擦了擦頭發。

他身邊圍繞着霧氣,這麽近距離地都能看清殘留的水珠順着他肌肉的輪廓劃過,落在濕漉漉的瓷磚上。

宗遠目光直直地看着他,聽着他說出口的話,在腦袋裏轉了好幾圈才堪堪回神,“嗯。”

易州毫不在意他直白的目光,仿佛光溜溜站在那的并不是他一般,慢悠悠地又拿了條浴巾開始擦拭身上的水珠。

宗遠站在那半晌沒動,易州扭頭看向他,眉頭微挑,“發什麽呆,羨慕哥這身材?”

也不知是不是酒精後遺症,宗遠總要緩幾秒才能明白他話的意思,聽他這麽說有些尴尬地退了幾步,再掩耳盜鈴地幫他關上門。

“呵~”宗遠聽見門內傳來易州略帶調侃輕笑聲。

易州穿上衣服出來的時候沒再提這茬,拿起他床頭他自己的手機,“我還有事先走了,等會白臨來接你。”

宗遠“哦”了一聲,目送他走到門前。

“洗個澡,一身酒味。”易州回頭沖他道,“下次別喝這麽多了。”

“嗯。”

房門一開一合,剛剛的那個人已經離開了,房間裏仿佛還殘留着他的氣息。

宗遠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氣味,确實有些重了,也不知道易州怎麽能忍得住跟他待一晚上的。

他們明明很久很久沒有相處,可在一起的每時每刻卻都熟得不能再熟,就連他臨走前的叮囑,都像極了天黑他還會回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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