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湊近點

宗遠瞪着眼睛看向他,見他眯着眼一看就是沒醒的樣子,又靠了回去。

其實州哥對他是不同的吧?

宗遠默默想着。

車到門前,宗遠本以為他會留下稍微醒醒酒,誰知他沒有下車的意思。

“遠兒。”宗遠慢吞吞整理好衣擺準備下車的時候,易州終于開口了。

宗遠側目看向他。

易州靠在座椅上,松垮的上衣頸部解開了兩三顆紐扣,露出他似有若無胸肌凸起的線條,“湊近點。”

宗遠遲疑了兩秒,挪了挪屁股,往他身邊湊近了一點。

易州依然半眯着眼睛看着他,眉間微皺,似乎還不太滿意,“再近點。”

宗遠不明所以,又靠近了一些,他精致的五官就在他眼眸前,兩人近得幾乎一拳之遙,宗遠一顆心撲騰地快要撞出身體,易州漆黑的雙眸染上微醺感,半晌,他輕笑了聲,聲音低沉帶着暖意,“沒事,回去吧。”

宗遠不知他打的什麽主意,只是他說了,自己便不自覺地聽從。

現下聽他這麽說,宗遠上身往後退了點,松了口氣,沒注意到他腰旁易州剛剛收緊的手臂往後挪了些許的位置。

易州沒下車,帶着醉意離開了,宗遠後來才知道,他下午還有個直播的訪談,當時電視正随便調在某個頻道,宗遠抱着個本子窩在沙發裏寫寫畫畫,聽見電視裏主持人說歡迎易州出場,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宗遠下意識擡頭,正好鏡頭拉長,對上易州的臉。

比他中午在車上偷看時的還要精致。

直播采訪一共一個半小時,中間包含了易州和粉絲的互動,宗遠就窩在那看了一個半小時,一點位置也沒挪動過。

散場時,易州往後臺走,宗遠聽見電視裏傳來一個粉絲的問話聲:州哥,你和遠哥關系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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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半的易州回過頭,眼裏噙着笑意,宗遠正襟危坐,仿佛易州能夠隔着屏幕看見自己。

他聽見易州回答說:“唯一的弟弟。”

宗遠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該開心的吧?可是為什麽他還是有些不滿足,他貪心地不只是想要當他的弟弟。

......

在家待了兩周過後,宗遠搭乘飛機到了K市,這裏的天氣得天得厚四季如春,因為常年鮮花盛開,也被人稱作“花城”。

自然風景優美連帶着空氣也格外清新,鼻子聞慣了別的城市的塵灰,再被如此優待,令人心馳神往。

他這次來是錄制一檔室外真人秀節目的,接連兩周的空檔期讓他快要忘了曾經追趕飛機高鐵時的那種忙碌感,下車後宗遠自己拉着行李箱往提前訂好的酒店走去,意外看見了易州的身影。

“州哥?”宗遠喚道。

易州正在前臺等鄭淮辦理入住手續,聽見宗遠的聲音回過頭,“我和你一個節目,你來得挺早。”

“聽說這裏風景很好,提前一天來感受的。”宗遠回答道。

跟在他身後的白臨有點驚奇,宗遠大多時候都是沉悶的,哪怕是喜歡易州,這麽好幾年對着易州也沒有多親近,可他剛剛說話的語氣,帶着很容易讓人忽視掉的興奮,藏得挺深。

遠哥在開心。

“想到一起去了。”易州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中午休息過後去附近逛逛吧。”

宗遠點頭,朝着易州走過去。

正在辦理入住手續的鄭淮看了眼白臨手裏接過的房卡,不動聲色為易州定了個隔壁的房間。

下午天氣正好,兩人帶着鄭淮白臨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個古鎮,古鎮人不少,也許是因為他們遮掩地還不錯,或者是風景太好,所以這一路也沒被認出來,玩得很是盡興。

晚上回酒店時下起了雨,叫來的車沒到,四人便窩在一家窄小的面館裏等待,景區附近的飯館味道都不太好,宗遠本就挑食,随便塞了兩口就放下筷子。

易州幾口就吃了小半碗,擡頭看宗遠正撐着下巴望向門外,因為消瘦下颚線顯得特別明顯,“不合胃口?”

宗遠轉過頭看向他,如實道:“有點難吃。”

“我去附近給你找點別的食物?”易州說着便擱下手裏的筷子。

宗遠忙拉住他的手,“不用了,回酒店再吃也可以,我不太餓。”

外面還在下雨,他們沒有傘,易州要是出去一定會被淋成落湯雞。

易州被宗遠主動牽了手,卻沒顧上雀躍,只是盯了宗遠兩秒,看他說得坦誠,又坐了下來,從口袋裏掏出兩顆奶糖遞過去,“無聊的時候吃。”

宗遠松開手,看他将兩顆糖果放在自己手心,眼睛亮了亮。

倒不是因為他愛吃糖,而是他低血糖,長時間未進食會有犯病的風險,易州記着這一點卻沒直接提,反而像哄着他玩兒。

易州見他拿了糖就滿足的樣子,有些好笑,這麽容易就能滿足的小朋友,果然是沒有長大過。

夜晚八點多,幾個人回到酒店,衣擺多多少少都有些被打濕,易州把宗遠送到房門口,叮囑他馬上泡個熱水澡。

宗遠許久沒有被人如此細致地關心身體,這種感覺有些奇妙,他乖乖按易州說的做了,等他披着浴袍出來時,看見易州正坐在他的房間裏,旁邊擱置的還有一輛小餐車。

“你晚上沒吃東西,我讓酒店送了些果腹的餐點,分量都不多,你挑着吃一點。”易州也是剛洗完澡過來的,頭發都沒吹幹,就惦記着來給他張羅。

宗遠走過去,還沒來得及拿起餐具,易州直接給他遞了一個碗,“姜湯,喝點再吃。”

宗遠接過喝了口,一碗分量不小,不過沒有想象中的辛辣,反而帶了點甜味,他看向旁邊坐着的易州,“你呢?”

“我身體好。”易州理所當然道。

宗遠不贊同,仗着自己身體好就不做防備,又不是神仙無病無災,況且進酒店的時候易州把他的外套蓋在了自己頭上,他淋的雨更多。

宗遠把手裏的姜湯推到他面前,又想到自己已經喝過了,不好意思地縮回來,“我讓再送一份來吧!”

易州把他的動作看在眼裏,笑着接了過來幹掉了剩下的小半碗,“照顧不好自己的小孩兒,還管起哥來了。”

宗遠不在意他的調侃,拉了個坐墊過來,直接盤腿坐在地上開始吃小車上的餐點。

易州還沒來得及給他端上桌,就見他這副姿态,哭笑不得,“讓你的歌迷們看到偶像形象都破碎了。”

宗遠嘴裏塞了些食物,像松鼠囤食一般,臉頰看起來鼓鼓的,“他們不會看見。”

這說得也是,宗遠在外的形象從來都很好,細微到表情的失控幾乎都沒有出現過。

不過這個吃相實在是可愛,易州都快要忍不住伸手想捏了,“你的臉上要是長這麽多肉就好了。”

“我最近胖了兩斤。”宗遠回應道。

因為易州每天的盯梢,他最近一日三餐幾乎從來沒有缺席過,昨天上稱時意外發現一直跌落的體重竟然有了回漲的趨勢。

“還要再多長十幾斤才行,哪有一米八的個兒才一百零幾斤的。”易州不聽他片面之詞。

宗遠看了他幾眼,沒敢應承,長十幾斤太難了,這半個月增重兩斤還是吃飽飯稱出來的。

易州看他把幾盤食物擱到離得最遠的地方,挑食的毛病果然還如以前一樣,壞習慣一點沒改掉。

易州晚上那碗面吃了一半,又過去了這麽久,肚子也空了,索性跟他一樣靠坐着,把那幾盤被他嫌棄的填進肚子裏。

宗遠吃了七分飽就放下餐具,盯着易州那已經不滴水的頭發,到處找被他丢置在吹風機。

易州擺了擺手沒接,“等會就幹了。”

他吃飽後讓人把餐車推走,沒了留下的理由,只能裝模作樣一步三回頭地回自己房間,可宗遠不開竅,一句留人的話都不會說。

易州出了門,嘆了口氣。

第二日清晨,易州和宗遠同乘一輛保姆車去了錄制現場,沒等多久節目就正式開拍,這檔室外真人秀類似于虛拟的競技游戲,每個人代表着一種職業,兩隊各四人,分別扮演着醫療者、戰鬥者、控制者和探險者。

醫療者代表着救死扶傷,每隔半小時可以複活一名隊友;戰鬥者擁有最簡單淘汰對方的方式;控制者尋找到控制臺以後可以操控對方任意一名隊友三分鐘;探險者是唯一可以前往最邊緣區域的人。

除了戰鬥者摘掉對方對手衣服上的标識就可以淘汰對手外,其餘三種職業必須找到對方的生命卡牌才可以淘汰對手。

節目組設有兩個隊的基地,基地裏擺放着拼圖板塊,最先集齊全部拼圖的人才可以獲勝。

游戲抽取職業環節,宗遠手在暗箱裏摸索了一會兒,抽出一個代表着甲隊醫療者的綠色圓球,易州則拿到了屬于乙隊探險者的黑色圓球。

其餘嘉賓還在抽取職業,宗遠把玩着手裏的綠色圓球,看着上面印着大大的“甲”字,暗嘆自己的手氣從未好過。

相反,易州看向宗遠的表情些許微妙,從上到下地掃視着對方像是琢磨着什麽值得期待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易州:你湊近點,再近點。(醉酒不想做人)

宗遠:我靠近點,再近點。(想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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