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輯那條寫了一半被打斷的微博，常亦欣喊了她幾聲，見她不聽勸，上來搶她的手機。虞姜拿着手機往後背一藏，挑釁地看着常亦欣。
“虞姜，你要是真這麽做，就自己去申請換經紀人吧！”
“……”
虞姜愣了愣，阮菱驚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弱弱地說：
“欣姐，用不着吧……”
“用不着？虞姜，你現在還是新人嗎？這些東西還要我這麽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嗎？我就這麽說吧，你要是不想混了要退圈了，直接說，我能接受，好嗎？”
“……”
虞姜抿了抿嘴唇，阮菱被這麽嚴肅的氣氛吓到，不敢說話，只一步一挪地挪到門口，悄悄開門看了看外面。
空無一人。那就好，剛她們說話那麽大聲，被聽到了可又是個話題。
“虞姐，你說的我都懂，但是，你以前和我說過，‘在這個圈子裏要想有尊嚴，不能靠別人的人品，只能靠自己的地位’。我努力了這麽多年，面對這種造謠還是一點都不能反駁、不能為自己說話嗎？”
“你的地位夠嗎？”
“我覺得夠說‘我沒楚晟這個男朋友’這句話。”
“那我告訴你，不夠。”
沉默，又是沉默。阮菱在一邊憋得苦不堪言——早知道她一開始就找借口溜了，兩個大佬的“戰争”她摻和進來能幹嗎？打醬油嗎？
“我知道了，我會繼續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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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姜說得很平靜，甚至說完還打了個哈欠，常亦欣應了一聲，讓她好好休息繼續拍戲，出去的時候順便把阮菱也給提溜了出去。
第二天，和虞姜對戲的徐清渺明顯感覺到對方的氣勢不一般，雖然說這段戲确實比較燃，但那一副要把人給生吞活剝了一般的眼神是鬧哪樣啊？
“小虞啊，你把氣場收一收，太淩厲了。”
施繪導演說出了徐清渺的心聲，徐清渺默默為導演點贊。虞姜聽了導演的指導也慢慢放松了一些，拍攝順利進行，但徐清渺總感覺虞姜是從活火山的狀态變成了死火山，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爆發，什麽時候爆發。
想起昨天在熱搜上挂了N久的那則分析虞姜和楚晟交往進度的長篇大論，裏面還真是要圖有圖，求錘得錘。如果徐清渺不是《流水春殘》劇組的一員，知道那些圖片很多是錯位角度，他恐怕也會認為兩位同僚已經在一起了。徐清渺本人雖然很不齒這種硬是捆綁女方的炒作方式，但也十分“佩服”楚晟的“勇氣”。畢竟看營銷號的配圖轉發，楚晟絕對真人下場配合了。看他平時文質彬彬和善待人的樣子，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這麽想想，虞姜氣成這樣也就很好理解了。唉，楚晟為什麽是他們四個裏面第一個殺青的啊？他要是還在劇組，徐清渺應該也不會被“誤傷”。
說起殺青，奚小泉就是今天殺青吧。《流水春殘》也拍了快三個月了，等自己殺青之後，是回家休息休息呢，還是約人出來玩玩？
“小徐啊，虞姜狀态上來了，你怎麽又開始走神了？都打起精神來！”
徐清渺一個激靈，發現自己的思維又跑到撒哈拉去了，撓撓頭。虞姜從他身邊走過，徐清渺似乎聽到了若有若無的一聲輕笑。
八、小小伎倆
因為前面趕工效率高，所以後面收尾的拍攝就顯得不緊不慢，這幾天不僅放飯在正常時間，而且下班還很準時，劇組整體的氣氛都輕松了許多。
今天奚小泉殺青，虞姜和徐清渺平時和她相處的都還不錯，三個人到淙河影視城的私密酒店搓了一頓，回酒店的時候也才七八點鐘。夏天的天黑的晚，還有些蒙蒙的亮。
徐清渺一回來就癱在床上玩手機，沒多久聽門口傳來敲門聲。他防範意識還算可以，揚聲問——“誰啊”？
無人應答，但是敲門聲繼續。
徐清渺起身走到門邊：
“誰啊？說話。”
“徐哥，是我……奚小泉……”
隔着門傳來弱弱的聲音，聽着是奚小泉本人沒錯。雖然一肚子問號，徐清渺還是打開門望了望，門口站着個渾身包裹嚴實，大夏天帽子口罩墨鏡甚至圍巾手套都帶上的人，徐清渺一肚子的問號瞬間變成了省略號……
“徐哥，我有事說，你讓我進去行嗎？”
“……”
說實話，徐清渺還真不想讓她進房間。他們一男一女的，奚小泉還這副打扮，被狗仔拍到的話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哦不，奚小泉這副打扮根本沒人認得她。
想到楚晟的兩面三刀，徐清渺有些猶豫，但還是讓奚小泉進房間說話。
“呼——熱死我了！”
徐清渺房裏的空調剛開，溫度還沒降下來，奚小泉自覺地坐到了空調下面，手指繞着圍巾，撥弄來撥弄去。
徐清渺：……
奚小泉：……
“小泉啊，有什麽事你就說啊。”
“額，讓我稍微想想要怎麽說……其實，那個，我早就想說來着……額……”
“……”
“我那天，不是，就是那個……石頭……”
“喝不喝飲料？”
“……啊？”
“你先冷靜冷靜，看你臉紅的。橙汁行嗎？還有紅茶、雪碧。”
“就橙汁吧。”
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氛圍，徐清渺在一邊繼續玩手機，奚小泉喝着橙汁，不知道是在神游天外，還是在思索什麽重要的事。
“徐哥，我先說，對不起！”
“哦，然後呢？”
“你上次拍外景，被石頭劃傷了，那塊石頭其實是我放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先打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徐清渺并不覺得自己得罪過奚小泉，而對方特意過來和自己說，也說明了她自己并不想做那種事。那麽，她是受人指使？誰呢？盲猜一個——楚晟？圖什麽呢？把虞姜劃傷了來照顧她表現表現自己？
怎麽可能……
“我想絆邱冬夏來着，那兒原本是拍她的，後來換了場地讓你們去拍，我沒來得及把石頭拿走……”
“……哦。”
“對不起！我本來應該早來道歉的，但是我不敢說是我做的……虞姐那邊我也沒敢說……我是不是非常差勁……”
小姑娘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徐清渺還沒什麽反應，她倒是已經在掉金豆子，抽抽噎噎地一點也沒在意形象，徐清渺給她拿了一包抽紙，問：
“你為什麽要絆邱冬夏？”
邱冬夏是他們劇組的一名女配，那天同樣有外景的戲份，不過說到換場地這些徐清渺就不清楚了。但是如果徐清渺沒記錯的話，邱冬夏應該和奚小泉同樣是來自昙華娛樂公司。
這到底是多大仇才會放那麽尖利的石頭去絆人……而且還直接這麽和他一個外人說出來了？
“因為她覺得我是和哪個老板上床才拿到的女二號的位置，她認為我搶了她的角色，所以一直在黑我！還買了水軍、買了營銷號，到處造謠！”
“……”
這在圈子裏不是經常的事兒嘛，徐清渺看妹子那麽激動，不表示贊同也沒表示反對。
“她還在我劇組的午休椅上放毛毛蟲，在我的杯子上抹膠，故意剪壞我落在公司的衣服，往我的餐盒裏放瀉藥……”
“……”
徐清渺本來在思考怎麽勸勸奚小泉“得饒人處且饒人”，聽完她不完整的控訴，感覺放個不知道能不能絆倒人的石頭都是輕的……不過再怎麽說這些都是奚小泉的一面之詞，徐清渺還是繼續不發表看法，只不過——
“她為什麽一直和你過不去？聽你這麽說，主要問題不在《流水春殘》的女二號身上吧？”
“不只是這個角色，她是覺得我演過的所有角色都來路不正，都原本是她的東西，演了她就能紅了。其實他們都不知道，左晌導演是我親戚，我哪裏需要潛規則！”
左晌應該算是拿獎拿到手軟的那類導演，電視電影都有參與，如果左晌真的和奚小泉有親戚關系，拿到一些比較重要的女配角色确實很正常。不過舒夜之前給徐清渺發過來的簡介上，奚小泉并沒有這一層身份，是這個信息隐蔽到舒夜不知道，還是奚小泉在開玩笑？
“你真的……”
“真的真的，我沒有騙人！”
“你這麽說出來真的好嗎？”
“沒事兒，徐哥你根本不在乎這些那些的，我是誰親戚對你來說都無所謂對不對？我看人很準的。”
“……”
徐清渺聽了前面的本以為奚小泉是對他非常信任，聽了後面的——原來還是信任她自己看人的眼光啊。
不過好歹小姑娘不哭了，徐清渺又安慰了奚小泉一會，反複強調自己不生氣——被石頭劃都劃過了還能咋地——奚小泉才如釋重負般告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