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就是孟老師的課,她臉色鐵青走進班裏
吵鬧的三班變得鴉雀無聲。
“今天評講數學試卷,給你們三分鐘時間查……”
“報告,我睡過頭了,能進來嗎?”
三班同學齊齊看向教室前門,榮嶼像個沒事人一樣,笑嘻嘻地拿着罐裝咖啡,黑色耳釘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程安戴着耳機,根本沒有聽數學課的打算,蘇波轉過身激動地說:“程安,老大來了!”
程安摘下耳機,視線對向那個精神飽滿的人。
榮嶼跟孟老師說話時一直看的是程安,對視上後笑意更深。
如果生氣有色號的話,孟老師的生氣程度無限接近于非洲人,臉黑成碳,還要隐忍着說:“進來。”
榮嶼走向座位這一段路仿佛是紅毯,好些人噓寒問暖,孟老師狠咳一聲才有所收斂。
“早。”榮嶼坐下。
程安笑着說:“誰說不浪費假期的?”
“待在寝室太無聊了,”榮嶼喝着咖啡提神,“時運不濟,我忘了第一節 是她的課。”
“老大,我想死你了!”蘇波持續激動。
“別,我們上次見面不到二十四小時。”榮嶼說。
“你都不回消息,擔心懂嗎?”蘇波嘆了口氣,“好比你出門遠征了,而我在家……”
唐麒不忍直視他,“求求你閉嘴,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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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師砸了一節粉筆過來,榮嶼在這方面是達人,接住丢進垃圾桶。
“你們上課還是我上課?”
“你上!”有個人順嘴說。
三班集體發出笑聲,那個人尴尬地撓着頭。
“老師你講吧,不想講讓範琴琴講啊,她那麽聰明。”蘇波總算聰明了一回,連暗諷都會了。
範琴琴垂頭就哭,柯悅雨猶豫了下,小聲勸慰。
“榮嶼,來講這套試卷。”孟老師犀利地說。
榮嶼無所謂,正想站起來,程安按着他的肩頭阻礙他的動作。
程安拿着試卷站起,往講臺上走。
“程安,你上來幹什麽?”孟老師對着程安時,說話溫柔了許多。
程安從粉筆盒裏抽出一只粉筆,平靜地說:“如果我是榮嶼,他是程安,孟老師的想法會是怎麽樣的?”
孟老師被問住,無法反駁,“你不可能是他。”
“那我現在是他。”程安看了看試卷,“請大家先看第一題……”
程安講題的思維模式系統,底下人聽的認真,榮嶼也是其中一員,看着程安的每一個動作,聽着他說出的每一句話。
孟老師見程安講課的效果反應良好,不好打斷,只能站在旁邊聽,進入狀态後,不時點頭。
一堂課接近尾聲,程安講的很簡潔,卻又都是重點和必講點。
教室再次陷入鴉雀無聲。
榮嶼率先反應過來,帶頭鼓掌,“好!太好了!”
轟動的掌聲下,孟老師也回過神來,“很不錯,壓軸題的幾種解法都想到了。”
“我想聽聽您對我的評價。”程安說。
“你很聰明,是我很欣賞的學生。”孟老師說。
程安笑了笑,“謝謝您對榮嶼的評價。”
孟老師:“……”
孟老師似懂非懂地看着程安,其他人都不太明白程安的話裏有話。
柯悅雨咬咬牙,站起來,憋足一口氣吐出長串話,“孟老師,您是老師,我們尊敬你,但您不能以偏概全,不能因為讨厭,而對榮嶼另眼相看,忽略他的努力成果。”
榮嶼看向憋紅一張臉的柯悅雨,兄妹倆長得不太像,性格相似百分之九十。
“班長有什麽事到我辦公室說,”孟老師不打算接着講,“剩下的時間自習糾錯。”
柯悅雨說的這些話是和範琴琴商量過的。雖然範琴琴沒有說實話,但良心不安,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
程安沒想到平時內向的柯悅雨會直接對着老師為榮嶼辯駁。
“範琴琴可以全對,為什麽榮嶼不行,您因為讨厭他,一口咬定他作弊,”柯悅雨越說越順,口吃暫時性失效,“正如程安同學所說,如果榮嶼不是榮嶼,您是不是就不會針對他了?”
教室又一次陷入鴉雀無聲。
柯悅雨慌了慌,“對不起,對不起,用詞可能有些錯誤……”
“班長說的很對,”程安對向孟老師,“孟老師,請您放下芥蒂,榮嶼沒有您想的那麽壞。”
“對,我們三班相信榮嶼,他不會抄襲作弊。”蘇波站起來說。
“是啊!老師請您相信他。”趙先鋒附和。
“相信榮嶼!”
一個接一個的說着。
“我們也相信老師,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斷。”
“榮嶼真的不差!”
場景很燃,平日裏粗糙的男生們跟着女生用敬語,語氣尊重沒有半分輕佻,幾十個人有序的說出自己的觀點。
榮嶼笑着看這幫整日相處的同學。
這就是青春的魅力嗎?可以因為一件他自認為不足挂齒的事,而引發共鳴,一起追究真相。
沒有所圖,只為了認定的朋友。
青春又熱血。
孟老師從業時間不短,昨天的事的确有些頭腦發熱,冷靜下來後,仔細分析能看出個前因後果,只是她沒給自己找到臺階下。
幼稚的孩子們給了她的不穩重一個臺階。孟老師松開緊鎖的眉頭,微笑着說:“你們是不是覺得這次考試難度太低了?”
“NO!!!難爆了!!!”
“真的,我只看懂了選擇題的英語單詞,abcd。”
……
程安往座位上走,榮嶼伸開雙臂,嘴型動了動:抱個。
程安沒理他,坐下戴上耳機。
“榮嶼。”孟老師說,“這次考試你的試卷我保管不當弄丢了,影響了你的排名,這裏老師跟你說聲抱歉。”
孟老師抛出和平的橄榄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榮嶼識趣地擺擺手,“哪兒的話,沒事,不是什麽大考試,下次再跟我家小老弟搶第一。”
“你家小老弟是誰?”孟老師說。
蘇波嗓門最大,還會搶答,“還能有誰啊,直系家屬程安。”
教室又又陷入鴉雀無聲。
下課後,班上近一半的人都過來“道賀”,榮嶼才知道自己人緣這麽好。
“我就知道是範琴琴抄你的,”趙先鋒說,“老大你拿出打籃球的氣勢,不能因為她是個妹子就讓着她啊。”
榮嶼頭疼道:“不是什麽大事,我沒給她抄,她也沒給抄。”
“怎麽可能,這次題這麽難。”趙先鋒說。
“不會的題不能蒙嗎,運氣成分也是考試的一種,況且人還是有底子的,”榮嶼拍拍桌,“都散了,不要對女孩兒搞陰謀論。”
榮嶼來到柯悅雨桌前,“謝謝班長。”
範琴琴沒哭了,腫着兩個眼睛看數學題。
“沒,沒事,我,我是班長,應該,應該的。”柯悅雨氣勢一過,結巴恢複。
“這個公式有簡化版。”榮嶼扯過範琴琴的書,“班長借支筆。”
柯悅雨從筆盒裏抽出一支筆。
榮嶼在書上寫下一串公式,“這樣,好記很多。”
“對不起。”範琴琴豆大的淚水滴落桌面。
“別哭了,”榮嶼把筆還給柯悅雨,“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抗壓能力強點。”
“你這也太強了吧。”範琴琴破涕為笑。
“鍛煉出來的。”榮嶼回座位。
程安的耳機被榮嶼扯下,轉過頭說:“心情好了?”
“我心情一直都很好。”榮嶼按着他的頭,往自己懷裏帶。
同排的男生看過來,榮嶼說:“來自長輩的關懷擁抱,沒見過?”
“有毛病?”程安說。
榮嶼雙手收緊,“你不給我抱,我自己動手還不行?”
程安:“……”
“榮嶼,你今天太帥了。”榮嶼說。
“程安,你再不松開,我們只能就地打一架了。”程安說。
榮嶼松開他,“榮嶼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人。”
“不,程安才是。”程安說。
唐麒由于榮嶼不小心動了動桌子,前桌的位置縮減,艱難地拖着沉重的身軀轉身,“在這風起雲湧的戰場上,智障少年登場……”
榮嶼手捏了捏,骨節扭動聲咯吱響。
“今天是個好日子……”唐麒冒冷汗,唱着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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