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程安很少來這片兒地區,出租車只能停在山腳,不知是不是繞了路,到的時候太陽已經隐約有落下的跡象了。
榮嶼應該還沒到吧。
程安慢慢往上走,沿途欣賞冬日景色,走到沒剩幾節臺階時,他停了下來,回頭看天邊兒僅存的一點夕陽。
路燈已經亮起來了,還沒看到榮嶼的身影。
程安繼續朝前走,低着頭看地面,聰明如他也摸不清榮嶼在想什麽。
榮嶼寒假裏的态度……
他真的喜歡我嗎?
寧靜的夜空裏一陣刺啦啦的聲音吸引了程安的注意力,他踏上最後一節臺階,擡起頭。
前面的觀景圓臺站了個穿了湯姆貓玩偶服的人,微弱的路燈下,湯姆貓手裏拿了兩節刺啦啦閃爍的仙女棒,在朝他揮舞。玩偶服尺碼不太對,那人兩條長腿遮不住,露出一節小腿,莫名滑稽。
程安很難想象這個戴着微笑臉湯姆貓頭套,旋轉跳躍不停歇,活躍的可愛的人是榮嶼。
不過有些人不需要刻意确認,在心裏就可以認定。
是他!
見他走近了,湯姆貓手往上揚,比了個心,“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驚喜,意外,”程安捧場地說,“你看看你的尾巴。”
榮嶼牌湯姆貓往後看去。
因為他剛才張揚的動作,仙女棒漏了點火星到他的尾巴上,一簇火苗在肆無忌憚的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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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殘局的榮嶼擺了一地的零食,找了個好位置,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免費的煙火秀開場。
“一會兒別墅區那群人傻錢多的要挨個放煙花,”榮嶼頭套沒摘下來,擰開一罐啤酒遞給他,“喝點酒暖暖身,等着看吧。”
程安沒接過來,“你到這兒多久了?”
“挺久,挂了電話就來了,”榮嶼放下啤酒,伸手脫已經破洞的玩偶服,“玩偶服是電玩城送的,質量太差,不經燒。”
程安伸出手止住榮嶼的動作,蹲在他旁邊,表情嚴肅,仔細看會發現耳尖有點發紅。
“你要幫我脫?”榮嶼當他是凍的,頭套裏的臉止不住的笑,“來來來。”
程安掀開他的頭套,一張洋溢着寵溺笑的臉露出來。
溫度低也抵擋不了他被這智障氣的渾身燥熱。
“白癡。”
喜歡我為什麽不快點說。
玩什麽小把戲。
幼稚的智障。
我絕不會主動的,這是唯一一次,你自己看着辦!
程安沒來得及在心裏多罵兩句,摟住他的脖子吻上他。
榮嶼眼睜睜看着程安湊近他,然後熟悉的觸感貼在了嘴唇上,在這一刻渾身像抽空一般,酥酥||麻麻的沒有力氣。
慶幸自己塗了潤唇膏。
小老弟的體驗應該不會太差吧?
他快要原地爆炸了!
軟軟的,熱熱的,舒服的一個吻,到目前為止的人生裏最好的體驗。
兩人的鼻息間有橙子的甜膩香味,程安下意識咬了咬他的下嘴唇,被咬的地方像是激起一陣電流,暢快占據理智。
理智是什麽?滾滾滾!去你媽的理智!
榮嶼摟着他的腰,抱住他,沒廢多少力把他帶到自己腿上坐着,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榮嶼自诩接吻天賦異禀,至少懂得了得閉上眼睛感受。
這個姿勢夠暧||昧,程安清冷的臉上浮現一陣紅,松開他,“不要臉。”
“冤枉,”榮嶼不知足地輕啄他一下,“是哪位寶貝兒先撩撥的?”
“滾。”程安手動了動。
程安把毫無防備的榮嶼按在地上,一只手按住他的肩,另一只手撐在地上。
“我不是想親你,”程安逞強地說,“兌現賭約而已。”
榮嶼以為這跟做夢似的場景結束了的時候。
“我沒親夠。”
高冷程彥祖紅着臉說了句,又湊下來咬他帶有潤唇膏甜味的嘴。
之後的時間裏,榮嶼一直處于游離狀态,什麽時候開始的滿空煙花,什麽時候開始喝的酒,什麽時候開始冷靜下來的……
記得最清楚的事就是看煙花的時候一個激動把諾基亞丢出去了。
現在手機的屍體應該躺在山腳某處。
罪過。
地上的瓶瓶罐罐已經空了,榮嶼向鄰居借了帳篷,為的就是和程安能在一起睡。
一起睡……
嘿嘿嘿……
“等會兒睡帳篷吧?”榮嶼提議說。
程安對着天空發呆,看上去有點醉了,“不。”
“現在很晚了,”榮嶼賊心不死地說,“這裏打不到車。”
“不。”程安一個仰頭,喝掉了啤酒罐裏剩餘的酒,“沒了。”
“你喝醉了?”
程安沒說話,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扶着路燈杆發呆,紋絲不動的埋着頭,颀長的影子映射在地上。
榮嶼以為程安的酒量很好,誰知道這麽差勁,如果早點知道這個屬性,可能會省事許多。
現在這個情況,他有色心也沒色膽,只好走過去準備把人扛回家休息。
“傻逼榮嶼。”
榮嶼聽到了程安罵他,愣了愣,想再聽聽程彥祖的酒後吐真言。
“垃圾,”程安對着路燈碎碎念,“喜歡我不說,等我主動,做夢,垃圾玩意兒。”
榮嶼感嘆酒精是個好東西,想摸手機出來錄個像,給明天恢複正常的程彥祖看。
“操。”榮嶼懷念故去的諾基亞。
榮嶼背着程安往山下走,一路上沒安靜過一秒鐘,因為程安有說不完的話,都是圍繞着兩個字。
榮嶼。
“小老弟,”榮嶼說,“你這麽讨厭我?”
程安在他後頸蹭了蹭,“讨厭誰?榮嶼?”
“嗯。”榮嶼呼吸不規律地說,“不要亂動,我定力不行。”
“不讨厭。”程安說累了,開始犯困,迷迷糊糊地說,“他喜歡我。”
“我喜歡你。”榮嶼說。
“搞不懂這個傻逼在想什麽。”
“在想你。”
“想我又冷落我?”程安喝醉酒不忘自戀,“我長得比他帥多了!”
“是的,”榮嶼沉聲忍住笑,“你明天一定要斷片,不然我怕你殺我滅口。”
“我不喜歡瞎猜,”程安聲音越來越低,在睡着的邊緣徘徊,“喜歡就說,不喜歡拉倒,懂不懂?”
“懂了。”
榮嶼以為半天沒說話的程安終于睡着了,誰知道這個祖宗仰天長嘯了句。
“榮!嶼!是!個!智!障!”
“我!也!這!麽!覺!得!”榮嶼一字一頓跟着說。
幸好這附近沒人,不然他倆肯定會被當成精神病。
“我喜歡你。”程安在他耳邊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哥,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堅定“絕不主動”思想的程安跟着思維一起被酒精收走了。
“明天千萬別斷片,”榮嶼說,“我記下了,別想耍賴。”
“那你呢?”程安不聽到他的回應不打算消停。
“我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喜歡你。”榮嶼輕聲說。
榮嶼沒有手機給于绛打個慰問電話,多虧這個兄弟給他出的馊主意!
神他媽欲擒故縱法,浪費美好的寒假時間,程安今天給他上了一課,喜歡一定要主動,沒什麽好拖好試探的。
要不是程安真的喜歡他,換做其他人被冷對待,絕對說拜拜了。
但好像有點用,那就是把喜歡被動的程安憋急了,不過他挺心疼平時清清冷冷又禁欲的小老弟這波颠覆性操作。
看着在他床上睡得規規矩矩的程安,榮嶼喉結動了動。
三年以上有期……
最終,他艱難的沖了個冷水澡,然後被冷的在浴缸裏泡了會兒熱水澡,出來看見程安一節線條流暢的脖頸。
再去洗了個冷水澡。
“真能折磨人。”榮嶼摟住他,總算躺下來,“晚安。”
房間裏開了空調,程安睡得熱乎乎的,碰到像個冰貼的榮嶼,立即黏上來,不安分的雙手順着榮嶼沒穿衣服的精瘦腰身摸。
榮嶼在他腰上摸了一把,“睡覺。”
程安手放在他腰上睡得正舒服。
榮嶼倒吸一口涼氣,下腹在冒着火,忍到神志不清,怕擾他清夢,在他脖子上親了親。
“沒滿十八不能……”程安咕哝了一聲。
“你還挺懂,”榮嶼在他脖子上又親又蹭。
“我媽說的。”程安背過身。
榮嶼:“……”
早上醒過來時,榮嶼想撈過程安抱着接着睡,誰知旁邊的位置冰涼涼的,人已經不在了。
睜開眼,只有空氣裏殘餘的酒味能證明程安昨晚上在。
不用找,人肯定走了。
榮嶼坐起來,昨晚上的記憶清晰的湧現,是有聲版的,不是他憑空想象出來的。
程安主動親他了。
程安主動表白了。
程安喜歡他。
程安在他家睡了一晚。
雖然什麽都沒幹。
程安跑了。
會不會是後悔了?不承認?
榮嶼想起于绛愛看的霸道總裁文,主角睡過一晚後,丢下一張支票,然後情未了的套路小說。
這情況是不是有點像?
榮嶼找了找周圍,沒有支票,沒有一百塊,松了口氣,用座機給程安打了個電話。
程安很快接了起來,精氣神很好的問他是誰。
“我,”榮嶼幽怨地說,“你情未了的對象。”
程安頓了一下,“榮嶼?”
“不行,”榮嶼入戲太深,“我受不了這委屈。”
程安:“……”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不想負責任。”榮嶼入戲太深2.0。
程安:“……”
榮嶼裝不下去了,自己把自己逗的笑了一會兒。
“我會負責,”程安等他笑夠了才開口,“男朋友,來我家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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