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客廳鋪着一層白色羊絨地毯,即使白艾坐在地上許極也不用擔心他會着涼。

走過去在他身側蹲下,仔細欣賞了一會兒小孩難得一見的乖巧睡顏,壓低嗓子輕聲喊他的名字,對方給他的回應只有偶爾淺淺抿起的嘴唇,呼吸始終不緊不慢,昭示着雙目緊閉的少年睡夢正熟。

許極垂下眼眸低聲笑了,将白艾壓住的文件紙抽出撕碎扔進垃圾桶,将人往自己這邊稍稍撥弄一些,接着輕而易攔腰抱起回到主卧。

黑色的被枕将躺在其中的白艾更襯得白淨誘人。

許極終于再一次摸到了心心念念已久的耳朵,說愛不釋手都是克制的,毛茸茸的細軟觸感令人欲罷不能,傾身過去,在耳尖落下溫柔至極的輕吻,沉睡中的小貓咪身上帶着同他一模一樣的沐浴乳味道,絲絲縷縷鑽進鼻腔,勾起男人深藏着的,最直白的占有欲。

深深嗅了一口,眸色深處暗潮翻湧,慣常掩飾得極為完美的半反祖氣息開始絲絲縷縷,争先恐後地洩露,将白艾密不透風包裹在裏面,直到他身上完全沾染上自己的味道,才算罷休。

“很抱歉用這種方式邀請你過來做客。”許極嘴裏說着道歉的話,語氣裏卻沒有幾分歉意:“不過也不能全怪我,或許你應該反思一下自己的行為是不是太過分。我這個人實在不怎麽禁不起心上人勾引,縱然只是無意之舉,也是你先招惹我的。”

克制的吻從眼尾直到臉頰,嘴角,最後印上微啓的薄唇,沒有深入,淺嘗即止的原因不是不敢,更不是良心發現,只是單純的舍不得。

最美味的東西,總要在兩廂情願時品嘗,才最美味可口。

許極拉起他的手,在空蕩蕩的手腕上也落下一吻:“謝謝,你送我的禮物,我非常喜歡。”

掀開被子毫無負罪感地上床躺好,順勢将白艾拉進懷裏抱住。睡夢中的人什麽也不知道,只會随着本能往熱源貼近,說是羊入虎口也不為過,最後成功把自己密不透風塞進許極懷裏,腦袋鑽進溫熱的頸窩,一雙耳朵貼着他的下颌蹭了又蹭,好不舒服。

睡着的貓咪原來這麽粘人麽?

這算是意外之喜了。

許極笑意擴大,幫他攏了攏背後的被子就準備抱着小家夥睡了,誰料又被什麽毛茸茸的東西适時纏住大腿,伸手去摸,又開始不安分地輕輕掃動,直到被他虛虛抓在手心才算安分下來。

意識到這是什麽之後,許極驚訝到一時不知道作出什麽反應才算恰當,不過很快,詫異一分不剩變成了欣喜。

今夜意外之喜接二連三,他沒想到小家夥竟然連尾巴也保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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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尾跟一只撸到尾巴尖,松開時還被在手腕上繞了一下,甚至能感受到它在懶洋洋地挽留他。要不是确信白艾已經睡着,他都要以為這是他在意識清醒地陪他玩兒。

所以傳言是真的,貓和貓的尾巴真的是兩種生物?

這讓許極忍不住低低笑起來,把人更往懷裏摟了些,以致讓白艾以一種極度依賴的姿态,整個腦袋都枕在他的胸口。

低頭在他頭頂和耳朵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蹭着。

這只小貓咪太可愛了,如果可以,他只想一直把他帶在身邊,揣進衣兜,可以讓他探出頭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是前提是必須在他的保護之下,抑或者由他将所有最美好的東西都捧到他面前供他挑選,好叫他不要離開他半步。

說什麽高級半返祖人類,不過也是在面對心上人時占有欲爆棚的普通男人罷了。

……

白艾不知道自己做晚上怎麽睡着的,只覺得這一覺睡得格外舒服,周身都是暖洋洋的,一夜無夢,睜眼醒來時,大腦還處于完全放空的混沌狀态,沒發現自己尚且身處與完全陌生的環境,直到擡頭的一瞬間,看見自己導師那張放大的俊臉。

“……”

“……”

白艾一瞬間整個懵逼,等從迷糊的狀态清醒過來了,才發現自己竟然是以一種極為暧昧又親密的姿态靠在許極胸口,一只手抱在他腰間,一條腿也耷在他的腿上,就連尾巴也得寸進尺緊緊纏着人家小腿不放。

反觀許極,與他對比起來睡相堪稱好得離譜,手和腳都安安份份沒有越矩一步,一米八的大床,白艾愣是把床主人擠到床邊上,所謂鸠占鵲巢,再形象不過了。

滿臉通紅想從他身上撐起來,越是着急越容易手忙腳亂,最後成功将許極吵醒,一手壓着額頭雙眼半睜,啞着嗓子問他做什麽。

白艾感覺自己快熟了,腦袋頂上都在冒着熱氣。

“沒,沒幹什麽,我就是想起個床而已。”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繃住氣勢,白艾憋得指甲都快把手掌心抓破了,才能頂着一張大紅臉作出一副見慣了大世面的表情:“我怎麽會睡在這兒啊?”

許極又閉上眼睛緩了一下,才揉着額頭坐起來靠在床頭:“大概是是我那些文件太無趣,昨晚我開完會出來時你已經在沙發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便想着抱你去客房休息,不過你好像不怎麽喜歡我家客房,一直抓着我的衣服不肯松手,沒辦法,我只好把你帶進主卧和我一起睡。”

白艾完全沒有懷疑他,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個有前科的。

以前跟杜恒一起睡時總會被他各種diss 睡相差,睡着後太粘人。只是同樣的話要從杜恒嘴裏說出來,他還能厚着臉皮反問他就粘你了又怎樣,但對象要是變成了許極,那他是一句也說不出口,空氣裏彌漫的全是尴尬。

他昨晚到底都對人家做了什麽啊?

“其實我平時睡相都很好的,可能是因為第一次睡這裏,有點兒認床,所以不□□分……”

越說越離譜,白艾越說越小聲,最後只得讷讷閉上嘴,默默往裏面挪了一些,想亡羊補牢地把床位讓給許極,可一直退到床最裏側才想起自己原本是準備起床的。

頓時不敢再退了,生怕自己再多留一會兒會做出更傻逼的事情,慌忙爬到床邊跳下床穿上拖鞋,頭也不擡扔下一句:“不早了,我先起床去衛生間”便逃也似的沖進浴室,連尾巴從許極鼻尖一掃而過都沒有發現。

被窩還停留着小貓咪的味道,許極目送虛張聲勢卻最終把自己搞得兵荒馬亂的小家夥躲進浴室,嘴角牽出一抹弧度,好整以暇重新躺回去,拉起被子細細嗅了一下,兩個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夾雜着相同的沐浴乳香味,這種無形透露出的親密無間讓某只餓狼極大的餓餓到滿足。

抱着小家夥睡覺的感覺太令人上瘾,有那麽一瞬許極都想把虛張聲勢故作淡定的白艾重新拉回被窩禁锢在懷裏不讓他離開。

啧,磨人啊。

看來把小貓咪接回家的計劃,得盡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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