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就在這個時候,墨朗突然聽見了有人敲門。墨朗意念一動,讓着水乖乖的回了衛生間,然後查看了一下,就去開門。

秦寧遠站在門口,懷着相當忐忑的心情,這幾天他把當年的事情總算了解清楚了,那是腸子都悔青了,你說當年他怎麽就那麽蠢,都不知道和賀羽問一下到底是什麽情況?回來之後也不肯聯系他,自己還真是蠢!

秦寧遠狠狠地痛罵了自己一番,然後在經過許久的心理以及外表的準備下,秦寧遠同志終于鼓起勇氣敲響了賀羽的門。

想想心情還是有些忐忑的。我們秦寧遠同學臉上帶着笑意,看着這扇大門緩緩打開,然後……臉色變黑。

裏面的那個人,不就是當時自己看見的那個小子嗎?

秦寧遠冷眼看着墨朗,墨朗長得很好看,不是那種驚豔的,而是一種幹淨透徹,可是又帶着陽光的感覺,眼神清澈,可是又帶着沉穩,就像是經歷了千年的琥珀,看上去讓人安心,身形也是相當不錯,穿着簡單的衣服,可是還是阻擋不了那種散發出的帥氣。而且,讓秦寧遠更加難以忍受的是……那些衣服,是賀羽的!

你們關系已經好到可以互相穿對方衣服的地步了嗎?要知道賀羽可是一個深度潔癖患者!自己以前那些朋友不是都說賀羽一直是單身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得不說,關于衣服這個問題,還真是個誤會。雖然我們的賀美人有潔癖,可是對于墨朗這種異界生物,還是撿來的東西,我們賀美人一懶的帶對方出去買,而不想花錢,第三好吧,墨朗這貨感覺幹淨的讓他這種潔癖都找不到地方嫌棄。所以,賀美人直接将自己比較寬松的衣服給墨朗穿了。

墨朗同學對此表示……非常感謝!

☆、第 17 章

墨朗同學那個簡單的腦回路根本沒有思考過自己作為一個幫傭被賀美人壓榨剩餘價值而賀美人甚至連一點代價都沒有付出的這一事實,而是單純的思考着,賀美人給了他地方住,還給了他相應的衣服,真是一個好人。

果然,墨朗二狗子同學,不得不說,世界上要是再多一些你這樣的人,那這個世界就美好了。

此刻,秦寧遠本來想找賀美人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再談談我們當年那逝去的青春,在看看如今你單身我光棍,大家是不是有那麽個意思再那啥啥,結果現在賀美人沒看着,就先看到了一個攔路虎,好嘛,秦寧遠同志的心情瞬間就不美好了。

可是我們的秦寧遠同志還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是有素質的,就算現在秦寧遠同志再怎麽想撒潑打滾叉腰怒罵眼前這個小子和賀羽什麽關系,那他也是做不出來的。于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秦寧遠同學只能冷冷的看着墨朗,然後帶着一絲雖然皮笑肉不笑但是大致上還是帶着笑意的詭異表情看着我們單純的墨朗同志問道,“賀羽在嗎?”

墨朗同志經歷過多少朝代的風風雨雨,想當年他還是一個國師的時候,只需要一眼,他就可以知道這個人到底有沒有不臣之心,所以,墨朗同志看着秦寧遠那個詭異的笑容,然後心裏疑惑,“我做了什麽了?怎麽感覺這個人好像從一見到我就對我抱着很深的敵意。”

墨朗同學,你看遍朝代興亡,看遍世事沉浮,可是你還是沒有親身經歷過桃色事件吧?所以你不懂我們秦寧遠同志的一顆少男之心,這很正常!

墨朗同志看了秦寧遠一眼,然後回答道,“他去上班了,你找他有事嗎?”

秦寧遠沒有接話,就像是憋着一口氣一樣,然後自己就這麽走了進來,打量着這個屋子。想當年自己和賀羽還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那個甜甜蜜蜜,這個屋子那個幹幹淨淨,雖然都是自己打掃的,而且賀羽這家夥還在一旁指手畫腳百般嫌棄,可是想着還就是甜蜜。

再看看現在這個屋子!秦寧遠同志嫌棄的眼神掃過,你看看這地……呃……剛請的家政吧?你看看這桌子……呃……我就說你們一定是自己不會收拾所以找家政了吧!

秦寧遠同志用嫌棄的眼光掃了一眼這個屋子各個角角落落,然後發現……沒有地方可以被自己嫌棄!于是秦寧遠同志斜着眼睛瞅了墨朗同志一眼,然後有些不舒服的說道,“你們自己家裏還要叫鐘點工來收拾呀?我們當年都是自己收拾的。你這個……”

墨朗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後說道,“這是我剛剛收拾的。”

“……”

“我剛剛還在收拾,所以有點亂,請你見諒。”

“……”

墨朗依照自己之前學習的現代人的待客之道為對方泡了一杯茶,然後舉止相當優雅的遞了過去。

秦寧遠:……窩草!這種貴族感是怎麽回事?!我為什麽感覺自己被鄙視了!

秦寧遠心頭不爽的坐在沙發上看着墨朗,上上下下的打量,每看一次每上一下自尊。于是秦寧遠同志明智的決定不再看對方,開始盤問對方的各項條件了。

秦寧遠同志揚了揚下巴,一臉高傲的看了一眼對方,說道:“我們之前見過的,你還記得吧?我叫秦寧遠,你叫什麽名字?”

墨朗點了點頭,看着對方說道,“二狗子。”

如果是普通人,此時一定認為墨朗是在捉弄自己,可是秦寧遠同志不一樣,他是曾經和賀美人這種生物共同生活過的。要知道,當年賀美人和他曾經一起養了一條魚,當時他讓賀美人起一個名字,賀美人挑了挑眉看了那條魚一眼,然後淡定的說道……大狗子。

于是秦寧遠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說道,“他起的?”

墨朗一愣,點了點頭。

秦寧遠再次氣結,現在兩個人居然還有這麽親密的稱呼,簡直不可忍!

秦寧遠越想氣越發不順,看着墨朗的眼神也越發不友善了起來,突然看着對方問道,“對了,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墨朗一愣,看着秦寧遠,然後試圖給對方解釋道,“是滿足別人需要,現在就是滿足賀羽的需要。”

這話怎麽聽着……這麽奇怪?!秦寧遠心裏一驚,緊接着問道,“什麽需要?”

墨朗知道自己的來歷不能告訴別人,否則一定會給賀羽帶來麻煩,于是繼續說道,“就是賀羽關于配偶的需要。”

秦寧遠一驚,馬上就站了起來,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墨朗,“是他花錢包了你?!”

墨朗一看對方誤會了,趕緊解釋,“不是,不需要錢。只是因為賀羽先生心地善良,所以才讓我住在他家的。”

越描越黑!

秦寧遠震驚了,秦寧遠淩亂了!他的阿羽怎麽變成了這樣!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他的阿羽居然帶回來一個M-B,而且這個M-B還不要錢,他們一個需要住處,一個需要那種關系,所以賀羽就這麽把別人帶回來了!這完全就是赤果果的交易關系!

秦寧遠震驚之下,還不免有些悲傷,一定是因為自己當年不辭而別,所以阿羽傷心了,所以堕落了,所以就變成了這樣了。

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而且,秦寧遠細心觀察,眼前的這個小子,阿羽對他可能是交易關系,但是這個小子對阿羽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別問他怎麽知道的?這不是很明顯嗎?!有這種傻子白給人上,還幫人做家務什麽都不要嗎?!再說,以他家阿羽的姿色,就算是找人那都是自己吃虧!

想到這裏,秦寧遠已經成功的腦補出了另一個世界!很好!果真是一個腦補帝!

就在這個時候,秦寧遠突然聽見了敲門的聲音,伴随着的,還有當年自己那熟悉的聲音,“二狗子,開門!”

秦寧遠一聽心情複雜的轉動了門把。

賀羽站在門口,五官精致,就像是精心雕刻出來的美人,眼角微微上挑,這種人,如果要是媚起來,那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妖孽,嘴唇看着有些薄,但是也是看着分外精致,賀美人也确實不負他x大一枝花的美名。一個男人,居然漂亮的超過了這個學校的那些女老師,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可是當你看見賀羽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他确實是有着這種姿色。

當年賀羽和秦寧遠在一起的時候,那還是帶着些許稚氣的學生,經過了這幾年的打磨,現在的賀羽就像是一塊被打磨出光彩的磚石,一舉一動都帶着一種成熟的魅力。

賀羽站在門外,看着是秦寧遠來給他開門一時還有些吃驚,問道,“你怎麽來了?”

“哦,有些話想對你說。”秦寧遠神情有些複雜的看着對方。

賀羽對于眼前這個人腦子抽風也是有一定的認識的,只是他不知道,在自己和他分開的這幾年,對方的腦補能力已經到了一種喪心病狂的地步了。

我們的賀美人走了進來,将東西放下,然後旁若無人的對着墨朗說道,“今天多個人,你去做點菜,材料什麽的冰箱裏都有。對了,要是有什麽不夠的,你看着買。”

墨朗答應着,就轉身進來廚房。

秦寧遠看着他們這幅親密的樣子就覺得渾身不痛快,特別是現在看着他們兩個人一副和諧相處的樣子,就覺得刺眼。

“坐吧。”賀羽大大咧咧的也不說廢話,直接走到一邊坐下了。

“你今天怎麽過來了?”賀羽突然問道。

秦寧遠看着對方,眼睛一眨不眨,笑着說道,“就是有點話想對你說。”

“哦,說吧。”賀羽也沒多想,随意的答道。

秦寧遠一本正經的看着對方,然後說道,“阿羽,關于當年的事情,我很抱歉。”

賀羽聽了一愣,然後笑了笑說道,“事情過去這麽久了,再說也沒什麽意義了吧?”

秦寧遠聽不得對方這種輕描淡寫的語氣,感覺就像是把一切都不放在眼裏了一樣,他盯着對方,語氣嚴肅的說道,“阿羽,我知道當年的事情對你傷害很大,可是我……”

賀羽聽的有些莫名其妙,“等等……那個,這事兒真沒什麽的?”雖然當時他傷心了那麽一段嘛,可是也沒兩個月的事情就該幹嘛幹嘛了。

“阿羽,你不用騙我,我都知道了。”秦寧遠死活就覺得賀羽對他就是一副愛你在心口難開的樣子,于是更加覺得自己一定要和阿羽将這個結解開。

“我知道你是因為當年的事情失望了,所以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阿羽,我真的很抱歉,當年沒有聽你的解釋,我……”那頭秦寧遠還在一副正經模樣的道歉,這頭賀羽真是一頭霧水。

“等等,你到底在說什麽?我哪樣了?”賀羽有些納悶的問道。

秦寧遠本來不想和對方說破,結果一看賀羽這種抵死不認的态度,索性一咬牙,說道,“就是你和,那個,剛剛那個小子之間的關系,我都知道了。”

“哦。”賀羽應了一聲,随機又有納悶,“你說什麽關系?”

“就是,你們那個,各取所需。”

☆、第 18 章

在秦寧遠同學委婉與直白并存的說話方式之下,賀羽繞了一大圈終于明白了這貨到底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私自構造了一個怎麽龐大的世界觀。

對此,我們的賀美人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秦寧遠同學,然後問道,“你确定你當年是去美國留學了,而不是去某個地方改造你的腦回路了?!”

秦寧遠同學不說話,以眼神抗議的看着對方,阿羽,你怎麽這麽說我呢?!

“反正你愛怎麽想我不管,不過,我的事情也跟你沒有多大關系,撇開我們當年的關系不說,我們好歹也是這麽多年的同學,作為一個同學,我還是可以留你吃頓飯的。不過,關于這種我的私事,你還是不用操心了。”賀羽看着對方冷冷的說道。

“阿羽。”秦寧遠有些難受的看着對方,緊接着問道,“我今天來其實是想問,我們,還有機會嗎?”

“沒有。”賀羽幹脆利落的回答。

“這麽果斷?!”秦寧遠輕聲問道,看上去很是低落。

“秦寧遠,我們不合适。”賀羽皺着眉頭說道,“我們只适合當同學。”

“可是我們當年明明相處的很好,你怎麽能說我們不适合呢?你這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嗎?!”秦寧遠突然有些激動地問道。

“當年我們還年輕。”賀羽輕聲說道,看着秦寧遠眼中似乎沒有任何情感的波動。

秦寧遠攀着賀羽的肩頭,有些難過的将自己的頭靠在賀羽肩膀上,有些顫抖的問道,“真的不可能嗎?”

雖然他當年走了,可是對方确确實實在自己心裏存在了這麽多年。而且,也确實是自己這輩子唯一愛過的人。

“秦寧遠,我們真的不合适。”賀羽依舊平靜的說道。沒錯,他們不合适。秦寧遠多疑而不安,他們當年相處的時候還只是學生,所以這個隔閡并不明顯,可是現在,他們已經變了,秦寧遠給不了他要的信任,而他也給不了秦寧遠要的安心。他們确實不适合。

秦寧遠慢慢地站直身體,看着賀羽,眼裏依舊是難以讓人讀懂的情緒。

賀羽看着對方這個樣子,這種神情,讓他突然相當了當年兩個人第一次表明心意的樣子,還有兩個人第一次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賀羽垂下來眸子,然後平靜的告訴秦寧遠再次說道,“秦寧遠,我們真的不合适。”

秦寧遠眼底的神色晦澀難懂,他一直沒有說話,等到最後,他打開了門,走了出去,門口卻意外的傳來了一句話,“我不信。”

當墨朗将菜端上來的時候,秦寧遠已經走了。他對剛剛客廳裏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所以也并不奇怪。

賀羽開了瓶酒,眼裏有莫名的神色流動,看着墨朗突然擡起頭問道,“你不吃飯的,對吧?”

墨朗本來想說是,結果看着對方突然改了口,“可以不吃,但是也可以吃。對我沒有什麽影響。”

“哦,那裏坐下陪我一起吃吧,這麽多菜,我一個人吃不完。”賀羽本來不是這麽多愁善感的人,結果今天被秦寧遠那麽一弄,突然就有點傷春悲秋了。

想着自己當年那個青春呀,怎麽自己什麽時候就老了呢?!不到三十的賀老師居然已經開始覺得自己老了,這确實是一種我們不懂得悲傷。

“你喝酒嗎?”賀羽晃了晃自己杯子裏面紅色的液體問道。

“沒有影響。”墨朗老老實實回答。

賀羽給對方倒了一杯,然後自己将杯子裏面的液體飲盡,在他喝的時候,頭微微上揚,頸部顯出流暢的線條,墨朗看着對方,他不得不承認,雖然他經歷過這麽多時間,可是賀羽确實是一個相當不同的存在。

他的靈魂很透徹,但是也很烈,就像是白酒,劃過人的喉嚨火辣辣的,可是就是讓人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喂,二狗子,你說我當真可以找到一個人陪我一輩子嗎?”賀羽突然問道。

“這是我存在的使命,我一定會盡力完成的。”墨朗恭敬地回答。

賀羽看着他,不在意的笑了笑,說道,“那要是一直完成不了呢?”

“那我就一直陪在你身邊。”墨朗繼續說道,這一句話一出口,讓賀羽手上的動作一頓,突然有些古怪的看了墨朗一眼。

“二狗子,我說,雖然你長得是個男人吧,可是我一直很想問一件事。你們會有欲-望嗎?”賀羽看着對方有些奇怪的問道。雖然墨朗長得人模人樣的,可是賀羽一直覺得對方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而且好像也一直沒有什麽感情,賀羽真的有些奇怪,這樣的人,會有欲望嗎?還是一直都是這樣,就像是一個和尚一樣,那東西只是标準配置從來不用。

墨朗有些愣了,他沒想到對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一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是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不知道。我們族人基本上交流不多,而且因為我的存在本來就是依賴你們人的欲望存在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的。”

賀羽有些驚奇的看着對方,繼續問道,“這麽說你這麽多年就從來沒有産生過欲-望,或者說其他的情緒嗎?”

墨朗搖了搖頭。

賀羽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點醉了,還是純粹的有些好奇,看着對方,笑着說道,“那我幫你試一下怎麽樣?”

墨朗睜着自己幹淨的眼睛像是有些疑惑對方想要做什麽一直看着賀羽。看着對方走了過來,然後慢慢地靠近自己,臉上還帶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墨朗有些疑惑,剛剛想開口問一下,結果還沒有問出口,賀羽的唇就這麽貼了上來,緊接着是對方柔軟的東西滑進了自己嘴裏。這是墨朗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他感覺到賀羽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慢慢地滑過一直到內側。

賀羽閉着眼睛吻着他,墨朗可以清晰的看着對方閉着眼睛的時候那睫毛到底有多長,很清晰細密,頭發看着也很柔軟,皮膚看着幹淨白皙,鼻子很挺,挨着他的鼻頭,墨朗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賀羽突然睜開了眼睛,賀羽的眼睛很漂亮,像是帶着光一樣,亮晶晶的,就這麽冷靜的看着對方,然後慢慢地松開了,看着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的墨朗,突然整個人離開了對方,像是有些洩氣一樣坐在一旁,挑眉看着他,笑着說道,“看來你還真是不會有欲-望。”

墨朗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對方,好像是接受了對方的這一個結論了。

水本無心,自己應該……不會有欲-望,不會有情緒。墨朗心下想着。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剛剛賀羽的行為就像是平靜的湖水中投進了一顆小小的石子,泛起了微不足道的漣漪,一下子很快又消散了,快的讓人根本沒有發覺。

洗完澡,賀羽有些疲憊的躺在床上,今天秦寧遠的話其實并沒有讓他覺得太過意外。可是卻意外地讓他想了很多。

秦寧遠可以說是他第一次喜歡上的人,當時他們都還年輕,他們天真的以為,他們雖然性向不同,但是他們只是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僅此而已,他們與異性戀沒有什麽不同。

後來,他漸漸的明白了,确實不同。這不僅僅是他喜歡上了一個男人的問題,因為這個他們一家人将會在大家兒孫滿堂的時候顯得與衆不同,因為這樣,他不能有法律上的配偶,他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他不能和自己的戀人牽着手在陽光下行走,甚至不能告訴別人自己和自己戀人的關系。

異性戀可以有法律,又道德,有子女的約束。一對夫妻吵架了,他們的父母鄰居先回來勸架,他們的孩子會勸他們不要分開,如果是其中一個人做了對不起另一個的事情,那麽他們所認識的人都是對他有所譴責,再不濟,還有法律,而同性戀,他們什麽都沒有。

一點點的裂痕,或者一點點的不堅定,兩個人就是永遠的分開。更別提還有父母的阻力,還有社會的歧視。有人說同性戀大多花心,他倒是想找一個人定下來,他有這個機會嗎?!

賀羽翻了一個身,這些東西他本來不抱着幻想了,可是今天秦寧遠出現了,那種感覺就像是當初他們那種天真的年紀,他似乎又想起了那種感覺。

賀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麽,或者想做什麽,他很清楚的知道,他和秦寧遠是不可能的,他們是真的不合适,他又想起了墨朗,墨朗就這麽看着他,那雙眼睛清澈透亮,說,會幫自己找一個陪自己共渡一生的人。

賀羽不知道為什麽又突然想起了自己剛剛和墨朗的吻,不,應該說是自己單方面的吻了他,那個家夥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完全沒有反應,任自己作為,可是臉上居然沒有任何反應,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在吻一具屍體呢?

想到剛剛墨朗的反應,賀羽不由得切了一聲,好像是對剛剛的事情頗為怨怼。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要期末了,所以更的會比較慢。但是一定會填完坑。

☆、第 19 章

這天我們尊貴的賀老師正在辦公室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家發小,而我們的白老師則是一副呆萌樣兒對着賀老師笑眯眯的說道,“賀羽,易久他們要舉行籃球賽,你要不要一起去給他們加油呀?”

賀羽看着前不久見到易久還是一副如臨大敵樣子的發小此刻就像是對方啦啦隊隊長一樣笑眯眯的問自己要不要去給那個家夥加油,賀羽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所以,在自己沒有看見的時候,這個易久到底對自家發小做了什麽?

看着白潭文一副期待的表情,那個眼神中似乎都隐隐可以看見桃花閃爍,賀羽一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看着白潭文,有些遲疑的問道,“潭子,你不會是已經從了那個臭小子了吧?”

白潭文一愣,表示單純的自己對這句話一點都聽不明白。同時試圖和我們的賀美人擺事實講道理,“賀羽,我們當老師的應該和學生友好相處,同時對學生們的活動表示出熱情和支持。”

賀羽的嘴角再次抽了抽,看着自家發小,然後突然開口問道,“易久那個臭小子就是這麽對你說的?”依照自家發小那什麽都不知道的狀态,用腳後跟想都知道這句話是出自于哪個家夥的口中。

白潭文一下子被說中了,一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賀羽看着自家發小這種不勝嬌羞的樣子,突然一下子拍上來自家發小的肩膀,然後像一個長輩一樣,語重心長的說道“潭子,你要知道,那個小子可是觊觎你很久了。”

“可是,他也沒有強迫我做什麽,他也沒有犯罪,我……我們不應該歧視他。”白潭文有些微微紅着臉低聲說道。

賀羽一臉無語,誰歧視他了?!我自己和他一樣有什麽可以歧視的?!我是在擔心你呀!你現在已經很好地被他洗腦了,已經成功的站在對方的那一邊開始思考了,你這樣很危險知不知道?早晚會有一天被對方吃的骨頭都不剩的。

賀羽無語,白潭文白老師看着賀羽一副好像是不大高興的樣子,于是默默地走了。

賀羽咬着牙看着自家發小這一臉小白兔的樣兒,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自家發小會在對方的嘴下屍骨無存的。

賀羽正想着,突然有人敲門,賀羽條件反射的說了句請進,然後就看見墨朗那貨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墨朗穿的是賀羽之前的衣服,他本來長得就像是一個大學生,只是老是給人一種沉穩內斂的感覺,那雙眼睛就像是歷經了滄桑一樣,這種感覺配上他一副單純的學生一樣的外表,倒是構成了一種神秘的魅力。

當然,這種魅力,我們的賀美人是看不見的,至少現在看不見。他只是有些詫異的掃了墨朗一眼,然後平靜的問道,“你今天的衣服都洗完了嗎?”

我們主職賀美人家庭幫傭兼職媒婆的二狗子墨朗同學看着賀美人,恭敬的點了點頭,回答道,“都洗完了。”

“地呢?”

“拖好了。”

“菜呢?”

“……買好放進冰箱了。”

……

一番問答之下,賀美人發現,他家的二狗子确實很能幹,連他家剩餘的最後一點污漬都毫不留情的打掃幹淨了,此時他的家裏确實已經不存在讓二狗子同學再次回去返工的理由了,于是,賀美人一臉認命的看着二狗子同學再次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摸出一沓照片,照片上一如既往的是一打帥哥。

如果是以前,賀美人看着這樣的照片一定會眼帶綠光,樂呵呵的看着這些照片,可是經過二狗子同學的摧殘,賀美人已經喪失了這種反應。

二狗子墨朗同學的存在就是為了給我們的賀美人找一個對方,于是我們的墨朗同學兢兢業業的天天給賀美人張羅着相親,而賀美人更是因為一時腦子犯抽就把這麽個不良分子帶回家當幫傭了,所以,我們的墨朗同學在打掃完房間弄好一切之後的業餘愛好就是收集一切信息來幫助我們的賀美人相親。

賀美人覺得自己現在頭有些痛。

“賀先生,這次的對象叫做裴彙晏,是一個國有企業的總會計師,身高是……”墨朗同學在将自己收集到的對象信息老老實實的念給對方聽,公式化的語氣還有內容,聽着每一個人都是如此的優秀,可是在賀羽的大腦裏,這些就跟唐僧念得緊箍咒一樣,讓他覺得頭痛。

墨朗同學浩浩蕩蕩的彙報完了相關對象的信息,然後恭敬地問道,“賀先生,您這周末還有周三都有時間,您打算什麽時候和對方見面?”

賀羽腦門浮現出三條黑線,這家夥連自己的作息時間都一清二楚!

“賀先生?”墨朗看着賀羽不答話,繼續有些疑惑的問道。

賀羽看着對方那個樣子,這段時間的折磨讓他有些不爽,連帶着看着墨朗那張臉都有些不順眼了,于是一副地痞流氓範兒看着對方,語氣頗為不友善的說道,“我看着人不順眼,我不去!”

墨朗看着對方的樣子停頓了一秒,然後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看着對方說道,“賀先生,有什麽地方不符合您的要求呢?我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做的,要是你還有什麽要求可以一起提出來。”

賀羽被對方這種态度弄得心煩意亂,看着對方有些不耐煩的吼道,“反正我就是不想去!你怎麽這麽啰嗦?!老子就是不想去,怎麽的!”

“賀先生,這是我的使命!”墨朗看着對方很不耐煩的樣子,企圖和對方講道理。

賀羽一臉不爽,“你的使命,關我毛線事!?”

墨朗無語,他經歷過很多朝代,很多人,不得不說,賀羽是他所遇見的最不講道理的,待遇最差的一個。

“賀先生,我的使命就是幫您找到您的另一半,如果您不配合的話,我也只能采取強制手段了。”墨朗嘆了口氣說道。

“什麽強制手段,你還能把我打暈了送別人床上去?”賀羽嗤笑着說道,也許是墨朗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好欺負了,所以賀羽完全沒有把這個當一回事。

“我其實不一定需要你們雙方同意後才能見面,我可以制造一起事故,讓你們碰見,或者,遇見一起犯罪,或者也可以如您所說将您打暈送到對方那裏。”墨朗平靜的說道。

賀羽本來帶着笑意,結果看着對方那平靜但是認真的臉突然就收斂了笑意。他想起了第一次他和那個關凡商見面的時候,墨朗就是直接将對方打暈了帶過來,他都差點忘了,眼前這個人,根本沒有什麽法制觀念,也從來就不是什麽善茬!賀羽想着,只是現在,他對墨朗的認識還遠遠不夠。

“行了,拿過來。”賀羽認輸,有些羞惱的将對方手裏的資料拿了過來,有些不耐煩的翻了幾下,但是實際上什麽都沒有看進去,然後就将資料丢在一邊,對着墨朗說道,“你看着辦吧,到時候通知我一聲就行。”

墨朗應下了,撿起資料,看上去仍舊是那副毫無表情的樣子。

“以後沒什麽事情不要來學校。”賀羽看着墨朗說道。

“我明白了。”墨朗答應着離開了。

墨朗确實是一個行動派,很快就将事情辦好了,那天在墨朗說是陪伴,實際是監督的陪同下,賀羽到了那個飯店,明明只有兩個人,可是氣氛确實說不出的沉悶。

那個叫做裴彙晏的人帶了一副黑框眼鏡,穿着一絲不茍的西裝,一點不差的到了這個地方,對着賀羽帶着恰到好處的微笑,然後伸出手,就像是公式一般和賀羽握了個手。

“我叫裴彙晏,你應該就是賀羽先生,很高興認識你。”裴彙晏微笑着說道。

賀羽笑着應道,眼睛打量着對方,全身上下一切都是規規矩矩,就像是他帶着的黑框眼鏡一樣,整個人穿着黑色的西裝,看起來挺拔但是又帶着一種冰冷。

墨朗站在賀羽的身後,賀羽也不知道墨朗是怎麽做到的,可以讓對方和自己見面,而且一點都不覺得奇怪,現在,墨朗就在自己身後,對方也像是看不見對方一眼,賀羽又看了一眼裴彙晏,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回答,當真是規矩的不得了。

賀羽看着對方,突然有些奇葩的想到,如果這個人和墨朗在一起,那又是怎麽一種場景?想着兩個人就像是兩個機器人一樣的相處,賀羽不由得覺得有種莫名的詭異感。

“怎麽了?”裴彙晏看着賀羽表情有些奇怪,突然問道。

賀羽突然反應了過來,搖着頭失笑道,“沒什麽。”

裴彙晏也沒有多問。

這次的見面終于要結束了,裴彙晏看着賀羽,頗為鄭重地說道,“我很欣賞你,我覺得我們很合适,我希望我們可以繼續見面。”

賀羽一臉無語的看着對方,這話怎麽聽着這麽不順耳,你可不可以征求一下別人的意見。

“不好意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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