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

自從那晚的炸醬面以後,秦文諾不再整晚糾纏于自己的小屋,開始踏尋這座欲訴欲泣的城市,開始領略俗塵繁嚣之下的風景,也不知道怎麽曲裏拐彎的走進了一條有着年紀的胡同。看着斑駁的青磚,脫漆的木門,婉婉的小道,不盡的胡同,還有那陣陣的幽香,讓秦文諾心中大開,已是俗子嘗盡悲,何苦再将餘下的日子糾纏于冥冥中的注定。

在拐彎的地方,有一處小小的門頭,名字叫做随緣閣,其實是一家DIY手鏈、項鏈的地方,不大的門面,擺着種類繁多、形态各異的小件,推門而進,先看到手邊的一個牌子“這裏有你喜歡的東西,這裏有你想做的事情”。

店主是一個長發淡顏素裙的年輕女子,大約30多歲,靜靜的坐在那裏串着珠子,夕陽通過樹隙灑過斑點,落在歲月靜好的臉上,讓人禁不住的想要駐足觀賞,只為心中那絲動容。

“這個小店真難找,我不小心拐進胡同才撞上的。”

店主才擡起頭來,微微一笑:“對啊,我把房子劈出這麽個小間,想閑暇之餘做點自己喜歡的事。至于生意,那要看天意。這不,今天來了你這位有緣人。”

“嗯,我也喜歡用這些玩意串出自己的味道。”

店主盯着眼前的女子笑道:“那看看有你中意的嗎?”望着淡然的店主,秦文諾也辦起八卦之角,跟店主攀談起來,原來這是人家開着一間小資的咖啡館,偶爾空閑就會來這裏坐坐,靜靜享受屬于自己的時光。

秦文諾突然有絲羨慕,以前的自己也喜歡擺弄這些小玩意,給朋友,給愛人,給父母,給孩子,也喜歡自己帶上一串又一串,與喜歡的人牽手一起搖晃逛遍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那時那個人還打趣道:“你這樣出去,還以為你是賣手鏈的?”只是那雙手還在,溫度卻已散掉,只剩時間餘味。坐在自己床上的秦文諾還在回想那個随心到骨子裏的女人,真的是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随着足跡的擴散,供給秦文諾愣神的時間越來越少,也漸漸發現越來越多有趣的事情,甚至閑暇之餘她把編好的手鏈、腳鏈拿到師大門前的夜市去賣,躲在繁鬧的人群之中靜靜穿線,尋找簡單真心的有緣主,處在年輕人中間感覺甚好。因為真的是有緣,秦文諾也更多的光顧随緣閣,與店主慢慢成了相惜的朋友,随心的生活,随緣的心态,人也開始随性起來。

“文諾,來我辦公室一下。”秦文諾接起電話,方卉淡淡的聲音傳出來。“文諾,這是諾程科技讓我給你的。”方卉拿出一個信封,推向站在辦公桌前的秦文諾,“這是?”秦文諾有點納悶,”上次新辦公系統的開發與推廣,你幫他們做了很多,這是林程讓我給你的報酬。”秦文諾推回方卉面前:”卉姐,我是為咱工作室幹活,應該的,報酬也應該是給設計室的,怎麽能給個人呢?”“讓你拿着就拿着,這本來就是你該拿的的。他們諾程不出錢就從我這裏借人,可能嗎?再說你提供的幫助已經超出我們正常的營業範圍了,更應該多要。”秦文諾已經聽說方卉跟林程、劉子旭之間的關系,熟撚程度更是略有所知,所以也不在過多的推讓,這年頭誰還會嫌錢多?回到辦公桌前,秦文諾偷偷打開信封,竟是一張支票,雖然數額不是特別大,但幾萬元足以讓她吃驚,要不要請林程他們吃頓飯以示感謝呢?

作者有話要說: 盡快更新,希望喜歡喲!!

☆、我們的故事

還沒回過神,秦文諾手機“叮”一聲提示收到一條短信息,秦文諾本想等會再看,能給她發短信息的除了10086就是廣告群發啦,可是提示音又一遍想起,秦文諾拿起手機一看,發件人竟然是王藝,“文諾,下班陪我喝一杯吧。”秦文諾下意識的回頭去找王藝,發現後者神情自若路過秦文諾辦公桌給方卉送文件,望見秦文諾滿眼的疑問,也沒有半分停留。

王藝和劉子旭之間的事秦文諾多多少少知道一點,無非就是最流行的狗血:男無意女動情,男花心女深陷,男轉身女暗傷。最近這半年秦文諾一直在諾成科技,跟劉子旭也有過多的接觸,其本人倒也不錯,不好的地方呢就是偏上等的外表偏上等的才能上等的家庭導致他感情偏下等,縱然還沒有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誇張,但是多情自醉還是有的。

每次他用花腔滑調跟秦文諾說話,秦文諾一想起王藝就不想搭理他,實在氣急就冷語不帶刺、諷話沒表情的回擊他,兩個人經常你來我往,樂此不疲,但是在人家地盤上,秦文諾總歸還是收斂點,心裏還是會暗罵劉子旭不是男人,對女人說話一點不客氣,做個小人詛咒他。

“王藝,為了劉子旭不值得,你認識他的時間比我長,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人,為什麽非得讓自己往套裏鑽呢?”望着對面拿着一小瓶啤酒仰頭喝的王藝,秦文諾真的很心疼。

和王藝處的一年多來,親姐妹不至于但是好朋友确實是實打實的,她外表快語但內心細膩,工作利索但是感情的事上卻一直猶豫不前,之前眼光比較高,一直沒有固定的男友,如今身陷漩渦但卻面對的是劉子旭這種感情場上的周旋高手,不能天意弄人,只能說這不叫愛情。

秦文諾了解王藝,如果不是真的逼到份上,她也不會叫秦文諾出來喝酒,誰也不願意把自己的傷口扒開讓別人觀賞。

“文諾,你陪我喝點,啤酒一點點不醉了。”王藝将一小瓶啤酒推倒秦文諾臉前,擡起臉眯眯着眼,“文諾,雖然你不說,但是我能感覺的到你在感情上也受過傷,要不然你不會放棄公務員跑到這裏來打工,可是我就是佩服你,每天能笑得那麽開心,就想全天下的憂愁沒有你的份。這半年我忍過,試着讓自己忘記,可是就是做不到,見到他更是受不了,你知道嗎?文諾,他對你好起來能要你命,可是一旦不想立馬轉身走人,一點情都不留。喝!”王藝将酒瓶塞到秦文諾手裏,眼中泛着一絲淚光,“我知道這樣很賤,可是我不死心啊,昨天晚上我去他家找他,他家裏沒人,結果我在門外等了兩個多小時看見他摟着一個妖女回來,見到我在門口只是問了一句‘你怎麽來了?’然後就跟那女的進了屋,那女的臨進門之前還得意的沖我笑笑,笑個屁,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

秦文諾輕輕抿了一口澀澀的啤酒,記不清上一次喝酒是什麽時候,但是味道還是入口澀心。“王藝,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有一個女孩跟一個男孩倆人上高中的時候就偷偷好上了,那時候是真的愛情,什麽都沒有,就只有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大學四年的異地戀沒有拉遠兩人的距離,反倒讓他們更加甜蜜,倆人又一起相約考上了公務員,工作穩定後很快結婚生子,在外人眼裏真的是羨煞。

聽到這裏,王藝眼睛睜大,“可是直到有一天,有一個年紀相仿的女人找到那個女孩的單位,衆目睽睽之下扇了那個女孩一巴掌,叫嚣着要打死她,說那個女孩勾引她老公,女孩一下子就蒙了。女孩很委屈,連對方人都不認識,更何談勾引?可是女人似乎對這個女孩很了解,每天都到辦公室裏鬧,打電話給那個女孩領導,甚至揚言要去家裏質問她父母怎麽教育的女兒。不存在的事反而更是解釋不清,同事們表面勸慰,可私下确當笑料一般,在這個時候女孩的老公卻有緊急事情出差,不想耽誤丈夫工作,女孩沒有跟丈夫說,更不敢回家跟父母說,女孩真的是要崩潰了,報過警又怎麽樣,警察只是教育教育那個女人,說什麽不能去女孩單位鬧,有事情私下解決。”

“後來呢?”

“直到有一天,那個女人找到了女孩父母那裏,把這些無中生有的事情告訴了女孩父母,女孩氣急了,拖着那個女人就往外走,結果争執過程中那個女人被馬紮絆倒摔倒在地,下身流了一灘血,女孩父母跟女孩吓壞了,趕緊送到醫院去,結果是那個女人已經懷孕快兩個月了,孩子沒保住。就在當天晚上,女孩見到了一直出差在外的丈夫,風塵仆仆的奔到醫院,當她想撲倒丈夫懷裏訴說這幾天的委屈,她丈夫卻一把推開她,冷冷的看着她,說了讓這個女孩一生難忘的一句話‘你怎麽這麽狠心!’女孩當時傻了,就算再傻再遲鈍也明白了所有的事,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那個女人和自己丈夫是真的。女孩父母很生氣,要去男孩的單位讨說法,男孩的父母知道後親自登門,竟然在女孩父母面前下了跪,希望能原諒他們兒子,不要讓他們的兒子名譽掃地,當他們四歲多的孩子扯着女孩腿時,女孩忍不住大哭起來。後來,女孩和男孩迅速辦理了離婚,孩子跟了女孩,那個女人也到了女孩單位澄清是個烏龍。女孩回到單位後,受不了同事虛情的關心;回到家中,看到父母又覺得滿身愧疚;看到孩子卻又傷心百倍,她真的想過一死了之,刀放在手腕上卻沒有勇氣劃下去,最後她辭掉了工作,離開了家,離開了孩子。”

“她怎麽不去那個男的單位去鬧?”

“人盡皆知對她有什麽好?除了同情就是瞧不起,父母孩子還要不要生活?”

“那個男的為什麽出軌?”

“因為不愛了。”秦文諾仰頭喝掉瓶中最後一口就淡淡說道。

王藝看着眼前的秦文諾,伸手摟過她的肩膀緊緊抱住她,哽咽道:“這世界上去哪裏還能找到像你這麽傻的女人,被人賣了還惦記着人家的平安。”

秦文諾把下巴抵在王藝的肩頭,輕輕低語:“所以,過去就過去了,只要你愛的人健康幸福比什麽都重要。”

“你恨他嗎?”

“恨,但是這是命,我認了。”

“可你想過你原先單位的人怎麽看你?畢竟你們那裏不大,人言可畏。”

“別人不信你,說破天只能是笑話你,真正懂你的人不需要多少話語。”其實,很長一段時間,秦文諾真覺得自己很沒用,面對不了的事情扔給父母,自己跑掉了,直到過生日那天父親說的話才讓她徹底安心。

在秦文諾走後,單位的領導來到家裏,說他們私下找人打聽過了,那個女人根本沒有丈夫,她偷偷跟別人說是因為之前行政執法過程中秦文諾處理過她,所以她要報複,想來想去想出這一個辦法,秦文諾的辭職還沒有審批下來,要是想回來上班,領導再去做做工作。

了解到真實情況的秦父婉拒了領導好意,不管怎麽說秦文諾和張遠俊的面子都挽住了,以後張之瀚能擡起頭來做人,這就足夠了,至于辭職離家,秦父挺支持的,如果留下來感傷,還不如遠離,更何況在這個小地方還不知道又會出什麽幺蛾子,他也不想讓張遠俊那個畜生跟秦文諾見面,當父親的看着自己女兒忍氣吞聲受委屈,心中該是怎樣一番滋味。

作者有話要說:

☆、突來的真實

“文諾,來,再喝,讓狗屁男人都見鬼去吧。”王藝已經口齒不清,而秦文諾也有點上頭。

看着桌子上擺的酒瓶子,秦文諾拉了王藝一把,“王藝,走吧,咱不能再喝了,明天還得上班呢。”

“卉姐會原諒我們的,我們不醉不歸。”

“不行不行,我送你回去,再喝下去我們非倒這不行。”秦文諾說完起身上前拉王藝,結果王藝力氣之大,差點讓秦文諾趴她身上,好不容易拖起王藝朝門口走去,出門時人一多,加上旁邊有只即将入睡的豬,擠得秦文諾趔趔趄趄。

這時旁邊伸過一雙手在她即将要把王藝拉倒瞬間扶助了她。“林總,這麽巧?”秦文諾看見身邊的林程微微笑起來。

林程聞着她身上談談的酒味,皺了皺鼻子,“你喝酒了?”因為酒精有點上頭,秦文諾說話開始有了點醉意,跟林程說話也沒有之前的緊張和羞澀感,伸手比了比,“嗯,一點點。你也喝了?”“沒,只是跟朋友一起出來坐坐,我送你們回去吧。”看着秦文諾微醉的樣子有點無語,在林程的印象中,秦文諾是那種安靜如水的女人,怎麽也不會想象出會在酒吧買醉。

“不用,你快陪你朋友喝酒去吧,我倆打車回去,再說你開車也是酒駕,謝謝了,林總。”出門被風一吹,秦文諾稍微清醒了點,說完就扶着王藝朝路邊走去。

林程一把抓住秦文諾一側的胳膊,“我沒喝酒,你倆這個樣子我不放心。”說完扯着秦文諾就往停車場走,他扯她,她在扯着王藝,三個人好奇怪的走路姿勢,好在周圍醉漢居多,也就沒有多少怪異的眼光。

“你倆去哪?”發動起車來的林程通過後視鏡看着臉色微紅的秦文諾。

“王藝,你住哪?”秦文諾輕輕推了推馬上入睡的王藝,“啊,嗯。”王藝哼完就睡過去了,秦文諾為難的瞧着林程,最後一咬牙說道:“去聚源路教師小區。”

透過反光鏡,林程看到鏡中的秦文諾右手肘部撐在窗邊,聚精會神的望着窗外,平靜的臉上淌出一絲絲愁意。

“怎麽?一直沒好好欣賞過這裏的夜景?”

“我不喜歡華麗襯托的假物。”秦文諾仍是出神的看着車外,像是聽見林程的問話,又像是自言自語,“燈火闌珊下有多少是真實的心情寫照?穿梭的車輛中又有多少是肺腑的奔向溫暖?”

“嗯?我怎麽聽着這麽傷感?不像是你平常的性格?”林程聽到秦文諾的話一下又想起第一次在辦公室的場景,忍不住的想一探究竟,卻又怕驚了傷心之人,只能半似調侃的語氣掩住心底開始蔓延的心疼。

“呵呵,現在連表情都是不由自主的。”有些醉意的秦文諾半倚在座椅上,悠悠說完後就閉上了眼睛。

望着閉上眼的秦文諾,林程知道清醒下的秦文諾是絕對不會對他說出那些話,只是到底經歷什麽才會讓一個人哀由心傷,止不住,治不住。

快到小區門口時,林程忍不住開口問道:“文諾,進了門怎麽走?”

“啊?這麽快?”秦文諾抓抓頭發,有些蒙。看着動作可愛的秦文諾,林程心不知為何緊了一下,但很快恢複平靜,“這是你們小區門口吧?進門怎麽走?”

“我們在小區門口下來就行。”秦文諾揉了揉即将又要閉簾的雙眼。

“這麽晚了,我送你們進去。”一聽林程要進去,秦文諾頭立馬搖的跟木偶一樣,“不用不用,我們自己能行,送回來已經麻煩你了,我住的地方離門口很近,你朋友還等着你,你快回去吧。”

一聽到秦文諾客氣的拒絕,林程有點來氣,“趕緊的,怎麽走。”

“真不用,真不用,林總,謝謝你送我們回來,我們在門口下車就好。”

林程一踩油門沖進了小區大門,冷冷說道,“開進來了,再怎麽走。”

這一腳油門讓有些醉意朦胧的秦文諾驚了一身冷汗:“這就到了。停車。”

“到了?”林程踩下剎車,望着一棟上了歲數的樓房有點不可思議,秦文諾輕輕扶着睡熟的王藝準備下車,“嗯,就這裏,謝謝您林總,路上小心。王藝,我們到了,下車啦,你醒醒。”

林程解開安全帶走到車門旁,看都沒看秦文諾一眼,只是伸手拿過秦文諾手中的包。“哎,林總。”

“怎麽走?”秦文諾望着林程低斂的雙眸,緊閉的嘴唇,暗黑的面孔,像是在生氣,可是她不明白他有什麽好生氣的,彼此之間還沒有熟絡到可以動情緒的地步吧?她其實不介意讓別人知道自己住的地方,以目前的經濟水平,自己完全有能力換一處好點的地方,孩子父母不在身邊,住在哪裏又有什麽關系?她不再開口說話,用胳膊緊緊攙扶着王藝,領着林程走向樓後面的儲藏室。

待林程納悶時,秦文諾扶着王藝輕輕錯開身子,在背包裏翻出鑰匙打開了一間儲藏室,“林總,你扶一下她,我去開燈,裏面太黑了。”秦文諾說完就進去開燈。

光明來的一瞬間,林程有些不适應,眯起眼卻又忍不住想第一時間看看裏面的樣子,卡通的壁紙,簡單的小床,整潔的被褥,鐵藝的小桌小凳,還有在桌子上小雛菊散發出靜谧的燈光,一切都那麽合情合理,與腦海中的儲藏室大相徑庭,在恍惚間兩個人把王藝放在床上。

秦文諾邊給王藝脫鞋邊說道:“林總,我這個地方太小,你在門口找個凳子坐吧。”

林程望着秦文諾一臉的淡然,突然所有的話語化成一個字:“哦!”今晚給他的絕對不僅僅是視覺上的沖擊,更是心靈上的震撼,他羨慕中的微笑竟然是在這種地方滋生,沒有世俗的哭窮,沒有假意的矯情,只有淡然再淡定,一切都是淡淡的,讓人沒有話去評價去詢問,只有被動的接受在這平淡中的堅強。

“喝水嗎?今天麻煩你了。”秦文諾收拾完王藝走到跟前。

“哦,不了,我先走了,劉子旭他們還等着。”林程突然害怕兩個人面對面,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竟然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逃離。

“哦,好,林總,今天卉姐把酬勞給我了,謝謝你,改天請你們一起吃飯吧。”

林程抑制住一閃而過的情緒,笑了笑。“應該的,你幫我們幹活,我們付薪水,這不就是勞動法要求的嘛,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照顧她吧。”說完林程大踏步的走出去,臨出門還低了低頭,秦文諾突然意識到這就是一門的差別吧。

作者有話要說:

☆、堅強的女人

坐回酒吧的林程,內心仍似波濤巨浪的翻滾着,像是知道了什麽驚天秘密一樣,滿身緊張,随時可能被滅口一樣。

劉子旭、莫立等人看着他那樣子,疑惑問道:”剛才你幹嗎去了,這麽長時間才回來?”

“是不是看見丁琪了?還是方靜?”

“這麽長時間才回來,回來又這樣,肯定看見丁琪了。”劉子旭舉起酒瓶輕輕喝了口,眯着眼對着莫立肯定的說道,“丁琪回來了?”莫立連忙坐到林程旁邊。

“你說如果你看見一個人身處困境,想幫她一把卻又不想太明顯,該怎麽做?”

“啊?”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林程又開口,“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剩下的莫立與劉子旭開始大眼瞪小眼,受刺激是一定的了。

“還有你,剛才又有一個為你買醉了,還得我送她回去,老大不小一點正形都沒有。”林程擡起下巴沖劉子旭點了點。

“我?王藝?”

“不然我還能送誰回去?”

劉子旭撓撓額頭,嘆氣道:“這姑娘太實在。”莫立一腳踹過去,“媽的,你就一禍害。”

第二天,劉子旭來到林程辦公室,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翹起兩只□□叉搭在桌面上,拿出一支煙點上緩緩開口,“說吧,昨晚你怎麽個情況?”

林程擡起頭注視着劉子旭的雙腳,一言不發。劉子旭“跐溜”一下把腳收了回去,“丁琪回來了?”

林程收回注意力,“我正在嘗試一種辦公聊天軟件,回頭拿給你看看。”

一聽這個,劉子旭騰的站起來,“沒搞錯吧,老大,咱那辦公系統還需要更新,你怎麽又想起鼓搗這個了。咱技術人員誰還能分出身來?”

“我來負責編程,你負責試運行。”

“老大,林老大,發燒了吧?想發財想瘋了?”說話間劉子旭伸手去摸林程的額頭,結果煙灰在伸手間掉在了林程襯衣上,“滋”瞬間化成小洞,猙獰張着大口,劉子旭一緊張伸出拿煙的手就去彈煙灰,結果還沒彈,煙蒂一下掉在林程褲子上。

林程“蹭”的站一起來,一抖,無奈的搖搖頭,“不想幹也不用燒了我啊。”

“啊,我對不起你。”劉子旭幾乎淚奔,“說吧,老大,想讓我幹啥我幹啥?”

“好吧,我也不能太拂你的意,你負責編程和文案吧。我回去換件衣服,走了先。”林程說罷潇灑的搖搖手,只剩下劉子旭在風中淩亂。

“您好,哪位?”秦文諾一手拿着電話,一手敲着鍵盤,“你竟然沒存我電話?”氣急敗壞的劉子旭把無名火灑在了無辜人身上。

“你誰啊,我為什麽要存你電話”秦文諾覺得莫名其妙,風和日下的怎麽還有人亂開炮。

劉子旭被問話一怔,旋即又開口道:“我是劉子旭。”一聽劉子旭自報家門,縱使秦文諾萬般不搭理,禮貌還是有的,“哦,劉總,不好意思,我手機壞了,不顯示人名,您找我有事嗎?”

“嗯,是這樣,我們公司要開發一種辦公聊天軟件,今天你過來一趟看看能不能幫忙策劃一下。我會跟方卉說的,下午上班直接過來找我吧。”說完,劉子旭就把電話挂了。

秦文諾看着黑屏的手機覺得莫名其妙,她是在設計室幹行政,什麽時候攬了諾程文案策劃的活?

“文諾,你去吧,子旭給我打電話了,回頭我給他說讓他包個大紅包給你。正好,你構思構思這次設計圖。”沒一會兒,方卉的電話就緊接着打了進來,秦文諾只好應下,有錢掙何樂不為?

“文諾姐,西餐的幹活。”許真曼呼哧跑過來,猛拍秦文諾的肩膀,才喚醒沉溺于莫名其妙的秦文諾。

“我也去。”一聽有吃的李淵迅速滑動着座駕飛了過來。

許真曼一拍李淵的腦袋,“你丫讓我安靜幾小時行嗎?”自從上次緣苑KTV 之後,倆人的感情迅速炒了起來,上班還能看見倆人身影,一到下班時間倆人以超人的速度閃掉,每天甜蜜的要死。

秦文諾和王藝還時常打趣道:“雙劍合璧成了斷臂大俠,當你們恩恩愛愛時,可曾想過有人獨自在設計室偷偷哭泣。”

“就是,今天中午就我們三個,除女人以外的生物不準靠近。”說話間王藝一臉嚴肅的看向李淵。

“好吧,就當是只蒼蠅,嗡嗡嗡”伴着音樂李淵滑回原位,“想吃什麽我給你帶回來。”許真曼看着自己男友落寞之樣,忍不住開口。

“啧啧,這才叫真愛啊,文諾,想吃什麽爺領你去吃。”王藝一把摟過秦文諾的肩,另一只手指輕輕擡起秦文諾的下巴,秦文諾羞羞答答低低眼頭,“聽爺的。”“哈哈!”所有人瞬間笑噴。

早上王藝一睜眼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內,說是房間卻又覺得別扭,她坐起身使勁搖搖頭,才看清這個小房間的格局,幹淨的單人床,可愛的小凳小桌,懸挂的小窗,冷面的鐵門,有家的溫馨卻又說不好哪裏不像。

“起來了。”思考間,鐵門從外面打開,秦文諾從外面回來,拿着新買的牙刷毛巾和早餐走了進來。

“這是哪?”王藝忍不住開口。“這是我租的地方,快洗把臉刷個牙吃飯了,換衣服之類的只能去單位了,現在離上班還早,我領你去保潔那裏洗澡,快點。”秦文諾一邊倒着豆漿一邊說着,“沒啥好吃的,将就着吧。”回頭發現王藝還坐在床上發愣,“怎麽了你,被這裏驚到了,不就是找一地方住嗎?風刮不着雨淋不着有水有電上班還近多好,最重要還便宜。”

“你搬我那去住吧。”王藝掀起被子,低頭穿上鞋子,縱然多麽溫馨,她也接受不了秦文諾住着這種小屋裏的事實。

“我都住在這裏習慣了,挺好的,幹嗎要搬你那裏?”

“好什麽?還有水有電?有水你怎麽天天早上去辦公室那麽早,連換衣早飯都在那裏解決?下班先不走每次換好衣服再出門?連個廁所都沒有,大半夜的跑公廁嗎?”看着秦文諾淡然的樣子,王藝想起之前秦文諾種種行為,忍不住大聲起來。

“習慣就好了,喏,那有手電筒很方便,這個小區治安很好的,卉姐幫我辦了一張保潔員浴室卡。”

“卉姐也知道?她也知道你住在這裏?”

“沒有,只是知道我住的地方洗刷不太方便。”

王藝一把抓住正在喝豆漿的文諾,低聲說道:“文諾,你跟我住吧,你要覺得不好,給我租費也成,好吧。”

“王藝,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吃苦,以我目前的工資租個像樣點的房子沒有問題,可是我一個人住有什麽意思?再好也是租的,我想攢錢買房子,把小瀚接過來,所以這都是暫時的,而且我也不覺得多苦啊?”秦文諾放下豆漿很認真的看着王藝,“如果我覺得有什麽不好,那麽昨晚就不帶你回來了,更何況還守着林總,大不了開個房間,是不是,你是我朋友,更應該支持我的。”

林程的敏感詞迅速跳進王藝腦海中,“林總送我回來的?直接進來了?”

“對啊,把你扶床上,還坐了坐呢,人家就沒有你那麽多話,問東問西。快吃吧!”

“你真不去我那?”

“不去,我這很好,一個人清淨。”

“死女人!”經過一晚王藝與秦文諾的感情更加升溫,都說女人之間成為好友的基礎是互相出賣小秘密,不過王藝真的是愈發欽佩秦文諾,每天在堅強中微笑,在期待中奮鬥,敬佩的女人加油!

作者有話要說:

☆、合作的浪漫

自從火燒林程之後,劉子旭全權接管新軟件開發,每每這時他就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讓手賤,讓愛抽煙,問題是編程他在行,文案策劃他直接埋頭,公司企劃組為新辦公系統忙的不可開交,實在抽不出人來接管這一檔子事。突然靈光閃入腦海,上次新辦公系統推廣,文娛的秦文諾做了不少工作,可謂是獨當一面,幹脆這次再把她借過來,思緒流動間撥通對方電話,結果人家根本沒存自己電話,火沒處撒不說還吃了一頓冷飯,跟方卉說借人,結果方卉不僅要獎金翻番,連設計之事也明确必須由文娛來做,否則不讓秦文諾策劃,劉子旭狠狠抽了兩口煙,心想這事怎麽越來越不對,明明他啥錯事也沒有,怎麽最後他成了冤大頭呢?

為了盡快推出新軟件,秦文諾暫時進駐了諾程科技,因為之前一起共過事,加上秦文諾本身性格随和,諾程科技的人對待秦文諾很是熱情,主動把其辦公桌按在了推廣部,正對着林程與劉子旭的辦公室,還沒等跟同事說完,劉子旭開門朝秦文諾喊了一聲:“秦文諾,來一下我辦公室。”

旁邊的同事趕緊回到了自己桌前,雖然諾程科技的工作環境卡哇伊,氛圍很輕松,但是每個人都看出劉子旭最近幾天不在狀态,原來上班還沒見到人就聽見老遠傳來一陣鬼叫“早上好”,緊接着就是張牙舞爪的莫名生物旋轉式靠近,待靠近林程的房間時,房門被怪生物“嘭”的一聲撞開,詭笑的“嗨”一聲,未待林程反應過來已迅速變身成為上班一族躲在了自己房間。

導致林程每次聽見外面大叫後正經八百的安撫好心髒等待撞門的那一刻。而如今,未到上班時間,就看見一只黑色的身影鬼鬼祟祟溜進辦公室,碰見有人打招呼也只是點點頭,不曾擡起他昂貴的頭顱,搞的大家都很擔心,私下問林程怎麽回事,林程只是笑笑說道劉總最近在搞創作。

只有劉子旭知道林程給了他多大壓力,既要富有娛樂性,又要有保密性,聊天痕跡無處可查,還有具有創新性,最重要的是一星期要試運行,早知道一把火燒了自己得了。

“劉總,您有什麽安排?”秦文諾站在辦公桌前,看着抓耳撓腮的劉子旭,有些想笑,雖然平日裏玩世不恭,但是工作起來還是一本正經的,相比這次軟件開發是真的有難度,這才搞的他甚是狼狽。

反觀林程,自從那次儲藏室之瞥後,幾乎沒有接觸,連這次新軟件開發他也不參與,秦文諾心中稍微輸了口氣,她害怕林程會因為房子的事問這問那,後來轉念一想,你是誰的誰啊,人家為什麽要關心你啊?

“秦文諾,這是利用率較高的辦公聊天軟件,你去研究一下各種利弊,并對咱們周圍的公司進行一下實地調查,看看有什麽收獲嗎?明天早上給我份報告。”

“好。”秦文諾拿起文件走出了房間,一出門就有好事之八人前來詢問怎麽情況,秦文諾笑笑說道:“讓去周圍調查一下辦公聊天軟件使用情況。”

“你找對人了,咱們小火星人脈極廣,咱周圍的前臺□□沒有一個不認識的,是不是小火星?”說話間,一個高高瘦瘦頭發尖尖白白淨淨的大男孩立馬站起來一只胳膊屈肘,一只伸直在體後,做出了紅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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