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5)

探究中扯出一絲笑意。秦文諾被這種不避諱的眼神搞的有些尴尬,稍稍微笑便低頭與母親說話。

“阿姨、叔叔,這是我大學同學莫立。莫立,這兩位是文諾的父母。”林程站在中間指着莫立看向秦父秦母。秦文諾頓時有點了然,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莫立,跟方卉好像不太搭,之前得知了方卉男朋友叫莫立,她跟王藝曾經探讨是什麽樣的高大上才能入得了方卉之眼,原來這就是高大上。

“阿姨,叔叔,莫立在我們那裏當律師,主要接的就是民事案子,之前文諾跟我說您請了律師,沒經您們同意,我就擅自做主讓他過來協助協助王律師,正好我們也有些材料交給王律師,做好充分準備。”林程很是誠懇的看着秦父。

“沒關系的,小林,我知道你這是為我們小諾好。”秦父顯然非常贊同林程的做法,“我已經跟王律師打了電話,他馬上就到。”

王律師到了以後,油頭粉面的莫立立馬進入到了戰備狀态,一絲不茍的樣子倒是跟方卉有那麽一絲神像,待莫立拿出他們準備的材料時,秦文諾一家人真的被震撼,坦誠說是感動。

莫立拿出一沓紙,輕輕推到王律師面前,“來之前,我們開了些證明,不知道對王律師有所幫助嗎?”

王律師打開一看,直言說道:“這太好了,現在這證明太難開了,就算能開一兩天也辦不出來,我也就沒給文諾說這事。”

秦文諾一家人有點懵,王律師把證明拿到秦父眼前,“老大哥,莫律師他們開的是他們當地同意接收戶口的證明,幼兒園同意入學證明還有文諾的收入證明,這些足可以說明我們能夠給小瀚提供更有利的成長環境,不過最主要的還是看法官怎麽判了,只能明天在法庭上視情發揮了。”

看着王律師手裏的證明,秦文諾有些怔住,她真的沒想到林程和莫立會帶來這些東西,之前她也咨詢過當地派出所和幼兒園,得到只是統一的官方口徑,一切都有法定的程序與時限,她也只能是走一步申請一步。這次突如其來的狀況也只是拿了房産證來應對,卻不想有人直接窺視到了她的心,秦文諾突然想到一句很是矯情的話:我該拿什麽感激你對我無限的柔情?擡眼看着身邊靜靜品茶的人,沒有過多的話語,在感覺視線後轉過頭來,只是微笑點點頭,像是安撫更像是承諾。

“莫律師,小林真是謝謝你們了。”秦父看到這些證明也有些意外。

“叔叔,您客氣了,我們也不知道幫什麽忙,參照那邊類似案子準備了一些。咱們都沉沉氣,沒問題的。”林程有些謙虛,莫立一看林程的表情卻有些驚訝,心裏忍不住腹诽,媽的,不知道昨天上午是誰火急火燎得逮着他跟劉子旭去開證明,連最不屑于托關系請吃喝的門路都用了出來,好不容易證明辦出來以後,也沒征得他同意拖上他就朝秦文諾那裏奔,一路風馳電掣,一路表情冷詫,結果遇見以後竟然能夠立馬站住,淡淡微笑:“別着急!”盼了一天一黑夜總算見到真人,原以為是一個怎樣的六宮粉黛無顏色,結果一看不就普通人,更重要的是還是一個有着十足拖油瓶的離婚婦女,真不知道林程是怎麽想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尖銳的交鋒

真正的交鋒來臨,秦文諾兩年之後再見張遠駿心底竟然沒有泛起一絲波瀾,而對方眼中的冷漠更是讓秦文諾有些生氣,明明做錯事的人是他,為什麽他還有臉跟別人說理?

兒子張之瀚見到秦文諾非常高興,隔着好遠就開始媽媽媽媽的叫着,撒開張遠駿的手朝秦文諾跑去,摟親抱一系列呵成,親情在自然中流露,也在無意中彙聚,暫時的歡樂也讓秦文諾稍微沉了沉氣,下意識地往聽衆席上瞅去,卻沒有看見那熟悉的人影,只有油頭粉面一個人在那無精打采。

林程想過要進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的害怕,害怕見到秦文諾失望的表情,害怕聽見小瀚哭叫,更是害怕自己的出現給秦文諾帶來捕風捉影的困擾,與其萬般糾結,還不如在外面耐心等待,他們手裏的證據足夠幫助秦文諾保護她的兒子,其實更想是他們的兒子,見到小瀚第一眼,林程就喜歡上了這個一舉一動透出秦文諾氣息的小家夥,雖不是親生,但是愛烏及烏卻真的是沒來由的有道理。

林程倚在車旁靜靜抽煙,擡頭看着這個城市的天空有着自己近些年少見的蔚藍,清澈純粹的顏色,溫柔飽和的氣息,怪不得秦文諾有時會叨念在她們那裏你才會真正懂得什麽叫惬意,什麽叫生活。自己在這抽煙都有些煞風景,想到這裏,林程走到旁邊的垃圾桶扔掉沒抽完的半支煙,還沒等轉身就聽見背後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他扭頭一看,是秦文諾他們走了出來,心底突然緊張起來,但還是努力微笑等着他們走近。

突然看見人群中的秦文諾走到一個高高胖胖陌生男子面前,迅即得擡手,清脆的“啪”聲打響了衆人毫無反應的意識,人們這才眼神聚焦,而後驚訝,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一名陌生的年輕女子,一邊捂着這個男子的臉,一邊尖叫道:“秦文諾你瘋了嗎?”人群自動分成了兩隊,将打人者和被打人者隔了開來,兩方人開始互相指責,甚至有推搡之勢,林程見此狀況快步跑了過去。

這邊的秦父一邊跟對方費着口舌,一邊拉住還想出手的秦文諾,“小諾,犯不上跟這種人生氣。”結果秦文諾掙脫開父親的手擡腿就朝人群中陌生的男子踹去,一腳踹在了陌生男子的腿上,速度之快,力度之大,周圍忙着口舌之争的人都驚呆了。旁邊的年輕女子再度一聲尖叫拉回了衆人的意識,年輕女子上前就扯秦文諾的衣服,秦文諾一把甩開年輕女子的手,“劉小惠,這裏有你說話的份?給我閉上嘴滾一邊去,當年我沒打你,不代表今天不打你。”兩幫人直接推搡在一起。

秦文諾準備再次擡腿踹向陌生的男子時,卻被過來的林程一個眼疾手快從後面抱住,“文諾,有什麽事慢慢說。”而這時的秦文諾卻像失去了控制一般,使勁掙紮,邊掙紮邊踢腿,邊掙紮邊掄胳膊,大聲喊道:“放開我,今天我不打死他,我都對不起他。”

陌生男人沒有進攻的意識,只是拍拍褲子上的腳印,冷冷說道:“秦文諾,你別得寸進尺,你看你這潑婦樣,想當年離婚是多麽正确的選擇,想不到兩年時間買上房子還遷了戶口,行啊,看樣子男人身上沒白下功夫,剛才我說的不對嗎?至于發這麽大脾氣。”

林程明白說話的男人就是秦文諾的前夫張遠駿,聽着張遠駿的話林程很生氣,微抿的嘴唇洩露了他心底的情緒,但是礙于身份他沒有過多的動作,只是緊緊抱住懷裏的人,而懷裏的人則是明顯一震,緊接着就是瞬間爆發,掰開林程的胳膊,朝着陌生男子的重要部位一腳踹去,“張遠駿,你他媽的不死對得起我嗎?”趁着對方彎腰護重點的瞬間,秦文諾幾步上前一拳掄到張遠駿的臉上,力量之大,讓張遠駿直接向右挪了幾步,差點歪倒,林程趁機将有些憤怒的秦文諾拉到身後,害怕張遠駿起身做出還擊,唧唧歪歪的兩幫人再一次驚呆了,默契的閉上了嘴。這時上完廁所的張之瀚跟秦母走了出來,撲向媽媽懷裏,“媽媽,你們幹什麽呢?”秦文諾才稍稍恢複理智。

之前的年輕女子趕緊扶着張遠駿,一臉的心疼,惡狠狠的瞪着秦文諾:“秦文諾你要不要臉,贏了兒子還這麽猖狂,報警把你關進去看你還敢不敢這麽橫。”

“不準說我媽媽,壞人,打你。”沒等秦文諾開口,懷中的小瀚先發威了,甚至掙脫開秦文諾的手,朝年輕女子掄起胳膊,林程一把将其撈起來,抱在懷裏。

“行了,還不嫌丢人,回家。”在兒子面前,張遠駿還是刻意想給孩子留一個美好的印象,扭頭朝停車場走去,大家原先都是一家人,就算張遠駿秦文諾離婚也不至于到撕破臉的地步,再說主角都走了,更沒有鬧起來的必要了,于是雙方吵吵了幾句就散去了。

回去的路上,莫立興奮不已,一邊比劃一邊跟林程秦文諾說話,“秦文諾,你真是可以啊,還會功夫?剛才那幾下打的你前夫夠嗆。”

秦文諾一句話沒有說,只是靜靜的抱着張之瀚,下巴抵在兒子的頭頂上,兩眼無焦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林程從後視鏡看了看秦文諾,心疼不已,卻又不知道該怎麽樣安慰,狠狠瞪了一旁的莫立,莫立見此情形只能做出眨眨眼伸伸手抖抖肩的無辜樣。

“林程,莫立,這次謝謝你們,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了。”剛到秦文諾的家,秦文諾利落地下車抱起張之瀚,朝車裏的人笑了笑。

聽到此話,正在解安全帶的林程怔住了,停住了手上的動作,轉眼看去,點點頭,“好,趕緊回去歇着吧,跟叔叔阿姨說一聲,我們就不上去了。”秦文諾轉身走進了樓梯口。

莫立剛想打開車門下車,就聽見兩人摸不着頭腦的對話,這就是攆人了?看着旁邊面無表情的司機,莫立只好咂咂嘴。

“別看了,說吧,庭上出什麽事了?”正當莫立滿肚子腹诽時,旁邊的人發話了。而莫立總算找到宣洩的出口,把自己知道的看見的偷聽來的全部有聲有色地說給了林程。

作者有話要說:

☆、最真的始末

其實這次是張遠駿母親的事,老覺得自己孫子流落到外人手裏,加上這個後媳婦肚子沒什麽動靜,撺掇着張遠駿把孩子撫養權要回來,一開始張遠駿不同意,因為之前答應了秦文諾,不能變卦,再說現在張之瀚跟秦文諾他們生活的很好,沒必要改變生活狀态,結果張母一哭二鬧三裝病,不吃不喝不動,最後張父開口了,“遠駿,本想等你們有了孩子我跟你媽正好幫着看大,你們一直不見動靜,我們閑着歸閑着,但總得讓我們有個奔頭吧,雖然每星期都能見着小瀚,怎麽樣也不如在跟前好啊?這才是咱張家的孩子,為什麽非得到外人手裏啊?”

張遠駿沒有辦法,只有答應了自己母親,因為自己最近忙着競争上崗的事,所以無暇顧及,而自己現在的老婆劉小惠更是支持張母的決定,讓人無從理解,焦頭爛額的他就讓自己父母去跟秦文諾的父母商量,不過倒是一再囑咐別把事情鬧大,人家不願意就算了,誰曾想兩個人直接鬧上了法庭。

至于起訴狀和一些所謂的證據材料張遠駿更是沒有過目,畢竟有法律在,他們也不敢太造次,誰曾想更有過而無不及。其實這也是張之瀚無意的一句話加實了張母的想法。

有一次張之瀚來到張母這裏,張母問孫子:“小瀚前幾天去哪裏了?奶奶給你姥姥家打電話沒有人接呢?”

“去我媽媽那了,媽媽買了新房子,姥姥姥爺領我去看新房子了!”張之瀚邊擺積木邊說道。

“那媽媽那裏好嗎?就你媽媽一個人住嗎?”張母有心的問着自己孫子。

“當然就是媽媽一個人住了,她的房子好小,還沒有奶奶家一半大呢?”張之瀚撅撅嘴。

“那媽媽有沒有請你吃好好呢?”

“有啊,去了一個有游樂場的地方,林叔叔還領我去了頂樓,說要是我喜歡,下次還帶我去。奶奶,你是不知道,那座樓可高了,能看見整個城市,下面的房子就跟積木一樣,呵呵,可好玩了,林叔叔說這叫俯瞰,奶奶,俯瞰是什麽意思?”想到這,張之瀚爬到沙發上坐在了張母身邊。

張母一拍張之瀚的小屁股,“去自己屋裏玩會去,奶奶跟爺爺說會話,老張,我之前說什麽,秦文諾也不是什麽省油的主,我跟律師那麽說有什麽不對?你看看她一個月能回來幾趟看孩子?還不是在外面會男人,這下好了都領到小瀚跟前了,再不動手孩子該跟人家姓了。”

“那也不能胡說,沒憑沒據的,誰信啊?小諾什麽人咱們又不是不清楚。”在最初看見起訴狀時,張父不同意,尤其是什麽作風不正,忙着周旋于各色男人中而無暇顧及孩子的教育。

“我也沒怎麽說啊,兩年前那點事在她單位上鬧得滿城風雨誰不知道啊?”張母不以為然的撅撅嘴。

“你還好意思說,那還不是你兒子幹的好事?”張父一聽更生氣,指着張母卻又不敢大聲吵道。

“你吵吵什麽,關我兒子什麽事?這事就這麽定了,你不幫忙就滾一邊去,誰也攔不住我,哼。”張母起身拍開張父的手,扭身朝張之瀚的屋裏走去。

後來的某天,張母添油加醋的把情況大體跟張遠駿說了說,尤其聽到秦文諾買房和張之瀚口中的林叔叔,競争失敗的張遠駿更是窩氣,但還是對母親進行了勸慰,一切聽律師的安排,別太過分了,鬧僵了都不好看。至于起訴狀更是沒有看,結果才有了今天法庭上诽謗秦文諾那段。當時他聽了以後也很震驚,看着自己的母親卻是很淡定,對面的秦文諾聞言臉色漸白,雙唇緊閉,卻也沒有大吵大鬧,只是說了一句:“張遠駿你好意思嗎?”

今天是張遠駿離婚之後第一次見到秦文諾,還是那麽的簡單幹練,只是比以往多了些優雅,眼神中多了些冷漠與不屑,當看見秦文諾的律師出具的一系列證明,張遠駿有些驚訝,後來一想依秦文諾的本事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辦理出來的,擡頭盯着對面似曾熟悉的人想探個究竟,卻瞥見她老是回頭看向聽衆席。于是順着她的眼神在一群熟悉人中看見了唯一的一個陌生人,頻頻跟秦文諾互動的一個油光滿面纨绔男子,直接氣兒不打一處來,原來她也會識時務了,秦文諾啊秦文諾,真是小看了你。

回到家中的張遠駿黑着臉坐在沙發上,劉小惠拿着一塊冰快輕輕敷在他稍有些腫的臉上,對面的張母更是滿臉的怨恨卻化作無語的凝噎,張父輕輕開口,“行了,丢人也丢夠了,這事到此為止,都不準再提撫養權的事,你們都給我省省心。”

張母直接哭出聲來,“我這是為誰好?要是他們趕緊生一個我還用跟他們去搶啊?前幾天晚上你又不是沒見小瀚,要不是我吓唬他,他能老實住在咱家?”

“怎麽說話呢,自己家的孩子何來搶之說?你啊,鬧吧,鬧得人盡皆知才好。不是當初去小諾家求人的時候了。”張父實在聽不下去,嗆嗆張母兩句,拂袖而去。

“媽,你別氣了,氣壞身子不值得。”劉小惠放下冰塊,輕輕拍了拍張母的胳膊。

“哼,要是你們争氣點,還用費這麽半天勁。”張母甩開胳膊回了房。

“遠駿,你看看媽,我又沒說錯什麽,幹嗎朝我發火。”劉小惠有些委屈。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律師手裏那些資料有多少是你提供的?不被追究責任你就燒高香吧,咱媽糊塗,你是故意的吧。”張遠駿冷冷得看着她。

“你,唔唔唔,我生不出孩子那怨誰,還不是因為秦文諾,要不是她那麽狠心我們的孩子馬上就上幼兒園了。”劉小惠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行了,孩子會有的,醫生不是說身體恢複得很好嗎?”張遠駿起身坐到劉小惠身邊,伸手攬過她的肩,輕輕撫慰道,“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這次咱媽胡鬧,你不能再跟着胡鬧了,當年的事你我都清楚,沒必要再翻出來讓你我丢人,至于小瀚,就這樣吧,我也知道你這個後媽夾在中間為難,犯不上給自己找不自在,秦文諾是死是活跟咱一點沒關系,你也看見了,她下手多狠,我們沒必要跟着這種人打交道。”

劉小惠依到張遠駿的身上,沒有過多的言語,但是聽到自己老公這麽安慰自己,很是受用,既然跟自己沒什麽牽扯,自己更用不着上趕着犯賤。之前答應張母要撫養權的事,那也是為了自己後媽身份得到認可,至于撫養別人的孩子她才沒有那個閑心。看着今天張遠駿和秦文諾兩人之間的表現,情分是徹底散盡,自己心也安穩一些,雖然無中造了許多是非,但是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孩子不會來了,前妻更是遠遠的,至于婆婆還是站在自己這一邊,何樂不為?

而張遠駿遠遠沒有對劉小惠說的那麽輕松,他知道他跟秦文諾是徹底成了仇人,看着法庭上秦文諾疑惑憤怒絕望的眼神,張遠駿心裏有些不忍,知道這次是母親做的過分了,但是母親和老婆的面子還是要護的,這也是對于秦文諾拳腳不還手的原因,只不過看着秦文諾跟油頭粉面的互動,心中有些不甘,嘴上忍不住的又一次刺激她,一個女人帶着孩子竟然還會有男人上心,究竟是自己錯失了還是她真的變了?買了房子遷了戶口感覺更是比以前好了,這種錯位更是讓他有些憤憤不平。

作者有話要說:

☆、心中的苦痛

見秦文諾進屋,秦母瞅瞅身後沒有人,便問道:“小諾,林程和莫立怎麽沒上來?”秦文諾放下張之瀚,頭也沒回說了句,“走了。”便徑直走向自己房間,關門上鎖,留下滿屋子面面相觑的衆人。

趴到床上的秦文諾,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與絕望,開庭前她單純的認為張遠駿是來搶孩子,卻不曾想是揭其傷疤,痛戳苦處,下手極其殘忍。直到昨天,她對張遠駿的恨只是停留在背叛、無情,卻不曾想為了目的這樣不擇手段,這是自己愛了12年的人嗎?僅有的那點情分竟然阻擋不了句句歹毒的诽謗與侮辱,他怎麽能做出這種事,自己好歹是他兒子的母親,更何況自己是什麽樣的人他不是不知道。無論他們說的是真是假,空穴不會莫名來風,就算拿證據證明自己那又如何?只不過是在原有笑話的基礎上寫上了番外。

坐在庭上,她沒有過多的辯解,只是淡淡問了一句:“張遠駿你好意思嗎?”其餘時間便是一直盯着張遠駿看,就想看看他究竟還有什麽話要說,但換來的是沉默,心中的憤怒在悲涼中滋生,直至最後她勝訴都沒有一絲愉悅。出門聽到張遠駿家親戚冷嘲熱諷時她直接崩潰了,二話不說對着張遠駿動了手,是,有人說先失控者屬于失敗者,但是既然已經這麽不堪,何懼再多一點點失态,坐在車裏她無法面對林程,自己的不堪已經是360度無死角赤裸裸的呈現給對方。即便是對方只當自己是好朋友,她卻已經無法正視自己內心深處那一點點私欲。

“媽,我想明天先回我那收拾收拾,回頭就把小瀚接過去。”一直到晚上秦文諾才推開卧室門走了出來,看着已經熟睡的小瀚,秦文諾有些絕恨,恨自己給小瀚帶來這一切有失道德的狀況,只是期盼孩子沒有受到影響,但願眼睛只看得到笑容,但願留下每滴淚都是被感動。

正半躺倚在床頭看書的秦父秦母擡起頭來,看向站在門口的秦文諾,招招手,示意過來坐坐。“小諾,不要把別人的錯誤冠上自己的原因。”秦父推推鼻梁上的老花鏡,淡淡開口。

“爸,我知道,我只是暫時想不明白。”秦文諾強忍着欲滴的眼淚,吸吸鼻子,“沒事,遇上無賴沒辦法,就是連累你們受罪了。”

“我們沒事的,別擔心,回頭你那邊收拾好,我們一起過去,換個環境換個心情。換句話說回來,張遠駿的心情可以理解,畢竟小瀚是他的親兒子,想把孩子留在身邊也是正常的,至于那些話沒必要去想,兩年之前經過的就沒有必要強迫自己重新再感受一遍,人要往前看,相信你的永遠相信你,別給自己壓力。”

“嗯,我沒事。”秦文諾知道父親的意思,還沒等開口,秦母開口道:“你怎麽說了那麽多曲裏拐彎的廢話,直接說主題不行?小諾,我們的意思呢,是這樣,你有個心理準備。小林這個孩子确實不錯,光說小瀚這件事,要不是小林幫忙,小瀚真有可能被那幫沒良心的搶走,但是回過頭來說,我們不介意小林離婚有孩子,但是經過這麽一鬧,人家小林介不介意咱不知道,所以感情這種事兒吧。”秦母一頓,接着說道。

“媽是過來人,跟你說一句實在話,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一定要擦亮眼睛,原先看張遠駿挺好的孩子,這不最後還整成這樣,臨末了還給你來上一記重拳,不是個東西,所以媽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寧肯自己過,也不要被那些花言巧語再騙了--”還沒等秦母說完,秦父接上話,“你說的就不是廢話?什麽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不是好東西你還硬纏着我?”秦父一把拿下眼睛,使勁瞪了瞪秦母。

“誰硬纏着你?誰前幾天給我買花感謝我在他身邊?”秦母一下起身,推了一把秦父。

“咳咳,我那是出去散步看那賣花的小姑娘可憐,那麽晚了不回家家裏該擔心了。”秦父被無情揭露的有些不自在。

“那你把花拿回來幹啥,直接送人多好,還手有餘香。”秦母氣呼呼的躺下翻身背對着秦父。

“哎,你這個人--”秦父拍拍秦母的肩,秦母一扭身子甩開他的手。

本來有些傷感的秦文諾卻被眼前幼稚的兩位搞的有點無語,趁着兩個人還在打嘴仗之機回到了自己房間。

躺在床上的秦文諾,望着天花板有點出神,滿腹的話卻找不到一個傾訴的閘口,只能憋在腹中苦苦發酵。

躺在床上發酵的還有一個人,開庭之前的晚上,因為那一通電話讓兩個人莫名的拉近,聽着她輕輕的話語,他心中暖過寒冬。

但這兩天的事情讓他有些吃驚,更是吃驚于某個人的爆發,想到她受過委屈才會變得如此堅強,想到她經過挫折才會如此樂觀,卻不曾想她受過如此重的傷,他因為害怕因為擔憂沒有旁聽,卻不曾想錯過了她最無助時求援,當他将她抱在懷中時,他是那麽深刻的感受到來自她心底的憤怒與絕望,在拳腳中訴說着她的無助與悲傷,在那一刻,他真的是心疼至極。

他只想抱緊她,告訴她,還有他,但是他卻沒有,害怕自己的舉動再給她再帶來莫名的困擾和惡意的事非,于是他再一次錯過了,因為臨下車時,他突然看見她的眼中多了一份距離與客氣,讓他感覺兩個人又回到了當初相識的位置上。

作者有話要說:

☆、陷入病痛中

秦文諾躺在自己的小屋裏,向方卉請了幾天假,她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這座城市和那些人,只想在這個屬于自己的地方靜靜躺躺,靜靜歇歇,她實在是累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秦文諾睜開眼睛,滿身酸痛,一起身習慣性的頭痛襲來,欲痛欲裂,每每這時,秦文諾就有種想死的欲望,曾經一度秦文諾覺得自己長了腦瘤,結果CT一出來,醫生淡淡開口:“神經性頭痛,去門診拿點藥吃吧。”她找了學醫的同學問了問,這種頭痛不是什麽大病,但也不好根治,最好的辦法就是注意休息,索性連藥也沒有拿,回去睡了兩天疼痛慢慢消失了,從那以後,每次頭痛她就窩在床上睡覺,以此度過惡心難受的兩天。

這次也是一樣,半昏迷半清醒中的秦文諾,在模糊中看見一雙手在自己手中掙脫,漸行漸遠,自己想要緊緊抓住,無奈幾次滑落,咬住嘴唇不讓眼淚掉下,卻聽見有人說:“秦文諾,我們不合适,我介意你的過去,雖然我知道那可能不是真的,但是你還是給了別人中傷你的機會。”

“可能不是真的?明明是假的好不好”,秦文諾張嘴說道,“你不相信我,為什麽要給我錯覺?幫我買房子,幫我打官司,甚至還費心幫我遷戶口?”

“我對每一個朋友都這樣,如果換成是劉子旭,我也會這樣的。”淡淡聲音透徹心底。

“朋友?”秦文諾喃喃道,原來只是朋友,原來真的是把自己當朋友,在諾大的城市諾大的心房之間有個人會真的把你當朋友。

望着漸遠的背影,估計這次連朋友都沒得做了,連最起碼的仰望也沒有機會了,想到這裏頭疼得欲炸裂,秦文諾蹲下雙手緊緊抱着頭,不去想就不會疼,不去看就不會疼,可是為什麽會越來越疼,越來越疼,終于在疼痛之巅睜開眼睛,望着床頭淡淡的菊光,秦文諾有些恍惚,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只是頭痛是真實存在的,不過好像沒有那麽疼了,使勁眨眨眼,看清了鬧鐘上的時間,可是自己究竟是睡了一整天還是一白天?這個有點糊塗。

嗓子火燒的難受,秦文諾側身用右肘撐在床上才勉強起來半個身子,伸手去拿床頭上的水杯,碰觸一瞬間發現水竟然還有溫度,着實有點疑問,這個搪瓷的水杯有保溫功能?還是之前自己起床倒過水?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恍惚間水杯沒拿穩,在手裏打滑的剎那,右手敏捷的握住,而自己因為少了支撐點則又重重的躺回了床上,蹦跳間水杯濺出了一些水猶如春撒漫到了衣服上、被子上、還有臉上,不過慶幸,杯子還在。這是秦文諾最喜歡的杯子,在一家小店閑逛時一眼相中,白色底瓷,簡單的印花,獨特在杯子的形狀,說不出像什麽,但是一看就是随意之下的産物,不規則的延伸,卻是真實的自在。

“文諾,你醒了?”一個低低男音傳到了耳邊。

“啊?”一驚的秦文諾想要撐起身子回頭,卻忘記了手上的杯子,“哐”這次是真的掉地上了。

“怎麽了?”林程幾個大步走到床前,伸出手往額頭探了探,“不燒了,還哪裏不舒服?”

秦文諾看着眼前表情焦急的人有些回不過神來,這怎麽還沒醒?明明記得剛才自己已經醒了,好像還準備喝水,水杯還差點掉地上。

“怎麽了?文諾,你還哪裏不舒服?我們去醫院,你別吓我?”看着眼前瞪着兩只大眼睛卻沒有一點反應的秦文諾,林程有些害怕,坐在床邊伸出手去輕輕拍了拍秦文諾的臉頰,“文諾?”

“嗯?”秦文諾被真實的觸摸帶了個冷戰,意識逐步回籠,“林程?你怎麽會在這兒?我有點糊塗。”

“我沒鑰匙你說我怎麽在這?”林程看着眼前臉色蒼白的人兒有些心疼,兩天不見,竟然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

“我記得我好像鎖門了。”秦文諾坐起身子,倚在床頭上,低頭在那裏回想。

“對,你鎖門了,是你給我開的門。”林程又好氣又好笑,“頭還痛嗎?肚子餓了嗎?吃點飯吧?在床上吃?還是去飯桌吃?”

“你怎麽知道我頭痛?”聽着林程一系列的問題,秦文諾先是搖搖頭,後又點點頭,又一次迷糊了。

“你告訴我的?”林程靜靜微笑的看着她。

“嗯?我在夢裏竟然幹了這麽多事?”秦文諾抓抓頭發,有些不可思議。

“嗯,你幹了可不止這些事。”林程伸手揉揉她淩亂的頭發,寵溺的挑挑眉。

“啊?我還幹了什麽事?”秦文諾兩手抓着被子,緊張得看着林程,難道夢中的事是真的?秦文諾越想越難過,越想越丢人。

“等會吃飯慢慢告訴你。”林程看着窘迫的她有點失笑,掀開被子,輕輕抓起她的手,把她拉起來,“起來吃飯吧,頭不痛了吧?慢點起,要不起猛了容易頭暈。等會我收拾。”

“嗯?”再一次迷糊中的秦文諾,被指尖的溫柔電穿,沒有躲閃沒有縮手,任林程牽到了飯桌,甚至都沒想過他怎麽能随便掀她被子呢?

掌心傳來濕熱的感覺,讓林程有些心安,一刻惴惴不停的心髒總算能夠恢複正常頻率。

昨天晚上下班後,慣性使然的他又走到她家門口,敲門聲響了一陣才意識到她沒回來,無奈的笑了笑,想要轉身離開,還沒等走,身後傳來了開門聲,林程警覺的回過頭,看見她穿着睡衣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站在門口,擡頭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呃,你來了。”說完就朝屋裏走去。

林程有些奇怪,跟着秦文諾進了屋,她擡頭沖他笑笑:“我很困,你自己做飯自己吃吧,不用叫我。”說着又躺回了被窩,看着有發紅的臉,林程伸手觸及額頭,果不其然發燒了。

“吃藥了?”林程拍了拍秦文諾,“藥在哪?”秦文諾緊閉着雙眼沒有應答。

“文諾,我們去醫院吧。”林程推了推秦文諾,“聽見沒有?”

看着沒有反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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