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1)
在他手心，一掌之內，零尺之距。
“行，你做主。”秦文諾笑笑，望着有些皺眉的林程，“別擔心，我和小瀚沒問題的，正好小瀚還有個做伴的小姐姐，他樂此不疲呢。”
“昨天晚上小至和丁琪在我媽那裏住下了，你跟我一起去接林至吧？”林程實話實說，他不想因為自己的顧忌讓秦文諾有什麽誤解。
“不去了，小瀚還沒吃飽，我和小瀚在這等着。”秦文諾沖林程抿嘴，“爸爸，我吃飽了。”小瀚卻不合時宜的張了嘴，秦文諾撇撇眼。
“行，你倆在這等着，不準亂跑！”雖然林程摸着小瀚的頭，但卻是沖着秦文諾說的，搞得秦文諾撅撅嘴以示抗議。
“哎，爸爸呢？”林至睡醒來到飯桌準備吃早餐，發現少了林程的身影，丁琪雖然未語，但是從走出房門就開始尋找熟悉的身影。
“有事出去了，剛才你爸打電話過來說要接你去游樂場玩，你趕緊吃完了出去等着。”原其芬一邊給林至拿吃的，一邊囑咐道。
“去游樂場？好啊，我不吃了，我出去找爸爸。”林至高興得起身要走
“爸爸還沒來呢，你趕緊吃飯。”原其芬拉住要起身的林至，“吃飽了才有力氣玩。”
“小至，吃好了沒有？”林程一進門就看見飯桌的女兒，心情大好。
“吃飽了，爸爸，等我換衣服。”林至推開椅子飛快跑上樓去，丁琪放下碗筷也準備起身換裝。
“丁琪，你剛回來還有得忙，等會玩完了，小至要是想住在這裏我就把她送回來，要是不願意回來就讓她先住我那裏。”突來的話語讓丁琪停住了動作，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木讷的看着林程，而一直未發言的林父淡淡開口，驚了衆人，“別忘了帶上我那孫子。”
原其芬只好狠狠瞪了自己老頭一眼，雖然丁琪已不是自家兒媳婦，好歹曾經是過，就不能顧忌一點？這樣一說讓人多尴尬？丁琪更是默默坐回了餐椅，沒有言語。
“哎喲，忘不了，小瀚剛才還在那裏問您的棋藝有進步嗎？讓我跟您說底子太差的，他們老師直接不收。”林程雖然表情還是淡淡的，但是丁琪仍舊能在淡淡中看出林程的幸福。
“臭小子，等着吧，回頭殺得他片甲不留！”林父“哼”了一聲，氣鼓鼓的放下碗走回了書房。
“你個老頭子跟個小不點置上氣了？”原其芬看着林父有些忍俊不禁。
“爸爸走了，媽媽你不去嗎？”換好衣服的林至牽着爸爸的手，發現只有他們兩個走到了門口。
“媽媽等會有事，你和爸爸玩得開心，見了阿姨和弟弟要有禮貌。”即使萬般不情願，丁琪嘴上還是能說出識大體的話語。
“什麽阿姨和弟弟呀？爸爸？不是就咱們兩個嗎？”林至有些不解的擡頭看着林程。
“等會見了就知道了。”林程低頭看着女兒，滿是寵溺的捏捏林至的臉蛋兒。
作者有話要說：
☆、幸福可很近
剛到了餐館門口，就看見秦文諾跟小瀚已經站在停車場那裏，小瀚還時不時的翹首張望，剛下車，小瀚就跑過來抱住林程的腿，“爸爸，快走！”秦文諾拉都沒拉住。
林程一把撈起小瀚，打開車門把他輕輕放進去，剛準備坐下擡頭就看見一個眼睛大大，紮着兩個小辮子，穿着一件花裙子的小姐姐沖他微笑，小瀚“跐溜”的又蹿會林程的懷抱，林程拍拍他的小屁股，“小瀚，這是小至姐姐，我們一起去游樂場。”
“嗯？”小瀚有點不知所措，“媽媽抱着。”秦文諾伸手抱過小瀚坐進車裏，林程朝林至說道，“小至，這是小諾阿姨。”
“阿姨好！”林至怯生生的喊着，而秦文諾看着旁邊宛如布娃娃一般的林至，忍不住心神徜徉，“小至，你好！”低頭又對着小瀚輕輕說道，“這是小至姐姐，叫姐姐。”
林至則是有點疑惑，“剛才他為什麽叫你爸爸，爸爸？”
林程回頭笑笑，伸過手來摸摸自己女兒的頭發，“他是爸爸的孩子，當然叫爸爸了，他是你的弟弟，你是姐姐，以後他的吃喝拉撒都由你負責，從現在起你就是大人了。”
“那我可以教育他嗎？”林至一聽說自己是大人，頓時覺得高大起來，以前被爸爸媽媽管着，這次終于輪到自己出馬了。
“當然了，他要是哪裏做的不好，你要指出來，幫助他改正，弟弟要是做的不好，就是姐姐教的不好了。”林程一臉嚴肅的看着小至，秦文諾則是在心裏腹诽，感情這就是糊弄嗎？
“阿姨，可以嗎？”雖然林至有些興奮，但是還是能分出旁邊這名陌生的女人是小男孩的母親，到現在她都還沒有說呢。
“當然了，你是姐姐，以後小瀚就交給你管了。”秦文諾還是忍不住伸手捋了捋林至的辮子。
“好的，小瀚，你坐到姐姐身邊來，這麽大了不能讓媽媽抱着。”得到允許的林至立馬進入到了狀态，有模有樣的開始教育起來。
“哦，好。”小瀚懵懵懂懂間聽着林至指揮，感受來自姐姐的威嚴，乖乖從秦文諾身上下來，安安穩穩坐在了林至身邊。
這時林程通過後視鏡沖秦文諾揚揚下巴，一副看看我怎麽樣的傲嬌神情，酸得秦文諾直接閉眼無視，“寶貝們，咱們走咯！”
最容易打成一片的就是孩子，最快成為朋友的人群也是孩子，兩個小孩兒還沒等進游樂場已經開始手牽手，林至則宛如一副大人的樣子，一邊走一邊告訴小瀚，應該這樣應該那樣，而林程和秦文諾在身後則手牽手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啧啧，你老公厲害吧？迅速搞定兩個小麻煩！”
“是是，你就會糊弄孩子，解放你自己。”秦文諾抿着嘴，伸手輕輕去捏他腰。
林程一邊躲着一邊伸手摟過秦文諾的肩，歪頭看着她，“那過幾天你請個假，需要你幫個忙。”
“怎麽了，有什麽事嗎？”秦文諾伸手抓着林程的衣服，依偎着林程擡頭看着。
“沒事，就是借你個人用，到時候跟你說。”林程低頭親了秦文諾額頭一下，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哎呀，幹嗎你，讓小瀚小至看見多不好？”秦文諾想要推開林程，林程伸手指指前面的兩個小朋友，“你瞧他們有空回頭嗎？”兩個小人兒在前面手拉手，林至邊走邊指着旁邊的景物給小小人解釋着，不急不慢，而小瀚則是似懂非懂滿臉崇拜的看着林至，執你之手，與你成長。
“小諾阿姨，趕緊的，再不上來就占不上位了。”林至牽着小瀚站在樓梯口看着磨叽的秦文諾有些着急，指揮着旁邊的林程，“爸爸，你去把阿姨扛上來。”
林程看着秦文諾有些心疼，但是人來人往的又不能舍下孩子，秦文諾擺手示意他們先去坐下，“咱們先去坐下，慢慢等着阿姨上來。”林程領着兩位健将坐到了餐桌旁，伸手拿過桌子上的點菜機，“你倆想吃什麽自己點。”
待兩個小朋友開始研究美食時，秦文諾才晃晃悠悠來到林程身邊，林程輕輕扶着她坐下，“怎麽樣，好受點了吧？”
“哎，我今天出來是上當了。”秦文諾深深吸了一口氣，林至和小瀚非要她陪着一起坐什麽旋轉咖啡杯，林程看了看也不高，頂多就是轉兩圈，于是也鼓動她去，等準備啓動時她後悔了，可是已經不允許她跳杯了，正轉倒轉，前轉後轉，周圍喊聲撕心裂肺，可她使勁張嘴卻發不出聲音，最後索性閉嘴任其搖晃，等停下來時，她已經不知道天南地北，還好是林程幾步上前攙住她，沒有過分丢人，沒走兩步直奔廁所，吐得天昏地暗，一塌糊塗，就差膽汁出來才意識回籠，再看那倆個小不點，蹦蹦跳跳吃着冰激淩，還一臉無害的說着：“阿姨，下次你看包吧，你這樣實在影響玩的速度。”
“笨死了，現在補補吧！”林程伸手摸摸秦文諾的頭發，滿臉嬌溺。
“秦文諾！”大喇喇的嗓門一聽就知道是誰，秦文諾懶得回頭，“文諾！”秦文諾一聽熟悉的溫柔，立馬扭頭，“王藝！”
“故意的吧？”劉子旭有些憤憤不平，“這個季度的績效剛出來，有人是不想領獎金了。”
“沒事，別搭理他，我看誰跟他去花那九塊錢？”王藝朝劉子旭撇撇嘴。
“別介，公事不能和私事混為一談。”劉子旭立馬谄笑，“你們怎麽上這來吃了？”
“我們為什麽不能來？”稍稍恢複體力的秦文諾面對着劉子旭又充滿了戰鬥力。
“啧啧，好心當成驢肝肺，不搭理你，林子，你過來。”劉子旭沖秦文諾撅撅嘴，然後悄悄跟林程咬起耳朵來。
“這是林至？”王藝看着對面的小女孩，輕輕問着秦文諾，“長得好漂亮，一看她媽媽就是個美人。”秦文諾眼睛發發亮，直直點點頭，“對啊，我第一眼看去也是這麽想，丁琪肯定長得很美。”
“不是，有你這麽評價情敵的嗎？”王藝點點秦文諾的頭，“他前妻回來了，你別這麽沒心沒肺的，該抓緊就得抓緊了。”
“人家回來工作，又不是來搶老公的，再者說了，這種東西搶不來的。”秦文諾皺皺鼻子，“不過小至這個孩子特別好，有禮貌又聽話，我很喜歡她。”
“不管怎麽樣，你得做好充分的準備，當初兩人就是因為不回國離得婚，誰知道她半路回來為什麽，連林至都讓她一起回來上學，回頭撿寶的人多得是，尤其是對比之後的女人。”王藝替秦文諾着急。
“好，回頭我就把林程捆起來，就你們倆過來吃飯？”秦文諾伸手抱抱王藝，對于王藝的關心她一直很感動。
“不知道還有誰，反正是莫立號召的，我們倆正好在外面逛街就先過來了。”王藝回頭朝兩個男人看去，竊竊私語不知道在哪裏嘀咕什麽。
“幹媽？”小瀚跟林至一直忙着玩點菜機，這才擡起頭來看見王藝，麻利的跳下椅子跑到王藝身邊，“姐姐，這是我幹媽。”
“幹媽好。”林至脆生生的點頭朝王藝打招呼，王藝抱起小瀚，沖林至微微一笑，“林至，你好！”
“幹爸，抱抱！”小瀚扭身看見劉子旭，伸手擺擺，劉子旭聞音擡頭，一把抱過來，“哎喲，你這一聲叫得我父愛滿棚！”
“劉叔叔，還有我。”林至也跑過來伸出手來，劉子旭一邊一個抱着，“小藝，看看多好，兒女雙全啊！孩子們想吃什麽，叔叔請客！”王藝朝他瞪瞪眼，不知羞恥。
“趕緊的，孩子們，往貴了點。”秦文諾嘿嘿一笑，劉子旭咬咬牙，“你就作吧。”
“行了，就這樣，這倆孩子餓了，剛才一直咋呼着吃火鍋火鍋的，”林程催着劉子旭，“小至、小瀚下來坐好吃飯了。”
“行吧。”劉子旭心想随着林程去吧，待劉子旭跟王藝進了包間，劉子旭才淡淡開口，“今天是莫立召集的給丁琪接風，巧不巧趕一起了，我怕一個方靜外加一個丁琪湊一起給秦文諾難堪。”
“那還不讓他們走？”王藝立馬起身準備出門，劉子旭一把抓回來，“說了，林程不願意，秦文諾又不是見不得光，要是他們走秦文諾反而會多想。”
“那萬一碰見了呢？方靜有時候說話很過分。”王藝有些擔心。
“哎，守着林程她們不敢，再說了我們選的地方這麽偏，要不是你非要轉轉看看，也碰不見啊。”劉子旭拍拍王藝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
☆、問題見端倪
事情就那麽狗血，林程沒有跟秦文諾說，是他一直覺得自己跟誰結婚沒有必要跟丁琪彙報，甚至更沒有躲着的必要，大家只是朋友，有個林至也只是提示着以前有過婚姻而已，但是過去就過去了，誰還不能再有另一個幸福？
“我去下洗手間，然後咱就走。” 秦文諾起身，朝洗手間方向走去。
要不怎麽說廁所是盛産八卦的地方，也是最新資訊的誕生地，一進門秦文諾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耳朵，“剛才守着王藝我也沒問你，你準備待多久？英國那邊直接不回去了嗎？小至也回來上學？你說你也是，早知道這樣，何必當初上那個倔非要留在國外？”
丁琪雖然跟方靜關系算不上很鐵，但是，這幾年卻是聯系最頻繁的，而方靜比較起來算得上大氣的女人，暗戀林程這麽多年，卻依舊能夠心平氣和的跟丁琪交往，在朋友圈裏口碑不錯，只不過以為熬走了丁琪可以換來幸福，熟不知半路殺出個秦文諾，導致她直接無法再冷靜得看待秦文諾，索性不見不氣，倒也舒坦。
“你不知道我這幾年怎麽過的，英國那幫人太不是玩意兒，根本不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跟你合作，我真是夠了，正好這邊有家公司過去找我導師，我就直接回來了。”一個溫柔聲音低低傳來。
“你想跟林程複合？”聽到這裏秦文諾心裏“咯噔”一下，這就到關鍵點了。
“他不是有對象了嗎？我可沒有當第三者的興趣！”
秦文諾站在洗手間的隔斷出去也不是待着也不是，她實在不想聽別人的八卦，但是這樣冒然出去又顯得此地無銀，好在外面的聲音小了些，她趕緊推門走了出去，一看沒有人稍稍出了口氣。
對于丁琪，她不知道該怎麽定位，但絕對沒有必要把自己推向對立面，沒有相見何談相怨？
林至要在秦文諾那裏住下，林程不同意，那麽小的房子怎麽擠下三個人，小瀚也緊緊抓住林至的手，開始哇哇大哭，“姐姐，別走。”
林程有點無語，這才見面第一天已經到難舍難分的地步了嗎？最後以兩位小朋友勝利而告終，秦文諾把林程送到門口，林程說，“有事給我打電話，要不我不走了，我不放心，林至很鬧。”
“你快走吧，你走了我還能睡沙發，你不走我連沙發都沒得睡。快走快走。”秦文諾推着林程，林程回身抱着秦文諾，“沒良心的家夥，急着趕我出門，行吧，明早我過來。你看我這麽辛苦，你該怎麽辦？”說着就把臉側着朝秦文諾擡起來。
秦文諾看着眼前的賴皮有些無奈，回頭看看那倆家夥，點起腳尖想要去碰林程臉，結果林程像是有所察覺，在即将碰上的瞬間轉過了臉，嘴與嘴來了個親密的接觸。第一時間她想要逃，可是林程怎麽會放過她，一把摟在懷裏将接觸進行到底。待兩人氣息微喘分開時，林程壞笑，親了親她的嘴說道，“你這麽主動，我得有所表示才行。”秦文諾臉更紅了，沒等林程反應過來轉身關上了門，林程有些失笑，怎麽找了個這麽搞笑的媳婦，接個吻還能把自己關在門外。而秦文諾則是倚在門上一臉懊喪，靜靜等着心率恢複平靜，砰砰的心跳清晰告訴自己越來越離不開林程。
正如秦文諾在洗手間聽到的一樣，丁琪回國後一直忙于與新公司的磨合，林至也開始準備去新學校上學，兩個小朋友相處的也異常融洽，幾乎每天都在一起吃飯，林至這個姐姐做的有模有樣，小瀚當弟弟的也表現可圈可點，秦文諾有時候看着兩個孩子玩玩鬧鬧卻是心頭一暖，只有林程偶爾刺撓她一下，“唉，老太太給算命了，像我這種人必須是兩男一女才叫正好，這可怎麽辦？”
秦文諾撇撇嘴：“阿姨沒找人算出你前世是頭肥豬，才換來今世的無憂？”
“沒有，算出今世與我相伴的是頭母豬，哎哎哎，秦文諾，你該剪指甲了。”林程一邊躲着一邊翻抽屜拿出剪指甲，逮過秦文諾的手開始打磨起來。
“哎，你是男人，你膩歪不膩歪？”對于林程的行為秦文諾有些害羞，故意扯着嗓門掩飾心中的慌亂。
“我願意，我願意為我老婆做任何事！”林程偶爾蹦出的一句話，總是恰到好處的堵死秦文諾的尴尬，讓秦文諾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只是把頭輕輕靠在堅實的肩上，感受來自心底的溫暖。
“媽媽，我要找爸爸。”小瀚緊緊摟住秦文諾的脖子嚎啕大哭，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天半夜睡到這個時候，小瀚就會突然醒來，莫名的大哭，嘴上喊着要找爸爸。秦文諾有些擔心，打電話問秦母是不是小瀚吓着了，雖然大家不是迷信之人，但是放在孩子身上總是盡可能的把所有能适用的方法都嘗試一遍，還托了王藝母親的找了個人看了看，結果仍是不奏效，每晚大哭上半個小時，怎麽哄也不行，秦文諾很頭疼。實在沒辦法，實在沒辦法，秦文諾撥通了林程的電話，迷迷糊糊中的林程被手機震醒，看清來電更是心中一驚，“怎麽了，小諾？”
“你現在來我這一趟好不好？”聽着電話裏傳來小瀚此起彼伏的哭聲，還有秦文諾着急的聲音，林程以最快的時間換上衣服開上車奔向秦文諾住處。
“文諾怎麽了，慢慢說？我這就換上衣服去你那。”林程安撫秦文諾，其實更像是安撫自己。
“沒事，別着急，就是小瀚想爸爸了。”對于半夜把林程吵醒，秦文諾有些內疚。
“嗯，等着我。”林程還是不放心秦文諾的說辭，心中一個勁兒的打鼓。
到了秦文諾時，小瀚已經哭完睡着了，看着滿臉的淚痕還有抽抽搭搭的聲音，林程很是心疼，輕輕撫着小瀚的手，擡頭看着秦文諾，“剛才我跟林至走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
“我也不知道，他已經好幾個晚上這樣了，每到這個時間就莫名大哭，昨天王藝媽媽找人給他看了看，結果還是不管用。”秦文諾疲倦的臉上寫滿了揪心。
“你怎麽不早給我說？”林程起身摟住秦文諾，“沒事，不行，明天我們去醫院看看。”
“哇哇，爸爸，爸爸！”小瀚沒有征兆的又大哭起來，秦文諾想要抱抱，結果小瀚伸手推開了，林程趕緊伸手抱起來，結果哭得更厲害了。
“小瀚，爸爸在這，不哭了，好不好？”林程看着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人，耐心哄着，伸手摸摸小瀚的額頭也不熱，撩起衣服看看身上也沒有異樣。
“小瀚，爸爸來了，你哪裏不舒服跟爸爸說好嗎？”秦文諾也是束手無策，幹着急。
“他不是小瀚的爸爸，媽媽，我要爸爸。”小瀚在林程懷裏掙紮，哭得更兇了，閉着眼睛只知道亂嚎。
“那媽媽抱。”秦文諾有些驚訝小瀚的話，擡頭看向林程，後者搖搖頭示意沒關系。
“媽媽，我要爸爸，我要爸爸，我爸爸是張遠駿，他是姐姐的爸爸。”小瀚邊哭邊嘟囔，亂蹬亂打，差點從秦文諾的懷抱溜走。
“小瀚，我也是你爸爸，你不是最喜歡林子爸爸了？”秦文諾聽着小瀚的還有些窩火，但是林程輕輕拍拍秦文諾，慢慢地跟小瀚說着，“你不喜歡爸爸了？”
“姐姐說了，你是他爸爸，不是我爸爸，只有爸爸媽媽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這次換成林程窩火，秦文諾拽拽林程的手。
“不是啊，我是你倆的爸爸，我，媽媽，姐姐咱們四個人在一起多開心啊？”林程耐心的哄着哭得有些憋氣的小瀚。
“不是，不是，姐姐不讓我叫你爸爸。媽媽，咱們去找爸爸吧？姐姐說，我爸爸不要我了才叫別人爸爸的？媽媽，我要找爸爸。”小瀚緊緊抓住秦文諾的衣服，可憐兮兮的擡起頭來。
“小瀚，不哭，乖乖睡覺，明天我和媽媽帶你回去找爸爸，好不好？”林程看着小瀚，柔柔的說着。
“嗯，叔叔不準騙人？”小瀚帶着淚的睫毛撲閃撲閃，小臉也瞬間開始微笑，“媽媽，明天我們去找爸爸？”
“嗯，那你乖乖睡覺吧，睡飽了才有力氣找爸爸？”秦文諾拍拍懷裏的兒子，心累無語，“嗯，媽媽抱着睡，要不姐姐打屁股！”
“嗯？姐姐怎麽會打屁股呢？你那是做夢，寶貝！”秦文諾親親小瀚，頂着小瀚的額頭輕輕撫慰。
“是真的，媽媽，姐姐說了，以後我再叫林子爸爸叫爸爸，就打我屁股，還有……”說着說着，小瀚頂不住困意睡過去了。
秦文諾想要把小瀚放在床上，沒等沾床，小瀚就開始哼哼唧唧，抓着秦文諾的衣服不松手，林程适機抱到自己懷裏，小瀚拱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在林程懷裏睡去。
“林程，小孩子的話不能信，我估計是晚上做夢了，沒事的。”秦文諾把頭靠在林程的肩上，兩手在他身後輕輕環抱。
“我沒事，明天我找小至聊聊，不行，這個周末我們帶着小瀚回去一趟，他也是好久沒見他爸爸，估計是真想了。”林程看着懷裏還有些抽泣的孩子，也有些于心不忍，縱使再不喜歡秦文諾的前夫，但是父子情是不可替代的，血緣是根深蒂固不容置疑的，他深深感到挫敗。
“沒事，不喜歡的事，別勉強！”秦文諾還記得當時在法院林程憤怒的表情，雖然當時她已經完全失控，但是被抱的溫暖依稀停留。
“沒辦法，誰讓我找了一個有前夫的老婆呀？”林程嘆了一口氣，搖搖頭。
“哈，你還敢嫌我，我還沒說你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人呢？”秦文諾伸手扭了林程一下，很快吐了吐舌頭，“孩子還在呢，穩重點穩重點。”
林程無語的笑笑，歪頭蹭蹭身邊人的臉頰，“老婆，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麻煩盡顯現
昨晚被小瀚折騰的兩個人直接和衣卧倒，朦胧中電話響起，林程輕輕抽出秦文諾頸下的胳膊，動作輕輕又輕輕，枕邊人還是眨巴眨巴眼睛吝啬的擠出點兒縫來看着林程，示意怎麽了？林程看着朦胧中可愛的人沒來由的心動，低頭輕吻了那張微微開啓的嘴，“沒事，我媽的電話。媽，怎麽了？”
“小程啊，你趕緊回家一趟，小至不知怎麽了，一醒了就要找爸爸，也不吃飯也不上學，自己一個人在屋裏哭，我跟你爸實在是沒辦法，丁琪一會也回來。”原其芬着急的聲音傳到秦文諾的耳朵，後者微微皺眉，兩個孩子這是怎麽了？
“嗯，好，我這就回去。”林程也有些疑惑，兩個孩子明明昨天玩得挺好，怎麽睡一覺都翻臉了？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帶上小瀚，是不是倆孩子昨天鬧矛盾了？”秦文諾也有些無奈。
“沒事，小瀚還沒醒，你在家吧。我回去看看很快回來。”林程拍拍秦文諾的頭。
“嗯，好，你直接吃飯去上班吧，有事打電話！”秦文諾伸手抱抱準備起身離開的林程。
“小至，給爸爸開開門？”林程站在林至房間外，輕輕地敲着門，“怎麽了，寶貝，有事跟爸爸說？”
“爸爸，你走，你是壞爸爸，你不要小至了，我也不要你了。”林至一聽林程的聲音反而哭聲更大了。
“爸爸怎麽會不要小至呢，爸爸最愛小至了！你給爸爸開開門，好不好。”林程心中疑惑更大了。
“嗚嗚嗚，爸爸，同學們都說了你不要我了。”林至哭着還是給林程開了門，撲下林程懷裏。
“同學們開玩笑的，我怎麽會不要你了呢？”林程抱起林至，擦去林至臉上的淚，“你先給爸爸說說你為什麽哭好不好？”
“就是因為爸爸要給小瀚當爸爸，所以才不要我跟媽媽的。”林至一抽一泣，“同學說了，秦阿姨不是我媽媽，爸爸不要給小瀚當爸爸好不好，我也告訴小瀚了，他有自己的爸爸，不要跟我搶爸爸。”
“秦阿姨對你不好嗎，有好吃的有好玩的先給你，小瀚也沒有跟你搶爸爸，什麽都讓着你？”林程對于林至的話很生氣，卻又無可奈何，孩子對于離婚、再婚是一個模糊的概念，對于爸爸媽媽不在一起卻是一輩子的難以釋懷，更是一生的分水嶺，如何教育如何引導卻是家長必須警惕的事情。
“因為阿姨在，所以爸爸媽媽不在一起了，阿姨再好也不是我媽媽，我要爸爸媽媽在一起！”林至擡頭看着林程，滿臉的淚痕寫滿楚楚可憐，“我不想同學們說我是沒媽的孩子。”
“你怎麽會沒媽呢？丁琪不就是你媽媽嗎？”林程微微皺眉。
“就是因為秦阿姨，爸爸媽媽才不在一起，就是因為小瀚，爸爸才不跟媽媽在一起，我讨厭她，讨厭小瀚。”林至“哇”得一聲又大哭起來，一邊捶打着林程一邊嚎啕大哭，“我要爸爸媽媽在一起。”
對于林至的話，林程有些生氣，八歲孩子如果沒有大人教定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小至，爸爸媽媽不在一起跟秦阿姨和小瀚沒有關系，因為爸爸媽媽見面老打架所以就不在一起了。如果同桌兩個老是打架，老師是不是把他們調開，不讓坐一起了？”
“嗯，是，可是我們同學和好後又可以坐在一起了。”林至哭聲減小，但是仍是滿眼的不懂。
“但是爸爸媽媽呀老是打架，所以不能住在一起，可我們還是小至的爸爸媽媽，這個是誰也搶不走的。”
“小瀚也搶不走嗎？”
“對呀，小瀚也搶不走。”
“那秦阿姨呢？”
“秦阿姨也搶不走。”
“可是你為什麽要跟媽媽打架？老師說了同學之間要講團結。”
“這個就是因為小至不聽話，老是哭啊，如果小至乖乖的，照顧好小瀚弟弟，認真聽秦阿姨的話，爸爸媽媽就不會打架了。”林程使勁摟了樓懷裏的女兒。
“那爸爸媽媽就會在一起了，對嗎？”
林程滿臉黑線，這個問題怎麽這麽拗口，“這個問題我們以後讨論，起來洗洗臉上學了？”
“小至，怎麽了？”丁琪風風火火趕了過來。
“丁琪，你好好哄哄林至，作為母親該說什麽樣的話該怎麽說我想不用別人來教你，別到最後讓大家難堪。”縱使有多生氣，林程還是小心翼翼的起身将懷中的林至交給丁琪。
“爸爸，別走，我要你和媽媽。”林程低頭沖林至笑笑，“爸爸不走，就在樓下客廳坐着，你看你哭了爸爸一身鼻涕，是不是該擦擦呀？”
“嗯，那爸爸不要走，林至洗洗臉就下去。”
“林程，你聽我說--”丁琪抱起林至起身想要解釋，林程看都不看一眼就走出了門。
“小至，好點了嗎？昨天晚上回來就一個勁兒的在那跟我說，爸爸不要媽媽，不要小至，我怎麽哄也哄不好，好不容易睡下，這不又哭起來。”原其芬看着林程走過來，急忙問道。
“沒事。”林程坐在沙發上，兩手揉揉太陽穴，心裏的氣直接沖擊着腦袋。
“你多陪陪她，別整天忙着工作，小孩子鬧騰鬧騰就沒事了，我上班去了。”林父接過原其芬手中的外套，朝門口走去。
“嗯，我知道。”林程起身看着父親淡淡回應。
“爸爸。”林至飛快的跑到林成身邊，“爸爸，你真的沒走，你還要媽媽跟林至是嗎？”
“那爸爸媽媽一起送我去上學吧，我得讓我同學看看，誰說爸爸不要媽媽，哼！”林至撇撇嘴，丁琪站在一旁看着沙發中的人，心中感慨萬分。
“嗯，走吧。”林程不再多言。
到了學校門口，小至在爸爸媽媽的目送下，蹦蹦跳跳的走進了學校，臨走還不忘記囑咐，“爸爸，下午放學別忘接我哈！”
“林程，你聽我解釋，我跟小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丁琪眼神卻一直在林程身上。
“丁琪，我還有事，你自己打車。”林程扭頭朝車子走去。
“林程，你現在連聽我解釋的耐心都沒有了嗎？還是你在擔心什麽？擔心我去找秦文諾？”丁琪急忙跟上，在他身後連趕追問。
“你大可以去找她，我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只是我們早就結束了，沒有必要把之前的事再翻出來，還扯上孩子。”林程聞言停住腳，一揚眉淡淡開口。
“我根本就沒想過要怎麽樣，是林至同學碰見了你們在一起問林至，林至才會回家問我為什麽不跟你在一起，我就說了因為秦阿姨在。”有些不甘的丁琪急忙撇清自己。
“難道說你沒有想法？我們不在一起你可以跟孩子好好解釋，為什麽非要扯上小諾？”林程對她的解釋不屑一顧，“丁琪，不要教孩子恨人。”
“林程，難道你就沒想過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孩子已經懂事了，單親家的孩子會成什麽樣，你想過沒有？”丁琪在身後憂傷的說着。
“丁琪，以前我們都有錯，對于小至的傷害也無法消除，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傷害降到最低，不要在傷害的基礎上再來第二次創傷。”林程回身看着丁琪，“小至大了，有些慢慢跟她說，她會懂得。”
“是，當年我是錯了，可是當時那種情形下你怎麽不多為我考慮考慮？這幾年我一個人帶着小至在國外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