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啓程

黃沙漫天,忽然天邊的雲彩變換了模樣,半空之中,一艘巨型飛舟之上,只聽站在甲板上的身穿毛皮衣服的漢子,吹起了號子,不遠處桅杆之下有三四個穿同樣毛皮衣服的漢子,一個手揮小旗,揚聲道:“風起——”

拉繩的拉繩,傳信息的傳信息,不一會,船帆就撐了起來,下一刻,一陣風吹來,船帆随風變得鼓鼓的,緊接着桅杆下的戴着紅頭巾的一人就叨叨念着什麽,眼神專注,随後做了個手勢,早先揮小旗的秒懂,又是揚聲喊道:“順向,西北,無妨!”

拉繩的幾人聞言,抹了把汗,笑了笑,臉上浮現出喜悅,順向的話他們的工作就減少了很多,也意味着能更快地到達目的地,也調笑道:“小趙,你這風靈根就是好使啊,有你在指揮室也輕松了不少。”

被稱作小趙的正是先前那個戴着紅頭巾的人,比之撐船帆,揮小旗的幾人看起來要稍微瘦弱一些,但露出的胳膊上的肌肉和青銅色的膚色,也體現了他的力量不容小觑,小趙腼腆地笑了笑:“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

“縱長老!”小趙的話音剛落,對面的幾人就對着小趙的背後恭敬地彎了彎身,小趙也連忙轉過身,躬身道:“縱長老。”

縱煜祺視線在小趙身上掃了一下,爾後又誇獎了另外幾人幾句,緊接着問着只在一旁腼腆笑笑的小趙:“你是風靈根?”

小趙表情一下子緊張起來,像是見了大人物般的那種手足無措,聲音也有點抖:“是的,不過小的其實是三靈根,只是風靈根為主。”

“哦?這倒是稀奇,不過有風靈根修為怎麽只有築基期?”縱煜祺看起來就如同一個好長老一般,關心着後輩。

小趙略微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另外兩個靈根是水靈根和火靈根,屬性相沖,拖了後腿,所以修煉就慢了。”

“好了,不要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聽”到小趙心裏一直在循環“不要緊張,不要緊張,認真回答大長老,不然晚飯就沒了”,縱煜祺既覺得好笑,心裏的疑慮也就消散了,笑着對桅杆下的幾人說道:“行了,辛苦你們了,你們好好幹,交接時去盧師侄那領靈石就行了。”

幾人連同小趙都是齊聲忙不疊地道謝,就如同每一個下五城的人對于上五城的人本能的尊敬一般。

縱煜祺一身藍色長袍繡着精致的滾邊,光看衣服比之那些皮毛随意裹着連在一塊的衣服看起來像差了好多年的人,縱煜祺腳步輕快,師傅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呢,那個單系風靈根的天才已經只能呆在那暗黑的小屋子裏了,心裏暢快的縱煜祺嘴角輕揚,沒有看到背後低下頭看起來極為腼腆的漢子眼中同樣閃過一絲愉快。

“小趙,待會一起去吃飯麽?”揮小旗的漢子,常年日曬,哪怕是修士,也是天生的皮膚黝黑的人,同樣是築基期,不過比之小趙要高一個境界,也挺照顧這個腼腆的小趙。

小趙點了點頭,卻又像想起什麽似的問道:“小文哥待會和我們一起麽?”

揮小旗的漢子聞言一頓還是說道:“那小子指不定又在擦他那個寶貝號子呢,還說要讓他那勞什子號子好好看看風景,這荒原大漠滿是黃沙,有什麽風景好看的,別管他,要不你晚上給他帶兩個饅頭好了,饅頭也有幾分靈氣呢!”

小趙依言點了點頭,腼腆笑笑:“行,聽哥的。”只餘光偷偷看了眼坐在馬甲船尖尖上的瘦弱漢子,掩下眼中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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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兩人惦記着的小文哥,只一人盤腿坐在馬甲上,手裏拿着一個不知什麽動物的角號,相貌平凡,兩頰緋紅,不大的眼睛有些水潤潤的,像是在極力壓抑着什麽,他輕聲說:“阿凡……松嘴……”

原來這小文哥不是別人,正是做了僞裝換了樣貌的安清,一周前他随着約莫一百二十人,一同登上了這太叔家老祖的飛舟,開始出發前往名為“新家園”的新土地,這百二十人修為均在築基期以上,最高的那便是太叔家老祖,據說有渡劫後期的修為了。

而因為路途遙遠,百二十人中五十個築基期的便輪流負責起帆這一塊,每天四波換班,一波五六人,謹慎使然,安清就選擇了一般與人接觸較少的吹號的那一類,今天剛好是第三次輪到值班。

之前兩次安清都一人值班,因為飛舟上也不好貿然消失,安清也就和薛凡說好,這段日子都不會進昊天塔了,然而這個說好顯然是單方面的。

薛凡憑借着他看的各類話本累積的經驗加之自己的理解力,完美自我理解了安清的這句話,典型的害羞了說不見面其實心裏想得不行,于是這日,薛凡算算也過了六天了,想着安清的害羞勁兒應該緩過來了,于是堂而皇之地貼了安清牌隐身符箓就出了昊天塔。

安清感覺到自己落入一個極其熟悉的懷抱的時候,一來擔心動作太大會被別人發現,二來想着薛凡可能一個人在昊天塔裏可能悶了,也就由着薛凡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腦回路又神特麽到達了同一個終點。

見安清乖乖地呆在他懷裏,薛凡很滿意,果然自己想得沒錯,其實薛凡在十年前的那日安清月下跳舞結丹時,終于意識到自己大概要渡的情劫是什麽,是愛,聯想到道侶,因為無情道根本不可能又道侶的薛神尊覺得自己已經觸摸到了真相。

而在十年沉睡的日子裏,感受着安清無微不至的照顧,聽着安清偶爾的自言自語,哪怕只是安清說了一個老套的笑話,他也會覺得心裏有趣,那時,身體尚未恢複,神智卻清醒的他想,若這愛的對象是清兒的話,也不是很難接受的事?

雖說看話本都是情之一事,愛之一字,是世間最難理解的感情和情緒,然而自信心爆滿的薛凡覺得他學起來應該挺容易,于是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根據戀愛第一步——加深親密接觸。

至于表白什麽的,薛凡下意識地直接跳過,光說喜歡,人沒把住還不是白搭,他可是一個行動派!

加深親密接觸這個活動,薛凡自己本身也是很喜歡,他會覺得很愉悅,無論是親了安清,安清臉紅的樣子,還是偷襲安清成功後,安清無可奈何的樣子,都會讓他覺得心裏有種被占滿的充實感,這種感覺會上瘾,讓薛凡又一次認識到了情劫的可怕,又有幾分迎難而上的心甘情願。

安清作為小文哥的僞裝是以自身為基礎加之斂貌決和狐族的幻術,狐族的幻術是天生的,只是外形上的改變,是比較簡單的一個幻術,但是簡單也是相對的,鑒于有太叔家老祖的這樣高修為的存在,安清還加了好幾個幻術類的輔助符陣,也因此完全沒有被人看破。

這當然不包括薛凡,薛凡的精神境界還是神尊級別的,所以他一出來就看到了安清露出了右邊圓潤白皙的肩頭,身上穿着只到膝蓋的毛皮衣服,褐黃色的毛皮,與光滑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又與安清毛絨絨的耳朵和毛絨絨的尾巴極為相襯,多了幾分天然的美感。

薛凡從背後抱住盤坐着的安清後,有些嫌棄那毛皮的粗糙手感,要不是牢牢記得話本裏的吃肉名句——吃肉萬萬不可操之過急!薛凡早就把手伸進破毛皮裏了,帶着些小不滿以及他自己都不自知的想念,薛凡極其自然地抱着安清含住了安清毛絨絨的耳朵,耳朵上的毛細軟,耳蝸都是粉粉嫩嫩的,軟軟的,有點點涼,薛凡忍不住輕輕舔。弄。

安清可以說渾身無一處不敏感,而耳朵更是敏感的不行,平日裏被薛凡伸手揉捏着耳朵都會渾身酥麻發軟得一塌糊塗,都會覺得舒服得不得了,一開始安清感覺到耳朵有熱氣的時候,就覺得癢癢的,想離開。

而之後猛然被薛凡含住,溫熱,濕潤,這對安清而言是極大的刺激,安清整個人都完全緊貼在了薛凡身上,甚至不由自主地頭貼着薛凡胸膛,蹭了蹭。

緊接着安清就覺得自己仿佛被電擊了一般,不僅僅是酥麻了,是一種渾身都過電般的感覺,整個人都顫了一下,阿凡他,阿凡他在舔他耳蝸……這個認知讓安清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耳朵上,感官瞬間無限放大。

腦海裏仿佛有煙花炸開,讓安清暈乎乎的,安清渾身都熱熱的,他不由伸手緊緊揪住了薛凡的衣襟,腳趾都不自知地繃緊了,安清感覺小腹越來越熱。

安清心裏本能地覺得會有什麽事發生,他忍不住出聲:“阿凡……松嘴……”

薛凡的舌尖在安清的耳蝸裏又畫了一個圈,安清眼睛倏的睜大,他掙紮起來,猛地往前,擔心傷到安清的薛凡下意識地松開了嘴,而安清雙手抱膝,把整個臉都埋在了大腿上……他特麽居然被舔耳朵這輩子第一次勃。起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還是半硬的狀态,所以過一會應該就能壓下去了,安清心想,然而卻又被薛凡抱住,只聽薛凡關切的聲音問道:“怎麽了?”

安清既想推開薛凡,又擔心被薛凡發現異樣,只能保持不動,悶聲不說話,傳音道:“我沒事,我就想這樣靜靜,你回昊天塔吧,小心被別人發現。”

見安清不開口只傳音,薛凡有些擔心,又有些詫異,極其自然地用不會被發現的神識掃了掃安清的身體,這一掃,薛凡勾唇一笑,真可愛。

但演技派薛凡,還是用“我什麽都不知道”的口氣關切的問道:“真沒事麽?有沒有哪裏受傷?”

安清仍舊傳音:“真沒事,你相信我,你快回去吧,待會我就要和人換班了。”

薛凡用恰到好處的失落語氣說道:“你不想我知道就算了,我今天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點,千萬不要受傷了。”

安清感覺到薛凡果然回去了,心裏松了口氣,過了一會,安清總算尬尴解除,拍了拍臉,和人去換班,而薛凡則在昊天塔裏一臉認真地看着什麽,又默默咽了口口水,仔細思索,爾後點了點頭,這圖的動作安清那麽軟肯定也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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