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進一步緩和

最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發小周青親手交給他的所謂資料,上面陳述了舒伯珩當初是如何一次回母校的時候看上年僅十四歲的自己,并因色起意,策劃了一場車禍奪去自己父母的生命。在自己無依無靠之後,又引誘自己主動去找他,然後給自己畫了一張大餅,讓自己一步一步心甘情願地踏進他所布置的陷阱。

當初的他是多麽的傻,才會相信所謂的真相,親手把真正對自己好的人推遠。

那麽,周青、新公司的老板,又都在其中扮演着怎樣的角色呢?他們會是殺死自己和舒伯珩的真兇嗎?

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板,會是舒仲琛口中的什麽都要和舒伯珩比的“神經病”嗎?他和舒伯珩到底有什麽恩怨?

疑團太多,并且很多都是莊淩特意忽略過去的,這個認知,讓他的腦殼劇烈地疼痛起來。

舒伯珩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心知他是鑽了牛角尖。其實兩個人糾纏這麽多年,他幾次想放手,可是莊淩總能在關鍵的時候給了他希望,讓他覺得他們之間還是有可能的。雖然最後他都發現,那不過是鏡花水月。

所以這一次,他能相信嗎?

其實現在不是信不信的問題了,既然兩個人都想重新開始,那過去孰是孰非就變得不再重要了。感情嘛,總得有人讓步才能走得下去。

想通了這一層,舒伯珩豁然開朗,他用另一只手覆蓋在莊淩的手上。莊淩一個激靈,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擡頭看去,卻撞進舒伯珩帶笑的眼睛裏,他一時之間好像要被吸進去了,讷讷地喊,“阿珩。”

“傻了?”

“啊?”

“你來這裏做什麽?”

“啊?”莊淩還是一副傻愣愣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在粉絲面前那樣鎮定睿智,氣得舒伯珩胃部又隐隐作痛,暗道自己這什麽眼光,攤上這麽個人,只能自認倒黴。最後,他只能認命地自己去夠床頭櫃上的水。

莊淩這才反應過來,忙條件反射地放開他的手,“你要喝水嗎?別動!對了,折騰了大半天,餓了吧?你現在能吃什麽?我去弄。”

莊淩想了半天也想不到有什麽是舒伯珩能吃又不會吐的,最後只能讪讪說:“我去問醫生。”

“不用去了,我現在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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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麽能行?”莊淩一邊拿着兌好的溫水喂舒伯珩喝了,一邊說道,“你這樣,我怎麽能放心進行下午的拍攝。要不,我跟導演說說,把我的戲份挪到明天吧?我真的……”

“阿淩,你不必如此。”

“你叫我什麽?”

“……”

“可以,再叫我一次嗎?”莊淩面露希冀。這是舒伯珩這段日子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叫自己“阿淩”,他忍不住想要确認這不是幻覺。

舒伯珩卻是忍不住笑了,“到底誰才是小傻瓜?”卻是還記得之前的帳呢。

莊淩這會兒也笑逐顏開,趕緊順毛,“我是小傻瓜,我是小傻瓜。”

“你何時變得這麽嬉皮笑臉?”

“自從認清了自己的心開始。”

“……”

從這時起,莊淩就像點亮了什麽技能一樣,情話張嘴就來,時常弄得舒伯珩哭笑不得,又招架不了。當然這是後話了。

莊淩在病房待了兩個小時,不斷地跟醫生确認舒伯珩确實已經沒有什麽不适了,這才勉強放下心來。在讓他睡下之後,又癡癡地看了他一會,這才依依不舍地出門繼續工作了。

下午的拍攝任務相對來說要簡單得多,從籃球男孩撿起地上那塊手表開始,就啓動了時光漩渦,開始了回憶殺。

幾年前。

百貨大廈的名表專櫃面前,一對洋溢着青春和傻氣的情侶正站在那裏對着其中一塊表指指點點。

男的只穿着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西褲,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鏡,端的是書生氣十足,隐隐可以看到後來的樣子,正是徐文。

而女孩則是有着一頭黑直的披肩秀發,嘴角一直挂着甜美的笑容,看上去也是十分文靜斯文,與男生十分登對。

“阿文,這塊表好看嗎?”

“好看。”男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诶,這塊手表是多少錢啊?”

“您好,稍等一下。”櫃員從櫃臺裏拿出了這款手表仔細看了看,然後說,“您好,小姐,是二十萬零三千元。”

“啊?哦。”女孩低下了頭,似乎很是失落的樣子。她本來看男友喜歡,想要花錢為他買下作為相識一周年的禮物,可是誰想,這竟是他們負擔不起的“天價”。

倒是男生顯得很善解人意,拉了女生轉頭就走了,“沒事,我也不是很喜歡。”

可是女生明顯不信,她不贊同地搖了搖頭,趁男孩子不注意又跑回到櫃臺前面,一臉希冀,“能不能便宜一點?”

櫃臺小姐一臉遺憾,“不好意思,不能。”

“哦……”

也許是櫃員小姐看不下去女孩一臉失落的樣子,她猶猶豫豫地對她透露了一個關于這個手表的秘密,“設計師L先生設計出這款手表的時候,曾經說過,只要有有情人能夠讓這表盤裏呈現出藍色星空的圖案,就分文不取。”

“星空?”可是表盤怎麽能呈現出星空的圖案呢?女孩疑惑地歪了歪頭。

“Cut!OK很好,白瑩去休息。接下來莊淩你是重頭戲,各部門準備準備。”

“莊淩?”

“……”

“莊淩?”

“嗯?”

“發什麽呆呢?你過來一下。”

“沒有,導演,你會不會覺得這個故事有點奇怪?”

“哪裏奇怪了?”

“說不上來,就是感覺徐文的這個反應有點奇怪,不熱絡,而且莫名其妙。劇本裏這段有标注,當女友問他這塊表好看嗎的時候,他的表現是心不在焉,我按照這個演出來了。可是他如果真的喜歡這塊表的話,會是這麽一副魂不守舍的狀态嗎?”

“……”

“導演?”

“那你應該跟路平讨論,而不是跟我,畢竟劇本是他寫的。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許是什麽暗線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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