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兩個病號

“還亂動?”

莊淩乖乖道,“不亂動了。那我讓陳建斌來。诶?人呢?”

“……”舒伯珩無語,這麽大的人在你眼前出去你竟然沒發現嗎?他覺得有些憂愁,面前這個人怎麽越來越傻了?自己要是再不看緊點,恐怕被人吃得渣都不剩。

所以,自己就盡量撐得久一點吧,如果哪天他不需要了,那麽,再另說吧。

莊淩最終還是膽顫驚心地看着這個人慢慢地把自己挪進被窩,幾次忍不住想出手幫忙,但都被一個眼神給制止住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過去的幾年裏,舒伯珩一直都是過的都是這樣沒有人幫忙的日子,早已練就了一身熟練的技巧。

在舒伯珩躺下之後,莊淩用單手給他往上拉了拉被子,然後自己也躺下來,只是他躺在床的邊沿,盡量離舒伯珩遠遠的。

“過來。”

“不要,會傳染到你。”莊淩因為把口鼻掩在被子裏,說話還有些甕聲甕氣的。

“我沒這麽脆弱。”既然莊淩不過來,那他就勉為其難挪過去,反正他現在也沒有在打點滴了,方便得很。

莊淩只感覺身後有個軀體慢慢地靠過來,他渾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直到那只手搭在他的腰間。

“阿珩,你還是離我遠一點。”雖然很想要這樣的一個懷抱,但是為了舒伯珩的身體,莊淩還是狠狠心說出這句話。

舒伯珩聽他說出的話都明顯帶着迷糊的意味,就知道他是強撐着睡意,遂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我沒事。睡吧。”

其實莊淩沒有面對他,會傳染到他的幾率不大,可是看人明明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還要一直堅持要“遠離他”這個原則,舒伯珩說心裏不觸動那是假的。

莊淩實在是又困又難受,很快就這樣在舒伯珩的安撫下睡着了。

不知道多久,半夢半醒間,他感覺有一只手長時間地停留在他的臉上,讓他很是舒服,不自覺地就想蹭一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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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還沒退燒?”

“過度勞累再加上長時間擔心受怕,所以身體一時反彈,會看着嚴重些。”陳建斌說完,又補了一句,“也不看看你自己,每次都吓死個人。這到了別人身上,就嫌燒退得太慢了。”

緊接着又擔憂地看着舒伯珩發白的臉,“躺下歇一會吧,你已經坐了半天了。”

為了時刻注意莊淩的情況,舒伯珩一直堅持靠在床頭不肯休息,現在他的手偷偷放在被子下面輕輕按在胃部的上面,整個人也有點搖搖欲墜,看得陳建斌膽戰心驚的,好像這個人會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突然倒下來。

可是舒伯珩如果能乖乖聽話,那就不叫舒伯珩了,只見他用空出來的那只手握着莊淩的手,說,“你不用管我,管他就行。”

“你這副死人臉就是出于人道主義我也不能不管你!胃又疼了是嗎?老子觀察你很久了!躺下!”陳建斌這回是出乎意料的強硬,直接繞到床的另一邊,就要扶着舒伯珩讓他躺到床上去。

豈料,稍微一動,就見舒伯珩的臉色更差了。

“別動。”

“怎麽了?!”陳建斌頓時吓得不敢再動,他見舒伯珩用來捂胃的手移到上面改捂着胸口,戰戰兢兢地問,“別是心髒......”

“......”舒伯珩抿緊了嘴唇不說話,過了很久,才道,“沒事。”

但是明顯是氣音,并且陳建斌發現他的嘴唇已經微微泛紫了,這分明已經代表了他這次的發病程度跟以往不同。陳建斌絲毫不敢馬虎,趕緊俯下身去聽他的心音,只覺得心跳很快,并且雜亂無章,問他,“你感覺怎麽樣?”

舒伯珩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別......動......”

“你藥呢?”

舒伯珩搖搖頭。

“你沒配藥?!”陳建斌捏着他的肩膀,如果不是念在人還在發病的份上,他真的很想把人抓起來使勁搖晃幾下。見過不要命的,沒見過這麽不要命的。

“......”

“算了算了!”陳建斌迅速解開他家居服上方的扣子,扶着他讓他采取半卧的體位,正努力回想接下來該怎麽辦的時候,舒伯珩自己緩過來了。

他自己稍微好一點,就堅持坐起來不肯再躺了,同時也在心裏慶幸,幸好莊淩沒有看到這樣的場景,否則又要吓壞了。這次的突然發病,也終于讓他下定決心,要好好正視自己身上的問題,否則等到真正來不及的時候,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陳建斌還在一旁不放心地一直詢問,“你真的沒事?還是別逞強了,趁着現在莊淩還睡着趕緊躺下休息一會。狀态好點到時候也好照顧他。”

“......”舒伯珩也漸漸被他說動了,他沉吟了一會,就任由陳建斌扶着他慢慢地躺倒在床上。為了防止他再出現喘不上氣的情況,還是半卧位,并且保險起見還給他固定了鼻氧管。

舒伯珩本來想稍微閉目養神一下,可誰知他剛沾上枕頭,一股倦意就襲擊了他,沒過多久,他的大腦就漸漸陷入昏沉,不一會兒就徹底睡着了。

陳建斌這才總算松了一口氣。這家子一下子兩個病號簡直讓他欲哭無淚,那個小的還好,這個大的不配合起來,真的是讓他氣憤到想殺人的程度。好在他總算如他所說的“心裏有數”,現在兩個人都暫時安穩了,他也可以坐下歇歇了。

舒伯珩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晚上八點。期間莊淩有模模糊糊醒來一次,神色凄惶,一只手在身邊亂摸,直到摸到了舒伯珩還算有點溫度的手,這才放心地又昏昏睡去了。

莊淩是重感冒。

最近又降溫,連下了幾場雪,再加上上回坐在地上睡了過去,涼氣入體,就顯得特別嚴重。高燒一直反反複複的,就是不消退,人也一直昏昏沉沉地不清醒。

舒伯珩都已經打算,晚上如果再不退燒,就把他送到醫院。到了晚上,他果然沒退燒。這下問題就有點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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