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送醫
于是,舒伯珩就坐着指揮陳建斌把東西收拾好了就準備帶莊淩去醫院。
陳建斌本以為舒伯珩的意思是讓自己開車送莊淩去醫院就診,哪知道他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卻看見那人坐在床上慢吞吞地換衣服,明顯就是要一起去的架勢。
他不由得感到一陣頭痛,“祖宗!你就別折騰了行不?你今天才發過病,有力氣從這裏走到門口不?”
他本以為舒伯珩又會一句話把自己堵回去,或者是又施展他“放冷箭”的絕技,哪知,這回他只是停下了動作,默默地轉過頭來看着自己,很認真地說了一句,“我不放心他。”
“……”陳建斌頓時就沒轍了,憋了半天,他才終于洩氣般地說了一句,“那我先把他背下去,回頭再來接你。”
哪知舒伯珩說,“你不用管我。”
陳建斌一開始還沒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可是當他把莊淩背進車裏安頓好,再返回來打算把舒伯珩也背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人扶着扶手,一步步慢慢地走下臺階。
除了腳步虛浮一點,看着倒沒什麽大問題。陳建斌愣了一下,随即上前攙扶,“還可以吧?車就停在大門口,再走幾步就到了。”
這口氣,分明就把他當成了重症患者。舒伯珩雖然不滿,但也沒有反駁,畢竟他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知道現在只有保存體力,到了醫院才能打起精神處理方方面面的事。
因為完全交給陳建斌,他是不放心的。畢竟以前,所有事關莊淩的事,都是自己親自處理并守着,久而久之,已經成了習慣了。
舒伯珩一開始還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走着,到了後面,慢慢地就将身體的大半個重量移交給陳建斌。陳建斌架着人小心翼翼地往門口挪去,還要時不時注意他的情況,看他有沒有嘴唇發紫。在路過客廳的時候,又偶遇了老管家。
“這麽晚了,您要出門?”
陳建斌來這邊住了幾天,還是第一次聽這個老人家開口說話,不由得有些新奇。
他扶着舒伯珩停了下來。
“有點事情,晚上不回來了。”
“是莊先生生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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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陳建斌的錯覺,他感覺老管家提到莊淩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似嘲諷,似不屑,就連語調也都是陰陽怪氣的。
過了很久,舒伯珩才淡淡地“嗯”了一聲。
老管家聞言也沒有再說什麽,只是默默地走開了。
到了車上之後,陳建斌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你這個管家怎麽回事?是對你不滿,還是對你家小莊不滿?”
舒伯珩這時候正抱着莊淩,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着他的額頭,聞言頓了一頓,“他就是那樣子,不用管他。”
陳建斌一看舒伯珩一副不願意多談的樣子,也聰明地不再多問,轉而說起,“離這裏到市區還有一段不近的路,你也抓緊時間睡會。照這情況,一會有可能會忙活到下半夜,到時候就顧不上你了。”
陳建斌當時也就是随口一說,哪知會一語成箴。把莊淩送到醫院後就緊急送診進行檢查了,誰知到最後醫生出來說莊淩的流感來勢洶洶,原因不明,需要觀察幾天,再加上他一直高燒不退,于是就給辦了住院。
安頓好之後,舒伯珩坐在床邊,一手握着莊淩的手,一手扶着頭似乎很是疲累的樣子。事實上,他強撐了這麽久,已經是極限了,在眼前發黑的同時,心跳如鼓,他不得不騰出一只手來按住心髒的部位,希望他能消停一會。
剛剛找醫生了解完具體情況的陳建斌一進來,就見到這樣的場景,心裏馬上就是咯噔一下,“怎麽了?又難受?”
現在在他的心裏,舒伯珩就是重點保護對象,不允許任何的閃失,所以一看到什麽不對勁的苗頭,他就緊張地渾身冒汗,生怕這個兄弟一個不小心就過去了。畢竟心髒問題簡直就是定時炸彈,有時候上一秒還在談笑風生,下一秒就陰陽永隔。
舒伯珩看他這副神經兮兮的樣子,覺得非常好笑,于是他還真不客氣地輕笑出聲。
陳建斌見他還有力氣笑自己,那也就代表沒什麽大問題了,不免把一顆心放進肚子裏。
他沒好氣地說,“沒良心的,是誰替你忙前忙後?你竟然這麽對我。”
“辛苦了。”舒伯珩的眼裏還有藏不住的笑意。
陳建斌倒是很少見到他這麽鮮活的樣子,不由得愣了一愣,感慨道:“看來小莊真的改變了你很多。對了,我一直想問,我上次聽奕能那家夥說,你們的關系惡化了,怎麽這次回來,似乎還更近一步。這是怎麽回事?”
他不知道莊淩上次對舒伯珩提分手把人刺激進醫院的事情,否則以他“護犢子”的性格,恐怕不會這麽快接受莊淩,還對他有好感。
“朱奕能那個家夥最近是太閑了?”意思是還有時間跟你嚼舌根。
“……”陳建斌聽到這話就知道不好,趕緊為自家另一個兄弟挽回點好感度,“那個,他最近挺忙的……一直聽你的吩咐在忙收購的事呢,每天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朱奕能和陳建斌一樣,也是跟舒伯珩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不同的是陳建斌選擇學醫,而朱奕能畢業之後則過來幫舒伯珩,現在正在異國他鄉忙另一個項目的收購案,每天都像個陀螺一樣亂轉。他也就跟自家兄弟通話的時候順口說了幾句八卦,哪知會被舒伯珩知道,還在心裏給他記了一筆。
“那個……那個……”
“我知道了。過了這段時間就讓他回來吧。”
“那……”陳建斌是還惦記着那事呢。
眼見自家兄弟的眼裏燃起熊熊的八卦之魂,不由得心中好笑,說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陳建斌險些忘了這裏是病房而大叫起來。
“嗯。”舒伯珩轉而盯着莊淩沉睡的臉,目光專注,“我以為,他一輩子都不會接受我。”
“然後呢?你感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