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冷少很霸氣
陸菟沒想到和華衍井約個飯, 都能碰到權午,只能感慨這該死的命運,好像注定讓對面那占有欲強烈的男人誤會點什麽。
華衍井之前幫她輔導功課, 最近又幫她不少忙, 陸菟再厚臉皮, 也不好意思沒點表示。
她網上查了很久好吃的, 但不知華衍井是否是顧慮她財務狀況,提前定了一家便宜實惠的潮汕粥店, 就在她之前耍了點小心機的商場裏面,她有點小心虛,華衍井看她面色,以為她心情不好,掏出手機搜了個冷笑話。
陸菟:“……”
按道理, 她該給得點面子。奈何她走了一路都面無表情,結果走着走着, 想起華衍井剛才無奈的表情,撐腰笑出了聲。
就在此時,目光飄在了權午身上,他直直看着她。
裂開大嘴笑得開心的陸菟:“……”她好像整個臉都笑變形了, 對面收回目光無視她, 低下頭和曾衫說着什麽。
她呲溜一聲,有些尴尬地閉嘴,摸了摸鼻子。
兩人目不斜視擦着她離開,倒是曾衫意味不明對她輕笑了一聲。
陸菟喉嚨癢癢, 輕咳了幾聲, 她嚴重懷疑現在權午在慶幸她掉馬甲,擺脫了一個神經病。
她偷偷回看了一眼兩人, 艹,兩人聊得還挺開心……
她低頭,撇撇嘴,不知哪裏湧上了奇怪的委屈情緒。
“還喝粥嗎?”華衍井問。
“喝,為什麽不喝。”陸菟指着前面,“走走走,就快到了。”
華衍井看着她急急往前走的背影,頓了下,追了上去。
吃完飯,華衍井堅持把她送回家。
陸菟在單元樓門口同他告別,“行了,你別送了,就這幾層臺階,我還不不至于爬不了,你快回去吧。”
華衍井沒再堅持,說了晚安後離開。
陸菟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嘆氣搖搖頭,轉身回去。
“要是舍不得可以追上去,我想他很樂意。”權午的身影在黑暗裏顯現,擋在她面前。
陸菟往後退了一步,差點沒撞上他。
“怎麽,不想看到我。”權午冷笑。
她反應淡淡地說:“還以為你正在吃飯呢,這麽快就吃完了?”
“那你呢,和不需要你演戲的人在一起吃飯,不應該這麽快吧。”他陰恻恻地說。
“對啊,和他吃飯舒服多了,所以不急在一時,以後有的是約會的機會。”她拍拍腦袋,“對了,你剛才什麽啊,你覺得我該去追他?那我去試試!”
靠,她在說什麽,自從暴露本性,她這個嘴不饒人的毛病就上來了。
剛才在商場的時候,權午冷冰冰的眼神就讓她心裏有些梗,微微慌神,暗搓搓反思最近對他是否過度的疾言厲色。
她是想徹底冷落他一段時間,讓他好好反思之前做的事,可沒想着将兩人逼向死路。
況且,剛剛權午眼裏那種失意的神情,她從沒看到過。他的驕傲,不是她想去磨滅的地方。
“陸菟!你當我死了!”下一秒,權午拽住她的手,将她扣在牆壁和懷裏,拽住她的手勁大得厲害,好像下一秒她敢出去,就要捏碎她的手腕。
“你喜歡他,當初就不該招惹我!”權午眼神裏充斥着暴怒,渾身散發着尖銳戾氣。
陸菟被他粗暴的動作吓得一愣,反應過來,發現自己被他緊摟在懷裏。
“你……”手太疼了,他瞪她的眼眶腥紅。
她躲過去,低頭看着他衣服的某個扣子,撇嘴道:“我沒有招惹你啊,是你找的我要包養,還問都不問我的意見,就把我帶去了你家別墅。”
“你出了事我去救你,你把我拉上床這樣又那樣。”
“我好好的賣酒,是你把我拉到你大腿上坐着的。”
“所以不管怎麽說,都是你先招惹的我。”
權午抓她的手緊繃着,随着她的話,慢慢松了下來。
權午聽着她平靜的語氣,微微彎下了腰,追着她的目光與她平視。
陸菟冷哼了一聲,越過他盯向後面某點。
她的眼很平靜,但他能感覺得到,那片平靜背後壓抑着和他同樣洶湧的波濤,半晌,他飽含無奈地嘆了口氣,聲音沉沉,疲憊又苦不堪言般,他像個受了上被人抛棄的野貓,輕輕咬住她脖頸邊的細肉,仿佛找到了溫暖的家。
他說:“是,是我招惹的你,你生氣,你騙我,那就繼續騙下去,不好嗎?”
“……不要”陸菟推開他,“沒有意義的事我不想再做了。”
“陸菟,你還不明白嗎?”這句話卻好像點燃了權午那跟自以為冷靜自持的線,一觸即燃,厲聲說道:“沒有意義的欺騙,我會退婚嗎?沒有意義的欺騙,我會今晚約曾衫道歉,但看着你和一個男人笑的那麽開心走在一起後無法思考無法專注,迫不及待吃完飯來找你嗎?沒有意義的欺騙我會現在這麽卑微站在這裏求你回去嗎?!”
求?權午用“求”?
權爺會求人?
陸菟無法分清他是不是真的知道錯了。
“可……可那或許只是你不甘心。”
“是不甘心還是喜歡,你看不清嗎!”
“可是你的喜歡讓我失望了!”陸菟瞪大眼,那晚在朋友圈裏,曾衫輕描淡寫幾句話,讓她像個跳梁小醜,她現在還想象得到曾衫趾高氣昂看着她一敗塗地的場景,“你的喜歡就是轉頭告訴我你要訂婚,這種事我不想再經歷第二遍,所以回去什麽的,還是算了。”
權午放在她腰間的手顫了一下,心裏源源不斷的恐慌湧上來。
那晚他漫不經心說的話給她造成了巨大傷害,可那時候他連喜歡都不敢承認,更別說會把婚姻放在眼裏了!
陸菟目光在他臉上流連了一圈,緩解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不知道是不是我自戀,你最近好像瘦了很多,臉色還很蒼白,快回去吧,讓鄭嬸給你補補。”
陸菟原本不想把心軟表現的如此明顯,但樓道空間狹小,權午又緊緊地抱着她,一股鮮血的味道隐隐萦繞鼻尖。
她猜他哪裏受傷了,因為她。
陸菟言盡于此,自己上樓。
權午紋絲不動。
那股血液的味道更濃了,像是一根藤蔓延着臺階纏上她的腳腕,陸菟第一次恨自己鼻子為什麽那麽靈敏。
“你、過來。”陸菟說。
權午猛然仰頭。
陸菟掠過他,看向他抓着轉角石牆棱角的手,手指緊緊勒着,指尖泛白,一道血跡在灰白色牆上尤為顯眼。
陸菟租的小屋,權午第一次進來,不,是進一半,比上一次有進步,至少踏進了一個腳。這次,陸菟沒說踩髒地板磚問題,只是讓他在門口等着,沒多久,扔了一個膏狀東西過來,權午揚手接住。
燈光下,看清是一個抹在傷口的藥膏。
“別想我給你上藥,趕快走!”
權午拉住她關門的手,“我什麽時候有資格進來。”
陸菟:“……別想了,你沒有。”
拿了藥膏,權午沉郁的心情似乎緩和了很多,即便她拒絕也能從容地點點頭,“不想原諒我?”
就你現在的表現,死皮賴臉,怎麽原諒?!
權午握手裏的藥膏,身上濃濃涼意慢慢消失,雖然人依舊沒什麽精神,甚至比剛才臉色還更蒼白了,但陸菟卻覺得他心裏似乎還挺開心的。
她就給了個藥膏,難不成就給了他什麽不該有的信號吧?
“菟子……”
陸菟臉一黑。
“我愛你。”
陸菟像被人敲了一棍子,悶哼一聲,輕輕“啊”了一聲,又堵又慌,還帶着壓不下去不合時宜的竊喜和心慌。
“陸菟。”
“嗯。”陸菟懶洋洋,老大不情願的應了一聲,擡起眼皮瞄他一眼,看向別處。
“我愛你。”
陸菟瞬間收回目光,直直看他。
權午嘆了口氣,毫不在意藥膏上站着的血漬,揣将兜裏,伸出雙手指尖輕輕碰了捧她的臉,她的臉頰很快就發熱了,随後他雙手捧住了她躁動不安,動來動去的臉。
鮮血蹭在臉上,血液的味道更加濃稠……
陸菟挪開臉,權午拉回,定住。
陸菟不得不看他,權午的目光十分的柔然,裏面星河湖泊,似乎都是綿綿的愛意。
“原諒我,好不好?明明想要把你寵上天,卻做了那個踩你最狠的,你怎麽發脾氣都是我的錯,不要讓我再看到你住在這黑乎乎的小破樓裏,一個人孤孤單單,連吃飯的地方都沒有,還和男人約會。”
陸菟:“?”
陸菟嗝了一聲,一頭霧水,前面說的還算人話,後面……他哪只眼睛看出她混的這麽慘的,離開他生活不知道有多美好好嗎?!
“我做錯了事,你不想懲罰我嗎,住在這裏豈不是輕饒了我?”權午徐徐圖之,溫聲軟語。
陸菟表情淡淡,不想理他。
狗男人,這麽會說甜言蜜語,早去幹嘛了。
“我和爺爺說了,這輩子都不會結婚。我可能給不了你婚姻,你更要把我拽在身邊,讓我為自己愚蠢的錯誤付出代價。”
“什麽?!”她恍悟,“你……是不是被打了?”他精神差的不行,怎麽看都不像是健康的人。他真的為了她,去忤逆權丘,明知道她騙了他?
她四處掃了掃他,“你還有哪裏受了傷?”
“不是你打的,都不疼。”權午靠近她,鼻尖摩挲着她紅潤鼻頭,“我還想幫你寫作業,還想給你做飯,還想做你靠山讓你在所有女人面前威風凜凜,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你……你離我遠一點。”陸菟像看着一頭洪水猛獸。“你……适可而止……別指望用撒嬌這招讓我心軟,告訴你,我用掉的都不好使。”
權午頓了一下,輕咳了一聲,略有些浮誇的表情收了收。
陸菟惡寒地抖了抖雞皮疙瘩,嫌棄的站的離他遠一點,“行了,你趕緊走吧,我在這裏住的舒服的不行,最近都不想看到你。”
她算是看清了,現在這狗男人采取死皮賴臉迂回戰術,一個勁兒卑躬屈膝搞得她倒成了周扒皮似的,她直接甩了門把他關在外面,眼不見心不煩。
第二天醒來,陸菟是被吓醒的,窗外微風徐徐,她昨夜睡前露了個小口透氣,窗簾拉着,房內有些暗,但是溫馨舒服。只是,剛才半睡半醒之間,她總感覺,旁邊有人走動。
冷汗都要下出來了,權午昨天的話一下浮現腦海。
一個人住在黑乎乎的小屋……
這樓又破又爛,更別提什麽防盜窗了,安保措施約等于零,不會進了賊吧……
她被窩的手攥了攥,大腦飛速思考怎麽以最快速度馱着笨重的身體跪倒地上說,大哥饒命,你進錯樓了,無數個小偷進這樓裏都是哭着出去的……
“你醒了?”帶着一點淺笑和寵溺,男人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陸菟悚然睜大眼睛:“你怎麽在這裏?”
床前,權午手裏拿着一把壞鎖,蹙起眉,聲音嚴肅:“門鎖一拆就壞了,我陪你住在這裏的計劃用了三分鐘就結束了。你,必須跟我回去!”
“你……沒吃藥?”
兩小時候,陸菟坐在別墅大廳沙發上懷疑人生,面前鄭嬸看着她笑的一臉燦爛。
作者有話要說:
《道歉是我倆的事——冷少小日記》
權午:錯了是錯了,但見不得你和男人約會。
陸菟:所以你就撬了我家鎖?
權午:不,你先撬了我心門的鎖。
陸菟:……
陸菟:因冷少人設崩塌,被肉麻提前生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