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節課下來,陳僑都不敢擡頭

過她手裏的紙杯,攬住她的肩,把她裹在懷裏,低頭看她:“怎麽不穿多點。”

“忘了。”陳僑說。

段嶼說:“先回車上吧,車裏暖和。”

“好。”陳僑頭在他懷裏蹭了蹭。

坐到副駕駛座上,陳僑喝了一口咖啡。段嶼側身為她綁好安全帶。

“謝謝。”陳僑說。

段嶼沒回她話,咬上她的吸管,吸了一口。

“你怎麽又搶我的東西吃。”陳僑嘟囔,不滿的看他。

段嶼眸光落在她的紅唇上,覆了上去。陳僑臉紅起來,摁開他的頭:“咖啡要濺出來了。”

段嶼:“不好意思,還給你了。”

陳僑:“……”

口腔裏面都是咖啡味,段嶼唇角揚了一下,幫她整理好被風吹得淩亂的頭發,不再逗她,踩上油門。

陳僑喝完咖啡,說:“你過年打算去哪?”

段嶼說:“你去哪我去哪。”

“真的?”陳僑眼睛亮了一下。段嶼看着前面的車流,點頭。

“那你回我家嗎?”陳僑說,“我帶你回家吧,我爸很好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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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嶼莞爾:“好。”

他也是應該拜訪一下了。

“那我們什麽時候回去。”陳僑說,“我有十多天的假期。”

“我都可以。”段嶼說,“你來安排。”

陳僑從大衣口袋裏面掏出手機,看日歷,思考了一會:“我們陰歷二十三號回去怎麽樣。”

那是小年夜。

“可以。”

A市下起了雪。陳僑縮在被窩裏面都不想起床。段嶼掀開她的被子,捏一下她迷糊的臉說:“起來了,不是說要回去的。”

陳僑說:“外面太冷了,不想起來。”

“空調開那麽滿還冷。”段嶼抱着她起來,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陳僑抱緊他的脖子,頭埋在他的肩:“我還沒洗漱。”

“我不嫌棄。”段嶼說。

陳僑:“……”

她嫌棄。他怎麽老吻她。

陳僑磨磨蹭蹭洗完漱。穿好外套,裹了一條白色的圍巾,到書房裏面收拾了一下,打開抽屜,看到那個舊手機,塞進出門,到段嶼那邊去,吃完早餐。段嶼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陳僑說:“你不冷嗎?”

“不冷。”段嶼說。

“才不信。”陳僑說,“等會在路上就冷了。”

她說着,看着他修長挺拔的背影,他簡直就是行走的衣架子,這麽好的身材,不能白浪費,她興致滿滿的拉住他的胳膊,往他卧室裏面去,“我給你看看,穿什麽好。”

段嶼任她扯着。看她認真的眉眼,眼裏帶着笑意。

陳僑翻看着他的衣櫃,大多是西裝,襯衫,還有一些在家穿的體恤運動褲,其他就很少了:“你怎麽不買多點衣服。”

段嶼手摸上她的後腦勺:“我又不像你,這裏的衣服夠穿了。”

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換上新衣服,衣櫃裏面都是她的衣服了。

“你都不買點其他的,你身材現在那麽好,多浪費,要是以後成為我爸那樣的,怎麽打扮都覺得不好看。”

段嶼忍俊不禁:“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會像你爸一樣。”

“我見多了好嗎?人到中年就沒幾個不會發福的。”陳僑說,“我爸以前年輕的時候跟你差不多帥,現在你看他。”

“放心,我不會。”段嶼揉了揉她的頭發說,“你爸可能故意想胖的,他不想讓除了你母親以外的人接近他。”

“你怎麽知道。”陳僑有些驚訝,她還真的問過陳浮,為什麽他現在變得這麽胖還不修邊幅。但是陳浮不肯告訴她。

“猜的。”段嶼淡笑道。如果你不存在了,那麽我最美好的東西就只能屬于你,青春,年齡,那些在跟你相遇的日子美好的一切,都只能屬于你。

陳僑繼續翻看他的衣櫃:“你有圍巾嗎?”

段嶼說:“有。”

“那你帶上。”陳僑說,“你脖子冷冰冰的,一點也不好摸。”

她喜歡把手放在他脖子上暖。

“好。”段嶼應道,從衣櫃下方的抽屜裏面,拿出了一條圍巾。那條圍巾看着保養的十分好。

陳僑說:“你哪裏來的圍巾,好醜。”

她湊上去看,驚訝:“你……”

“醜嗎?”段嶼挑了一下眉。

“不醜,好看極了。”陳僑臉有點紅說。那居然是她送給他的。那是她第一次那麽精心送禮物。當時還記得,她不知道看了多少視頻,才學會,雖然成品出來還是這樣入不了眼。但是已經是她能夠做的最好的了。

“嗯。”段嶼忍不住笑戳了一下她的鼻頭,“幫我圍上。”

陳僑說:“還是不要戴了。”

“為什麽,不是說好看嗎?”段嶼低笑着說。

“反正不要戴。”陳僑沉默了一會說。

“你老公冷。”段嶼黑眸看着她,低啞着聲音說,“乖,給你老公圍上。”

“那你別說是我送的。”陳僑接過圍巾。

段嶼沒說話,微俯着身,把脖子低到她臉前。陳僑猶豫了一會,圍了上去。

段嶼開車回臨城,陳僑坐在副駕駛座上,從A市到臨城大概要半天左右,陳僑看着外面下着的雪。

徐立然也回來過年了,他帶着以希姐。

回到別墅區的時候,陳僑已經在座位上睡着了。段嶼碰了一下她:“僑僑。”

陳僑睜開眼,打了一個哈欠,眼角泛着些水潤:“到了。”

“嗯。”段嶼輕輕的應了一聲。

“那我跟爸說一下,讓他來接我們。”陳僑說,拿起放在車邊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過了會,陳浮出來了。他看到段嶼,之前跟陳僑通電話的時候,陳僑有說過她談了女朋友,他打量了一下。

段嶼不卑不亢,不驕不餒說:“叔叔您好,我叫段嶼。”

“你好。”陳浮笑着說,“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你以前跟陳僑一起上個學的?”

“是的,叔叔。”段嶼說。

“爸,他現在是我男朋友,怎麽樣,你女兒眼光好不好?”陳僑一臉獻寶似的說。

陳浮說:“我能說不好嗎?”

陳僑:“不能。”

段嶼啞然失笑。

“好了,先進去再說吧,別着涼了,許姨燒了你最喜歡吃的菜,段嶼你也是,開了那麽久的車也累了吧。”陳浮拍了一下他的肩。

段嶼心裏有一股暖流劃過,笑着應:“好。”

吃完飯,陳嶼上樓。段嶼跟陳浮說着話,陳僑見他們談的還可以,松了一口氣,走進房間,房間裏面的暖氣開着,她脫下外套,掏出口袋裏面的東西,放到桌面上。

“我只有這麽一個女兒。她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她,”陳浮看着陳僑消失在走廊,臉色板下來說,“我不希望看到她不高興。”

“我知道,我不會讓她有負面情緒。”段嶼驽定着臉說。

“但願如此。”陳浮說,“希望你不要讓她失望。”

“我會的。”段嶼說,“謝謝叔叔。”

“沒事。”陳浮恢複了和藹的臉色,“給你留了個房間,晚上就住下來吧。”

“好。”

陳僑洗完澡出來,沒見到段嶼,走出房間,擡頭望別墅裏面看了一眼,陳浮正坐着沙發上看報紙。

“爸,段嶼呢?”

陳浮說:“客房裏。”

陳僑走下去,到一樓拐角的客房,進去,段嶼正在整理東西,陳僑說:“你怎麽在這裏睡?”

段嶼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不在這裏睡在哪裏?”

陳僑臉紅了一下,然後說:“是我爸讓的吧。”

“嗯。”段嶼吻了一下她額頭說,“怎麽沒擦幹頭發。”然後拿起她的毛巾給她擦頭發。陳僑乖乖讓他擦着,最後忍不住說:“段嶼,你真好。”

這幾天都沒有事,陳僑提出要到高中去看看。段嶼陪她去了。

學校的學生都放假了,地上積了雪,陳僑站在貼着全校成績單的榜上說:“你看我以前的成績是倒數,但是我之後就不是了,我還登到個這個位置,我厲不厲害。”

她指了指榜首上的位置,忍不住說:“當時我認識了一個學霸,他教了我好多題目,不過我問他叫什麽名字,他都不願意告訴我。”

考上大學之後,她沒有什麽學習上的問題要問了,就跟他漸漸沒了聯系。

“他是不是說過,他對這裏印象最深的只有兩個字。”段嶼低頭看她,眸如流星,滾燙溺人。

陳僑愣了一下,仔細想了一會,确實好像有這句話,但記得不是太清楚了:“你怎麽知道的?”

“我在這裏的一個學期,唯一讓我銘記在心的只有兩個字,陳僑。”段嶼不緊不慢地,一字一頓的說。

“你是那個學霸。”陳僑回神,一臉不可置信。

段嶼從大衣口袋裏面掏出手機,手指在上面劃了幾下。

陳僑口袋的手機傳來振動,她低頭,劃開,只有兩個字,她再擡頭,有些不可思議。

段嶼手機朝向她。上面有兩個字,是我。

陳僑眼眶頓時就有些紅了,輕踢了他一腳,然後頭埋進他懷裏:“混蛋,你就會騙我。”

段嶼笑着,把她擁緊。看着周圍的環境,真好。但是在這個地方不敢的,現在她正好好的在他懷裏。

“陳僑,”段嶼低頭湊緊她耳邊,“嫁給我好不好?”

陳僑頭緊埋在他懷裏,許久沒有說話,最後才小聲說:“好。”

冬天風淩亂,刮面而來,吹走了一些聲音,但是段嶼卻能夠清楚的聽得到她的回答。

高二那年的秋冬,是他的人生中最黯淡的時刻,但是在那個時刻卻讓他遇到了這輩子最想一起度過的人。

神說,要有光。那她便是他的光。幸運的是,他能夠握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可能會有很多錯別字,因為寫完就發,審核的緣故,就沒來得及改。

下本開文《在你臉上蓋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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