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輕眉淡目,樣貌俊秀足矣俘獲一花季少女的芳心。

厲霾曀走上前欲将他扶起,那少年不由的退後了一步,厲霾曀笑着說道:“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剛剛的聲音是你湊出的?”那少年聲音軟糯。

“應該是。”厲霾曀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對于美的事物自古是懷着喜歡但不折的心态,此前的這個少年實屬美物,“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別過臉去,不予回答,厲霾曀笑着說道:“你告訴我,我就讓這個哥哥再給你湊一曲如何?他奏曲可是比我還要好的多哦。”

聽到此話,雲輕塵擡眸看向眼前的人。

少年看向白衣男子,厲霾曀笑着說道:“你只管說,他會實現承諾的,他可是雲真小仙聖,絕不會食言的。”

聽到仙聖之名,少年又退了一步,厲霾曀笑道:“放心,雲真仙聖不是來除你的,是來度你的。”

“當真?”聽到此話,少年眼中有了些許的笑意。

厲霾曀看向雲輕塵,雲輕塵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少年緩緩開口說道:“我叫竹溪。”

“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只妖鬼?”厲霾曀問道。

竹溪點了點頭,厲霾曀問道:“可你雖皮膚白皙,卻也不似旁人說的,會發光啊,看來這謠言啊,确實不可信。”

“我知道他們都說我什麽,說我是怪物害人無數,可我當真未曾害過人,本想着清者自清。”竹溪一臉委屈的說道。

“只是未曾想到人言可畏?”厲霾曀接話道。

“嗯。”竹溪點頭,思踱片刻小心翼翼的說道,“其實我是一只青狐。”

“你是妖?”厲霾曀驚訝的問道,“那你身上為何無妖氣亦無靈氣?”

竹溪搖了搖頭,“我只是一只小妖,并無能力避氣的,或許是……”

“或許是什麽?”厲霾曀看着有些猶豫的竹溪說道,“順便說說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吧。”

“當我剛修煉成型的時候,遇到了一采藥女,她總是會對着花草言語時而歌唱,我覺得她有趣就日日去尋她,聽她和那些花花草草聊心事,偶爾我會去逗逗她,她便會黏着我與我聊與我唱歌,也是那時我愛上了音律,就這樣許久過去了,我已經習慣了聽她說她的日常,可是她忽然有一天不再來了,我開始四處去尋她,後來才得知她結婚了,婚後生活不幸,失了性命,因我在她身上中了妖因,故而可得妖果,可是,只有我入輪回路才能得走近她身邊的妖果,所以我不得不入輪回。”提到她,竹溪的眼中總是帶着愛意,“在上一世我成了她的丈夫,我将她護在心尖上,每一世,我都走在她的後面,可是那一世,我有些自私了,我想走在她的前面,可是她為了救我,丢了性命,我內疚不已,想要再次闖入輪回,可是我進入輪回路太多次了傷了靈體,毀了妖身,也是因此皮膚比常人白了些,也有了血瞳,我不知道身上無靈氣,是不是與其有關。”

“應當無關,即使毀了靈體,那靈力或多或少也該是有些的。”厲霾曀轉頭看向雲輕塵問道,“是吧?”

“嗯。”雲輕塵點頭回道。

竹溪接着說道:“今生我幾乎全身是傷了,我知道我生下來定會收到非議的,可是我未曾想到的是,這一世,我竟成了她的兒子,我在落地的那一刻,看到那張熟悉的臉的時候,我心中百感交集,我不能看着她因我而入鬼門關,我唱了她前世最愛的歌,将她喚醒,也是因此我徹底成了世人口中的怪物,他們傳言是我克死了她,又克死了我這一世的父親。”說道最後竹溪眼中多了一些落寞,面上卻并未有大的起伏。

“那她是怎麽去世的?”厲霾曀說道。

“來了幾個人想要燒死我,可是她不同意,她本就因為生子身體虛弱,與旁人糾纏中失足摔倒在地……是我這一世的父親回來的早,将我救下了……他願意護住她,更願意為了她與世俗作鬥争,也是為了她,他護下了我,只是後來還是被那幫惡賊害了性命。”竹溪說道。

“那你為何遲遲不離開?”厲霾曀問道。

竹溪說道:“我傷了數次強入輪回路,傷了魂,毀了魄,即使真的再次強入了,下一世也會人不人鬼不鬼,況且她也無法再入輪回了……我本未害人性命,我總覺得會還我清白,可事情卻愈演愈烈,事情亦是越傳越離奇,後來他們認定了我是惡妖,因她生了我,刨了她的心,下了惡咒,永世不得超生……得知此事我不知所措,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尋去滅惡咒的方法,那時有一人告訴我,可以去生死緣生,萬靈之歸處,歸墟,昆侖墟尋覓……還因此得到了此簫。”

看着竹溪拿出的玉簫,那玉簫呈血紅色甚是刺目,但對厲霾曀卻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他慢慢的伸出了手,拿在手中有一股熟悉感從指間傳入了心尖上,“這是?”

雲輕塵見狀,雙眸微眯走上前,說道:“仙器。”

“那麽說就是此物避住了他的靈氣?”厲霾曀緩過神說道。

“嗯。”雲輕塵回道。

“對了,忘記問你,你剛剛是從哪兒出來的”厲霾曀問道。

竹溪看向身後巨大的桃樹,指了指桃樹的頂端,厲霾曀挑眉問道:“所以你一直藏在樹上?”

竹溪搖了搖頭,厲霾曀疑惑的問道:“那是哪裏?”

雲輕塵冷言說道:“樹裏。”

黑羽之鈴

“嗯。”竹溪點頭說道,“此樹是空心的。”

“空心的樹怎麽會長這麽大?”厲霾曀不相信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畢竟這世上有太多的事是無法解釋的。”竹溪說道。

“說來也是,不過你們村裏的花倒是不少啊。”厲霾曀說道。

“在村裏人離開的那幾年,我去種下的。”竹溪說話的時候,眼中帶着愛意和笑意,可能是話語中提到了他愛的那個人,“因為她說過,她喜歡春天,聞着花香聽着歌。”

“那你現在是想覓得她的魂魄?”厲霾曀問道。

“嗯。”竹溪說道,“她最怕黑了,我知道他入不了輪回,但是我想去陪着她。”

“你可知入不了輪回路的人都在經歷着什麽?”厲霾曀問道。

“黑暗和孤獨。”竹溪笑着說道,“那是她最怕的兩樣,我怎麽舍得讓她自己承受。”

“那你可知妖若是去裏會經歷什麽?”厲霾曀問道。

“萬針刺心。”竹溪坦然的說道。

厲霾曀刺破手指,将血地上,那一滴從他手中滴落的血落在了血色玉簫上,像是一塊擊在水面的石頭,激起裏層層波瀾,“竟然真的呼應上了?”

“此蕭既與您有緣,那它就是您的。”竹溪笑着說道。

厲霾曀看向雲輕塵,雲輕塵手中藍色靈氣成型,幻化成一白色藍邊的琴,琴上并無琴弦,雲輕塵撥弄一聲,一陣妙音流露而出。

厲霾曀随後将血色玉簫湊于嘴邊,與其合音,一人唇微動,一人手輕撫,兩人琴簫合奏,毫無違和感,那是一種能夠洗滌心靈的純淨之音。

一曲畢,竹溪摘掉了那半長面具,一張因火燒而潰爛的臉,血肉全無,盡是白骨,面目猙獰,那種血色瞳孔在白骨上顯得格外紮眼,與左半邊那種美到極致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若說是美與醜的完美結合并無不妥。

“一會兒可能會很疼。”厲霾曀說道,“你可有悔?”

竹溪搖了搖頭說道:“無悔,無悔于認識她,更無悔随了她這麽多世,唯獨後悔的是,我的自私害了她。”

厲霾曀嘆了口氣,走到雲輕塵身邊說道:“你可帶針?”

雲輕塵運靈禦氣,幻化出百跟細針,厲霾曀盡數接過,問道:“最後問一次,你可有悔?”

竹溪深吸一口氣,坦然的閉上了雙目,嘴角挂上了笑容:“來吧。”

厲霾曀深吸一口,将百針齊發刺向了竹溪,無一針虛發盡數沒入了他的體內,他卻未出一聲,直直的倒在了地上,最終沒了呼吸。

厲霾曀從指間逼出一滴血,從指間出來的那一刻在他手掌中成了一團火焰,其将火焰抛向了竹溪,瞬間将其燒沒了,未留痕跡。

厲霾曀看到了樹邊一個很奇怪的東西,走上前,撿了起來,看向雲輕塵說道:“黑色雙鈴铛?”

雲輕塵雙眸微眯,皺眉說道:“赤水俞氏仙門族标,黑羽之鈴。”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園子,“惡靈找到了嗎?”

厲霾曀看着眼前一片彩色,不看臉就知道是那小花旦來了。

厲霾曀輕挑眉說道:“你來晚了。”

徐翎一臉的氣憤,“你!”

“我……是說過來得及這件事,但是吧,我們猜測出現錯誤,那不是什麽惡靈,就是一個可憐的小妖出了一點小事。”厲霾曀笑着說道,“小結巴怎麽樣了?”

“我交給林尋兒了。”徐翎沒好氣的說道。

“好,那我們去看看吧。”厲霾曀說道。

三人,雲輕塵走在前面,厲霾曀緊跟其後,徐翎不知不覺中就離他們遠了些,來到了浔陽,熱鬧繁華的街道上,到處是各種吃食、玩物的叫賣聲,厲霾曀不自覺的走到了一個糖人攤,“喂,雲輕塵你看,這叫糖人。”說着放在他的嘴邊,糖人略過雲輕塵的嘴邊,他卻未啓唇,厲霾曀挑眉收回糖人,自己吃着離開了。

“公子……您還沒有付錢呢。”攤主喊道。

“他也吃過,找他要。”厲霾曀厚臉皮的指向雲輕塵說道。

雲輕塵并未反駁,付了錢。

自此徐翎都離得遠遠的。

一個靈力逼人的冷面仙聖還有一個不知廉恥的少年郎,傲嬌的小花旦徐翎自然是不願意靠前的。

“人活萬世,世事輪回,命數已定,改命換數,由我不由你,修靈問仙,找我,替你指明道路。”

吆喝聲引得了厲霾曀的注意,“小花旦,有跟你們扶桑搶生意的。”

徐翎沒好氣的給了他一個白眼,還沒幾個人敢拿街邊占卦算命的騙子與他們扶桑的司命相提并論,若不是眼前的人曾救過他一次,他定拔劍相向了。

幽泉的靡靡之音

循聲望去,竟是一個熟悉的身影,毫無形象的坐在椅子上,懶散的手拿羽扇,帶着黑色圓形眼鏡,與算卦騙子的裝扮毫無區別,“讨厭鬼?”

“你為什麽老給別人起這種名字?”徐翎白眼再次襲來。

“起名能力有限。”厲霾曀尴尬的笑了笑,走上算命攤前。

林瑟聽到聲音,并未有動作,聲音慵懶的問道:“算卦,問路,還是尋問靈修仙之法?”

“哦?這都是什麽價錢呢?”厲霾曀問道。

“問路二十文,算卦十兩紋銀,這問靈修仙之法呢,要看你的仙緣,一般先給五十兩。”林瑟說道。

“哦,那就來個問靈修仙之法。”厲霾曀說道。

聽到此話,林瑟倏地起身,正了正衣襟說道:“哦,那公子,先将五十兩紋銀定金交了吧。”

聽到錢,林瑟的眼中燃起了激情,厲霾曀笑着說道:“那你先看看他有沒有仙緣?”

“看我幹什麽?”徐翎問道。

“我這不是幫你尋一下修靈問仙的捷徑嗎。”厲霾曀笑道。

“那你怎麽不替你們自己算了算?”徐翎一臉不屑的問道。

“我不需要,我随緣,他就更不需要了吧。”厲霾曀看向雲輕塵說道。

“哼!”徐翎別過頭去,不予理睬他們。

“你們有沒有錢啊,沒有錢別打擾我賺錢。”林瑟說道。

“那既然他不問的話,那我們就下次再來。”厲霾曀從徐翎身上搶過了錢袋,看着手中用金絲編織的錢袋,還帶着些許花的紋路在上面,很是精致,打開看到裏面的不菲的數目微挑眉,随後拿了塊銀子扔給了林瑟,欲将錢袋還給徐翎。

“不要了!”徐翎轉頭離開說道。

沒注意到的是,一旁雲輕塵不明意味的眼神,亦是轉身離開了。

“好!記得給我介紹生意。”林瑟收了錢,眼帶笑意說道,“常來哦。”

厲霾曀亦是離開了,在街邊能聽到四處都在議論。

“這林氏的小公子,只怕無望接管林氏一族了。”

“是啊,現在也不專心修靈問仙了,搞起歪門邪道來賺錢了。”

“他們不是還有個繼女林尋兒嗎。”

“那冷夫人不管制她嗎?”

“那林尋兒去了此不周山回來似是變了一個人,現在開始掃街抓賊掃靈了,倒并未曾聽說冷夫人有責備,倒是賞識了不少。”

“只怕啊,這林氏當真是不行了。”

聽到“林氏不行了”這五字,原本正色的紫衣女子,英姿飒爽走上前,看到此人,衆人皆是閉了嘴,匆匆散去了。

厲霾曀看到眼前人走上前,林尋兒見到來人,臉上露出了久未的笑容:“厲公子。”

“你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厲霾曀笑道。

“是您的教導。”林尋兒笑着說道,“本想藏拙護阿狄一輩子。”

厲霾曀很欣慰的點了點頭,“對了,小結巴呢?”

“他在江浸月苑修養。”林尋兒說道,“”

這時,一個侍衛匆匆的來到林尋兒的身邊,低聲說了些什麽,其神色有些慌張。

“出什麽事了嗎?”厲霾曀問道。

“是家中出事了。”林尋兒神色焦急。

“可需幫忙?”厲霾曀問道。

林尋兒思踱片刻,說道:“也好。”随後對侍衛說道,“你去尋阿弟回去。”

“我們剛剛遇見那個讨厭鬼了。”厲霾曀說道,“小花旦,你帶他去找。”

“為什麽又是我?”徐翎生氣的說道。

“放心,這回肯定不會讓你錯過的,讨厭鬼離這兒又不遠,尋得他,他若是不回,他肯定不敢打他,你就将他打暈,讓他們帶回去就是。”厲霾曀說道。

徐翎聽聞此話,才勉為其難答應,在不周山,他就看林瑟不順眼,只是與他計較有失身份,現下能光明正大的打他甚是妙哉。

幾人一同來到江浸月苑的幽泉,冷熒染與林卿風等人早在查看情況,見林尋兒帶了外人前來,冷熒染一臉不悅:“誰允許你帶外人來的?”

“這是雲真仙聖和厲公子。”林尋兒恭敬的介紹道。

林卿風和顏悅色,上前語氣溫和:“無妨,來即是客,不過這幽泉的确是非我自家人不可進的。”

厲霾曀往後退了一步,與未跨進幽泉的雲輕塵齊肩,低聲湊與其耳邊說道:“你是不是知道?”

雲輕塵并未答話,其雖是面無表情,但是竟從這冷臉中看到了一絲嘲笑。

“為何這有幽泉會發出靡靡之聲?”厲霾曀看向雲輕塵問道。

正在查看情況的林卿風聽到了此話,問道:“這位公子,能夠聽到幽泉發出的聲音?”

“他告訴我的。”厲霾曀看向雲輕塵漫不經心的說道。

林卿風輕笑,說道:“這幽泉本是我門修煉的聖地,也可以說是上蒼饋贈給我們的聖器,其會發出天籁之音,不過也只有在靠近沾其水才能聽到,其音會令人清心無欲,便于修靈體問仙路,可現下卻成了令人利欲熏天的靡靡之音,現下林氏已有不少弟子因此毀了靈體,您能聞聲定是有過人本事的。”

“林卿風!”冷熒染出聲喝道。

“那既然來,請二位幫忙查看一番吧。”林卿風并未因冷熒染的制止而停止。

厲霾曀并不計較剛剛被趕出幽泉的事情,走上前,這幽泉,名為泉,卻似一個巨大的井,而後手觸泉水,靜心感受,“可去泉下查看過?”

“此乃聖器,我族并未貿然下去過。”林卿風說道。

雲輕塵聽聞此話身上查看,并未有何表現,這時一花衣少年與一侍衛及被侍衛扛在肩上的少年走來了。

侍衛恭敬,但由于自家公子被人當着自己的面被人打暈了,臉上還是有些自責內疚的,喊道:“仙主,夫人。”

“阿狄?”冷熒染看到被扛在肩上的人,正是自己的兒子——林瑟字楓狄,面色焦急問道。

“暈了而已。”徐翎說道,“誰知道他這麽不禁打。”

聽到此話,冷熒染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卻也并未再說什麽。

探秘幽泉底

厲霾曀說道:“來的正好,一齊下去看看吧。”

“這是我們林氏的聖地,豈容你們這些外人去碰。”冷熒染厲聲說道。

“這幽泉的靡靡之音若非善意護心底,只怕撐不住的。”厲霾曀說道,“您與林仙主定然能過去,這幽泉乃林氏的聖地,您與林仙主掌林氏一派,定然不能貿然入內,不過可以讓他進去探探你們這聖地內部究竟是何模樣。”

“阿弟?”林尋兒擔憂的說道,“可阿弟身子剛好……”

“無事,讓他歷練歷練總是好的。”厲霾曀笑着說道。

林尋兒走上前,柔聲道:“阿弟,醒醒。”

“這是誰的一錠金子啊?”厲霾曀大聲喊道。

“我的、我的。”林瑟急忙睜眼喊道。

“不禮貌的問一句。”厲霾曀湊到林尋兒的耳邊問道,“林氏當真遇到什麽困難了?”

林尋兒搖頭道:“想來是,當時阿弟被那花運到了一個偏僻的村落,那村落裏的人過的都窮苦了些,孩子婦女餓的啃樹根,煮泥土來遲,那場面的确是讓人心生憐意,我與林夫人當時因妖鬼糾纏,晚去了些時日,想必是當時對錢財産生了興趣,現下他會時常往往鄉下窮苦地方散布錢財糧食。”

“金錠子呢?”林瑟問道。

厲霾曀從懷中掏出徐翎的錢袋扔給了他,說道:“給!”

“誰的錢財這是?非善財,我不取。”林瑟一臉稚嫩的少年臉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是有些好笑的。

“這是……”厲霾曀指了指徐翎說道,“讓你領路的定金。”

“領路可用不了這麽多錢。”林瑟說道。

“阿狄!”冷熒染冷聲喝道。

“母親?父親,姐姐。”林瑟這才注意到身邊的人,“你們怎麽都在。”

“你也不看看這是在什麽地方!”冷熒染語氣中總是帶着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林瑟環顧四周說道:“幽泉?大家都在這兒做什麽?”

“狄兒你随這幾位公子,下去查看一番吧。”林卿風說道。

“幽泉底?”林瑟驚訝的說道,“這可是聖泉,怎容侵犯?”

“他既是開始害人了,也由不得被侵犯了。”林卿風語氣溫和猶如其名林中清風,卻帶着一股不容忽視的強勁。

“可是……”林瑟還欲說什麽,被厲霾曀拉住了胳膊,拽到了泉邊,一腳踹了下去。

林卿風,冷熒染等人雖是看見了,卻也未說什麽。

徐翎走上前,厲霾曀問道:“小花旦,你水性可行?”

徐翎吞了吞口水,仰頭說道:“當然行!”

“行就抓緊下去啊。”厲霾曀看着想下去,卻一直猶豫的徐翎,深吸一口氣,一腳亦是将其踹了下去。

而後看向雲輕塵語氣轉而溫和下來,問道:“你水性可行?”

雲輕塵并未搭話,走上前,跳入泉中,厲霾曀眉毛輕挑,轉身對衆人說道:“仙主夫人就先回去吧,我們若是三日未歸,再來覓我們即可……記得立結界,別讓旁人自己進來。”

“有勞了!”林卿風說道。

厲霾曀點頭回應,而後跳了下去。

跳入泉中的幾人,雲輕塵與厲霾曀的水性屬實好的過分,且對于泉中冷的讓人骨寒的水置之不理,林瑟水性還不錯,只是對于這徹骨的冷有些忍受不住,徐翎的水性确實讓人堪憂,厲霾曀見狀拉住其迅速前行。

過了不久,幾人沖破了一道水門,過了水門這冷泉水也就沒有了,來到一空穴,看着此地,厲霾曀想明白了幾分這幽泉聲音的來源。

這空穴像極了一個樂器,滿是空洞,空洞上有幾片偌大的樹葉,風時常能略過洞中,而其樹葉随風而動,發出陣陣聲響,只是幾個空洞有明顯被刀割過的痕跡,少了幾片樹葉,被糊上了扇面,沒了動靜。

而其面前有幾個身着彩色花衣的女子,濃妝豔抹,衣着不整撫琴起舞,喝酒吟詩。

“這不會是你們扶桑的人吧。”厲霾曀打趣說道。

只是他在回頭看到徐翎神色的時候,竟覺得自己瞎說的話是對的,徐翎眼神有些呆滞,面露驚色。

“我不會真的說對了吧。”厲霾曀說道。

“不是扶桑的人,但卻是扶桑的衣服。”徐翎難掩驚色。

“你們扶桑的人當真有錢啊。”林瑟說道,“這衣服都是金絲彩線縫制。”

“這金絲彩線雖是貴重物,但是也并非市面上見不到,你怎會确定這是你們扶桑的衣服。”厲霾曀說道。

“可那領口發彩光的金絲只有扶桑有的,那樣別致的圖案也只有扶桑折若苑的奚氏能做的出,此為金絲彩光佩,是奚氏的仙氏族标。”徐翎說道。

厲霾曀打量着眼前的人,徐翎看透了眼前人的想法,“看什麽?”

“眼前姑娘身上的皆是花朵樣式,看看你是的金絲彩光佩是何形狀。”厲霾曀打量一番,看見了他領口的,“龍角?”

“一種藥物而已。”徐翎說道。

“哦,如此啊,那你們這仙門族标只是為了好看,顯得奢華有錢?”厲霾曀問道。

“我們扶桑本就有錢何須用它物來顯?”徐翎沒好氣的說道,“況且我們扶桑的物品向來是金貴且實用的。”

厲霾曀若有所想的笑了笑點頭說道,“嗯,不過你為何說她們并非是你扶桑之人?”

“扶桑之人,貌美人盡皆知,尤其是奚氏。”徐翎說話間神色驕傲,“從未有人會如此濃妝豔抹。”

“扶桑是出美人的地啊,那……如果将雲真仙聖放在你們扶桑,這樣貌在你們扶桑屬什麽級別?”厲霾曀笑着問道。

徐翎聲音低了下來,語氣中少了幾分傲嬌,多了幾分不情願,“上等。”

“哦?那我呢?”厲霾曀問道。

“也……算是上等吧。”雖是不願承認,但是徐翎向來是不願說話的。

“嗯,那這足矣證明你們扶桑的審美是沒問題的。”厲霾曀笑着說道,“我暫且信了你的話。”

“那……”林瑟想了片刻問道,“你們扶桑人的錢財可好掙?”

徐翎沒好氣的瞥了林瑟一眼。

勿唱□□花

這時,那幾身姿妖豔的女子,撫弄琴音,搔首弄姿,靡靡之音更甚之了。

雲輕塵拔劍向前,聲音忽而更加振奮,時而婉轉,時而嘹亮,霍亂人的心智,徐翎林瑟二人并未有人不妥舉動,只是暈倒在地。

厲霾曀賞識的眼光看着倒地的二人說道:“未被這靡靡之音霍心亂智,心底都是彌着善意的。”

在他轉頭向雲輕塵時,卻見他占了下風,幾人暗器齊發。

厲霾曀見狀快速上前,替雲輕塵擋住了兩發暗器,只是雲輕塵還是被一暗器傷了,衆人擺陣齊奏樂,一個一個的音符瞬間猶如毒藥般灌入人耳。

眼見雲輕塵要暈倒在地,厲霾曀一只手拉住了他的手,另一胳膊攔住了雲輕塵的腰,讓其可以借力不直接倒在地上,厲霾曀而後将其打橫抱起放在了一幹淨的石凳上,蹲在其旁,輕柔的放下。

轉頭看向那幾個女子之時,眼神中盡是狠戾殺意,那幾人看了不由的倒退了幾步,厲霾曀握住了雲輕塵手中最靠近劍把處的利刃慢慢的滑向劍尖處,血從手中慢慢的滴落,他卻絲毫不在乎,直至手中無劍,只是在他手離開劍的那一刻,沾了血的劍刃瞬間無了血色,甚是光亮。

他慢慢的站了起來,手中握空拳,說道:“有些人,是你們碰不得的。”

而後嘴角上揚,眼神是卻滿是掩不住殺意,說道:“以血立誓,化之以劍,封其喉,取其命。”

厲霾曀手中空拳瞬間幻化出一把血色利劍,緩步走上前,每走一步,都可令人心中一顫。

與那幾個女人糾纏了許久,才險勝。

雲輕塵醒來,便看到依靠在自己旁邊躺着的厲霾曀,聽到動靜,後者睜開眼,看着眼前的人露出了笑容:“你沒事了?”

“你是何人?”雲輕塵看到人有動靜心中竟是舒了一口氣。

“我啊,不知自己是何人,也不知生自何地,應當是無父無母,想來當是世間靈氣将我孕育成人吧,獨自在黑暗裏待久了,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厲霾曀。”厲霾曀語氣有些虛弱,但是将自己如實的介紹了一番,“曾遇見一與你極為相似的白衣少年,他同我講不可害人,也不知我算不算食言,我未曾害過好人,卻也傷過壞人,不過也放過救過幾個好妖,手刃過險惡之惡妖。”

“你受傷了?”雲輕塵看到厲霾曀腹部血跡滲出,言語冷漠問道。

“不礙事。”厲霾曀扯了扯衣服,語氣輕快,而後從懷中拿出糖果剝開糖紙,遞到了雲輕塵的嘴邊,“我剛剛也是有些疼的,不過吃了這個好些了,給你留了一顆。”

“我不吃甜食。”說着卻還是張開了嘴,任由厲霾曀将糖放入了嘴中。

“本想着早些帶你出去,讓你少受些苦。”厲霾曀玩笑似的說道,“只是怕這兩只小崽子在這兒撐不下去。”

雲輕塵起身,為厲霾曀運輸靈力,後者抓住了前者的手,“喂,你傷的不比我輕,這種時候,你救我倒顯得我成了弱勢一方了。”

雲輕塵并未搭話,厲霾曀也并未再說什麽,只是安然受着,不久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你與他像又不像。”

治療完後,雲輕塵收了靈力,說道:“他是何人?”

“當時我還年少,不知其是何人,只記得其面其名。”厲霾曀說道,“對了,你可信有仙一說?”

“有!”

這般堅定的答案倒是讓厲霾曀有些吃驚,緩了片刻說道:“你要不要也向我自我介紹一下?”

見雲輕塵并無反應,厲霾曀拿出血色玉簫在雲輕塵眼前晃了晃問道:“要不要合奏一曲?”

雲輕塵并未回話,坐于原地開始打坐,厲霾曀知道這是被拒絕了,被拒絕的次數多了,他早已不介懷了,自己吹奏了起來。

随着蕭聲響起,徐翎與林瑟緩緩的睜開了眼。

徐翎看着自己倒在地上,急忙起身,拍打身上的灰塵,林瑟揉了揉眼,起身抻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說道:“睡得好飽啊。”

厲霾曀收了音說道:“你們倒是睡得香了。”

“你這是怎麽了?”徐翎看着受傷的二人問道,“可有問她們衣服出處?”

“問過了,你看我這傷就是為了你這問題才受的。”厲霾曀一臉求安慰的說道。

徐翎別過臉去,對其的表情視若無物,“說與不說随你。”

“說就是,這群打扮妖豔的□□花靈力修為都很奇怪,出處不詳,但是這衣服我問了,是她們看你們扶桑好看逗留了幾日,想盡辦法偷來的。”厲霾曀笑着說道,“好了好了,問題回答完了,現在是提問時間,這件事情說明了什麽?”

“我們幹什麽要配合你玩游戲?”林瑟很是不屑的問道。

“回答對了,有獎賞哦。”厲霾曀笑着答道。

“給錢?”提到錢字,林瑟眼中盡冒金光,“啊!我得領悟領悟這到底是個講了個什麽道理了。”

“哼!”徐翎冷哼一聲,很顯然并不像參與到這種無聊的游戲當中。

“我想到了,告訴我們勿要随意唱□□花。”林瑟笑着說道,“不然就是離這些穿着暴露的人遠些,不然可沒什麽好下場。”

“嗯,說的差不多。”厲霾曀笑着說道,“你很是棒棒喲。”

“獎勵呢?”林瑟問道。

“就‘你很棒棒喲’這還不夠嗎?”厲霾曀問道,“口頭表揚才是最好的獎勵啊。”

“你……不是說要給錢財的嗎?”林瑟生氣的問道。

“我可未曾說過,是你的意識自己先入為主,自行想象的。”厲霾曀說道,“這也告訴我們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考慮問題的時候,不要将自己心中意願,加在其中,要理性大于感性。”

“廢話真好。”徐翎沒好氣的說道。

“好,廢話不多說了,你們将那些被粘上的扇面都盡數斬掉吧。”厲霾曀說道。

“為何是我們?”林瑟問道。

“難不成你們想讓我們兩個傷員上去?”厲霾曀說道。

“可……我無靈力,亦無配劍,如何上去。”林瑟表現的無奈,只是那無奈中透着竊喜。

初炁從不沾血

厲霾曀将雲輕塵手中握着的配劍一把拔出。

衆人皆是看呆了眼,徐翎說道:“雲真仙聖的初炁這是上等靈器,可是認主的神物,你如何拔得出?”

“認主嗎?”厲霾曀低聲說道,“可能是我剛剛不慎被它劃破了血,染上了我的血跡,所以我才能将其拔出?”

“這初炁可是聖物,從不沾血。”林瑟一臉惋惜,而後聲音低下來說道,“哎~可惜了,這得值多少錢啊。”

“糾結這些沒用的做什麽?”厲霾曀說道,“還不快去!”

徐翎沒再問什麽,開始斬切扇面,厲霾曀轉頭看向雲輕塵,雲輕塵閉上了雙眸,并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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