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節課上出了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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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小矮星彼得跪在地上，好像哈利那一點頭就宣判了他的死刑一樣。彼得大哭起來。那副樣子真可怕，他看上去像特大號的禿頭嬰兒，在地板上發抖。

“我能怎麽做呢我一直沒有西裏斯、萊姆斯，還有你爸爸那樣勇敢。”他匍匐着膝行而前，雙手合十，像是在禱告，他扭曲着身體哀求道，“那黑魔頭……你不知道……他的武器你想象不到！我當時是害怕了，我從來不是故意那樣幹的。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強迫我……”

“別說謊!”布萊克咆哮道，“莉莉和詹姆死以前，你就一直在向他傳遞情報，有一年了!你是他的奸細！”彼得喘着氣說，“拒絕他，有——有什麽好處”

“同有史以來最邪惡的魔頭鬥争有什麽好處”布萊克說，臉上露出令人恐懼的狂怒。“就是為了拯救無辜的生命，彼得!”“你不懂!”小矮星彼得哀嘆，“他會殺了我的，西裏斯!” “那你就是該死!”布萊克吼道。“死了總比背叛朋友強，我們也會為你這樣做的!”

布萊克和盧平并肩站着，舉起了魔杖。

“你應該明白，”盧平平靜地說，“如果伏地魔沒有殺死你，我們會殺死你。再會，彼得。”

在場的人都被面前這一幕驚呆了，事情的發展有些快。鄧布利多适時開口：“萊姆斯，西裏斯，我知道這也許有點困難——你們也許應該冷靜下來。”

“你是惟一有權作出決定的人，哈利，”鄧布利多轉頭，其他人下意識随着他的眼睛看向哈利。

哈利一楞，沉默半晌，但是還是鎮定地說：“不能殺他。”

他們都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神色看向哈利，羅恩和赫敏這下覺得自己有點弄不清楚自己好友的想法了。畢竟彼得可以說是直接導致哈利父母犧牲的仇人了。

“哈利，這個歹徒害得你失去雙親啊，”布萊克咆哮道，“這個卑躬屈膝的肮髒家夥看着你死會毫不動心的。你聽到他剛才說的話了，他自己的臭皮囊比你全家的命都重要。想一想……想想他都做了些什麽……”

“哈利!”小矮星彼得喘息着說，兩臂去抱哈利的膝蓋，“你——謝謝你……這是對我開恩了……”“放開我，”哈利唾棄地說，厭惡地甩開小矮星彼得的手，他開口，“他應該去的地方是阿茲卡班。”

小矮星彼得抓緊自己的胸膛，大口喘着氣。布萊克和盧平彼此對望。過了一會兒，他們的魔杖放低了。

之後的一切也就變得順理成章了。福吉很樂意自己平反前任部長判下的冤案，臨走前他笑容滿面得說“魔法部會查清一切的。當然，在正式審判之前……”

鄧布利多會意，立即輕松道：“我可以保證在這之前，布萊克會一直呆在霍格沃茲。”

福吉招來了攝魂怪，押着面如死灰而且不斷顫抖的彼得走了。麥格教授他們也無限唏噓着離開了。

而在福吉他們離開後，布萊克終于是支撐不住暈倒了，盧平教授驚慌之下順手接住了他。

“那時我很瘦，非常瘦，瘦得能從鐵櫥欄之間溜出去……作為狗，我游泳回到大陸。向北方走去，忍不住去見你，和你們相處的那一天是我這十一年來唯一開心的日子，但是我必須離開了……自從我到霍格沃茨以來，我一直住在禁林裏、當然，我去看魁地奇比賽的時候除外……你飛得和你爸爸一樣好，哈利。 ”

回想起之前在校長室對峙時布萊克說的話，哈利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深深嘆了一口氣,幫着布萊克掖好被子。醫務室的門忽然打開了，鄧布利多走了進來，他微笑着示意哈利出去說話。

鄧布利多帶給了哈利一個好消息，明天聖誕魔法部就會下達文件并且刊登在預言家日報上，畢竟布萊克這次越獄的事情也很大，這樣一來算是對為此擔憂的巫師們做了個交代。

“彼得過段時間就會被正式收監。幹嗎那麽不高興呀，哈利？”他平靜地說，“你應該為自己感到非常自豪。”

哈利微微皺眉：“我不知道我的父親會不會高興我做出這樣的決定……我其實可以親自報仇。”

“那為什麽你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鄧布利多問道。

哈利認真說：“就算被人背叛,也只是背叛別人的人變得卑鄙。我不會去做卑鄙的人，如果我遭遇我爸爸的事情……我是說，我只是一個人.所以,我自己的事由我自己決定 ，就算沒有任何人對我好,就算怎樣被背叛。我也不想成為一個不相信任何人的人，這樣活着太累，跟他人無關!因為我想相信別人所以相信。我相信對方,和對方是否背叛我,沒有任何關系！如果是我被背叛，我只會傷心，卻不會後悔。我不寬恕他，但是也不會因此給自己帶上枷鎖。”

說完，他又有點惴惴不安開口：“可是……”

“我很了解你爸爸，在霍格沃茨的時候以及他畢業以後都很了解，哈利，”鄧布利多溫和地說，“我敢肯定，他也會救小矮星彼得的命的。”

哈利笑起來：“謝謝您，教授！”

鄧布利多微微笑了，暖橙色的火光給他的須發鍍上了一層溫和，藍色的眼睛因着鏡片上反射的金色像是夕日下的海面，讓他顯得可敬又可親。

鄧布利多不由得感慨，即使成長的環境如何接近，哈利和伏地魔還是有着本質的區別的。

伏地魔特別擅長讀取他人的心，因為他對周圍的一切都是抱着疑心的，而哈利……這個男孩的成長真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加油吧，哈利。”鄧布利多輕輕道。

因為密室事件，學生們差不多是争先恐後地去預訂霍格沃茨特快列車的座位，盼着可以回家過聖誕節。所以這個聖誕的霍格沃茲尤其安靜。

聖誕節的黎明到來了，天氣寒冷，四下裏白雪皚皚的，在城堡的其他地方，聖誕節慣有的壯麗裝飾都做好了，盡管留校的學生很少。沿着走廊挂起了冬青和槲寄生做成的厚厚的飾帶，每一副盔甲裏面都透出了神秘的燈光，禮堂裏照常擺放着十二棵聖誕樹，樹上閃耀着金色的星星。走廊裏充滿了濃烈誘人的烹饪香味。

哈利疾步走向醫療室，卻發現布萊克醒了，而且有人已經先于他一步了。

“要是你以為我是奸細，你就不會告訴我，我想這就是你沒有告訴我的緣故，是不是。西裏斯？”

“原諒我，盧平。”布萊克說。

“沒事，大腳板，”盧平說，“反過來，我也曾經認為你是奸細，你也原諒我，好不好”

“當然。”布萊克說，那張瘦削的臉上掠過一絲笑影。

聽到房間裏的對話，哈利忍不住會心笑了。

一個暖暖的什麽貼上了面頰，哈利一驚，扭頭便看見了艾琳那張好看的臉蛋。

艾琳把隔着紙包都熱乎乎的面包塞進了哈利手裏。

“小可呢？”她揚頭問哈利。

哈利慢條斯理打開紙包，看到是自己喜歡的舒芙蕾立即眉眼彎彎：“西裏斯已經醒了，盧平剛剛進去，他們倆之間還有很多要說的吧。”

兩個人在門口的橫椅上并肩坐了下來。

“今天怎麽這麽早？”哈利随意道，艾琳平日裏不會起來很早的。

艾琳看着哈利沉默了：“……”

沒想到一句日常的話也會引出一個問題，哈利立即放下了手裏的東西。他知道，艾琳不會對他撒謊，她不說話是因為她不知道怎麽說，而實情難以出口，艾琳有了隐瞞他的事情，而且還不小。這些方面她總是顯得笨拙而小心，不願對他撒謊，也實在無法說服自己敷衍他的任何問題。

哈利向艾琳坐近，偏過頭來依在了她的身上，少年清淺的呼吸還帶着剛剛吃了舒芙蕾的好聞的甜香味，他輕輕地說：“艾琳，你最近的氣色很糟糕，是因為什麽？”

艾琳身子一僵，卻依舊沉默不語。

哈利語氣中帶上了無奈，但是神色卻更加凝重起來，溫和道：“相信我。”

艾琳忽然站起身，盯着哈利，雙手攥拳放在身側，像是鼓起了很大勇氣，認真看向哈利，一詞一頓得說：

“Food, eat, more.”

哈利：……多，多吃點？

哈利一臉呆愣看着艾琳說完話就跑開了。

直到很久以後，哈利才知道——

food eat more。

不就是伏地魔嗎！

艾琳你爸爸的稱號被你叫得這麽炫酷他知道嗎！

V2.14 密室裏

到了聖誕晚宴的時候，布萊克已經恢複了過來，可以上桌吃飯了。

禮堂顯得宏偉氣派。不僅有十幾棵布滿銀霜的聖誕樹，和天花板上十字交叉的由槲寄生和冬青組成的粗粗的飾帶，而且還有施了魔法的雪，溫暖而幹燥，從天花板上輕輕飄落。

大廳的桌子都移到靠牆的地方了，房間中央只放了一張可供十幾人用餐的桌子。鄧布利多教授、麥格、弗立維、龐弗雷夫人還有布萊克和艾琳都在那裏。

“聖誕快樂!”鄧布利多說，這時哈利、羅恩和赫敏走近了桌子。“我們人不多，用各院那些桌子就有點傻了……坐下，坐下!”

今年因為密室事件的原因，留校的人少得可憐，哈利最近為着布萊克的事情分去很多心思，這也才第一次切實感覺到。很顯然斯內普教授因為自家教父選擇了呆在了自己的辦公室裏。不過很快，哈利的注意力就全部在布萊克身上了。

他正在和艾琳說着什麽，瘦削的臉露出了真正的笑容，哈利在這之前從沒見他這樣笑過。笑容所産生的不同效果是驚人的，好像有一個比他年輕十歲的人透過那張饑餓面具對他面露喜色；有一會兒，人們又可以在他臉上認出哈利雙親結婚時大笑的那個人了。

看到哈利過來了，布萊克露出幾分喜色：“哈利，聖誕快樂。”

哈利也笑着坐到了自家教父身邊：“聖誕快樂，西裏斯。”

似乎是因為和他們一起呆在艾琳家那一天，即使這是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見面，他們都沒有一分拘束，反而就像是已經共處多年的教父教子一樣。這樣的感覺讓兩個人的心裏都很溫暖。

因為聖誕，布萊克已經打理過自己了，雖然沒有剪發剃須，黑色長發被發帶束起來，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他很瘦臉色也泛着青白，不過比起剛剛變回人形時僵屍一般的樣子，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一位血族的伯爵——至少變得潇灑帥氣了。

晚宴中，布萊克終于是忍不住開口了：“哈利，彼得入獄了，你知道這意味這什麽嗎？”

“你自由了。”哈利說，“恭喜你。”

西裏斯又呆板地說，“不過我也——我不知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我是你的教父。”

他又迅速開口：“今天的預言家日報我看了——鄧布利多也把你們的計劃告訴了我……哈利，謝謝你。”

“你在說什麽呢？”哈利笑了，他放下手中的刀叉，側過身子認真說，“為什麽要說謝謝呢？我作為教子這些是應該的啊。”

哈利看到布萊克的眼睛裏濕潤了。他接着忱摯開口：“本來想要之後再說的，但是現在問您似乎更好一些……上次您也看到了，我沒有在姨媽家住……我和他們關系不太好，如果可以，我能和你一起生活嗎？”

布萊克開心得幾乎語無倫次了：“當然！當然，不僅是你，艾琳也可以一起！”

起初得知艾琳是一個斯萊特林時布萊克還愣了一下——事實是開始他以為小姑娘是個赫奇帕奇。不過這顯然無法阻止一開始就對艾琳抱有極為良好印象的教父先生，明顯是分院帽老糊塗了嘛啊哈哈哈……艾琳這麽乖巧，比起來，他那個一臉全世界欠我五百萬加隆的外甥真是臭屁，簡直就和他那個白孔雀老爹一模一樣，納西莎堂姐真辛苦。

西裏斯·布萊克一瞬間有種自己兒女雙全的滿足感。自我角色代入非常之快，看起來似乎不是顧忌現在在晚宴上，他都會淚流滿面了。

成功給自己教父洗白了罪名，哈利現在的目光就轉向了處理蛇怪上。

羅恩對此攤手，表示救世主就是忙。不過還是盡力去幫着，盡管他的能力微薄，畢竟這次已經是事關霍格沃茲關閉的大事了——所以說這些事情為什麽要讓他們這些學生去做？！

新學期開始了。

在黑魔法防禦課上，哈利驚奇見到了布萊克。“我是你們黑魔法防禦課的助教！”他笑道，并且自以為隐蔽得對着哈利眨眼。他看起來精神多了，整個人也打理得幹淨利落，哈利敏銳聽見了幾個同學院女孩子的小聲讨論。

“……”哈利無奈笑了。不過，能見到他這麽開心，哈利覺得，其實也挺好的。

——至少以後月圓那天不用斯內普來給他們上課了。

一堂課下來整個格蘭芬多的學生都喜歡上了布萊克，他語言風趣而且比盧平教授講課更加天馬行空和大膽一些，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大男孩……同樣也更加的……格蘭芬多。

下課後布萊克叫住了哈利：“哈利，等我一會，你今天沒課了吧？”

哈利聞言對着羅恩和赫敏點了一下頭就放慢了收拾書包的速度，而布萊克則對着下課後圍上來的幾個“好學”的同學盡心解惑。

“我表現得怎麽樣？”一邊走着，布萊克問道，語氣裏不由得帶上了一點期待。不知道為什麽，哈利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喜歡拼命搖尾巴的“可魯貝洛斯”，全身都散發着“快來誇我”的訊息。

想到這裏哈利心裏發毛，狠狠删掉腦中的畫面：“很厲害，西裏斯想過當教授嗎？”

“天，哈利，你在說笑。”布萊克忽然叫起來，“如果不是你在這裏我可不願意呆下去……和鼻涕精成為同事簡直是災難。”

哈利心中無力捂臉，老爸你們年輕的時候沒少折騰過斯內普教授吧！好吧，雖然斯內普也不是什麽善茬……

布萊克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态，清了清嗓子：“鄧布利多說讓我帶你去他那裏，說是有事情。”

哈利聯想到了自己之前找過校長大人說了關于密室裏蛇怪的事情，很是了然點頭，跟着他來到了校長室。

不過，當他倆坐下來後，鄧布利多也只是看着他們微笑，顯然還在等人。

布萊克先沉不住氣了：“鄧布利多，我們……”

鄧布利多說：“好啦，西裏斯，這次來當然是關于之前哈利說的蛇怪的事情，所以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叫一個這方面的專家。哦……你來了，西弗勒斯。”

“是你？！”布萊克騰地站起來了。

剛剛進來的斯內普沒有驚叫，也沒有退縮，但他臉上的表情混雜着憤怒和恐懼。

“哼！”他瞪着布萊克，布萊克的臉上也露出同樣厭惡的表情，“他在這裏做什麽？”

“是我邀請他來的，我記得我剛剛說了，”鄧布利多輪番望着他們倆，說道，“你也一樣，西弗勒斯。你們兩個我都很信任。現在你們應該抛棄昔日的分歧，互相信任。”

哈利認為鄧布利多簡直是在請求奇跡發生。布萊克和斯內普惡狠狠地盯着對方，臉上都是仇恨到極點的表情。想到這兩位也許就是鄧布利多幫他找到的助手，哈利在內心默默給自己點了根蠟。

校長先生您不願意讓我順利解決這次的事情，也不至于交給我這個難題吧……

“在短時期內，”鄧布利多說，帶着調侃“只要你們不公開敵視對方，我就滿意了。你們不妨握握手。現在你們屬于同一陣營了。”

布萊克和斯內普很慢很慢地走上前，握了握手，但他們仍然惡狠狠地瞪着對方，似乎都希望對方遇到厄運。他們很快就把手松開了。

哈利看着面前兩人，心裏愈加無力了。

布萊克和斯內普對立着，氣呼呼地瞪着相反的方向，沉默中充滿了對彼此的厭惡。兩人之間的距離簡直像是對方得了什麽無藥可治的傳染病。

“咳……教父，還有教授。”哈利打破了一片沉默，但是之前他組織起來的語言在這一瞬間實在說不出來了，所以室內又一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斯內普用一種嘲弄的眼神看向哈利，卻敏銳發現他神色不對。

哈利皺眉：“它又來了。”

布萊克問：“誰？”

“蛇怪。”哈利一邊聽着，一邊忍不住就在這個空教室裏走動，甚至貼着牆根移動起來。

斯內普發現，一直讓他有些讨厭的哈利波特那張似乎總是雲淡風輕的臉上，出現了一種類似驚恐的神色。随後他拔腿就跑了出去，“哈利！”布萊克叫着也跟着沖了出去。

暗罵着格蘭芬多的魯莽，斯內普也跟了上去。

他一邊走着一邊覺得心裏不對，能讓波特露出這樣神色的，實在太少。面色瞬間冷峻起來。

艾琳。

艾琳是阿芙洛狄忒·菲林特的女兒，斯內普是少數知道這個事實的人。他瞬間覺得又不可能了，她的女兒怎麽可能害怕蛇怪？別人不清楚，但斯內普是很明白阿芙洛狄忒的能力的。想到這裏他心裏稍微平靜了一點。

當他匆匆趕到時，就見着波特慘白着臉被布萊克攙着，火把照耀下，石牆上依舊是上次血字的內容，下面多了一行話。

“艾琳·菲林特的屍骨将永遠留在密室。”

V2.15 拜見岳父大人

哈利整個人都懵了。

對着那面石牆血淋淋的字，不知道為什麽，他眼前忽然就出現了上次看到的那個墨發赤眸的少年，他向着他彎起了一個危險而嘲弄的笑意。

他在一瞬間想到很多，但是腦袋裏又似乎是一片空白，喪失了簡單的思考能力。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思維裏橫沖直撞，卻又一直找不到出口，找不到根源。哈利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西裏斯的聲音像是來自另外一個時空的。哈利覺得涼意自腳底侵襲上來，讓他有點站不住，幸好西裏斯扶住了他。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情況。

難道是那個密室的繼承人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動作所以提前對艾琳下手了？

走廊裏回響起麥格教授的聲音，被魔法放大了許多倍。“所有同學立即回到各自學院的宿舍。所有老師回到教工休息室。請立即行動。”

哈利還愣神站在那裏。西裏斯忍不住拍他的臉，滿是擔憂看着他：“哈利，哈利！打起精神！”

哈利狠狠咬住下唇，點頭，不說話，即使腳下有點發軟還是走向教工休息室。

他克制住自己去想一切糟糕的發展，但是一旦這個人是艾琳，他就失了一切冷靜，艾琳是純血而且是個斯萊特林，正常說來她是不可能被密室繼承人帶走的。也許是艾琳發現了什麽，更有可能的是——那個人是針對自己來的。

哈利深深吸了一口氣，任由西裏斯推開了門帶着他進去了。麥格教授看到他後微微嘆氣着拍了拍他的肩。門外傳來幾百人在樓上走動的腳步聲，接着，教工休息室的門被重重地推開了。他們透過散發着黴味的一層層袍服，看着一個個走進房間的老師，有的一臉迷惑，有的吓得魂不守舍。

“又出事了，”她臉色蒼白對着房間裏沉默不語的老師們說，“艾琳·菲林特被怪獸擄走了。直接帶進了密室。”

弗立維教授發出一聲尖叫。斯普勞特教授猛地用雙手捂住嘴巴。斯內普緊緊地抓住一把椅子的椅背——即使這個事情還是他通知了麥格教授。

“而且……剛剛鄧布利多收到了盧修斯·馬爾福帶來的罷免令，十二個校董都簽字了。”麥格教授看着室內所有人臉上的不可思議，說“是真的。然後，鄧布利多教授的指示，是盡可能地維持學校的正常運轉。”

各老師去通知學生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要确保不讓一個學生留在宿舍外面。老師們站起身，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這大概是哈利一生中最難熬的一天。即使西裏斯一直陪着他。

“這下馬爾福滿意了，乘着這次事件□□……以前他來家裏找納西莎我就覺得他狡猾又可惡。”西裏斯說，“哈利，我和……斯內普會幫你把艾琳救回來的。你看起來太糟糕了，我得帶你去醫療室看一下。”

斯內普難得沒有說什麽反而是沉默着。哈利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滿頭冷汗了。

和西裏斯一起沉默地走着，哈利心裏瞬間抓到了一個重點。

盧修斯·馬爾福。

不過，不容他想太多，前方的轉角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這裏是去教工休息室唯一的路，哈利一時突發奇想，以為肯定是鄧布利多回來了。結果卻是莉莎·杜平。

她撐着牆壁喘氣，明顯是劇烈跑動過了，“波……波特”她趕緊從包裏拿出一個黑色的本子，“這個是……艾……艾琳的……”

哈利這才發現莉莎的眼眶紅紅的，她又急又快，語氣裏帶着哭音：“你快看看，早知道會這樣，我就告訴你而不是幫着她瞞你……不然……”

哈利急忙接過，在這之中差點沒接住掉下去。哈利急急打開了這個本子。

因為小天狼星球國王越獄的事，哈利很煩惱，所以想了想還是不要把吐司王的日記給他看了。

烤得适中的吐司王情商還是很高的——至少比烤糊吐司王要好得多。有時候和他聊天感覺都會被他刻意引導一些，幸好我比較機智。所以我還可以拖一陣。

最近身體也變得糟糕起來，愛德華·迪戈裏問過我幾次了——所以塞德裏克你變啰嗦了好多快去找你的張貝拉，不然她就被狼人搶走了！今天特意去拜托了莉莎，不會有意外的，畢竟裏德爾的本體還被我掌握着。

今天吐司王帶着我去五十年前的霍格沃茲旅游了一趟，說起來校長那頭飄逸紅發略銷魂呢。剛烤好的吐司王略帥氣啊。

最近特別容易困的原因找到了，裏德爾居然趁着我睡着的時候操縱我的身體去密室……我本來應該是一直睡着的，可是意識太清醒了。但是我發現這個時候思維忽然清晰了，看來在将來某一天，如果不出意外我的腦病有救了——這樣說好奇怪。

論斯萊特林的癡漢本質。——把入口放在這裏真的沒事嗎？不過入口居然是聲控的好棒！千年前巫師已經走在了科技的前沿！

……

一夜未睡，結果被哈利發現了不對勁。可是我還是低估了吐司星國王的能力了。

艾琳寫下的東西邏輯很亂，但是不妨礙哈利從裏面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艾琳提到了“五十年前”，而五十年前同樣發生了襲擊事件，死去了一個女生，可是她……

哈利很快問道：“你知道城堡裏有哪幅畫或者幽靈也是霍格沃茲的學生裝扮的？”

“桃金娘！”莉莎說，“她在一樓的女生盥洗室裏。”

“待在盥洗室裏”

“對。盥洗室一年到頭出故障，因為她不停地發脾氣，把水潑得到處都是。我只要能夠避免，是盡量不到那裏去的。 ”

對啊，艾琳說“把入口放在這裏真的沒事嗎？”也就是說入口是個很不合常理的地方，難道斯萊特林的繼承人都是女的？而說是聲控，聯系到斯萊特林的特質，說明只有蛇佬腔符合。

哈利把本子還給莉莎，點頭鄭重說了謝謝便向着一樓女生盥洗室跑去。西裏斯反應過來也就跟上了。

兩人腳程算快，很快就到了一樓的女生盥洗室。

這是哈利到過的最陰暗、最沉悶的地方。在一面污漬斑駁的、裂了縫的大鏡子下面，是一排表面已經剝落的、石砌的水池。地板上濕漉漉的，幾根蠟燭頭低低地在托架上燃燒着，發出昏暗的光，照得地板陰森森的。一個個單間的木門油漆剝落，布滿劃痕；有一扇門的鉸鏈脫開了，搖搖晃晃地懸挂在那裏。

簡單而“溫和”問了桃金娘的死因，哈利和西裏斯很快找到了一個銅質水龍頭。在一個銅龍頭的側面，刻着一條小小的蛇。

沒有顧得上對西裏斯解釋，哈利對着那條蛇說：“打開。”

西裏斯當然聽到的不是這句話，他聽見的是哈利嘴裏發出的是一種奇怪的嘶嘶聲。頓時，龍頭發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開始飛快地旋轉。接着，水池也動了起來。他們眼看着水池慢慢地從視線中消失了，露出一根十分粗大的水管，可以容一個人鑽進去。

哈利聽見西裏斯倒抽了一口冷氣。顯然他知道了自己的教子是個蛇佬腔。

“我要下去。”哈利說。

“聽着，哈利。”西裏斯攔住了他，“讓我下去。”

哈利居然從他眼睛裏看見了哀求：“你不能下去，你不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幾乎是到了極限了，哈利，相信我，即使不要這條命我也會救出艾琳！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是我不能讓你去冒險，你們兩個都是我愛着的孩子，不論哪一個我都不願意放在危險的境地裏。”

哈利看着布萊克，心裏湧起了一陣感動，哈利知道西裏斯有多讨厭斯萊特林，但是他沒有因為蛇佬腔對自己産生一點懷疑……他鬼使神差得點了頭，看着西裏斯跳了下去。

哈利聽見了西裏斯落到平面的聲音，漸漸沒了聲響，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哈利從懷裏掏出了活點地圖，很顯然，當初的劫道者們沒有也不可能發現密室，但是裏面的點還是出現了，就好像西裏斯是在牆面裏行走一樣。

标記着西裏斯名字的點向着标記了艾琳的點逐漸遠離了。而在艾琳的身邊，是一個名字——湯姆·裏德爾。

哈利眯起眼睛，打量着周圍黑魃魃、黏糊糊的牆壁。到了這裏，哈利奇跡般得不怕了，甚至有種異樣的情緒升起來了。

他最終還是下來了，而且還在途中看見了蛇怪褪下的皮，看起來這只蛇怪至少有二十英尺長。

前面立着一堵結結實實的牆，上面刻着兩條互相纏繞的蛇，它們的眼睛裏鑲着大大的、閃閃發亮的綠寶石。哈利通過寶石看見了自己因如紙一般的病态白的臉，在這個綠色的襯映下顯得尤其詭谲，看來西裏斯的擔心很正常。“打開。”哈利用低沉的、暗啞的嘶嘶聲說。很快的，兩條蛇分開了，石牆從中間裂開，慢慢滑到兩邊消失了。

哈利站在一間長長的、光線昏暗的房間的一側。許多刻着盤繞糾纏的大蛇的石柱，高聳着支撐起消融在高處黑暗中的天花板，給彌漫着綠盈盈神秘氤氲的整個房間投下一道道長長的詭谲的黑影。

走到了盡頭，哈利就看見了自己熟悉的身影，艾琳背對着他站着，面向薩拉查斯萊特林的雕像。大片岑寂的黑顯得她的身影愈加嬌小。

心裏因狂喜而怦怦跳着，哈利卻沒有忘記自己看到的湯姆·裏德爾，良好的記憶力告訴他那是一年級決鬥夜在獎章紀念室看到的五十年前得到了獎章的那位。五十年這個标記實在太特殊，如果不出意外，這個人就是嫁禍海格的斯萊特林繼承人。

“艾琳？”他小心翼翼喚她。

艾琳慢慢轉身。很是古怪看了哈利一眼：“你不會以為是我被附身了這種狗血橋段吧。”

哈利微微一怔，随後難掩喜色開口：“你沒事？！”

艾琳深深嘆氣：“做這些決定我心裏有底，我沒事，不過你要有事了。”她繼續道，“可惜你還是來晚了些。”

“小艾琳。”一個聲音響起，“實在是感謝。”

哈利看向發聲處——一個黑頭發的高個子男孩靠在最近的那根石柱上，正帶着嘲弄笑意注視着他。而那張臉，正是之前他看到的艾琳的背後靈。

“是你。”哈利有些吃驚，“你怎麽……”

他整了整墨綠色的袍子，赭紅色的眼中充滿笑意：“怎麽有了實體？”他的眼睛裏隐藏着一種近乎貪婪的神情：“因為艾琳啊……這個能力……”

艾琳鎮定開口：“我們先不說這個，你答應我回答我一個問題的。”

裏德爾挑眉，輕聲慢語地說：“當然，親愛的艾琳。”

哈利屏氣凝神，他相信艾琳的潛意識。

艾琳的聲音響起，帶了一點虛弱，但是依舊軟糯。

“何棄鼻？”

哈利：Σ(っ °Д °;)っ

艾琳目光注視着裏德爾那張俊秀帥氣的臉，深深嘆氣，再次開口，聲音輕柔而憂傷：“你為什麽要放棄你的鼻子？”

裏德爾：……

V2.16 世界第一的魔王大人

艾琳目光注視着裏德爾那張俊秀帥氣的臉，深深嘆氣，再次開口，聲音輕柔而憂傷：“你為什麽要放棄你的鼻子？”

裏德爾反應過來後瞬間有些訝然看向她：“你知道了？”随即嗤笑開來，“真不愧是我女兒。”

“……”震驚過頭而無語的哈利覺得，自己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