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說獅子是獸王，老虎答應嗎？
淩院長晚上下班，難得比較準時。他打個電話給李警官：“熏然啊？你今天晚上幾點回家？”
那邊李警官聲音怪怪的：“哦……你幾點回家？”
淩院長道：“我這馬上到了。晚上吃什麽？”
李警官道：“我已經回家了。”
淩院長沒多想：“行啊，你等我。”
淩遠到家，鑰匙只轉了一圈防盜門就開了。家裏卻沒開燈。
不對啊。淩院長蹙眉想，早上是他鎖的門。
“熏然？你在家嗎？熏……”
淩遠站在玄關，整個人僵住。
客廳沒開燈。窗外的光淡淡地暈開了坐在沙發上的人的影子——帽子，制服，冷峻的線條陡峭如懸壁。
凜然的警官坐在夜色裏。
“熏然？”
淩遠試探地叫。他背後的防盜門沒關，涼風掃得他一激靈，他看着那鋒利如刀的剪影，皮膚被激得泛起一層粟，過電一般的酥麻從脊梁上滑下去。
“關門。”
李警官冷冷地看着淩院長，他背對着光。他的嗓音同樣深沉，像是上好的呢子，厚重挺括，劈頭蓋臉罩下來。
淩院長關上門，平生第一次手足無措，只好站着。忽然一團光在黑暗裏爆開，李警官在茶幾上放了盞臺燈，燈光直直地照在淩院長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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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院長眯了眯眼睛。
李警官把臺燈掰回來，料峭的聲線冷靜平穩：“說說吧。”
淩院長還是眯着眼，他被燈閃了一下，眼前是花的。李警官被臺燈映着，沉靜，寂然，無機質，像漂亮的石像。
黑藍的警服領子。襯衣領子。領帶。
他美好的頸部。
淩遠舔了一下牙齒。
“說什麽呢？警官先生。”淩院長看着臺燈下的李警官，手攥緊又松開。
“老實交代，配合調查，争取寬大。”李警官帽檐下的眼睛完全沒有感情，漠漠地看着淩院長，黑黑的雙瞳反着白粼粼的冷光。
淩院長……興奮了。
他的血液終于不聽他的掌控，咆哮起來。
“老實交代，李熏然是誰？”李警官面無表情。
淩院長看着他出神。
“說，李熏然是誰？”
淩院長吞咽。
李警官輕輕歪了一下頭。
“說不說？”
淩院長的嘴蠕動。
“不交代。”李警官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自己的領帶結上，左右緩緩一扯。
淩院長的眼睛跟着左右晃，李警官卻不動了。漂亮的，骨感卻肉欲的手指搭在藏藍的領帶結上……
淩院長扶住門，他的血液不光咆哮，是沸騰，燒開了他的理智。
“李熏然是我的愛人！”淩院長低聲道：“他是我愛人，我唯一的摯愛！”
李警官巋然不動。
“接着交代。你什麽時候愛上他的？”
“我一開始就愛他，我在急診大廳就愛上他了……”
“對他有沒有龌龊想法？”
“……啊？”
“嚴肅點！對他有沒有龌龊想法！”
淩院長看着李警官的眼睛。檐帽遮着，帽檐拉下的陰影裏兩潭幽深的泉水，清澈的，寧靜的，俊秀的……
淩院長笑了。
他越笑聲音越大：“龌龊？豈止龌龊。我恨不得操死那個小王八蛋。”
淩院長走上前，彎下腰，拄着茶幾，直直看着李警官：“警官先生，我認罪，我全都招，你要給我……定罪嗎？”
李警官不慌不忙，慢慢站起來。他摘下帽子，穩妥地放在茶幾上。卷卷的頭發有點亂，搭在眉眼上方。他幾乎貼着淩院長，自己左右扯開領帶，一個扣子一個扣子解開警服，慢慢脫下來。
“我以為你沒那功能呢。”
李警官說。
淩院長伸手，慢條斯理地解李警官的襯衣扣子。
控制着贲張的欲望，享受美妙，這是另一種痛快。
“小孩兒，我警告過你。”
李警官一揚下巴。
淩院長解開他的襯衣，打開他的皮帶扣，拉開拉鏈。然後淩院長輕聲笑。
“李警官，李熏然對我有沒有龌龊想法？”
李熏然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淩遠看着笑：“你總是舔嘴唇，我就覺得，那裏一定是甜的。”他用嘴唇軟軟地抿了李熏然的唇瓣一下“——嗯，果然是甜的。”
李熏然繃着嘴看他，然後啃了上去。
既然到這個份兒上，就別要臉了。
倆人同時在心裏冒出來一句，李熏然伸手抱住淩遠，淩遠掙脫，将他抱好。他湊到李熏然耳邊，用帶毒的聲音道：“老子恨不得一口一口吞了你。”他伸出舌頭，順着頸動脈，舔了下來。
李熏然稀裏糊塗被淩遠拖到床上。淩遠時刻提醒自己，禽獸可以，小心傷口。他熱愛李熏然的脖子，脆弱美麗危險的地方。李熏然被他吻得躺在床上仰着頭，幾乎喘不上氣：“你特麽啃鴨脖子呢！”
淩遠呼一下坐起來，把李熏然翻過去，在他的屁股上狠狠一巴掌：“你特麽能不能別破壞氣氛。”
不過瘦成條了屁股還挺肉感。
手感不錯，淩遠又多拍了兩下。倒是沒用勁，就是聲音大。李熏然自己也有點顧忌刀口，不敢太生龍活虎，只是錘床：“你滾！”
淩遠對着李熏然又親又咬。疼痛點起火苗，忽然成了燎原大火。李熏然攥着床單，咬着牙，肌肉繃起，微微沁出汗。淩遠親吻他的腰窩，癢得他顫抖。
淩遠摟上來。
他低聲道：“熏然，我愛你，你知道嗎。”
我愛你，你知道嗎？
崇拜一個人的肉體，淪陷于他給的情|欲，是最直接的愛的表達方式。愛你，愛你的肉體，想更接近你——
李熏然幾乎喊出來。淩遠一把捂着他的嘴，李熏然咬他的手指，被頂得像嗚咽。
草原上兩只發|情的野獸在交|配，血液裏的火焰蔓延出來，四處是火，四處是火……燒灼靈魂，蒸發精神，快樂随着火海蕩漾，席卷。
“起火了，起火了……”李熏然無意識地哽咽。
肉體。
哭泣的眼睛。
淩遠徹底失去理智。
“你哭，熏然，你哭，你哭啊……”他狂躁慌亂地吻李熏然，語無倫次：“熏然你哭啊！”
草原上的火海燒穿了天際，洶湧的火浪翻滾着，砸下來。
滅頂之災。
獅子飼養手冊 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