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任務

任務

當東方的天空吐出魚肚白的時候,養成良好生物鐘的景澤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躍了起來,然後他的身體就僵住了,好半天之後那張絲絲抽氣的嘴裏吐出一個髒字,“靠!”

後1庭的傷口被牽動,昨晚的情形湧入腦海,讓他忍不住又罵了一聲,“靠!”

順帶連冷晗夜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他瞅瞅空無一人的房間心裏冷哼,得虧他不在,否則他會忍不住動手宰人。

群魔亂舞的鈴聲适時的響起,景澤用拇指和食指拈起電話。

“這麽早打電話過來是想讓老大我幫你解決晨勃的現象嘛?我的小睿睿。”

安睿在電話那頭不自覺的一顫,老大今天好像火氣很大啊。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表現的溫順輕柔,“老大,有生意上門。”

景澤撥了撥額前的碎發,帶着隐形眼鏡的鳳眸少了一份往日的邪肆,“有生意就接呀!這還要給我打電話,你們幾個的能力下降的有些厲害啊,要不要把你們扔回基地回爐重造呢?我親愛的小睿睿。”

“咳,老大,對方指明要和你祥談,并且給出的價格是原來的三倍。”

“哦?”景澤表現出了一點興趣,“什麽來頭?”

安睿頓了頓開口道,“對方說是N.K掌權人的委托,他要求我們負責一個男孩在中國的安全。”

景澤一愣,腦海裏搜尋着N.K的資料:世界頂尖的暗黑組織,歐洲的地下土皇帝,同時也為各國政府辦事,實力深不可測,其掌權人更是神秘莫測,是黑是白是胖是瘦都不知道,連熾焰的情報網也只查到對方可能是亞洲人這麽丁點信息。

景澤微微一笑,既然對方主動找上門來,價格可觀,沒有理由拒絕不是嗎?更何況自己還真想見見這個傳說中的歐洲黑道教父究竟是何方神聖。

“告訴他們這單生意我們接了,把信息資料給我。”

電話裏傳來安睿興奮的聲音,“老大,資料我讓黎給你發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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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老大一定會對這份委托感興趣的。

景澤挑眉,“過來接我。”

“好叻。”

安睿從緋夜把景澤接回了熾焰,然後改坐直升機到一座私人小島。

景澤坐在座位上浏覽着任務對象的信息資料,程悅,男,22歲,年輕有為的世界著名畫家,最重要的一點他是N.K掌權者的愛人。

為了摯愛下這麽大的本,這傳說中的N.K主人看起來還是個性情中人,景澤搖頭哂笑,他倒是對這人的廬山真面目更加好奇。

半個小時,直升機終于到達了目的地,一座郁郁蔥蔥的小島,四面環水,鳥語花香是個不錯的修身養性之所。

一座歐式的別墅靜靜地屹立在島的中央,周圍全部是盛開的各色薔薇花,海風一吹如波浪般的花海翩跹起伏,淡淡的花香便迎面撲來。

安睿幾人東瞅瞅西看看興奮得不得了,景澤一把掌呼過去,“行了,別給我丢人,這幾年你們什麽沒見過。”

“老大,我就是好奇,資料上的照片不會錯吧?我怎麽感覺這像白雪公主的玫瑰莊園,不像是男人的居住地啊。”

景澤邊慢條斯理的往裏面走邊回道,“人家是畫家,品味和你不是一個等級而已。”

穿過十多分鐘的走廊,景澤幾人終于來到了別墅大廳,奢華雍容的裝潢無不顯示着此家主人雄厚的財力。

“幾位請稍等。”

帶他們進來的人招呼管家為幾人沏茶,便轉身上了樓去。

他恭敬的垂首,手指輕扣二樓主窩的門,“Boss,人帶來了。”

一道低沉似水的聲音傳出來,“知道了,讓他們稍等。”

看到上去的人下來,安睿開口詢問,“你們老板呢?”

“諸位請稍等,Boss一會就下來。”

安睿撇撇嘴,“啧,架子真大。”

景澤嘴角挂着一抹邪肆的笑,他微微眯起眼睛食指輕輕敲擊着沙發的扶手,看起來很惬意享受,也是,不管到哪兒他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好像渾身都沒長骨頭似的,安睿這一幫死忠手下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別人顯然不這麽想,剛才帶他們進來的保镖猶豫了半天終于開口,“請問你真的是熾焰的老大嗎?”

景澤不置可否的輕笑,“怎麽?我不像嗎。”

被反問了一句,此名保镖有些尴尬的輕咳,景澤看着撲克臉的表情有了一絲龜裂,他便想再逗他幾句。

結果一道低沉且熟悉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下來,“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

景澤倏然轉身,熟悉的身影闖入眼簾,雙方的視線在空中不期然對上,都有一瞬間的愣神。

安睿的反應更誇張,直接一口茶噴了出去,指着樓梯口的冷晗夜嚷道,“怎麽是你!”

“夜,你們認識?”一道似百靈般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僵持的氣氛。

冷晗夜在驚詫過後恢複冷靜,他牽着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孩的手從旋轉樓梯上下來,一起坐在了主位的沙發上。

他環視着沙發上的幾人,目光掠過景澤,這人在最初的震驚過後已經恢複慵懶的姿态,仍舊是一副懶洋洋沒有生氣的樣子。

“你們誰是熾焰的主人?”

景澤淡淡的開口,“我。”

冷晗夜的眼睛眯起來,銳利的目光射向景澤,他倒是小瞧這人了,原本查出來這人是夜獄的老板,背後應該有一定的勢力撐着,沒想到這人卻是亞洲最大傭兵組織的頭,手下的傭兵和殺手不計其數。

“悅兒,你先去樓上,我有事情和這幾位談。”

程悅乖順點頭,從冷晗夜的懷裏起身去了樓上,冷晗夜目送着他上樓的背影,眼裏的寵溺不言而喻。

直到程悅的背影消失,冷晗夜的目光便轉為了冰冷,他看着景澤不帶一絲感情,“我想你此刻應該呆在緋夜。”

景澤聳肩,“沒有你的要求,此時的我應該正在和客人纏綿。”

“我想現在我有必要撤銷委托。”

“冷先生是不信我嘛?你放心,我不會公報私仇的,沒人會和錢過不去。”

冷晗夜銳利的眸子盯着景澤好半天之後開口,“好,我就信你一次,萬一出現什麽差錯……”他的目光像是要射透人心,“你知道有什麽後果。”

景澤對于冷晗夜的威脅不置可否,“說說你的要求。”

“很簡單,悅兒要去中國各地的名勝古跡寫生辦畫展,你們的任務就是确保他的安全,鏟除任何想動他的人,把他分毫不損的帶回來。”

“這麽簡單?”

冷晗夜冷笑一聲,“想必景先生還不知道悅兒對我的重要性,如果他出了什麽差錯,你的兒子……就永遠也不要見了。”

性格火爆的安睿忍不住破口大罵,“喂,你這人怎麽這麽卑鄙,虧你還是N.K的老大呢,拿一個小孩子做威脅,算什麽本事。”

景澤擺手讓安睿閉嘴,他看着冷晗夜好整以暇道,“為什麽不讓你的人陪着去?”

“我的人當然會跟着,雇傭你們只是為了更保險而已。”

誰都知道,在亞洲傭兵組織裏,熾焰完成任務的效率是最高的,目前還沒有出現過失敗的戰績。

景澤了然的點頭,沖睿和黎吩咐,“回去安排,讓青親自帶人保護,出了任何差錯,他也就不用回組織了。”

安睿極不情願的點頭,起身和黎退了出去,這是他接任務接的最憋屈的一次,心裏是一百個不願意。

傍晚,絢麗的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程悅也終于收拾妥當,依依不舍的和冷晗夜告別。

他像只小兔子一樣縮在冷晗夜的懷裏,聲音帶着濃濃的可愛鼻音,“夜,

我好舍不得你。”

“傻瓜,我們只是分開一段時間又不是永遠不見了。”

“可是我一分鐘都不想和你分開。”

“那你就把畫展辦的快一點,盡早回來好不好。”

“嗯,我會盡快回來的。”

……

飛機的轟鳴聲載着一顆依依不舍的心慢慢的起飛,消失在島的上空。

“老大,我們也走了。”

景澤點點頭,沒有言語。他靜靜的站着,海風吹亂了他的發,一雙邪肆的惑人鳳眸倒影着海水的深藍顯得更加的妖冶,金色的光暈打在側臉,襯出一道優美的弧度,濃密纖長的睫毛随風輕顫,給這張本來邪肆妖異的俊顏添了一絲妩媚和脆弱。

冷晗夜轉頭就看到了這樣的景澤,他的呼吸不自覺的一滞,這人的美就像一束罂粟,總在不自覺的蠱惑着人心。

“我想見小寶。”不期然的景澤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冷晗夜收回目光,聲音冰冷道,“你如果想讓他好好活着,就不要提這個要求。”

“讓一個三歲的孩子離開自己的父親,你不覺得很殘忍?”景澤轉身目光盯視着冷晗夜。

這句話成功觸到了冷晗夜的逆鱗,本來嚴肅沉寂的氣息一下子變得冰冷,如鬼魅般的快速欺近景澤,修長有力的手指準确的掐上景澤的脖頸。

冰冷的話語似被寒水浸泡過,冷冽滲入人心,“我殘忍?當年讓一個六歲的孩子眼睜睜的看着母親被殺,父親被劫走的時候,你那偉大的父親怎麽不覺得殘忍?”

多少個日日夜夜,多少次午夜夢回,他的夢裏全都是母親倒在血泊中的身影,每一次他都會從恐懼中醒來,然後再也難以安眠,直到近幾年有了程悅的陪伴,他才擺脫了伴随二十來年的噩夢。

程悅就像是一支鎮定劑,每一次抱着他,冷晗夜就能安心入睡。

對于冷晗夜的質問,景澤無力反駁,再怎麽巧舌如簧,也改變不了景家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事實。

雖然他沒有冷晗夜如此深刻的仇恨,但他也知道血債要用血來嘗的道理,換作是他,說不定他不會給對方留任何的餘地。

他甚至開始佩服冷晗夜,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還能成為一方霸主,站在世界的頂端呼風喚雨,期間的艱辛可想而知。

沒有去在乎那只快要掐斷自己脖子的手,漆黑如墨的目光沒有一絲雜質,他依舊雲淡風輕的開口,“你就不怕我殺了你的心肝寶貝?”

冷晗夜不答反問,“你會嗎?你會為了個人得失毀了熾焰的名譽?”

景澤向上仰了仰頭,缺氧的窒息讓他的臉染上一絲紅暈,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顫抖着,性感的薄唇因為呼吸困難而微微開合。

“我說過,景家欠你的我來還,我們兩家的恩怨由我們兩個人解決。”

聲帶的震動通過手心傳到大腦皮層,本來掐緊的手指慢慢放松,拇指緩緩的摩挲着小巧的喉結,冷晗夜的目光沉了一分,聲音染上一絲□□,“這段時間悅兒不在,不如你就當我洩欲的工具吧。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會讓你見你那寶貝兒子一面。嗯?”

景澤冰冷的一笑,“冷晗夜,終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

“我等着。”

無情的話語混合着鹹濕的海風在空氣中飄散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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