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尊與自卑在作怪
吳憂滿懷心事地走進S大學,剛剛跨進教室,林雪兒一把将她拽到了座位上。神神秘秘地湊到她的耳邊,盡量壓低聲音說:“吳憂,昨晚你跟他有沒有那個啊?”
吳憂心亂如麻,感覺總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心不在焉地問道:“哪個啊?!”
林雪兒見她提不起半點精神,詭秘地一笑,“你別裝瘋賣傻啊!第一次就這麽輕易地給那小子,你不會後悔吧!”見吳憂依然愣愣地瞪着她,繼續說道:“你別瞪着我看,我依然守住我的貞潔!我打算把它獻給我最崇拜的男人!嘻嘻!”
吳憂頓時來了興致,放肆地笑着說:“你不會是想和那個蔣學文……”林雪兒急忙捂住她的嘴,急切地說:“別這麽大聲,要是讓那幫‘蒼蠅’聽見可不得了!”
吳憂用力掰開林雪兒的手,難以置信地說:“雪兒,你不會是認真的吧!你也太不現實了。那個蔣學文是香港紅得發紫的歌星,喜歡他的女孩子排成長龍也輪不到你。況且他是歌星,怎麽會喜歡上你?我暈死了!”
“噓!”林雪兒又急又氣:“叫你不要這麽大聲,你再說我可要翻臉了!逼急了我,把你和梁傑的事情抖出去,後果很嚴重喲!”沒想到這成了一個致命傷,被林雪兒死死地抓在手裏當擋箭牌。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林雪兒、吳憂!你們在笑什麽?剛才我講到哪裏了?”張教授板着臉,他平時最痛恨的就是學生不但沒有聽課,還擾亂課堂。
林雪兒和吳憂這才驚覺已到了上課時間,張教授在學校是出了名的鐵面神,這下子栽在他手裏絕對不好過,只好自認倒黴,被罰抄論文五百遍。
林雪兒從來就不擔心被罰,這時她身邊的那群‘蒼蠅’正好派上用場,不到一小時就将她們兩人罰抄的論文全部寫完。林雪兒笑着說:“張教授只是說罰抄論文五百遍,可沒有指定非得我們兩個人抄啊!”吳憂為她的這點小聰明佩服得五體投地。
“雪兒!論文已經抄完了,我還不想回家,晚上去哪裏玩?”吳憂最近因為吳曉麗反對她和梁傑來往,雙方鬧得很僵,一回家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根本就不想給吳曉麗交流一下感情的機會。也許自己太年輕,充滿了反叛的心理,喜歡自己所謂的自由。這一點,她非常羨慕林雪兒,父母都在內地做生意,把她一個人留在S城上大學,家裏只有林管家照顧她的生活起居,整天無憂無慮,從來不用擔心回家晚了會被罵。
林雪兒沉默了片刻,對身邊的四個男生說:“我朋友說想出去玩,你們有什麽好提議呢?”
聽到林雪兒親口發話,他們當然求之不得,紛紛獻計,“去海邊燒烤怎麽樣?”“去電影院看電影吧!”“去酒吧喝酒!”“去KTV唱歌好了!雪兒,你不是很喜歡蔣學文嗎?我已經找到一家KTV,那裏的音響設備最好,而且還有很多蔣學文的歌曲!”最後一個男生還真聰明,知道從林雪兒的喜好下手。
林雪兒沖吳憂得意洋洋地說:“吳憂,聽見了吧!想去哪裏?說吧!”
吳憂陷入了沉思:這些地方都是屬于二人世界,如果只有她和梁傑該有多好!可是梁傑從來就沒有想過什麽是浪漫,最多只是帶她去街邊吃‘路邊攤’,去海邊游泳,去公園散步,這些都還是她要求他做的。雪兒就不同了,每天都有男生送她鮮花,開奔馳汽車送她上學,身邊圍繞的都是家境不錯的、帥氣的男孩子。相比之下,自己就像一只醜小鴨,跟在一位白雪公主的後面沾光……
林雪兒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輕輕地推了她一下,“喂,吳憂!大家都在等你的回答呢,去哪裏玩啊?在想什麽?不會又是在想梁傑吧!幹脆打電話叫他一起過來玩,他們請客!不用跟他們客氣!”最後一句将吳憂的擔心也消除了,怎麽不讓她感動呢。
“雪兒,真的可以嗎?”吳憂雖然不想貪這些小便宜,但她心裏真的很想和梁傑在一起。
“當然可以!就這麽說定了。”林雪兒顯得很興奮,向四個男生下達指示:“劉鋒,我和吳憂坐你的車;你們兩個沒有開車來,就坐王皓的車吧!你們先去劉鋒說的那家KTV,把房間找好,我們都還沒有吃飯,把啤酒、小吃、水果什麽的都叫好。我們去吳憂男朋友的公司,接了他一起去KTV和你們會合。”除了劉鋒洋洋得意之外,其餘的都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又不敢惹林雪兒生氣,故意裝出無所謂,在心裏把劉鋒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
吳憂聽到林雪兒說出“男朋友”三個字時,急忙扯了一下她的衣服,一個勁地對她使眼色,自己羞得臉色微紅。林雪兒心領神會,沖她得意洋洋地一笑,拉着她鑽進汽車裏。
汽車很快就到了梁傑辦公的大廈樓下,劉鋒将汽車停在停車場裏。吳憂正準備給梁傑打電話,林雪兒突然奪下她的手機,一邊把玩着她的手機,一邊神秘地笑着說:“這麽近還打什麽電話,直接上去找他好了!我和劉鋒在這裏等,快去快回!”
吳憂有些猶豫,她擔心這樣冒冒然上去,一定會讓梁傑手足無措的。還記得半個月前,吳憂到梁傑的公司找他,立刻引起他公司裏所有同事的注意,經常在他面前提起種種感情方面的問題,讓他很傷腦筋。
林雪兒見吳憂坐着一動也不動,心急地推她下車,“快點去啊!限你在十分鐘之內把他帶到這裏!”
吳憂心事重重地坐電梯上樓,當電梯停下來打開門的那一刻,吳憂的心突然揪了一下,迎面而來的不正是梁傑嗎?怎麽他的身邊有另外一個女孩?這個女孩似乎在哪裏見過,但腦子裏一片空白。
梁傑跟女孩有說有笑的走進電梯,根本沒有注意到吳憂,背對着她繼續跟女孩說笑。女孩看見了吳憂,她當然認識她,用手指了指,對梁傑說:“梁傑,你女朋友在你後面!”梁傑以為她在開玩笑,笑着說:“怎麽可能?你不會又是想騙我吧!”
吳憂遲疑片刻,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仔細将女孩打量一番:瓜子型臉蛋,彎彎的柳葉眉,秀氣的眼睛配上一副紫色邊的眼鏡,顯得靈氣逼人,臉上鋪了一層淡淡的粉,透出水嫩般的光澤,身穿一套淡藍色的職業裝,将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完美地展現出來。雖然只有二十歲左右,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對着裝、打扮都十分講究。這個女孩真是令人心動,難道梁傑喜歡她?是在吃醋嗎?她不敢再想,輕輕地喚了一聲:“梁傑!”
梁傑驚怔了一下,轉過身看到了吳憂,滿臉都是驚愕的表情,傻傻地笑,“你怎麽會在這裏?今天不是答應我放學回家嗎?”梁傑的驚慌讓吳憂的懷疑得到七分肯定:他心裏有鬼,他身邊的這位女孩究竟與他有什麽關系?吳憂心裏很不服氣,指着那個女孩問道:“她是誰?”
女人的心事永遠都是女人最了解,女孩馬上反應了過來,矜持地笑着做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古樂,音樂的‘樂’,但別人都喜歡叫我‘古樂’,快樂的‘樂’。呵呵!我是梁傑的同事,在公司做經理助理。上次和你見面,沒機會跟你打招呼,很高興認識你!”
吳憂終于松了口氣,放心地笑了,她羞愧地和古樂握了握手,一起走出電梯,在大堂停了下來。吳憂笑着說:“我叫吳憂,也很高興認識你!”
兩個女人在說話的時候,男人永遠都插不上嘴,更何況梁傑平時就沉默寡言。吳憂與古樂聊得很開心,雖然都是些芝麻綠豆的小事。這時,古樂的男朋友捧着一束紅玫瑰将她接走了,臨走的時候還答應吳憂,教她學化妝。
梁傑目送古樂走遠後,才想起一直想問的問題:“吳憂,你怎麽會來我公司?”
吳憂猛然醒悟過來,失聲叫道:“哎呀,怎麽把事情都忘了!梁傑,林雪兒請我們去KTV玩,他們正在停車場等着呢,我們快去吧!”
梁傑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為難地說:“去KTV?!我還沒有發工資……”
吳憂立刻打斷道:“都說是朋友請客啦,別這麽扭扭咧咧的!”不等梁傑反對,拉着他就向停車場奔去。梁傑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妥,跟一幫大學生在一起玩,他這個打工仔會給別人留下什麽樣的印象。
林雪兒急忙下車,對迎面而來的吳憂抱怨道:“吳憂,等你都快半個小時了,怎麽現在才來?我都快被你逼瘋了!本想給你打電話,結果你的手機在我這裏。唉!算了,不說了,我打電話給劉鋒,叫他趕快回來,剛剛讓他出去找你們了。”
這時,劉鋒滿頭大汗地跑過來,氣喘籲籲地說:“終于找到你們了!害得我累得跟王八似的!”
林雪兒聽了不太高興,大小姐脾氣上來,反駁道:“什麽?是你找到他們的?真是睜眼說瞎話,還不快去開車!也不看看時間,現在都快七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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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的迎賓小姐很熱情地引導他們去定好的豪華包房,劉鋒和林雪兒一路上有說有笑,吳憂和梁傑卻是沉默不語,剛剛踏進去,梁傑就莫名的感到有股無形的壓力,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
這間豪華KTV包房,無論是布局還是擺設,都是以五星級的酒店設計,裏面的音響和燈光設備也是全市一流,加上服務态度熱誠、周到,不愧為S城的高級KTV場所,一般普通人想都沒有想過的地方。梁傑感覺有些暈眩,他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很奢侈的地方,以前公司老總請他們玩樂,也只是很普通的酒吧。他木讷地站在原地,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眼睛裏流露出一種自卑的慌亂神色;又因為太過于沉醉其中的豪華精致,令他深埋心中的虛榮開始膨脹。
林雪兒和劉鋒很興奮地與王皓他們會合,根本沒有留意到梁傑的反常,很陶醉地在前面吃喝玩樂。吳憂明白梁傑的感受,拉着他走到前面最左邊的沙發坐下,然後很自然地拿起兩只酒杯,斟得滿滿地,将其中一只酒杯遞到梁傑的手裏,淡然道:“先喝杯酒吧!”末了,輕輕地碰了杯,一口飲盡。
“怎麽不喝?要不先吃點東西!”吳憂見他拿着酒杯發愣,心裏有些不高興。
梁傑臉上露出帶有愠氣的勉強地笑,接着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雖然喝得有點急,但還是嘗出這紅酒的純、香多麽的與衆不同。
林雪兒被四個男生逗得咯咯地笑,臉上微微泛起紅暈,在閃爍的燈光下顯得更加迷人。她不僅歌唱得好,舞跳得更好,可惜她從來不去參加任何比賽,因為她心裏很清楚:一旦成名,很多自己想做的事都不能做,喜歡誰也不能說,自由自在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梁傑一直盯着林雪兒看,看她唱歌、跳舞、嬉笑,也許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可以玩得如此瘋狂,他心裏有些慶幸愛的是吳憂,以他的性格肯定與林雪兒不合,就算林雪兒比吳憂漂亮一百倍,他都會選擇吳憂做他的妻子。這引起了王皓的注意,誤以為梁傑對林雪兒在打什麽鬼主意,于是走到吳憂面前,給吳憂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她往梁傑的方向看。
吳憂看見梁傑望着林雪兒發愣,喚了他幾聲,然而房間裏音響開得太大,他根本就沒聽見。吳憂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過神來,驚覺吳憂有些生氣,遲疑地問道:“吳憂,怎麽了?”
吳憂正欲興師問罪,林雪兒突然把麥克風塞到吳憂的手裏,興奮地說:“吳憂,該輪到你唱了!”
吳憂急忙推托:“我唱不好,怕掃了大家的興致,我還是不唱了!”
“那怎麽行?這裏就我們幾個,誰敢說你唱得不好,我就跟誰翻臉!”林雪兒顯然有些醉意,說話十分霸道。吳憂很想堅持,但看見四個男生乞求的目光望着她,也只好勉為其難,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唱起來。林雪兒感覺頭有些暈乎乎的,斜躺在沙發上,醉眼迷離地望着吳憂。
王皓把劉鋒三人拉到一邊,小聲嘀咕了幾句,一致決定要弄清梁傑的身分,看看是否對他們構成威脅。為了避免引起吳憂和林雪兒的注意,他們故意把梁傑叫到了左邊供休息的小房間裏。他們四個人坐在一邊,讓梁傑一個人坐在他們的對面,很明顯就是要審問梁傑。
劉鋒首先發問:“你叫梁傑?是做什麽的?”
梁傑不明白他們為何看他的眼神充滿着敵意,微微點頭回答道:“我在‘恒運科技有限公司’做軟件開發!”
劉鋒繼續問道:“一個月有多少錢?你是S城本地人嗎?你應該還沒有車吧!買房了沒有?”
他連珠炮似的問話讓梁傑有些摸不着頭腦,看他們個個趾高氣揚的樣子,梁傑心裏很不舒服,不作任何解答。
梁傑的沉默反而讓他們覺得他根本就不配和他們比,陳正義認為是時候好好奚落他一番,于是高傲地說:“你可知道,我們四個的父母是誰嗎?說出來吓你一跳!你一個打工的,一個月的薪水還不夠我們今晚的開銷的。”
梁傑一聽,氣不打一處來,輕蔑地笑了一聲,“哦!是嗎?那我還真想知道你們的父母是誰,好讓我這個打工仔見見世面!”
王皓哈哈大笑起來:“就讓我來說吧!陳正義的爸爸是法院的檢察官,是我們當中最有權勢的;劉鋒的父母都是‘天鋒集團’的大股東,你應該聽說這S城最有實力的上市公司吧!比起你那個什麽‘恒運公司’大幾十倍都不止,劉鋒有一輛屬于他自己的奔馳,你就是坐他的車來的,感覺不錯吧!高權的父母在香港做房地産生意,那裏可是寸土寸金,我看你的樣子連香港都沒有去過吧!至于我爸,在上海開了一家航運上市公司,我媽是‘德馨酒店’的老板娘,五星級的酒店,我看你打一年的工也不夠在那裏住一晚!”
梁傑從心裏看不起這幾個大學生,仗着自己父母有錢,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以後不會有什麽大作為,根本就不用理會他們,于是繼續保持沉默。
高權譏笑道:“梁傑,如果你沒有那本事,就別學人泡馬子!我們幾個才是公平競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還想和我們幾個争女人,簡直就是妄想!我坦白告訴你吧,她根本就不喜歡你,你最好趁現在就打消這個念頭!”
梁傑一下子蒙了,難道他們四個也喜歡吳憂?看着他們滿臉不屑的神色,惱怒起來,臉色大變,攥緊了拳頭,想好好教訓他們一頓。突然間,他什麽感覺也沒有了,心情漸漸平息下來。“也許他們說得沒錯,我根本就給不起吳憂什麽。”他這麽想着,眼神裏閃過一絲哀愁,淡然地說:“麻煩你們跟她們說一聲,我先走了!”末了,他魂不守舍地離開包房,愣愣地站在公交車站旁,等車回家。
看着梁傑離去的背影,四個人像打了場勝仗一般,高興地歡呼起來。這時,吳憂找了進來,環顧一眼四周并沒有什麽發現,不解地問道:“梁傑呢?他去哪裏了?”
陳正義不屑地回了一句:“他走啦!”
“走了?他為什麽要走?怎麽沒有跟我說一聲呢?”吳憂心裏有些失落。
劉鋒淡然地說:“吳憂,我看你還是趁早跟他分手吧!我看他這人很花心的,剛才一直盯着雪兒看!”
吳憂難以置信地說:“什麽?這不可能!你一定弄錯了吧!”她猛然想起了什麽,指着劉鋒,怒氣沖沖地說:“是不是你們幾個故意把他氣走的!你們以為梁傑是那種人嗎?你們——你們簡直是太過分了!”說完,她用力地推了劉鋒一把,轉身飛奔而去。
王皓突然間醒悟過來,“難道我們都弄錯了,梁傑那小子喜歡的是吳憂,不是雪兒?”
劉鋒嘆息一聲說:“我真笨!雪兒明明知道梁傑是吳憂的男朋友,根本不可能看上梁傑。現在被我們搞成這樣,要是吳憂在雪兒面前告上一狀,我們幾個恐怕都得玩完了!”
陳正義思索片刻,遲疑地說:“或許還有挽救的機會,我們幾個先告訴雪兒,然後跟梁傑和吳憂道歉,雪兒就不會怪我們了!”
高權無奈地說:“我們現在也只有這條路可以走了!”他回頭望了一眼躺在廳裏的林雪兒,僥幸地說:“雪兒已經喝醉了!這件事明天再說吧。我們先送雪兒回家,明天的事明天再去頭疼!”
劉鋒詭異地一笑,“既然雪兒喝醉了,那我們還等什麽?”
看着劉鋒色眯眯的樣子,三人同時出拳向劉鋒打去,異口同聲地說:“想占雪兒的便宜,門都沒有!”
劉鋒依然死性不改地堅持道:“我們四個一起上怎麽樣?”見他們依然拳腳相加,笑着說:“跟你們開玩笑的,你們還當真啊!如果要做也得雪兒願意才行嘛!況且也只能是我們四個當中的其中一個!”
陳正義鄭重地宣布道:“雪兒是我們心中的天使,絕不允許任何人有非分的想法!我們應該保護雪兒,而不是要傷害雪兒!你們明白了嗎?”說話官氣十足,不愧是檢察官的兒子。衆人故作暈倒狀,接着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