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番外篇：前生孽債，今生圓滿

在第九個小說世界，也就是并蒂蓮的世界裏為洛謙留下一個身外化身，小萋帶着滿滿的希望回到花神山，手中牢牢握着屬于并蒂雙蓮融合過後的靈魂碎片。當他将這第九片靈魂碎片融進花神本體中，花神本體乍然散發出刺目的彩色光芒，逼退了守在一邊的白彥，僅溫柔地包圍住小萋。

一九，一重變，天機現；二九，天地顫，繁華綻。

一九，黑玫瑰、粉薔薇、紅罂粟、天竺葵、火百合、旭日藤、绛碧桃、龍舌蘭和并蒂蓮，小萋站在色彩斑斓的光圈裏，看着一片片靈魂碎片相互纏繞着慢慢融合在一起，看到一段段過往走馬觀花似的在眼前上演，心裏又痛又苦又愧又恨，只恨不能仰天長嘯，或是痛哭流涕，僅能選擇抓着自己的心口狠狠揪幾下，仿佛才稍稍緩解了這份深入骨髓、浸入靈魂的痛楚。

原來他經歷過的這九個故事真的不僅僅只是故事，那是他和洛繁的曾經，九世纏綿，九世悲劇，最終化為九世怨侶。他們怨恨天地不公，怨恨有情人無法眷屬，怨恨身份地位雲泥之別，怨恨所謂的陰陽和諧，更怨恨容不下他們相愛的上界天道。

只是這一切的一切，他和洛繁都忘了，忘得一幹二淨，他們都相信了主神們為他們編造出來的故事，被圍困在這個虛假的世界中。

他們從未質疑這個世界和記憶的真實，以為他們只是這個世界的神仙，一個是花神，一個是雜草，偶然相遇在人間，花神救下覺醒了靈識的雜草，為之取名為“萋”，然後共同生活在花神山上，一年複一年，日日相伴，直到洛繁對他暗生情愫，直到洛繁為他擋天劫，神魂俱散，他去到書中世界，為讓洛繁能重生歸來，而收集洛繁的靈魂碎片。

現在，當這九片靈魂碎片回歸，一重變圓滿，天機自然顯現，也終于讓洛繁的記憶完全恢複。

此時，小萋站在其中，看着那些被忘卻的過往，忍不住淚流滿面，心頭劇痛。

天地之初，混沌之間，花神帶着上界天道旨意降臨于世，并作為主神之一，幫助創造出一個新的世界，為上界天道供給生命之力。

那時，小萋是一株幸運生長在花神本體邊的一株雜草，卻得到了花神的青眼與照料，某年大旱，當它差點枯萎死掉的時候，花神甚至用自身的花蜜哺育了它。後來，花神先行修出人形去各個三千小世界歷練，習得世界運行規則，用以回歸之日能創造出一個完美的世界，它則慢了整整一千年，才追趕上花神的腳步，同樣去到三千小世界的各色各樣的人世間，渡心、渡情、渡劫、渡緣。

第一世，洛繁投身世家大族，名為洛儒風，生而尊貴卻不得父親喜愛，只因父親寵愛後來找回來的私生子洛瑞，為了報複父親，他選擇入了為世家大族所不齒的娛樂圈，混成一個名譽全國的大明星。

那個年代的娛樂圈，對同性戀包容力極度低，國內甚至将之看成心理疾病，當成洪水猛獸，視作艾滋的主要來源，而洛儒風卻愛上了同性，明明知道不可為，他依舊義無反顧地愛上了他的貼身助理，一個愛笑、有些笨笨呆呆的男孩子。

而那個男孩子，恰就是小萋的第一世。

小萋膽子小，也覺得自己配不上全民偶像洛儒風，所以一開始他并不敢接受洛儒風烈火一般的愛情，只能拼命回避，裝作不懂，卻在某一次洛儒風喝醉了，用力擁緊他，歇斯底裏地質問他“你明明不是沒感覺，為什麽就是不接受我？”時，終于丢盔棄甲，回擁住了洛儒風。

洛儒風的愛情就像黑玫瑰一樣，惡魔一般的顏色，透着妖冶與蠱惑，讓他不得不服輸，不得不為之着迷。

那些在一起的日子，雖然是偷偷摸摸的，雖然兩個人的關系無法見光，但他們卻是快樂的，私下裏的抵死纏綿，生活裏的偶爾浪漫，都讓他們的感情越來越深刻。

有時候，洛儒風會在拍戲的空當，回頭看一眼忙忙碌碌的小萋，眼底會立刻閃過水一樣的溫柔。而有時候，當小萋靜靜注視着認真演戲的洛儒風，也會為洛儒風的風采所深深癡迷。

他們就這樣深深地相愛了，不顧一切地深深相愛了。

只是世俗的壓迫，讓他們只能在人前拼命掩藏，讓小萋只能默默看着報紙上洛儒風和女明星的緋聞，而默默流淚。

但這些洛儒風都不知道，他以為小萋應該會懂那些都不是真的，是媒體随便抓拍一張照片就炒作，或是有些有心機的小明星為上位而自己炒作自己，所以他以為他的忠誠小萋都會懂，也就從未解釋過什麽，直到有一次提前收工回家，看到小萋偷偷地在哭。

那一次，洛儒風發了大脾氣，但這脾氣卻不是沖小萋而去，他氣自己無能，氣自己無法讓愛人安心，氣這個世界的不公平，不過就是同性相戀，憑什麽就要偷偷摸摸，被人戳脊梁骨地罵他們變态？

就這樣，在憤怒之中，洛儒風不理智地當衆出櫃了，他勇敢地昭告天下他的愛人是個男人，然後負//面消息也随之鋪天蓋地而來，他的父親和那個弟弟更是落井下石，父親登報與他斷絕關系，弟弟花錢讓媒體大肆抹黑他與小萋的關系，将兩人的戀愛關系渲染成娛樂圈最髒污的潛規則和強占。

洛儒風的事業毀了，名聲毀了，但他從不曾後悔，因為小萋依舊站在他身邊，陪他一起經歷那些謾罵、侮辱，他心疼小萋為他受的苦，卻無法改變世人的态度，兩人成為過街老鼠，最後根本無法在社會上立足，走在路上都會有人朝他們潑髒水，屋子外也常常會有人潑油漆，寫上“去死吧！該死的同性戀！”

那麽黑暗的時代，太過讓人絕望，終于有一天，他們堅持不下去了，選擇了共同服藥自盡。

死前，他們留下一封血書，寫道：“同性相戀，并不醜陋，醜陋的是逼死我們的你們！我們會好好在另一個世界繼續在一起，時間會證明，我們不是變态！我們沒有殺人放火，沒有妨礙他人，我們只是相愛而已！為何不能放過我們？這個世界太醜陋了，所以我們選擇死亡。”

相愛卻被世俗辱罵，怎不怨恨？

第二世，洛繁和小萋投身于一個未來星球，這裏沒有男人女人，只有男人與人魚，社會等級制度森嚴，堪比最封建的奴隸時代。

洛繁叫洛軒宇，是一個出身名門，年紀輕輕就戰功赫赫的最年輕少将，而小萋則只是一名可憐的孤兒，即使他是一只珍貴的天然人魚，森嚴的等級，依舊讓他們之間的愛情變得不被接受。

他們相遇在孤兒院，那是一次洛軒宇陪着人魚爹爹去孤兒院參加慈善活動，洛軒宇覺得無聊，便一個人四處閑逛，正巧碰上了被欺負而蹲在牆角哭泣的小萋。

洛軒宇第一眼就喜歡上了眼前這個看着柔弱愛哭，卻又可憐可愛的小人魚，一開始他以為小萋是一只自然人魚，然而後來給小萋做過一次全身檢查之後，他才發現小萋是一只大海裏真正的天然人魚，他将這個秘密藏了起來，因為他害怕有所謂的科學狂人要抓小萋去做實驗，研究人魚的形成，幫助自然人魚的培養。

兩個人偷偷交往了起來，洛軒宇性格雖然冷淡，常年待在軍隊裏也有些面癱冷漠，但每次面對小人魚，他都會溫柔得化成一灘春水。他的愛就像粉薔薇，甜甜的、粉粉的，充滿了戀愛的甜蜜。他會給小人魚買最華貴的人魚裙，給小人魚帶各個星球最有特色的禮物，但他依舊無法将小人魚帶回家，只因整個社會的森嚴等級。

偷偷交往一年多，洛軒宇和小人魚的事還是被發現了，公爵夫人卻不動聲色，只是開始為洛軒宇物色門當戶對的自然人魚，為洛軒宇安排一次又一次相親。

似乎是察覺到什麽，洛軒宇終于忍無可忍地向家裏人攤牌，而如預料的結果那樣，兩人的關系遭到了整個家族的反對。而極力反抗，甚至用放棄軍銜、革除貴族身份來做砝碼的洛軒宇，最終沒能扛過整個家族的力量，被鎖住、關在了暗室裏。

等洛軒宇被放出來，他第一件事就是沖去找小人魚，想帶小人魚私奔，逃離這個可怕的帝國，然而，小人魚卻不在了，原來小人魚的身份被曝光，小人魚的身體被拿去做實驗，當他瘋了一樣沖到實驗室的時候，只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小人魚，而小人魚肚子裏甚至還有他們未出世的孩子。

洛軒宇瘋了，但他瘋在內心，面上卻收攏了一切表情，他成為了最合格的洛家繼承人，繼續建立無數赫赫的戰功，直到有一天，他舉兵造反，推翻了整個帝國，成為了帝國新的主人，他将當年害過小人魚的人，該殺的殺、該虐的虐、該關的關，終于大仇得報。

之後，他便開始慢慢瓦解整個帝國的等級制度，直到他終于成功，成就一代選舉制新首領，他卻選擇安靜死在當年初遇小人魚的孤兒院裏。

相愛卻無法相守，怎不怨恨？

第三世，洛繁變成洛青，一路走來，坐到了黑//道老大的位置，冷心冷清，卻竟然愛上自己親子洛小七。他的愛，好比紅罂粟，霸道、冷酷、自私、掠奪、獨占，有毒之餘也讓人上瘾。

他對洛小七不擇手段地強取豪奪，虐身虐心，到最後洛小七終于不堪忍受，自殺死亡，讓洛青悔之晚矣，痛苦一生，終是未能戒掉罂粟的瘾。

相愛卻不懂得愛，怎不怨恨？

第四世，洛繁做了魔教教主，名為洛晔，而小萋則投身在一只貓妖身上。

然而，人妖有別，人妖不兩立，雖然他們相愛，他們也擁有像天竺葵一般的不一樣邂逅相遇，他們卻仍然逃不過天道的懲罰。

一名多事的道士要收了小萋，而洛晔則拼命護着，最後洛晔與道士同歸于盡，留下小貓妖獨活于世，最後它斷尾自盡，死在了洛晔墳頭。

相愛卻被棒打鴛鴦，怎不怨恨？

第五世，洛繁投身在了西方貴族世家，天生的矜貴優雅，在游歷到華國時，卻愛上了一個心智不全的孩子，所有人都罵他變态，世家将他除名，他卻依舊義無反顧，但是那個孩子卻不懂他的愛，一生一世，最終只得到那孩子一句“哥哥”，他心有不甘，卻只能期待下輩子，那孩子能懂他的心。

他的愛，猶如烈焰般的火百合，熱烈、奔放，卻終于燃燒過後歸于平寂。

深愛卻不被愛，怎不怨恨？

第六世，洛繁是個殺手，名喚洛生，悲慘的童年造就他冷漠的性格，而他的職業更是讓他變得絕情無心，直到他遇上一個會拉小提琴的矜貴少爺。

那個小少爺出入有豪車，走到哪裏都是前呼後擁，再加上天資斐然，與他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但洛生就是愛上了這樣的純潔無暇，他搜集一切小少爺的信息，想個跟蹤狂一樣偷偷尾随對方，直到有一天他的秘密被他最大的敵人發現，敵人綁架了他心中的白月光，殺死了他的那縷光。

瘋狂的報複又怎樣，他愛的傲嬌小少爺再也回不來了，這個灰暗的世界變得更加冰冷，最終，他選擇了用一顆子彈取走了自己的性命，去追随那縷皎潔的白月光。

他的愛，就像是旭日藤一樣，層層纏繞，一絲一縷都不願放開。

深愛卻害得愛人因他而死，怎不怨恨？

第七世，洛繁這一世，名喚洛逸，生來便命犯桃花，都怪他那一雙桃花眼生得太過風流，即使他僅僅心系竹馬小侍童，他卻無法與命運抗争。

家仇得報，狀元及第，皇帝将之召為驸馬，他抗旨不從，引得龍顏大怒，但公主實在心悅與他，便不曾殺他，而是派人殺死了那個“勾引”驸馬的小侍童。

小侍童死後，洛逸傷心欲絕，在皇帝和公主将他五花大綁，逼他大婚那日，他當衆咬舌自盡，讓皇家顏面丢盡，他則去黃泉裏尋他那一瓢弱水。

洛逸唇間的血，好似一株绛碧桃，紅得妖豔奪目，讓人神迷。

深愛卻被迫生離死別，怎不怨恨？

第八世，洛繁經歷了不一樣的世界，他竟遇到了喪屍末世，他投身的洛文立，性格正直善良，卻因這份正直，害死了他唯一的愛人，和他共同進退的小萋。

小萋是在保護洛文立救回來的一隊大學生時，被其中一個女生推到喪屍口中的，只因那個女生喜歡洛文立，想要替代小萋的位子，讓洛文立變成她的。

人性，怎能如此醜陋？

當洛文立知道愛人身死的真相，他不禁懷疑起自己的正直，後來他終于明白，末世之中，他确實不能丢棄為人最基本的底線，但有些人值得救，有些人，救了，也只是白眼狼。

但當他懂得這一點的時候，小萋卻再也回不來了，偌大的世界，徒留他一人，未免太過孤單，于是他跳入喪屍潮中，任喪屍啃咬他的身體，感受小萋死前所感受過的痛苦，陪小萋一起痛、一起死。

他的愛，一生僅一次，恰似一生只開一次花的龍舌蘭。

相愛卻被人害死，怎不怨恨？

第九世，洛繁經歷了最慘的身世，比第六世還要悲慘，他叫洛謙，也叫洛君，洛謙是他的第一人格，洛君則是他的第二人格，他被親生母親虐待、冷暴力，被瘋狂的母親逼瘋，患上精神分裂，活在過去裏無法脫身，直到他遇上一個人，一個擁有世上最純潔目光的少年。

他對少年一見鐘情，卻恨自己配不上少年，因為他精神不正常，不知何時就會像他母親一樣徹底發瘋，但當他盡力壓抑這份感情的時候，卻讓他看到有別人在追求少年，這讓他徹底瘋狂了，他在嫉妒中發瘋，又在嫉妒中犯下了不可彌補的罪孽，他強//暴了少年，毀了世上最無辜、最單純的眼睛，讓那雙眼睛染上了恐懼與塵埃，親手斷絕了二人在一起的可能。

後來少年和那個追求少年的人一同出國離開，他則徹底瘋了，終日瘋瘋癫癫，活成了地下道的髒污老鼠。

淤泥之中，滿是泥淖，根骨便是髒污的。洛謙，或者說洛君，他們渴望蓮花，卻終究步上了父親的後塵，成為了自己最惡心的那種人，傷害了心頭所愛。

如有來世，他定要洗心革面，做一個堂堂正正、真正的君子，并且努力去追求愛人，再不犯下任何罪孽與錯誤。

深愛卻被不敢去愛，怎不怨恨？

整整九世，在天道的刻意阻攔下，全是悲劇收場，當洛繁和小萋歷劫回歸，他們都心中滿是怨恨，生生被天道磨成了一對怨侶，他們渴望着對方，卻又被各種各樣的外界因素阻撓，無法善終。

而在洛繁和其他主神創造出新的世界之後，上界天道更是準備消滅掉小萋，從而保證花神作為主神之一的不偏不倚，至于擾亂花神心志的一株雜草，則死不足惜。

然而，這一次，洛繁再不妥協，積累整整九世的怨恨，讓他幾乎入魔，他護着小萋，用着能毀天滅地的力量與整個世界為敵、與天地為敵、與大道為敵，只求能與小萋厮守，能成幸福眷屬，卻不料他與其他幾大主神的對立而戰，也差點毀掉剛剛建立起來的脆弱的新世界。

最後洛繁和小萋寡不敵衆，小萋身受重傷，幾乎無法維持人形，而這時主神之一的狐仙——白彥，出來勸阻瘋了一樣的洛繁，以他自己的本命魂起誓，只要洛繁束手就擒，他絕對保小萋不死，也會向上界天道求情，讓他們有機會在一起。

本來也是強弩之末，當洛繁懷抱着奄奄一息的小萋，終于稍稍讓步，信了唯一交好的狐仙白彥，任幾大主神封了他的記憶，給了小萋一線生機，也給了他們倆一線名正言順在一起的生機。

此刻，當所有記憶回歸，小萋看到眼前閃耀的彩色光芒漸趨消散，直到所有光芒都消失，眼前出現一襲白衣的洛繁。

“洛繁！”撲過去緊緊抱住洛繁，卻竟然撲了一個空，小萋不由滿臉驚愕地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白彥，“師父！為什麽會這樣？”

轉頭看向小萋，白彥淡淡嘆息道：“不僅洛繁沒有實體，你自己也同樣沒有實體了。”

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小萋雙手相互交握，發現手掌竟然直接穿透了手掌，是真的沒有了實體，“這是怎麽回事？”

“你找回洛繁九片靈魂碎片，其實只能救他一半，而這一半，是讓你與洛繁共享生命，所以你現在與洛繁一樣，無實體，僅餘靈體。”白彥淡淡看向小萋，又看向一語不發的洛繁，知道洛繁和小萋已經恢複記憶，卻不知道洛繁心中對天道的怨恨是否已經撫平，但小萋還願意喚他一聲“師父”，他已經心滿意足。

“小萋，想必你也已經知道，此法講究：一九，一重變，天機現；二九，天地顫，繁華綻。現在你完成一九，以往你們與天道之間的恩怨便一筆勾銷，至于之前你完成的九個故事，也是天道了結了你們前世悲劇而結下的孽緣因果，讓你們自己發展出新的故事，給自己書寫出新的結局。那麽接下來，二九，便是全新的世界，你們二人需要共同去創造，為自己贏得生機，真正的同生共死。”

“什麽意思？洛繁也要和我一起去？”小萋聞言，不由問白彥，洛繁也同樣淡淡看向白彥。

“是的，二九講究天地重變，到最後能成功，便能繁華新綻。”雙手背負而立，白彥解釋道，“接下來的九個故事，不曾與你們過往有任何聯系，你們也不會得到任何故事線索指引，只能靠你們自己。甚至到了新的世界，小萋，你不會記得洛繁，洛繁也不會記得你，你們各自沒有法力，也會有新的身份。但即使是這樣，若你們還能相愛，還能憶起自己是誰、對方是誰，共同取回花神缺失的剩下九片靈魂碎片，那麽天道便回允你們二人婚事，天長地久，永世不滅，還會讓你們自主創造一個新世界，成為那裏的唯二主神，共同創造生命，彌補當年你們與諸神大戰造成的生靈塗炭的悲劇。”

聽到這裏，靈體小萋和靈體洛繁，不禁心有靈犀地伸手虛握住對方根本無法觸碰的手，他們相視一笑，不用言語，便已經知道對方想說什麽，他們都想說：不管是在哪裏，我都會認出你。等九個世界結束，我們天高海闊，創造自己的世界，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