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傾城國士二一
跟一臉“我等你好消息”吳駿飛道別，葉珣便奔赴下一個“飯局”，不過在那之前他得先跟十一皇子彙合。
卻說十一皇子十分順利地約到了北寧王妃，轉頭就派人給葉珣送信：三郎跟我一起，到時候跟北寧王妃好生說道說道。
倒不是十一皇子沒了葉三連個堂妹都對付不了，而是……北寧王妃回複時直接告訴十一皇子：她對葉三郎很感興趣。
十一皇子見到葉珣先解釋了一下，更不忘調侃道，“三郎魅力無邊啊。”
現在兩個人關系已經好到能随便開玩笑了，于是葉珣微微一笑，“畢竟我把王爺也給迷住了。”
之前兩個人就如何報複北寧王早通過氣，十一皇子此時心情不錯，更一語雙關道，“放心，我會保護你。”
葉珣難得眉眼彎彎，對系統感慨道，“沒白疼他。”
系統小毛球正要回應自己的宿主，那隐約又充滿威嚴的意念直接傳入它的意識“早登基加分”，小毛球震驚過後興沖沖地告訴葉珣，“甲方爸爸給出明确的指示啦！”旋即它便解釋了甲方爸爸主動發話有多難得，“她對你非常滿意，甚至提醒你可以早點完成任務早下班休假去。”
葉珣就問：“什麽？度假？”
小系統身上的光彩都黯淡了幾分，“重點不是甲方爸爸滿意你的進度嗎？”
葉珣笑了，“你還挺敬業？”
系統就很委屈，“你從沒浪費過一秒鐘的自習室使用時間，我想不到勞模如你居然最在意度假……”宿主都問到了，權限範圍之內它肯定是有問必答的，“三個任務評優，就有資格自選世界度過一段悠閑時光。”
一聽就知道評優不容易，而且選擇世界這裏……八成有坑，但這個餅葉珣願意吃，“那我是得再仔細琢磨一下。”
前幾天他剛勸說十一皇子別指望一口吃個胖子，現在他就改了主意想要把皇帝一波帶走……自打臉的感覺習慣了就好。
卻說十一皇子見三郎又若有所思，他笑了笑，也沒打攪。
私鹽一案，他得到了好幾個兄弟的把柄，聽取三郎的建議沒有把苗頭對陣兄弟，而是高高擡起輕輕放下，一門心思針對南平王，做出一副要讓南平王兩代人在金洲城的布置付之東流的模樣……果然讓父皇頗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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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通過父皇此番反應，十一皇子徹底摒棄幻想：一鼓作氣接連立下大功，讨得父皇歡心，進而立儲……純是白日夢。
父皇樂見兒子出挑，卻不樂見兒子過于出挑。
十一皇子和葉珣一路無話，順利且提前趕到約好的地方，二人在包間裏坐了不到一刻鐘，北寧王妃才姍姍來遲。
十一皇子這位性格爽利的堂妹滿是心事，全然沒有昔日在乾清宮硬怼九公主時那般神采飛揚。
北寧王妃來得晚了些，她頗為抱歉，進門略略寒暄幾句便直截了當道，“太醫那邊的意思是養養就好，他找來的名醫好幾個都說縱然有些妨礙卻沒什麽大不了。”
北寧王妃和十一皇子有了默契，她是真心想當個自由自在的寡婦。于是她盯着十一皇子道：“十一哥你可得給我個準信兒。”
十一皇子就笑，“只要還在京城，咱讓他行也不行。”
北寧王妃笑道：“十一哥你說了算，我信你。”實際上她親爹看好的皇子不止十一哥，另一位剛好是十一哥的對家八皇子，而且八皇子的母族妻族都不一般，娘家那邊的意思也是時候還早不急着下注，但她卻覺得八皇子母族妻子都厲害反而是缺點，十一哥足夠有情有義，押寶要趁早，所以她毫不猶豫地選定！
北寧王妃略微安了點心，便轉向一言不發的葉珣，“十一哥特地帶了軍師來，怎麽……一言不發呢？”
十一皇子随意往椅背上一靠，“他一路上都不知道琢磨什麽，連我都沒搭理。”
北寧王妃一聽這話，都知道這兩人名為君臣實則是按照摯友來處着的，“難不成真有什麽高見？有何教我？”
葉珣輕咳一聲，“都是馊主意。”
北寧王妃來了興致，“說說看？”
“王妃手邊可有南平王送來的‘交情見證’？”
北寧王妃道：“南平王持之以恒使美人計，如何能錯過我家，婆家娘家都是。”說着又笑了，“說來也巧，南平王送來的美人如今都是側妃，還都只生了個閨女。”
如今氣氛很是輕松，十一皇子也接話道，“你們真是大方，送到我這裏的，人我收了，卻不許她有孕。不然到時候……光是想想就麻煩。”
北寧王妃擺了擺手，“我們這邊不一樣，男孩兒沒這麽值錢。”說着又自行挽尊，“北寧王也還沒兒子，但他堅信他以後多子多福。”
十一皇子目前就俞玢這一個兒子……葉珣趕緊把話題拉回來說正事，“我當年沒中秀才那會兒在酒桌上聽過一則奇聞，就說有個人……摔了個跤，跌得狠些地方也寸勁兒，之後傷好了人卻有些力不從心。金洲城裏的名醫給他瞧過，開了藥，旁的也沒多說什麽，只囑咐他必須節制。許是這藥太見效，那位就沒忍住，之後……就沒有之後了。我聽了，來了興趣，便仔細追問回頭翻了不少醫書。剛巧我來之前聽個靠得住的朋友說，見着了南平王那位名氣不小手段不差的愛妾。”
北寧王妃一怔，旋即撫掌大笑。
而十一皇子想到三郎有段時日判若兩人，便面帶關切地望了過去。三郎就立時回應了他，說“這是那陣子唯一的收獲”，十一皇子在明白不過，便提醒自己的堂妹，“你盡管試試，試錯了不也不會如何？”
北寧王妃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剛好跟着進京來的兩個丫頭也是南平王那邊的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心裏有數。正好我就讓她們試藥了。”頓了頓又問，“然後呢？”
葉珣此時耐心得很，有問必答，“北寧王注定無子，總得抱養一個，這裏面可做文章的地方太多了。王妃，讓北寧王選他的，您從侄子之中也挑個合眼的放在身邊。”
公主或是郡主無子，又看不上丈夫的兒子或是養子，就挑個侄兒來撫養，晚年則由這個侄子兼養子奉養——這可是有先例的。
能被接到姑媽身邊撫養的侄兒當然不是能繼承爵位和家業的嫡長子，他們無需改姓，只要好生孝敬奉養姑媽就好，什麽都不耽誤還能名正言順繼承姑媽的財産和部分人脈……這“買賣”再劃算沒有！
葉珣接着道：“就沖這個，您娘家就得幫着您。”見北寧王妃面露掙紮之色，“王妃，橫豎都是挑個侄子，皇孫也是您的侄子啊。”
北寧王妃又是一怔，旋即仰面大笑，整個人差點都從椅子上掉下去。
話說北寧王妃只和她親爹關系不錯，同父同母的哥哥原本還行，但有了嫂子，這些年龃龉漸多。她讨厭她嫂子，當然打心眼裏不願意接嫂子的兒子到身邊撫養，但是葉珣這主意就是……先畫大餅穩住娘家人，到時候北寧王妃只怕大勢已成，再找皇帝說我要挑個皇孫，娘家發覺自己被耍了再不滿又如何？能跟皇帝還是跟北寧王妃翻臉嗎？
北寧王妃好不容易笑夠了，抹了抹眼角的淚滴，認真道，“這幾天裏不知多少人跟我許諾，但說來說去我就看好處娘家得了，我自己就只能為娘家着想了。唯獨你會設身處地為我着……”她扭過頭對着她十一哥嗔道，“難怪你為了他在乾清宮當衆跟九公主翻臉。這……”她意有所指，“大事成了一半。”
十一皇子笑而不語，眼底的得意幾乎滿溢而出。
北寧王妃撐住下巴，毫不顧忌地對葉珣遞了一捆秋天的菠菜，“仙氣飄飄，滿腹鬼主意，真是越看越喜歡。哎，你随時可以來找我呀。”
葉珣故意再次輕咳一聲，“在下懼內。”
北寧王妃笑道：“我才不信！不過你越是周正，就越讓人心動。”
葉珣鄭重道：“王妃您也很不錯，合該恣意風流，不負平生志。”
北寧王妃眨了眨眼，“你再這樣說，我就要哭了。”這話她明顯聽進去了。
十一皇子也不生氣，看着“熱鬧”心裏還在美滋滋地嘀咕：又迷住一個……
話說北寧王妃效率極高，收到葉珣送過去的藥方，更細細觀察了幾天，特地選了偷偷和南平王愛妾柳媚聯系過的那個丫頭去伺候北寧王。
這丫頭要不是因為有個舊情人，被身邊告發，她差點成了北寧王側妃。這一世嘛……在北寧王心生不祥，感覺非常不對勁的時候，這個丫頭懷孕了。
偏生這丫頭那陣子和她的舊情人往來過幾次。
所以北寧王在意識到自己也許子嗣艱難，他又不确定這丫頭肚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這丫頭就只能先養着。
皇帝聽說此事笑得差點犯了舊疾，不過幾天後他就笑不出來了：那個丫頭通過皇帝安排再北寧王身邊耳朵釘子，首告北寧王，說北寧王私藏兵甲，意圖不軌……
這個時候葉珣也終于對十一皇子道了聲，“快成了。”
十一皇子笑了，“你是首功。”
作者有話要說： 感冒加大姨媽……趴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