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任何人如此近距離的被一張漂亮臉蛋貼近, 都會忍不住的臉紅心跳,這是無法避免的心理聯系生理的一種特征。不過康南終于發現,自從自己徹底的發現和這位大美人不是一個次元的人之後, 鼻子也不酸了腿也不軟了,小南南都消停了。

“對, 您說得對。”康南倒退了兩步, 避開對方呼出的溫暖氣息, “這件事我以為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呢, 閣下沒有必要如此強調的。”

蘭蒂斯對他的敷衍有些不滿, 上上下下的把人打量了一番, 略擡了擡下巴, “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這個?”康南把羊皮紙展開給他看,“你認識裏面的東西嗎?”

蘭蒂斯也不接,看似不耐煩的掃了眼, “吃了會噴火的果實?我不吃什麽也會噴火。你這是想要做什麽?你的體質沒有辦法練習魔法, 吃什麽都不行。”

康南卑微道:“我知道, 這些只是找來單純用來吃的。”

蘭蒂斯冷哼道:“蟲子也吃?你以為你是鳥嗎?”

康南:……

他把羊皮紙卷好,道:“那我明天問問諾曼吧。”

諾曼似乎就是蘭蒂斯的死穴,只見他臉色一沉,劈手把羊皮紙奪了過來,“他一個獸人能知道什麽?在草原上瘋跑嗎?”說完嫌棄的展開羊皮紙看了看,“若說植物, 除了精靈還有誰能認識?獸人……哼!我可以幫你這個忙,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康南覺得, 一個人的脾氣性格可能跟年紀真的沒有關系。有的人活到七八十,照樣能跟七八歲的孩子一樣撒潑耍賴不要臉。有的龍活到六百多,也照樣還不如他這個十七歲【略不要臉】的可憐窮苦小國王懂事。

不過既然蘭蒂斯願意幫忙, 只要能找到圖裏的東西,別說一個條件了,十個條件他都能答應。反正一沒錢二沒人,但凡能有個抱抱都是自己占便宜。

他笑道:“您說,什麽條件?”

“不!準!用!”蘭蒂斯咬牙切齒,“用那些東西,種菜!你在玷污那些蔬菜,知道嗎?”

康南眨眨眼,滿臉無辜的問道:“您說的是糞便?”

似乎這兩個字從嘴裏說出來都是一種令人反胃與惡心的,蘭蒂斯臉色十分不好,“對,就是那個!沒有人會吃那種東西。”

康南大吃一驚,“不是,難不成你覺得我會去吃屎?”

蘭蒂斯只覺得周遭的空氣都帶着一股子難以描述的氣味,他忍着怒氣道:“如今你好不容易把自己洗幹淨,這個城堡也終于不臭了,可是你卻不應該繼續留着那些東西。那是不好的,肮髒的!你用它種蔬菜,跟吃……有什麽區別?”

康南忍笑,道:“區別很大啊,我只是把糞便攪拌在泥土裏,讓蔬菜在上面生長。再說了雖然氣味确實不好,可是那也是我們自己造出來的東西,沒有什麽好嫌棄的吧?哎喲你要不說我倒是忘了,得讓他們固定位置拉屎,不能随便亂丢了。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

“那是屎!!”蘭蒂斯有些忍無可忍,一瞬間抛掉了優雅的外殼,但也只有一瞬間而已。他深吸一口氣恢複了優雅的形象,捏着羊皮紙在康南眼前晃了晃,“還想不想讓我幫你了?”

康南好脾氣道:“蘭蒂斯閣下,可能您有些誤會。您不知道,無論是草原還是森林,那些飛翔的鳥兒,奔跑的動物,哪怕是一只小蟲子都會産生排洩物。排洩物落在地上,灌溉了植物,養肥了動物。就算是您,吃掉的食物也會在肚子裏變成屎,難不成您還能不去拉嗎?”

蘭蒂斯的臉色忽青忽白,仿佛鍍上了一層冰霜。他冷冷的看着康南,“你是想要激怒我?”

康南搖搖頭道:“我只是想跟您講道理罷了。畢竟您是高貴的精靈龍,我只是個普通人罷了。我需要更多的食物養活自己,養活我的子民。我們沒有能力獵取更大味道更好的魔獸,也沒有能力養殖帶着魔法鮮嫩的蔬菜水果。所以我們只能用這樣的辦法讓作物生長的好一些。”

蘭蒂斯把手裏的羊皮紙往康南臉上一甩,“既然這樣,就代表我們的協議沒有達成,你自己去找這些蟲子和噴火果實吧。”

康南從善如流的撿起羊皮紙,道:“好的閣下,我去問問諾曼,興許……”

一陣香風刷的從身邊卷過,蘭蒂斯攥着羊皮紙砰的甩上相鄰的那扇門。

康南努力壓下翹起來的唇角,覺得這小公主也挺有意思的。

他美滋滋的洗了個澡,還沒等睡下,就聽外面一陣喧鬧。

“怎麽了?”他披上衣服跑了出去,正好看見推門而出的諾曼。

諾曼一看見康南,頓時眼睛彎彎,“陛下,牛兒生寶寶了。”

“啊?”康南眼珠子都亮了,吧唧吧唧的往樓下跑。

那幾頭母牛在這裏享受了公主一般的待遇,糖果吃什麽它們吃什麽,平時也就幫忙扛個筐子,力氣活兒都不敢讓它們做。如今生了小牛,就證明再過兩三個月可以下地幹活了,康南能不高興嗎。

母牛住的牛棚被馬夫巴特和安達用草席子圍了起來,幾名曾經照顧過牲畜有經驗的奴隸和老福特蹲在母牛身邊,正在給母牛喂一盆不知道煮過什麽東西的水和切碎的卷心菜。

有兩頭母牛開始生産,它們痛苦的側躺在地上,後蹄時不時的踢兩下。其他母牛都有些焦躁,挺着大肚子在棚子裏轉圈,看上去十分不安穩。

諾曼并不嫌棄牛棚裏髒亂的氣味,他走了進去,母牛們頓時變得平靜下來。之間諾曼蹲下來輕輕撫摸着正在生産的母牛額頭,聲音溫柔,“小可愛,就快好了,很快就好了。”

母牛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小牛的腳逐漸露了出來。

突然一聲龍嘯傳來,原本安靜的母牛瞪大雙眼,驚慌的想要站起身。一使勁兒,小牛吧唧就落在了草堆上。只是這聲龍嘯也驚了其他母牛,一頭頭的母牛都開始跺腳,轉圈,趴在地上。

諾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個讨厭的家夥。”

康南也曾經給母牛接生過,只是一下子突然這麽多牛開始生寶寶,讓他有些手忙腳亂。

“對,拽着小牛的腿直接可以拽出來。沒事的,用力!”

“難産?該死的蘭蒂斯,沒事亂叫什麽!端一盆熱水來我洗洗手,嗯,可以把手伸進去……”

諾曼吃驚的看着康南把手伸進母牛的肚子裏,沾染了一胳膊的血,“陛下,您大可不必如此。”

“這些可都是我們奧蘭卡的財富……好了好了,漂亮的牛姑娘,我摸到了你的孩子,這是前腿還是後腿?抓住了!”康南用力抓住濕滑的小牛後腿拼命把小牛拽出母牛的體外,“誰來幫我拽一下,我力氣不夠大。”

奴隸們七手八腳的去幫忙,終于,八頭母牛安全生産完畢,小牛被舔掉了身上的胞衣,蹭到母親肚子下面開始吃奶。

諾曼站在一旁,看着康南若有所思。

康南甩掉手上的血,抱怨道:“去把我房間裏的洗澡水換一下,我要趕緊再洗一個澡。蘭蒂斯大半夜的叫什麽叫?莫名其妙的!”

諾曼擡手扶着康南另一邊的手臂,道:“他說他要走了。”

“走?去哪裏?哦……”康南點點頭,“啧,走就走吧,還喊一聲。幸虧我的牛沒出事,否則我真的要跟他拼了。”

奴隸們不敢讓國王陛下在牛棚裏收拾這些髒亂,愛莎急匆匆的趕過來,攆小雞仔一樣攆着康南回房間洗澡,“陛下您怎麽能親自去給牛接生呢?它們力氣很大,會傷到您的。”

“不會,諾曼不是在嗎?”康南笑眯眯道:“八只小牛呢,還不知道公母,養上兩年就能幹活了!”

愛莎也十分開心,道:“難得能全部都生出來,以前若是有牛羊生産,都會去獸人族請獸人過來幫忙呢。哦……幸虧有諾曼大人在,否則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諾曼也只是笑了笑,等把康南送到房間,愛莎就又急匆匆的跑掉了。他看着甩掉身上髒衣服的康南,問道:“陛下是讓蘭蒂斯幫你找東西去了嗎?為什麽不先來問我?”

康南正用布巾沾了水擦胳膊上的血跡,聞言便道:“查爾跟我說蘭蒂斯有精靈血統,找一些植物會比較方便……嗯,所以就沒有麻煩你。怎麽了?”

“獸人也認識不少植物呢,我很願意為閣下效勞。”諾曼的表情有些憂傷,耳朵和大尾巴都顯得沒精打采的,“陛下有事卻第一時間想到找蘭蒂斯,讓我有些傷心了呢。”

“抱,抱歉,”康南紮着手,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生出一股罪惡感,“是我沒有想很周到,不過幸虧你在,否則母牛們生産一定不會這麽順利。”

“這麽說我還是有些用處的,是嗎?”諾曼又笑了,耷拉下來的耳朵和尾巴也豎了起來,毛絨絨的大尾巴在身後歡快的一搖一擺,“只要能幫得上陛下,我就會很開心呢。”

這真的是一只溫柔又善良的狗狗啊,康南不好意思道:“諾曼你別這麽說,其實是我很需要你的幫忙,畢竟我們是合作關系呢,以後可能會有更多地方需要諾曼你來幫我。”

諾曼優雅的行了個禮,“願意為您效勞,我的陛下。”

送走了諾曼,康南又洗了個澡。他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然後站起身來蹑手蹑腳的走到隔壁的門邊,悄悄的把門推開了一條縫。

自從蘭蒂斯回來,就再也沒進過這個房間。他只是有些好奇,平時蘭蒂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怎麽今天走的時候還特地嚷了一嗓子呢?他又聽不懂龍語,要不是諾曼翻譯給他知道,還以為這孩子中二病又犯了。

門一推開,康南只覺得一片金光閃耀。他連忙擋住眼睛緩了半天,才重新睜開雙眼,目瞪口呆的看着完全不一樣了的皇後房。

房間正中央擺着一張巨大的貝殼做的床,貝殼上鑲滿了圓潤的珍珠和彩色的珊瑚,如雲朵般柔軟的鵝毛床墊上鋪着水一樣五光十色的鲛紗。以前他以為是絲綢,後來才知道這個世界沒有絲綢,這些看上去柔軟的布料都是鲛紗,十分昂貴。

貝殼床放在五彩缤紛的水晶地板上,上面散落了無數的金幣銀幣,遮蓋住了原本的木色地板。房間的牆壁上也挂着一看就十分昂貴的不知道是什麽顏料畫出來的畫,除了金光閃閃的畫作,還懸挂着數不清的閃閃發光的寶石,将這間屋子照的如同白晝。不過因為窗戶上挂着層層疊疊的鲛紗和亞麻窗簾,所以光并不能透到外面。

大床的左邊放着一座頂天立地的衣櫃,秘銀寶石的盔甲就矗立在衣櫃旁邊,衣櫃裏基本都是鲛紗做的衣服,上面繡着金絲銀線綴滿了各色寶石,随便一件怕是都會價值連城。

右邊則是一只巨大的洗澡盆,洗澡盆應該是用整塊水晶雕刻,同樣鑲滿了珠寶,裏面也撒了不少拇指大的珍珠。

“也不怕硌得慌……”康南覺得自己像個從未見過世面的傻子,站在這個寶光璀璨的寶庫門口,連腳都不敢踏進去。

“太可怕了。”他心有餘悸的關上門,甚至想給那扇門加上一百八十個鎖。也就只有龍這樣強大的物種才能守住這樣的財寶吧?換成別的,恐怕早就被掠奪一空了。

或許是因為剛才看到的一切太過震撼,讓康南的腦子一片空白,連有錢人這三個字都無法形容龍的財富,以及更無法形容的是龍的審美和習慣。

在那種地方怎麽能睡得着呢?康南鑽進自己的鵝毛被,他摸了摸亞麻被面,覺得還是亞麻的舒服。

鲛紗什麽的,看看就行了,就算給他當被子也不敢蓋啊。那麽閃耀,蓋在身上能睡得着嘛……

蘭蒂斯真的是,随身帶着豪華卧室裝修材料嗎?一點兒精靈的審美都沒有,看那些精靈都多優雅啊。

龍族……哼!

倉庫裏的糧食越來越少了,為了給母牛增加營養,他們消耗掉太多精靈給的蔬菜和水果,如今糧食還未成熟,食物捉襟見肘。

康南辨識出十多種野菜,還在小溪邊找到了野蔥野姜和野芹菜。許多野菜洗幹淨裹上一層面粉在鍋裏蒸熟,撒了鹽就是一頓飯。如今只有下地幹重活的勞動力們才有資格在晚上吃一頓熏肉煮土豆,老人與孩子自覺地讓出了自己的口糧,只希望他們能吃飽多幹些活。

“對,在這裏挖坑。”康南找了離水源比較遠但是挨着地頭的地方,指揮着幾個人挖坑。之前人們還是沒有固定的地方方便,他們仍舊是方便在桶裏,攢夠了就拎出來倒掉。或者在草叢樹下解決生理問題,再找工具把東西弄回去。

康南為了讓人們認識到糞肥的好處,特地劃出幾塊地不用糞肥,如今用了糞肥的地裏作物長得十分茂盛,高下立見。這讓人們恨不得一天能拉十回,好多積攢一些肥料。甚至還有老人背着筐去山林裏挖那些腐爛掉的樹葉回來,給肥料堆增加“營養”。

但是這樣太不方便了,和蘭蒂斯争辯之後康南才想起來,他沒有建造廁所呢。

不過暫時也不用弄太好的廁所,直接挖兩個又大又深的坑,上面鋪了厚實的木板,木板上掏個洞,洞上面固定一個同樣挖了個洞的木頭凳子,周圍在圍上草簾子,一個簡易的廁所就出來了。等這兩個坑滿了就揭開木板堆肥,換個地方挖坑,方便的很。

諾曼對這些東西敬謝不敏,他嗅覺太敏銳,刺激性的氣味會讓他渾身難受,每次都遠遠的繞開這所謂的廁所。還好悶燒過得肥堆沒有那麽大的氣味,讓他稍微還能忍受一下。

“我們獸人不會集中在一個地方方便的。”諾曼幫忙把需要移栽的蔬菜嫩苗挖出來放在旁邊的筐裏,道:“氣味代表地盤,雖然我們也群居,但是每個族群的地盤都是各自劃開的。誰要是跑去別人地盤上方便,會被打斷腿的。”

“可惜了,這可是很好的肥料。”康南招呼着奴隸把裝滿嫩苗的筐搬去地裏栽種,“以後我們人多了地也多了,就這麽幾個人拉屎一準不夠用。我還得想辦法去別的地方收集……啊,想得太遠了,先把飯吃飽再說。”

“你種植的方法與別人不一樣。”清理好了一塊地,諾曼搓了搓手上的泥巴,“我記得他們只是撒了種子就不再管了,奴隸們會每天過去除草,其他的就看魔法師的了。這樣種有什麽好處?”

康南走到旁邊的小溪裏,解釋道:“這樣能讓每一顆作物嫩苗都存活下來,它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不會互相侵占彼此的地盤,搶奪營養,就是肥料。種的太密集了都不會長得好,你看森林裏那些密集的灌木都比較矮小,只有長得高了,周圍灌木少了,樹木才能高大起來。”

“原來是這樣……”諾曼點點頭,“你懂的很多。”

“也是別人教的,這些事誰也不可能天生就會。”康南搓幹淨腳上的泥巴,然後洗了把臉,長除了一口氣。

冬筍已經過季了,春筍變得多了起來。每天挖回來的筍子一部分煮熟吃了,一部分煮熟切成條曬幹,留着等冬季沒有蔬菜的時候拿出來吃。

因為這裏的陶罐大多都是那種大肚子細口,或者缸一樣用來儲存水與酒的,并不特別适合長久的腌菜,因為做不到完全密封。不過現在也沒有什麽菜需要腌制,基本上大部分都被煮熟或者蒸熟,撒了鹽直接吃掉了。

缺少了豐富的蛋白質,大量的勞動讓人們好不容易養起來的那點兒肉又逐漸的消退了,包括康南,他每天也不是只指手畫腳,很多事還是需要自己親自上手示範才行。

磨坊修繕的差不多了,還要修建油坊。油坊弄完了還要空出人手多做幾輛平板大車出來方便運輸。等零零碎碎的事都忙完這些農作物也會陸續的成熟,采收之後還要種第二茬的糧食。

康南擡頭看看沒有一絲雲的藍天,喃喃道:“感覺已經半個月沒下雨了,不會幹旱吧?”

“應該不會,這裏離海比較近,你需要擔心的是等夏季來了會不會有暴雨。”諾曼掀開一塊石頭,抓了一只透明的小蝦放在康南手中,“應該是快下雨了,不用着急。”

獸人對天氣十分敏感,諾曼說快下雨了,結果第二天果然起了風,刮來了厚厚的雲層,到了下午天已經黑壓壓的如同夜晚,雷聲炸響,閃電如龍般在雲層出沒,大雨嘩的落了下來。

康南站在城堡門口伸出手去接雨水,這是他來到這裏看見的第一場大雨,嘩啦啦的大雨洗刷着廣場上的青石板,在凹陷處很快積出水坑,被雨滴砸出一個有一個的水泡。

廣場中間原本有個噴泉的,只不過被徹底摧毀了,清理之後便留下了個巨大的水池。這個水池沒有填住,因為康南覺得以後可以在裏面種荷花養幾尾錦鯉什麽的。

雖然現在荷花也沒有,錦鯉更是不知道何處去尋。

無數的雨水彙成小溪流進那個大水池,肉眼可見的給灌滿了。

“陛下小心着涼,”諾曼抖開一件薄外套罩在康南肩膀上,“雖然天氣逐漸的熱了,可是被風吹雨淋仍舊是會生病的。我沒有治病的魔法,到時候陛下只能讓巫醫給你煮那些苦澀的藥湯喝了。”

前兩天懷孕的女人也生了,老福特煮了一鍋黑乎乎的藥汁給女人喝,喝的人臉都綠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藥汁起了作用,那個女人生下了一對兒雙胞胎,也沒有受太多罪。

“蘭蒂斯走了半個月了吧?”康南突然問道。

諾曼張了張嘴,原本搖晃的尾巴又垂了下去。他輕聲道:“是,差不多半個月了。陛下在想他?”

康南點點頭,嗯了聲。

諾曼看上去更加的失落,“哪怕我陪伴在陛下身邊,陛下仍舊會想他?”

康南:???

“不,不是,什麽跟什麽啊?”是他耳朵出問題了嗎?為什麽總覺得諾曼這句話說得不太對勁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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