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求生欲讓康南的大腦頓時警戒起來, 他靈光一閃，道：“不讓你去不還是因為我舍不得你？”
蘭蒂斯聽完這句話，臉上的寒霜肉眼可見的開始融化了。他嗤了聲, 道：“你舍不得我？”
萬事開頭難，胡說八道也是一樣。康南一臉鄭重的點點頭道：“原本就是與精靈合作的事, 這次讓你去了, 過幾天又要麻煩你離開, 一想到要辛苦你兩次, 我心裏就十分過意不去, 萬分不舍。”
蘭蒂斯微微點頭道：“算你懂事。”
康南又谄媚的笑道：“再說了, 我與精靈合作卻要麻煩你, 原本就不好意思。若是我這邊人多力量大，完全可以讓自己的人去。只可惜我太弱小了，只能仰仗閣下了。”
這頓龍屁拍的極爽, 蘭蒂斯臉上不但看不到冰霜, 隐約的還露出笑來。
他道：“你知道就好, 若是只有你們這點兒人在，怕是早就被滅了國了。”說完，便邁開大長腿，心情極好的往樓下去了。
康南松了口氣，覺得自己似乎掌握了一點點兒的禦龍之術，只希望此術能萬古長青, 不要今天用了明天就不靈了。
吃完早餐，康南就去張羅着收蠶繭了。
小蠶在溫度适宜的情況下一個來月就能結繭。一開始養殖不是很熟悉, 死了不少蠶。後來越做越熟了，陸陸續續的收了不少蠶繭了。
這些蠶繭一百個為一包收進麻布袋子裏紮好口，直接在廣場上架鍋煮。上一屆房東走的匆忙, 只來得及收走最值錢的魔法餐具和金銀餐具。這幾口大鐵鍋估計是因為其貌不揚就被落了下來，便宜給了後來者康南。
從過來到現在也十來個月了，大鐵鍋每天都充分的展示出了它們豐富的作用，除了煮飯之外還可以煮鹽，煮陶鍋陶碗，煮竹筒木盤，現在又空出來煮蠶繭了。
煮蠶繭一個是因為要煮掉蠶繭上原本帶的膠質，使其更加柔軟。一個是要将裏面的蠶蛾煮死，到時候可以直接摘走。煮熟的蠶繭被稱之為熟絲，熟絲是蠶絲被蠶絲衣專用的。如果直接摘繭缫絲，那就是生絲，用來紡織綢緞。
目前整個魔法世界都沒有抽絲紡織的手段，平時最常見的就是麻布衣服，連棉花還不為人所知呢。至于權貴，也會砸重金去買鲛紗給自己做衣服，水火不侵不說還自帶五光十色，柔軟又貼身。
蘭蒂斯的衣服從裏到外都是鲛紗的，一身華貴令人炫目。
比不上比不上。
康南觑了眼在涼亭裏啃蘋果的蘭蒂斯，心說這就是差距！
煮好的蠶繭倒進清水中洗幹淨，然後用剪刀剖開，摘出裏面的蠶蛾。沒有了蠶蛾的蠶繭用雙手撐開套在繭架上面，十個為一套。繭套從繭架上剝落下來再用清水洗幹淨，晾幹，就可以撐開做蠶絲被了。
會做麻布的奴隸已經做出了新的麻布，麻布的質量好不好關系着他們幾個能不能從奴隸提升至平民，所以一個個都十分努力，劈出來的麻也十分細，織的布又軟又薄，連上面的小疙瘩都少了許多。
“這是我做的第一床蠶絲被，打算送給你。”面對金主，康南還是很會讨好的。
蘭蒂斯又開始擰眉頭了，“這是蟲子吐出來的絲做的？”
康南腦子轉的飛快，道：“跟鲛紗一個原理，只不過沒有鲛紗好看。但是做的被子又輕松又柔軟，還不會鑽毛。”
聽到跟鲛紗的遠離差不多，蘭蒂斯對蟲子的排斥感略低了一些，“能防火防水？”
康南：……
“不能，就是又輕松又柔軟還不鑽毛。”
蘭蒂斯撇嘴道：“用了鲛紗的鵝毛被也不會鑽毛……罷了，既然是你送給我的，我就勉強收下吧。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将被罩換成鲛紗的，麻布我睡不習慣。”
康南：……
他深吸一口氣，道：“閣下，我沒有鲛紗。”
“哼，”蘭蒂斯冷哼一聲，道：“就知道你沒有，不過我有。”他抹了戒指，抹出一疊鲛紗丢到蠶絲上面，漫不經心道：“我的被子只能用鲛紗，若是還有剩，你就給自己留着吧。”
說完，他看了眼康南，“別成天弄的髒兮兮的，好歹給自己做一身像樣的衣服。”
“我謝謝您嘞。”康南簡直不知道要怎麽吐槽這位傲嬌鬼，明明是一件好事，非要整的別人心裏不痛快。
安迪雖然是個鐵匠，但是手底下也有不少會簡單木匠活的，畢竟要經常修理農具，只有鐵匠也做不好。
他指揮着幾個木匠按照康南的要求做了床繃子，木頭都是選的上好的松木，在水裏泡掉膠質，做了将近一個月才做出來，周圍磨得十分光滑，還上了一層桐油。
康南根據那一疊鲛紗的大小調整了床繃子固定好，幾個人用力拉扯已經曬幹的繭套，把它扯成差不多大小，然後套在了床繃子上面。因為考慮到這只精靈龍比較矯情，這床蠶絲被也做的厚厚的，裏面用麻布固定，外面則套上了鲛紗的被套。
除了蠶絲被，還特地又做了兩個鲛紗的枕頭，拍的蓬松柔軟，一股腦都給蘭蒂斯送了上去。剩下的鲛紗不夠再做一床被子了，康南決定多做幾個抱枕，用來給小公主修飾房間。
等所有東西都弄好了，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查爾收了翅膀緩緩落在廣場上，他原本以為家裏只剩下蘭蒂斯和康南，兩個人關系可能會好一點兒。可是……
他瞅瞅坐在涼亭裏面無表情的侄子，再看看叽裏咕嚕忙成一團的康南，覺得這倆人可能又吵架了。
“你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查爾摸了摸戒指，摸出一罐五彩缤紛的糖果。糖果放在水晶雕刻的罐子裏，一顆顆晶瑩剔透仿若寶石。“吃糖？”
蘭蒂斯冷冰冰道：“我的鲛紗不夠了。”
查爾一腦袋問號，“你……用來做什麽了？”
蘭蒂斯氣哼哼的擰開糖罐，從裏面摸出一顆糖果塞進口中，“康南給我做了一床蠶絲被。”
查爾雖然不知道什麽叫蠶絲，但是知道什麽叫被啊。他笑道：“這不是很好嗎？”
蘭蒂斯更生氣了，“我一開始給了他一大塊鲛紗，說剩下的讓他做一身衣服穿，別成天穿的跟平民一樣。結果他給我做了一床很大的被子，還給我做了兩個枕頭，八個抱枕！”
查爾沉吟片刻，問道：“然後呢？”
蘭蒂斯沉着臉道：“然後我又給了他一塊，他給我做了兩床床墊。”
這不是……查爾瞬間反應過來，笑道：“你是覺得他沒有用你給的鲛紗做衣服，所以生氣了？”
蘭蒂斯道：“難道我不應該生氣嗎？但是我沒有鲛紗了，否則我看他還能做出什麽花兒來！”
查爾哭笑不得，他看了看已經安排好工作就往這邊跑的康南，低聲道：“蘭達，你看我讓他怎麽收我的鲛紗。”
康南早就看見查爾了，只是他正在教人們怎麽用曬好的葉菜做梅幹菜，那邊織布克裏又來問棉花的事，一事沒能忙過來。棉花已經成熟了，但是因為原本種子就不多，所以也不過種了幾分地。
棉花采摘需要格外仔細，因為如果沾的髒東西太多了就很不好處理。之前蘭蒂斯帶來的棉花大多都不能用了，怎麽都弄不幹淨，只能草草的彈松軟做了幾個棉墊子作為獎勵送出去了。
克裏已經帶人把棉花摘了回來，因為摘的仔細又幹淨，所以上面雜物并不多。不過這次剝棉籽不用手了，而是做了幾個細齒梳用來刷棉取籽。
“查爾，你終于回來了。”康南不知道是熱的還是高興的，臉蛋兒通紅，額頭上還帶着一層細汗，“糖果買回來了嗎？快給我看看。”
查爾把買回來的糖全部拿出來堆在桌子上，除了成型的糖果，還有一大袋子砂糖，也都是晶瑩剔透好像碎掉的白水晶一樣。
“這些糖果都是什麽味道的？”康南看着那一罐罐的糖果，有圓形的，有葉子的形狀，還有星星月亮的形狀，顏色也是五彩缤紛，如果不知道這是糖果，都會以為這是寶石呢。
“水果味，還能有什麽味？”查爾摸了一顆葉子糖丢進口中，唔了聲，“這是薄荷味的。”
“精靈只有水果味的糖果？”康南心裏踏實多了，他還尋思着若是口味太多，自己可能要在其他方面取勝了。如今只是改口味的話，自己勝算應該能多一點兒。
“是的，你打算做什麽口味的？蔬菜味嗎？”查爾琢磨不出來除了水果味糖果還能做成什麽味道。
康南笑了笑，留了一罐糖果在桌子上，剩下的都讓人拎去自己房間，然後又拿出一罐來遞給愛莎，“你們也許久沒吃過糖果了吧？這一罐應該能有幾百顆，拿去給大家分了吧。辛苦了大半年也該甜甜嘴了。”
愛莎抱着罐子一臉欣喜，道：“好的陛下！我想有的人可能從來都沒有吃過糖果，這些一定會讓他們高興的。”
蘭蒂斯見康南又跑了，忍不住道：“你不是說能讓他接受你的鲛紗做衣服嗎？”
查爾笑道：“親愛的蘭達，有的事不是着急就能做到的，康南也不是那種見了好東西就想要據為己有的人，你的施舍會讓他十分難堪。”
“我沒有施舍……”蘭蒂斯抿緊了漂亮的粉紅唇瓣，“鲛紗又不是很貴重的東西，用來施舍豈不是很丢人？”
查爾不理他，默默地翻出一套自己專用的煮茶器具，開始煮茶了。他這次去精靈族稍微推廣了一下這種新型飲品，果然很受歡迎。但是康南說了，這種茶葉只有春天才能采摘到，而且還要經過雙手翻炒，摘了一大筐的嫩葉也不過炒了一罐而已。
只不過這一罐現在只剩下了個底了，再喝幾次，就只能嗅着罐子裏殘留的茶香，等待來年春季了。
康南安把糖果都放進房間，又拎着砂糖去了廚房，
城堡裏那兩頭奶牛不知道是什麽品種的，不生小牛卻也會産奶，一年裏能有大半年的時間産奶。除了康南自己每天早晚兩頓，剩下的就會拿去做奶酪和黃油儲存。
康南讓一邊讓人去擠一罐子新鮮的牛奶煮沸，一邊讓艾米麗去多取一些蘋果來去核切塊并且加糖煮熟過濾，擠檸檬汁攪拌之後放涼。
他交代完工作就回到廣場上，往涼亭走去。
“去做糖了？”查爾敏銳的嗅到他身上殘留的糖香味。
康南笑了笑，拉過椅子坐下，結果查爾泡的茶抿了口，“是，總得讓精靈們看到我的誠意。”
查爾點點頭，道：“如果合作打成，還會是你的老朋友卡羅爾過來。但是你打算這次還是灰頭土臉的迎接他嗎？”
康南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最近他穿的越來越随便了，就這麽走出去差不多跟外面的平民沒有什麽兩樣。
“我衣櫃裏應該還有一些比較像樣的衣服……”他想起那些鋼琴領和蕾絲花邊，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是真的不想穿那種東西，穿上去就跟一只高盧公雞一樣，只差屁股上再貼點兒羽毛了。
查爾笑道：“精靈很注重儀式感，他會根據你的穿着打扮來評定對你合作的意向與友好度。蘭達就是因為很重視你，所以每天才會穿的十分正式的，這就是精靈的一種精神。”
難道他不是就喜歡把自己打扮成布靈布靈的展示臺嗎？康南吃驚的看向蘭蒂斯，卻見蘭蒂斯撇開臉，看上去還有點兒小委屈呢。
“真，真是抱歉。”康南有些麻爪兒，他道：“我平時總是要幹活，所以沒有那麽講究。這個……我去看看我的衣服有沒有能正式一些的。”
查爾輕嗅茶香，道：“之前蘭蒂斯也想到了，他給了你鲛紗希望你能做一身像樣的衣服。只是這個孩子……不太會說話，可能讓你誤會了什麽。”
康南：？？？
“啊？不是，沒有。畢竟是蘭蒂斯閣下的鲛紗，我只是想着可巧能給他做一套床品。那些蠶繭還能再收幾輪，到時候查爾你和諾曼的我也會準備。”他說到這裏，肉眼可見蘭蒂斯臉色難看，怕是心裏又要鬧小脾氣，連忙補救道：“但是第一套還是要給蘭蒂斯閣下的，他幫了我很多忙，我十分感激。”
于是小公主的心情重新陰轉晴。
康南長長的噓了口氣。
查爾從戒指裏又拿出一塊鲛紗來，“我這裏還有一塊，看上去不夠做一套床品的，正好給你做一身衣服。你也不用推辭，畢竟這也是蘭蒂斯的意思。”
“啊？啊……”康南一聽是蘭蒂斯的意思，就不敢往外推了。誰知道一句話說錯小公主又要怎麽鬧呢。這兩天他的态度也莫名其妙的，明明都給他做了一整套床品了，不高興不說還甩臉子，搞得康南都不敢跟他說話了。
他摸着柔軟的鲛紗，同時也明白了查爾的意思，于是看向蘭蒂斯道：“你們的心意我收下了，十分感激。其實蘭蒂斯閣下當時如果說清楚，我一定會留下您給的鲛紗給自己做一身衣服的。我只是怕閣下對我做的那種蠶絲被不喜歡，所以才想能做的好一些……”
“我很喜歡，”蘭蒂斯終于說話了，他看向康南，黑寶石一樣的瞳孔映出對方誠懇的臉，“非常柔軟，躺在上面仿佛躺在雲端。我想，那些貴族應該也會很喜歡這樣的被子的。”
不知道為什麽，得到蘭蒂斯的贊同就好像終于被教導處主任告知考試及格了一樣。康南松了口氣，笑道：“我以後還會研究一下蠶絲其他的制品，雖然比不上鲛紗華貴，但是應該也會讓閣下喜愛。”
蘭蒂斯矜持的點點頭，道：“期待你的新東西。”
康南赧然一笑，覺得這種奇怪的氣氛下自己真的坐不住了，連忙抱着鲛紗跑掉了。
等他一走，蘭蒂斯就看向查爾，“為什麽？”
查爾挑眉道：“你猜？”
蘭蒂斯：……
查爾見蘭蒂斯又開始小公主不高興了，便笑的更加愉快了，“蘭達，你知道你現在的感覺是什麽嗎？”
蘭蒂斯搖搖頭。
“受挫，是不是很新鮮？你在康南這邊沒少受挫吧？是不是覺得自己高貴厲害又漂亮，為什麽康南還總是喜歡跟那只獸人族的小狗子一起玩？”查爾用了玩這個字，主要是他真的把這些人當孩子了。
年紀差別實在是太大。
蘭蒂斯抿着唇不說話。
查爾輕聲道：“他才十七歲，也許混蛋萊曼的那個誓言真的會印證在他的身上呢。”
“那個誓言我告訴他了，”蘭蒂斯突然道：“他說你不告訴他，為什麽？”
查爾：……
他深吸一口氣，仔細解釋道：“蘭達，當一個人知道別人與自己接觸是因為某一種誓言，只要他點頭，就能帶着他認同的那個人一起獲得好處。那麽他還會把接近自己的人當朋友嗎？”
“所以以後他就不會跟諾曼做朋友了？”蘭蒂斯的雙眼刷的亮了。
查爾差點兒被自己的親侄子氣死，他用力揉了揉額頭，道：“那他跟你也未必能做成朋友。”
“為什麽？我又不需要那種誓言才能變強大！”蘭蒂斯頓時不滿了，“我會靠自己的實力變強大的。”
查爾嘆了口氣道：“可是他不知道，人類的一生是十分短暫的。或許他會因為提前知道這件事而防備所有人，蘭達，諾曼有的時候真的比你強多了，他會讓自己站在與對方同等，甚至還要低于對方的一種姿态來獲取別人的信任。而不是仗着自己是獸人族最炙手可熱的人才就肆無忌憚。”
“可是我不需要讨好別人，”蘭蒂斯一聽叔叔誇別人家孩子，又想撕諾曼的頭花了。
查爾忍不住苦笑着搖搖頭道：“是的，無論是精靈還是龍族都十分強大，不需要做出讨好的态度，但是你想要得到一個人的信任，要做的不是讨好。所以現在的你以及現在的諾曼，都不會成為康南的朋友。他太聰明了，哪怕沒有這個誓言，他也不會把你們當成朋友的。但是蘭蒂斯，你想跟他做朋友嗎？”
蘭蒂斯皺起眉，“我不想讓他覺得我是因為誓言才住在這裏的，我只是不想回龍島和精靈族罷了。”
“時間會驗證一切的，我的孩子。”查爾摸了摸蘭蒂斯的頭頂，“希望你記住今天所說的話。”
康南自然不知道查爾正在教冥頑不靈的精靈龍為人處世的道理，他正在研究自己的新糖果能不能成功。當牛奶小火熬的粘稠起來，便開始逐步加入砂糖以及一定比例的蘋果膠。等粘稠到勺子快攪拌不動的時候就倒入刷了一層黃油的木板上滿滿攤平放涼，趁着沒有完全凝固切成小塊，每一小塊都用玉米裏面那一層的嫩葉包住，避免粘連。
然後他又取了一些草莓熬成甜蜜蜜的果醬，加入大量的蘋果膠和砂糖。煮好的糖漿同樣倒在木板上，只不過這次可以完全放涼之後才切小塊，在把每一塊草莓軟糖丢進白砂糖裏裹一圈。
當初扶持貧困農村産業的時候，康南專門挑了幾個村子做糖果，最後将那些糖推廣了出去。只不過那些糖果都是麥芽糖做的，這種蔗糖糖果還是他自己突擊學習的時候偶爾嘗試的呢。
當初他還做了一些太妃糖和黑糖酸梅棒棒糖，只是因為當時那一片并不盛産甘蔗，這兩種糖就擱淺了。
等做完這兩種糖果，夜色也逐漸變暗了。草草的吃了晚飯，他便把糖果端上來給查爾和蘭蒂斯看。
查爾真沒想到短短的半天功夫，康南就真的能做出兩種與衆不同的糖果來。他捏了一塊奶糖放入口中，驀地眼底發亮。這種不透明也不像寶石的糖果放入口中就有着濃郁的奶香味，而且還能在嘴裏反複咀嚼，越嚼越香。至于那種散發着草莓氣息的糖果也十分令人驚豔，它們是柔軟的！
精靈糖果不但長得像寶石，放在口中也像堅硬的寶石，需要慢慢含着融化才能品到裏面清新的果香。可是這兩種糖都不是堅硬的糖果，一種帶着嚼勁，一種則柔軟彈牙。
康南發現不只是查爾，就連蘭蒂斯都忍不住一連吃了好幾塊自己做的糖，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他笑道：“怎麽樣？可以與精靈族合作了嗎？其實如果你們能給我大批的原材料，我還能做出更加與衆不同的糖果來。”
蘭蒂斯捏着一塊草莓軟糖翻來覆去的看，“沒有魔法的波動。”
“因為我不會魔法啊閣下，但是很多東西，不用魔法也是能做出來的。只是沒有辦法像精靈族的糖果那樣晶瑩剔透而已。”康南也捏了一塊奶糖放入口中，“其實除了糖果，我還會做一些甜味的點心。可是許多材料都沒有，哎……”
蘭蒂斯将草莓軟糖放進嘴裏，閉上眼慢慢感受糖果在口中不一樣的感覺。他道：“你需要什麽，可以列個單子給我。”
康南一下子就笑開了，他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需要什麽啊，畢竟很多東西我都不認識。我就想着其他地方興許也有我們可以食用的作物，或者精靈族種來欣賞的作物備不住也能吃呢。如果蘭蒂斯閣下願意，就多找一些與衆不同的作物送給我，可以嗎？”
蘭蒂斯把放着糖果的盤子拽到自己面前，道：“成交。”
查爾：？？？
不是，你這孩子，你想獨吞嗎？？
我也很喜歡吃這種新的糖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