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倉津

皇阿瑪離開後,我便纏着奶娘,讓她給我到樓下看看,看皇阿瑪他們和蒙古族都在談些什麽。

“奶娘,您就代我去瞧瞧吧,我好奇的很。這兩族禮儀互相往來的頭日往往都是最重要的,可我不能出席,您就去瞧瞧,回來告訴我吧。”我拉着奶娘的手,撒嬌着。

“得了得了,你不就是想趁我不在時溜出去嗎,”奶娘笑笑,“還說什麽是為了了解兩族禮儀。”

“奶娘,我是有這個心,沒這個膽。”我也不腦,繼續撒嬌着,“我腳只要一踏出這,便有人知道,怎麽溜呀?難不成讓我從窗跳出去?那也要我有這功夫才行。”

奶娘擰着我鼻子,“你看你,怎最近總說些有的沒的,越來越沒有格格的樣子,不,連姑娘家的樣子也沒了,真是不知羞。”她輕輕擰我幾下,雖然不疼,久了也不舒服。

“奶娘,行了,別擰了。您就去瞧瞧,我乖乖待在這,不出房門。”我轉身躲着她,不讓她再擰我的鼻子。

“行了,我這就替你看看去。”奶娘揮揮手,開門出去随手把門關上。

看她離開後,我回椅子上坐去,真是的,奶娘就這麽不相信人嗎,我是真的好奇才讓她去瞧的,真沒別的意思。

一會兒後,突然傳來敲門聲,是奶娘回來了?我沒多想,便去開門,卻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在門外站的,是個小丫頭,正是我剛穿越來時在北京城街上遇見的那個,她怎會在這?

“小妹妹,怎是你,怎麽會在這?”她手上端着茶水,我讓她進房間來。

小丫頭把茶水擱在桌上,之後便拉着我的袖子,“大姐姐,怎麽會是你?這不是格格的房間嗎?”

我拉着她坐下,我也坐在她旁邊,“丫頭,你先和我說說你怎麽會在這吧。那日我為了跑離那三人,把你落在後面,那三人也都追上來了,可是我後來回去時不見你了,之後也沒法上街找你。”

“那日我其實見你回來了,可還沒與你說上話,便見一男一女把你給帶走了。聽他們說話,就是姐姐你家裏的人吧。”

“嗯,”我點頭,“是我的哥哥和姐姐。”

“那麽姐姐你……”她似乎也聽明白了。

“我便是那個格格。不過你也得和我說說,為何你會出現在這,發生什麽事了嗎?”雖然對她不再是乞丐感到很高興,可這事實在是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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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姐姐你走後,帶姐姐回到那裏的那個大哥哥折回來了,原來他一直都沒走遠。我和他說我有跟姐姐說過話。他就問我要不要當他的丫頭,說或許我能再見到姐姐。我那時也不知能不能真再見到,只知我可以不用再當乞丐,便答應了。”

聽聞她的和,我思索着。他為何要那樣說,為何要告訴這丫頭也許能再見到我?他是看見十三哥了,便知他是阿哥?從那時候他就知道了我是格格?原來那人是蒙古人嗎?

我站起來,看着那小丫頭,又蹲了下來,和他平行,“丫頭,那人知道我是格格?”

小丫頭點頭。“格格姐姐,他便是倉津郡王。”

什麽,竟然就是他?他便是倉津,那個我将要嫁的人?

“那麽他知道我就是許配給他的格格嗎?”

小丫頭搖頭。“這我不知,其實今日之前,他都沒和我提和格格的婚事,除了今日在皇上面前那樣說了。”

他今日為何要那樣說?前幾個月在京城說要提親,可後來又接了皇阿瑪的指婚,他到底是什麽心思?如果那日他遇見的不是我,又奉旨娶我,那麽我豈不成了一個替身?雖然我對他那時的提婚感到可疑,可怎麽想他應不會是薄情之人。這到底該如何?是什麽回事?我暗自思索着。

我來到書桌旁,寫下了幾個字,交給小丫頭。“你把這紙揣在懷中,當面給他,就說是我給的,上面是我的名字。但記住,不要讓別人知道,尤其是跟我一起來的那些人。”

“姐姐的名字是叫凝月嗎?”

“嗯,”我點頭。“你快去吧,免得等會人來了就不好了。”

小丫頭照做,點頭,離開了房間。我替她開門,順便瞧下門外,長廊樓下無一人。呵,這還真是空樓,估計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去熱鬧了吧。我心裏忍不住念着,随手關門。

不一會兒,又傳來敲門聲。我朝門那走去,是奶娘,還是那小丫頭?我心裏有些緊張的開門,是那小丫頭。

我連忙讓她進來,并把門關上。“你回來了?事情如何了?”

“格格,這是主子他讓我給您的。”她從懷裏掏出了一白色玉佩。“他說,這是給您的,讓您收好。”

我小心翼翼地接過玉佩,我對這些東西不懂,也不知它價值如何,不過對這玉佩我倒是真喜歡的。我走到梳妝臺前,對着銅鏡,把玉佩戴上,藏在衣服裏。“他還有說了什麽嗎?”

她搖頭。“他只是讓我回去報信。”

“他還在宴會上?”這都什麽時辰了,還沒結束嗎?

“之前我去找他時,已經借故讓他暫時離開了,這玉佩是他在書房時拿給我的。現在估計時候也差不多了,估計宴會也要散了。”

“嗯,”我從桌上随手拿了一個發飾,“我這趟來的匆忙,也沒帶什麽東西,這就給了你,收下吧。”

小丫頭搖頭,手揮着,“這我不能收,格格您還是收下吧。”

“好吧,”我嘆氣,“改明個,我再找個東西另外送你吧。幾月不見,想你的緊,還好你平安無事。”我和她打勾勾,“就這麽說定了。”

她微笑點頭。

“好了,丫頭,快些回去吧,免得你主子惦記着。路上小心些。”

“嗯。”她歡樂地離開,我又一次替她開門,又看看門外是否有人,才把門小心翼翼關上。

小丫頭剛走不久,我又聽到些聲響,本以為是敲門聲,可細聽又不像,倒像是碎石子敲打牆的聲音。怎麽,今天客人還真多,一來一往的,都知我被禁足了不能外出,所以來找我的嗎?我走向窗邊,往外看去,卻見着了他,幾個月前見着的男人,倉津。

他就站在二樓護欄那,看着我。我看着他的臉,在黑夜下卻看不清他此時的神情。“你怎來了?” 他随即翻身進窗戶,摟着我,我們站在那布簾後面。

被他突然摟住,我心裏不禁慌了。“你在做什麽,放開我,被人瞧見怎麽辦?”我本想掙脫,他卻沒任何放松之意。

他只是緊摟着我,“月兒,”他在我耳邊輕聲低喃,“幾個月,終于找到你了。”

什麽你找到我,明明就是皇阿瑪指婚,你只是正巧罷了,我沒好氣的心想。而且,你這聲月兒怎麽喊得這麽順口,我們很熟了嗎?“你還說呢,前面說要提親,後面又接了皇阿瑪的旨,如果我不是那姑娘,或者不是凝月格格,這又怎麽着?”

“那日我見着十三阿哥帶着一姑娘把你帶走,那姑娘喊你月兒,這時皇上又下旨,讓我娶凝月格格。我本想,若你這時來了,若我猜錯人了,便會要求皇上收回旨意,不娶凝月格格。我願擔任所有責罰。這雖是打了皇上和凝月格格的臉面,但我也想皇上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心不在她身上的人。皇上如何寵愛這位格格,我也是有所聽聞的。”

“你這是在走險棋,沒考慮到後果嗎?還有,才一次見面你就說要提親,讓人不生疑都難。你們蒙古人都這樣的?”

“我說過了,你以為我是什麽樣的人?若不是初次見面就已傾心,我會那麽說嗎?那日便得知你的格格身份,可卻不知你的名字。我這麽做,也是在打賭了。”

“你賭的什麽?”

“我的命。”

“啊?!” 倉津,你竟然如此?

“還好我賭了,不然皇上把你許配給其他男人,我肯定會後悔終生。明日,我一定要贏,要名正言順的,讓你的兄弟們承認我這個驸馬,讓皇上正式決定了我們的親事。”他只是把我摟得更緊,唇滑過我的耳垂,我不禁輕顫下,“我給你的那塊玉佩,你要收好。”

我把玉佩從衣服裏掏出來給他看,“我已經戴上了呢,別人不會看到的。可我沒東西可給你呢。”

“你先欠着,我先拿這押着就好。”話落,他的唇已落在我的臉頰上,雖然很輕,很短暫,是個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可我心卻跳的厲害。然後,他一手握着我的手,另一手輕撫我的臉,“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明日,我要讓衆人承認我是你的驸馬,承認你将是我的人,我部落大草原的格格,唯一的一個。”他又在我臉頰上偷個香,才又翻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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