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向十三嫂坦白

接下來的幾日，時間過得非常快。太子二哥向皇阿瑪禀奏讓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去江南那赈災籌糧修河堤，皇阿瑪也準奏了。當然，在二哥請旨前有先和四阿哥商量過，這事還不是二哥去和他說的，而是他自己跑來問太子的意思。昨天一早，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就離開京城出發，臨走前，十三阿哥特定來宜妃娘娘這看我，讓我和凝若妹妹沒事便去陪陪夢雲姐，或者一同到四阿哥的府上，說陪陪四福晉和小皇子們玩玩，同時也注意自己身子。有自己的福晉和四嫂在，他心裏上總是會比較放心，讓我別沒事去煩擾太子處理國事。

我不知他是不是有懷疑或察覺到什麽，或者是不是讓四阿哥讓他這麽說的。我和太子二哥近日走的很近，也許是宮中的人都知道，這消息要傳到衆阿哥們耳裏，也不需要多少時間。也許是我自己想多了，也許十三阿哥只是出于好意，作為一個哥哥對妹妹的關心，作為一個臣子對下一個儲君的關心，作為也許政治上争鬥對象的關心，但以我的直覺，他的意思應是要我與二阿哥保持些距離。至于是因為以後四阿哥要與太子争鬥的關系還是怕自己妹妹卷入政治的漩渦裏，我就不知了。但無論怎麽說，目前事情的發展就按照我和太子希望的那樣，一切順利。

在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前腳剛踏出北京城，我後腳便帶了芯兒，來到了十三阿哥的府邸。我見了夢雲姐，和她說了有關龍姑娘的事，順便把我的事也說了。

“所以夢雲姐，”我停頓下，看着她挑起眉頭的表情，卻很冷靜，似乎她聽到我對自己身份的坦白并沒太驚訝，仿佛她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似的，“事情就是這樣。皇阿瑪讓我在這兩年試圖找真的凝月格格的下落，老實說我自己也沒有把握，因為我和凝月格格，似乎長得一模一樣，所以當初也沒想到這問題。”

“那麽，你又怎會告訴皇阿瑪這秘密呢？”她雙眼目不轉睛的凝視着我，像是想捕捉我的任何表情或動作，“之前問你時，你還在不認賬來着。現在為何又要說出來？”

我隔着桌子坐在她的對面，雙手藏在桌下，互相揉搓着，深呼吸一口氣，才緩緩說道：“這便是我來找你的原因。夢雲姐，之前你說的穿越那姑娘，便是龍語凝龍姑娘吧？”

她聽到我的問話，立即站起來，雙眼睜大一臉吃驚的看着我，“月兒妹妹你…如何知道這名字的？莫非…？”

我點頭。“我知道她的存在，也跟她說過話。這些日子，她有時在宜妃那，有時在皇上那，有時在太子那。”

她愣愣得看着我，許久才吐出這話，“多久了？”我只是看着她，沒馬上回答，“我問你多久了？！”她聲音突然标高，也大聲了起來，是動怒了嗎，為何？

“就在你大喜的那夜。”

“為何你什麽都不說？若她在宜妃那，我和你十三阿哥去看你時，為何不曾見過？你又為何不說？”

“因為龍姑娘她不想讓十三阿哥知道此事，所以我沒說。在我病着的那段日子，宜妃讓龍姑娘去皇上那當差，皇阿瑪也是樂意的。我之前惹怒皇阿瑪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吧？”

夢雲點頭，又重新坐了下來，小聲地問道：“難道就是因為你身份的事，惹着他不快了？”

“嗯，”我點頭。“其實，在我生病前，他就已知道龍姑娘回來了，對她的突然出現或者她的身份他也沒表現太訝異。可是，當我也和他說了我可能的身份後，他便不樂了，雖然不能說他大發雷霆，可那時我和皇阿瑪，真的是争吵了起來。其實在之前，他就對我有些不滿，但也不算什麽大事，因為我是他寵愛的格格。可是在得知我身份後，他便把之前的賬一并算了。我不是真的格格，所以我的言行舉止不像一個格格該有的行為，似乎都得到了正當的解釋。他說，我不該瞞着他，不該用着格格的身份，去和親。”

“可是，皇上他現在似乎也退了步，至少不再與你争口舌或者懲罰你了吧。”

“的确是，我們雙方各自退一步，他讓我找格格，如果找着了，大概就是封我為義女，還是嫁給倉津，但不再用凝月格格的稱號。若是找不着，我就繼續當凝月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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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女，”夢雲思索着，“蒙古那不會反對？畢竟這跟當初達成的協議不一樣。”

“他說了，只要是我便行。就算真的凝月格格真出現，他也不會承認她。”

“你們還真是郎有情妹有意呢，”夢雲掩着嘴輕聲笑着，“難怪剛回來那時你十三哥還和我說，你和那人的關系，似乎不像是剛認識，而且還很親密。”

我回她一個微笑。是嗎，十三哥真如此說了？也是，那時我和他共騎在馬背上，他又毫不遮掩的宣誓了我的關系，也難怪那些衆阿哥大臣們紛紛吃驚。可十三哥若是好奇，為何不曾問我這事？

“瞧你低頭樣，是害羞了？”耳邊傳來夢雲的逗弄笑聲，“不過今日你來，肯定還有事要告訴我的，說吧。爺才剛走不久，你後腳便來，還挑在他和四阿哥都出遠門一時半會不可能會回來的時候，除了語凝妹子不想讓爺知道她的身份，你大概也是如此想吧。你大可不必來告訴我這事，你主動來找我，肯定是有事了，說吧。”

我轉頭，看着坐在我旁邊的芯兒一眼，她也正轉過頭來看着我，我們相視了一眼，才又各自回過頭去看着夢雲，“呵呵，果然什麽事都瞞不了你，”我說，“今日來，是想讓皇阿瑪準我出宮尋人的同時，順便帶了龍姑娘一起。我們會一邊觀察北京城裏的情況，一邊會尋找凝月格格。龍姑娘也可用此機會，找她在這裏的朋友。或許，她會知道些什麽也說不定。夢雲姐，就算這些年龍姑娘不在這，你難道不好奇你們的身份嗎？你和龍姑娘，為何會長得一模一樣？最主要的是，為何皇上會表現的那麽鎮定，仿佛他一直都知道有龍姑娘這人的存在似的。”

“讓四阿哥和爺去江南，也是你這丫頭想出來的主意？”

“我不否認有這想法，可聽說這是四阿哥自己向太子征求意見的，我只不過是做了順水推舟罷了。夢雲姐，我知道你對十三哥也許并沒感覺，認為龍姑娘才是他所想要的。可是，在得知自己真實身份前，龍姑娘根本就不會把心思花在十三哥身上。她說，她雖然來的莫名其妙，又遇見了夢雲姐你，這次突然回來，肯定不是為了十三哥。所以，夢雲姐，看在我們和你自己的份上，就幫我們吧。”

“你要我怎麽做？”

“只要讓其他人認為龍姑娘與我在探查事情時，是你就行了。還有，不要告訴四哥或十三哥。我到時候自己會說。”

“若在你說之前便被發現了呢？不怕他不快？”

“我有我的原因。他若不快，那就不快吧。我只是認為，十三哥應會懂我的。”

那日後，我便時常和龍姑娘一起出宮，四處打探消息。有時我們去客棧，有時去太子的人的府上，有時只是在大街上随便看看，看是否能打聽到消息。至于龍姑娘所說的那朋友，則是醉花樓的媽媽。聽龍姑娘說，她上次來在遇見十三前，她就是在這待着的，只是個侍奉擦水打掃的工作，雖然才短短的幾個時辰。好吧，這沒什麽特別的。讓我感到特別的事，她隔日碰見了夢雲姐，雖說沒帶她到這裏頭來，而是去了隔壁的客棧，可這裏的媽媽卻也成了龍姑娘在這認的幹娘。

根據龍姑娘的說法，會帶夢雲姐與醉花樓的媽媽見面，也只是讓問問媽媽過去十幾年來發生過的大事或者歷史目前的情況，以便做好日後的打算。如果夢雲姐認識這花樓的媽媽，那麽十三阿哥會知道這事嗎？沒想到幾年過去，龍姑娘又突然回來了，對自己的身份更加懷疑，讓她更堅持要找花樓媽媽的決心。另外一個找媽媽的原因，便是一個未出閣或無處可去可藏身的姑娘家，客棧人多吵雜，只有花樓最合适。

根據媽媽的說法，夢雲姐和龍姑娘應是有所關聯的，并不只是長得一模一樣，她們的應該多少有些關系，血于于水的那種。至于或者我要找的人，我并無抱太大希望，果然，已經将近一個月過去，還是沒有任何進展，也還沒有任何消息。

其實事情的結果真相，我心裏已經很清楚。北京城，不，在這應不會有凝月格格。若憑我的第六感，我和她，應該是互換身份了。盡管心裏有數，但在兩年內，我依然得盡最大的努力去尋找。

凝月格格，不管你人在哪，都希望你安好。若真如我所猜，到了未來的話，或許，我們有可能會有見面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