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丫鬟競選
“羅姑娘前段時間随付夫人回娘家探親了，聽說要月末才會回來。”
月末...
那就是半個月後了。
如果猜的沒錯的話，淩冬喜歡的估計就是羅晴，且還是從小就喜歡，然而卻不得不聽從父母的命令來讨好她，或許他之前還曾希冀着蘇寒枝這個表姐能夠拒絕他，這樣父母也不會再為難他。
但是表姐對他暧昧不明的态度讓他很不爽。
此消彼長下，所有壓制住的情緒終于在知道“她”還沒死的時候爆發出來。
這也是為什麽淩冬那時會在她面前控制不住情緒問她怎麽還沒死的根本原因。
當然，一切不能憑臆測判斷。
究竟是不是像她想的那樣，只要等羅晴回來，三人見上一面她就知道了。
“姑娘，奴婢方才進來的時候聽說有幾個下人過來毛遂自薦，姑娘覺得如何？”阿免想，既然姑娘肯讓她們進來，必是有想看看的意思。
但是之前聽到下人們說，那幾個人除了其中一個外，另外兩個着實不怎麽樣。
也不知惹惱了姑娘沒有...
“唔，都不怎麽樣，怎麽了？”蘇寒枝纖長的手指指了指放在小椅上的團扇，阿免會意拿起團扇走到蘇寒枝旁邊跪下來輕輕搖着團扇扇風。
“奴婢就是怕那幾個丫頭嘴皮子碎，豈不是壞了您的計劃？”
“你是想說她們回去說我脾氣大，把她們臭罵了一頓，怕本來有意去袁嬷嬷那裏報名的退縮了吧？”
“奴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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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沒說你什麽。”蘇寒枝斜睨了縮着頭阿免一眼，“寧缺毋濫，若是連謠言都聽信，也不配當個大丫鬟！雖然她們說的事實，可別忘了，就算是個大丫鬟那也是來當奴婢的，不是讓她們來當個主子的！”
阿免恍然大悟：“難不成姑娘您是有意的？”
“你說呢？”
“姑娘着實遠見，阿免都未曾想到，不愧是姑娘！”阿免雙眼裏滿是崇敬，直把蘇寒枝看得不好意思。
她哪裏能想到這些，不過是方才靈機一動給自己找理由的罷了。
不過她的确有意通過那幾個丫鬟的嘴替她刷掉一些人出去。
否則的話，什麽牛鬼蛇神都能碰見，也夠讓她糟心的了，再說她從醒來後就一直覺得頭頂上的那把刀一直在，若是沒有一兩個得力的為她所用，将寸步難行。
現在整個蘇宅，對她來說沒有大的威脅，卻也不會成為她的助力。
想要活命，就要先把原身的爛攤子處理了，她才能餘出精力查一查到底是誰想要她的命！
沒過幾日，蘇寒枝的期待中迎來袁嬷嬷。
袁嬷嬷是祖母身邊得力的管事，此次祖母讓袁嬷嬷替她辦事，一來是她這次差點喪命，借此表達關心，二來便是那日所作的關于守義将軍的詩詞讓祖父在同僚面前大大的長了臉，對她的獎賞。
當然，蘇寒枝猜測其中恐怕還有另一層用意。
被娘救下的佳真都能成為加害她的兇手，而那時，她身邊的丫鬟竟一個個都被佳真找理由遣去做別的事情了，對于她被佳真推下假山，可以說是她這個主子的原因，更可以說是祖母這個掌家人的恥辱。
祖母亦有意借此機會告訴蘇宅衆人，她對此事有多生氣。
事情出在蒹葭院，作為主人的她當時昏迷不醒，娘一氣之下将蒹葭院所有丫鬟全都打發了之前未曾禀報過祖母。
若不是如此，興許還會有些線索也說不定。
“七姑娘，此次共有六十多人在老奴這裏記名，老奴幫七姑娘篩掉了幾個不大滿意的，其餘的還要七姑娘您自己選。”
袁嬷嬷長着一張慈眉善目的臉，頭發花白，背微微有些佝偻，聲音沙啞，看起來似是比祖母還要大，實際也是如此，當年祖母出生，袁嬷嬷便是以大丫鬟的身份一直待在祖母身邊。
可以說是看着祖母長大的。
祖母将袁嬷嬷派來為她做事，由此可見，她在蘇宅中的地位以及這次事故祖母有多重視。
“勞煩袁嬷嬷了，袁嬷嬷您請坐。”
阿免搬來小椅，放到袁嬷嬷旁邊，卻被袁嬷嬷拒絕了。
“老太太那裏離不開老奴，老奴這便離開了。”
蘇寒枝心知不可能讓袁嬷嬷在旁邊幹看着她丫鬟，能幫她到這已是祖母對她最大的恩寵，從善如流讓阿免送袁嬷嬷。
略微掃了眼這六十人，都是之前未見過的面孔。
想來前幾日那幾個丫鬟把事情已經傳得到處都是了，以往那些牆頭草才會在聽見後心生猶豫沒有去袁嬷嬷那裏報名。
現在站在這裏的人，已是精挑細選後的優良丫鬟了。
饒是如此，蘇寒枝仍有些不滿意。
且看這些丫鬟站姿神情動作，耐不住的竟占了大半！
唉，她想的太簡單。
好的丫鬟哪裏有那麽好得，有些能力的只怕已經被各院占了，剩下的，能有多好？
想到此蘇寒枝便有些意興闌珊，懶懶地将手搭在椅子沿，開口道：“你們都是想進入蒹葭院的，但蒹葭院也不是你們想進就進的。”蘇寒枝指向第一排左邊第一個丫鬟：“從你開始，都挨個上前來說說自己的優點以及缺點，以及為何想進蒹葭院。”
此話一出，六十個丫鬟愣住，随後接頭交耳的聲音傳來。
向來主家選丫鬟的時候，是會選出一兩個看得順眼的機靈的問幾個問題，但是像現在這樣每個人站出來說一說優點缺點的還真沒有。
再者說，哪有人會蠢到說出自己缺點是什麽。
這不明擺着給自己給自己挖坑嗎？
一時間，衆人都不知該怎麽辦，但是因此打退堂鼓的一個都沒有，來都來了，什麽沒幹就走了，誰會甘心？
蘇寒枝也不開口，讓幾十個人叽叽喳喳的，只眼睛盯着方才第一排左邊第一個丫鬟。
那丫鬟被蘇寒枝盯着，這才初夏，整個後背都濕了，身形微顫。
人群還在窸窸窣窣議論着，只聽撲通一聲，那丫鬟跌坐在地上，小聲啜泣着。
下人們嘩然，不明白七姑娘不就是讓她們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優點缺點以及為何要進蒹葭院怎麽還會被吓哭。
蘇寒枝嘆了口氣，朝旁邊兩個婆子道：“把她拉下去罷。”
“是，七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