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郝姨娘有孕
“你當家的二哥...”
劉嫂子忙解釋:“當家的二哥乃是淮南王府的下人,雖說分了家,平日裏聯系卻不少,當家的二哥來說這事時,奴還猶豫了許久,後來他二哥說世子原就與七姑娘相識,今日這般不過是覺得被人看見了不好,這才...”
他二哥突然找來,她的确是猶豫了。
後來他二哥說若此事辦成自有她的好處,要不然她才懶得借着來找那死丫頭見七姑娘一面。
把那死丫頭弄進蘇宅也算是還她爹的人情,以後是死是活都跟她無關。
她也聽說了,那死丫頭進入蘇宅一直在廚房那邊當打雜的,聽說還取了個名叫什麽小花,長得胖吃的又多,一輩子也就那樣了。
她們家都揭不開鍋,可沒多餘的給那丫頭吃。
“奴這就走了,鋪子上還有事兒沒做完,就不打擾七姑娘了。”
“你不見見你妹子?”
劉嫂子連忙擺手,“不見了,下回下回,小花那丫頭在廚房做打雜的也辛苦,多休息休息。”說完,竟如同有誰追着一般,匆匆行禮離開。
這邊阿免領着若詩進來,就看見姑娘一個人在屋裏沉思。
“下人們都跑哪裏去了?怎的不見她們影子,也不說留個人伺候姑娘,真是該打!”
“诶?”若詩左右望了望,“阿免你不是說我嫂子來了嗎,我怎麽沒看見...”
蘇寒枝擡頭看見若詩,伸手道:“若詩你來的正好,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姑娘只管問便是,奴婢定知無不言!”若詩用力拍了拍自己胸脯。
“你是不是和你嫂子關系不大好?我見她連你來了蒹葭院都不知,可你不是說你能來蘇宅還是托了你那嫂子的福嗎?如今我瞧着你們兩人倒不似你說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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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若詩連忙跪了下來,“姑娘冤枉,奴婢說的字字是真絕無哄騙姑娘半句!不若,便叫奴婢天打五雷劈!”
對于古代的人來說,這種誓都是不能亂發的。
若詩能這樣說,就代表她說的半點不假。
當然,蘇寒枝并不是那個意思,她只不過是借此想到了一些事情罷了。
“又沒說你騙我,你這丫頭...”蘇寒枝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既然說我便信了,只問問,你和劉嫂子之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若詩應聲開始說。
原來,若詩自小被她爹帶大的。
後來積勞成疾去世了,去世之前将她托付給侄子,也就是劉嫂子的丈夫吳滿,因她爹對其有恩,劉嫂子自家又有好幾張嘴要吃飯,再多一張嘴只怕生活更加難過,這才托關系将她送進了蘇宅。
“既是如此,你應該有名字才對啊?”
“原是有的,将奴婢分配到廚房打雜的嬷嬷說奴婢的名字和府中一位姨娘重複了,不讓奴婢叫原先的名字。”
“那你知道你嫂子的二哥是誰嗎?”
若詩搖了搖頭,“奴婢和劉嫂子本就不相熟,奴婢的父親把奴婢托付給劉嫂子後,一個月沒到奴婢就進了府,奴婢也只知道平大哥有個在淮南王府當差的二哥,其餘一概不知。”
蘇寒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擺手道:“劉嫂子剛走了,你便下去罷。”
若詩“哦”了聲,什麽反應也沒有退了下去。
阿免走上前,“姑娘,奴婢方才在小廚房那邊幫襯若詩時,聽到小丫鬟碎嘴,說咱們大房的郝姨娘懷上了...已有三個月的身孕。”
“此話可真?”
“奴婢找她們确認了下,千真萬确。”
蘇文義本就不喜歡後院太亂,三房中的通房丫鬟和姨娘屈指可數,大房也僅僅只有郝姨娘和徐姨娘兩位姨娘,這兩位姨娘很安分,待在自己的院子甚少外出。
阿免口中懷孕的郝姨娘曾是娘身邊的大丫鬟,性子溫順,娘懷着她的時候做主擡了姨娘。
現在大房只有她一個姑娘,連個繼承香火的都沒有。
偏偏許氏眼裏容不下沙子,這兩個姨娘還是在被樊老太太逼得沒法子的情況下擡的,蘇易彬寵愛許氏,樊老太太說了好幾次讓其多納幾個姨娘都拒絕了,樊老太太也正是因此看許氏很不順眼。
如今郝姨娘在蘇易彬外出兩個月被查出懷有身孕,依着許氏的脾氣,多少心裏都會有些不舒服。
“阿免,我們去芸詩院。”
蘇寒枝起身往外走。
如今知道郝姨娘懷孕,許氏最該做的就是以女主人的身份慰問慰問送些補品過去,但她覺得,許氏必不會去。
不但不會去,恐怕還會找郝姨娘的不自在。
這後宅之中的眼睛到處都是,許氏的舉動傳到樊老太太的耳朵裏,只怕又是一番臉色。
到頭來,許氏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既然郝姨娘已經懷孕,木已成舟,索性大方點,就是在樊老太太面前做個樣子,讓樊老太太看見她作為大房女主人的寬容大度,老太太滿意了,哪裏還會處處給她使絆子?
可惜許氏連這些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只知道凡事按着自己的脾氣來。
整個蘇宅中能左右許氏思想的,除了蘇寒枝尚在外地的父親,就只剩她了。
蘇寒枝嘆了口氣,擡腳走進芸詩院。
還未走進許氏所住的屋子,就聽見一陣噼裏啪啦各種被砸爛的聲音。
大丫鬟思秋看到蘇寒枝,正要進去禀報,被阿免攔住。
“你去把院子裏的下人散了,別讓她們湊在一堆嚼舌根,若是待會讓我看到,舌頭都別想要了!”
思秋聽着頓時只覺得自己舌頭也被拔下來了一樣,連忙點頭把那些湊在一起往屋裏看得下人們趕散了。
不得不說,姑娘自從醒來後變化太大。
像剛才那樣恐怖的話,以前的姑娘哪裏說過?
但是就算姑娘如此,她也覺得要比以前好太多太多。
原先夫人是個不管事的,姑娘整天也不知在忙些什麽,從來不管自己院子裏的下人要幹什麽,就更別說管芸詩院了。
現在可好,姑娘醒來後雷厲風行的整頓了芸詩院,現下芸詩院也有模有樣的了。
只夫人天天數着老爺回來的時間,芸詩院又變成原先的樣子。
蘇寒枝踏進屋,一個茶杯便砸了過來。
“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進來嗎?滾出去,否則将你打發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