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赴約
“辦法還不好想嗎?”蕭雅漫不經心道。
蕭雅乃溫郡王的嫡長女,比兄長蕭岩小四歲,雖然只有十一歲,卻比其兄長成熟許多,外表看起來也絲毫不像個十一歲的姑娘,倒和蘇寒枝看起來差不多大。
當然,這并不是說蕭雅長得老。
蕭雅不老,相反,她長得很可愛,但是她卻給人一種很成熟的感覺。
就是溫郡王與蕭雅聊天時,也時常感嘆蕭雅的聰明早熟。
随着甄氏當溫郡王妃的數十幾年,甄氏早已沒了最初的機敏,現在大多是蕭雅在出主意。
甄氏擡頭,“好雅兒,你有什麽好辦法不成?”
“有是有,只不過對于蕭澤煥的話,女兒還有疑慮之處。”蕭雅站起來,邁着優雅的步伐在屋子裏踱步,“娘,你說蕭澤煥他如今有什麽可以讓蘇家姑娘圖的?”
“這...”甄氏沉思片刻,搖了搖頭。
雖說蕭澤煥好歹是個郡王的嫡子,目前的處境有多艱難卻是人盡皆知,別看老爺現在看似重視起嫡長子來了,實則她知道,不過是期待着蘇寒枝成為兒媳,溫郡王府和太傅有所牽扯罷了,剩下的,就是那點還放不下死去的那個女人的心裏在作祟。
所以,這種表面的重視,沒有給予實質性的東西也是老爺在看蕭澤煥能不能真的把蘇寒枝弄到手。
這樣一個郡王府的嫡長子,別說蘇寒枝,就是任何一個名門閨秀都不可能看得上他!
“若是蕭澤煥和沈易辛沈公子比較,您會選誰?”
“那還用說,自然是沈公子!”
“是啊,任誰都會選擇沈公子,蕭澤煥卻說他已與蘇寒枝私定終身,您不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嗎?”
甄氏倒吸一口涼氣:“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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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只是猜測,況且蕭澤煥既然敢在父王面前這麽說,定是有所計劃。”蕭雅沉吟片刻,頓住腳步,“那塊玉佩到底真的在蘇寒枝身上還是蕭澤煥準備以別的方式放在蘇寒枝身上,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我們不能讓他的奸計得逞,然後在那之前打破他的計劃!只要我們先一步找到那塊玉佩,任憑他有再多的心思都無濟于事!”
甄氏冷哼一聲,只要找到那塊玉佩,還怕收拾不了那個小畜生?
誰知蕭雅竟輕笑出聲,“娘糊塗了不成,即便我們找到玉佩藏了起來,我們在這起事件中有什麽實質性的好處嗎?”
“自然是阻止那小畜生...”甄氏說着停了下來。
要說好處,仔細想來還真是沒有,她們都能看出來,未必浸淫朝堂許久的蘇太傅看不出來?就算蘇太傅不了解後宅的手段,蘇老夫人又是吃素的不成?
到頭來她們不過是白忙活了一場罷了。
半點好處沒得到不說,若是讓老爺知道她壞了好事...
“那我們就作壁上觀?可萬一真讓那小畜生成功了該如何是好?”
只要一想到小畜生在小的時候差點殺了她,她就恨不得将其千刀萬剮,要不是顧忌老爺日後後悔起來将事情都怪到她身上,她早就掐死那小畜生了!
讓她看着小畜生風光無限踩到她頭上來?
想都別想!
“不,我們不但要參與進去,還要從中獲取最大的利益!”
...
五月二十五,申時。
蘇寒枝踩着點到了籬笆院,出乎意料的沒有看到衛崇。
由于今日來此處和衛崇會面她不想被人知曉,一個丫鬟都沒有帶過來,就連阿免想要跟過來都被她呵斥住了。
就算阿免是她最信任的人,她也沒想過把所有的一切都跟阿免說。
不論她對一個人有多信任,都永遠保持着一分疑心,已成了她的習慣,不僅阿免,面對祖父祖母包括娘,她都不會對其百分百信任。
在現代亦是如此。
這幾乎已經成了她的本能。
籬笆院位于京城西南方,和蘇宅同一個方向,離得很近,算是一處私人的旅游景點,據蘇寒枝所知,只有少數幾個達官顯貴才能進入這個園子。
是的,這是個園子。
至于為什麽叫院,還起了個籬笆院如此不雅的名字,她也不得而知。
她目光落在園子角落的葡萄藤架上,才是五月份的天兒,葡萄還沒成熟,一個個又小又青,倒是葉子長得非常茂盛,是納涼的好地方。
蘇寒枝皺了皺眉。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葡萄藤架很熟悉。
在剛進籬笆院時她不覺得籬笆院熟悉,卻覺得這處毫不起眼的葡萄藤架熟悉。
可是她只有佳真把她推下的記憶,再無其他。
這又是為什麽?
“等很久了?”低沉的男聲将蘇寒枝思緒拉回。
蘇寒枝轉身擡頭,落入一雙墨綠色的眼瞳中,那墨綠色太過濃郁,讓她看不清對方的情緒,她眼睛撇向別處。
“沒,我也才剛到。”
話音剛落,衛崇拉着她的手往葡萄藤架裏走。
蘇寒枝極力掙脫,“你放開,那日我不都跟你講清楚了嗎?我不喜歡你了,要和你斷絕一切關系!”
衛崇頓住,蘇寒枝心一跳,掙脫鉗制住她的大手,往後退了好幾步,警惕的看着衛崇。
“崇世子,我不知道你今日叫我來此是為何,我如約而至,不過是想再次跟你說明白,以前是我不懂事,往後你我二人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幹。”
其實不來這一趟也沒什麽,可她沒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複,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萬一日後衛崇再來找她倒打一耙說那時根本就沒答應她該怎麽辦?
實際上她也知道,不管衛崇答應與否,事情存在過是永遠消不掉的,除非這幾只船死了,那就沒人知道了,關鍵是依這幾只船的身份,她哪裏那麽好殺了他們?
好在正因為幾人的身份,對于這種事,遮擋都來不及,怎麽可能大張旗鼓說出來。
她要的,不過是他們的一個點頭求個心安罷了。
“想必崇世子也知道我原先是個多麽水性楊花的女人,像我這種人如何配得上崇世子?所以崇世子,你覺得意下如何?”
蘇寒枝擡頭看向衛崇,只見衛崇沉默了會兒,終于開口:“你不喜歡我?”
啊?
什麽不喜歡他,為什麽她沒明白?
蘇寒枝愣了愣,沒反應過來衛崇在說什麽。
“你方才說你不喜歡我了?”
原來是說的這個,蘇寒枝點了點頭,心裏卻腹诽着崇世子的反射弧怎麽那麽長,還有他那認真看向自己的神情。
總覺得,很蠢。
“呵。”衛崇突然扶額,大笑起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