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疑惑

給姑娘脖頸敷上厚厚的一層,阿免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好似這樣能緩解疼痛似的。

蘇寒枝放下請帖,看着阿免:“阿免,我看你剛剛對蘭芝态度很差,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阿免頓了頓。

“沒有的事,姑娘別多想。”

原本她是打算姑娘回來立馬跟姑娘說的,可她現在一心只想姑娘脖子上的傷快快好,不想拿雜事來煩擾姑娘。

蘇寒枝聽阿免這般說,也就不再多問。

蘭芝怎麽樣,她心裏有數,也知蘭芝浮動的心思,阿免不想讓她煩憂,她便暫且将蘭芝的事情放到一邊。

想到剛才衛崇對阿免産生的殺意,蘇寒枝道:“那晚我讓你去找崇世子說的那三句話,不要告訴任何人,最好爛在肚子裏。”

阿免應聲,撇到蘇寒枝脖頸,眼睛一紅,立馬移開。

她提起剛剛端過去的藥膳,“...奴婢觀那藥膳摻雜的不多,若詩也說很容易做,姑娘何不把方子直接交給衛...崇世子。”

萬一衛崇這瘋子,每回都要掐一掐姑娘的脖子,她絕對會不顧性命提刀去殺了衛崇的。

“你不懂。”蘇寒枝嘴角輕扯,輕聲笑了笑。

“這方子...最好還是不要讓他知道,他若知道,指不定你家姑娘我就真的被他掐死了。”

“真有這麽嚴重嗎?”阿免疑惑,但姑娘都這麽說了,她便不再糾結,認真道:“姑娘,送藥的時候讓奴婢去吧...”

“不用,你放心,他不會再有所舉動。”

同一時刻,永安同樣說到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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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方子,再神不知鬼不覺将其殺了,世子便不用日日擔心會被人知道威脅到世子了。”

永安雖然不知道衛崇具體是什麽隐疾,卻知道這隐疾不可被外人知道,所以有時候但凡關系到這方面,永安便會主動離去。

知道的太多,會死。

這一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這并不妨礙他關心崇世子并且站在崇世子的一方想解決的辦法。

“無妨。”衛崇眯着眼沉聲道:“我留着她還有用,暫且讓她多活點時間。”

永安不再說話,他知道什麽叫适可而止。

“可打聽清楚了,之前她都在幹什麽?”

“打聽清楚了,據從掩月樓出來的人說,當時蘇七姑娘是去找沈公子的,後來宿都尉當着所有人的面嘲笑十三王子,十三王子略微聽得懂些我國之語,知道宿都尉在嘲笑他,想那蠻子天生殘暴哪裏忍得了這口氣,抄起手上的大刀便砸了過去...”

“只知狐假虎威的酒囊飯袋!”衛崇冷笑一聲。

說的自然是宿雲敬。

永安又繼續道:“後來也不知怎的,蘇七姑娘趁十三王子注意力都放在宿大人身上之際,靠近擡頭,十三王子本來已經察覺到了,動作卻生生停頓了下來,大刀脫手而出蘇七姑娘被趕來的姜公子救下,而十三王子也被季申明擒住。”

“不過是有勇無謀的匹夫罷了,一百多個人竟落到要一個女人出手,真是丢人!”

永安汗顏,當時所有人都被蠻子兩個字吓傻了,也不知蘇七姑娘怎麽有勇氣站出來,從這點來說,他還挺佩服蘇七姑娘的,只聽衛崇又問道:“當時她做了什麽?”

“後來掩月樓的護衛從十三王子後腦脊柱一線那裏拔出一根針來,想必就是蘇七姑娘所作。”

又是如此,衛崇陷入沉思。

蘇寒枝真的懂醫理不成?可他從未聽過蘇寒枝從哪裏學過什麽醫術。

衛崇目光微閃:“查一查她從出生到現在的經歷。”

“是。”

...

掩月樓一事,被離開的客人中小範圍傳播了出去。

當然,他們講的基本上都是那蠻子多麽殘暴,一刀下去家丁的手臂被砍斷。

他們自己雖然憤慨,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至于蘇七姑娘所做之事,所有人都選擇默契的沒有說。

并非是替蘇寒枝隐瞞,而是他們覺得,他們堂堂七尺男兒,怎麽會被一個女人所救?

即便有提到的,俱都對蘇七姑娘所做之事感到輕蔑。

畢竟在他們看來,蘇七姑娘可能是怕的不小心站到了人群最前面,如果不是被破門而入的姜公子所救,蘇七姑娘只怕會死在蠻子刀下。

對于姜冠,那些人皆是略微提了一提,提到的時候聲音紛紛帶着恐懼的顫抖。

最後,救下掩月樓将近一百多人的英雄之舉被安在了沈公子的頭上,如果不是當時沈公子出聲讓季統領将那蠻子制服,他們恐怕都成了刀下亡魂。

是以,國公府好一段時間內,日日有人登門造訪,國公府的門檻都被踏破了。

後話暫且略過不表。

蠻子派十三王子作為質子來到楚國一事,經過掩月樓事件後,被上報朝廷。

尚在病中的皇上掙紮起身,觐見十三王子。

阿巴特左臂彎曲,左手覆在右胸膛之上,用蹩腳的昭慶語低頭道:“阿巴特拜見皇上。”

“哈哈哈。”昭德帝朗聲大笑,大手一揚,“貴國肯與我國和平共處,實乃一大幸事,使者莫需多禮。”

阿巴特依言起身,同樣笑道:“來時父王還說昭慶國能人勇者數不勝數,比阿巴特厲害的比比皆是,阿巴特原是不信,沒想到來昭慶國不過三日便遇上兩個勇士,各個比阿巴特厲害,阿巴特心服口服。”

昭德帝便又是一陣大笑,聽到阿巴特恭維的話,感覺身子都舒爽了不少。

“不過是僥幸罷了,十三王子切莫自謙。”

兩人恭維了一陣,阿巴特想起昨日那個背後偷襲于他的女子,白皙的肌膚,水光潋滟的眸子,楊柳般的細腰,便朝心情甚好的昭德帝道:“聽說昭慶國的女人美若天仙,肌膚嫩的可以掐出水來,想必皇帝的女兒定然是昭慶國最好的,不知阿巴特有沒有這個福氣看一看。”

質子沒有質子的小心翼翼,反倒趾高氣昂。

劉全眼睛一瞪,掐起蘭花指指向阿巴特:“你...”

“無妨。”昭德帝手一揚,笑了笑,那笑卻未達眼底,“既然十三王子想看一看,便看一看吧,劉全,把幾位公主都叫過來。”

劉全不情不願應聲:“喳...”

路過阿巴特時,在暗處瞪了一眼,恨恨離去。

阿巴特看到劉全這種失了勢的閹人,自是不屑,連個眼神都沒給。

他擡頭見昭德帝面色微沉,不覺得害怕,反而洋洋自得。

“不愧是寬容大度的昭慶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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