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是一個樣子很像衆神,卻改名叫做封心一劍的男劍士
點都沒有提起過,這孩子到底在想什麽?
不過,王燕燕一向獨立,很少跟王媽媽報備自己的日常情況,所以王媽媽對女兒其實是兩眼一抹黑,除了知道她住在哪裏,現在是做什麽的,其他的基本不知道。
“她要嫁去新加坡啊……”王媽媽忽然很落寞地念了一遍。
眼看情況不對,媽媽戀女兒,不想讓女兒嫁的遠,這很正常吧,許書才趕緊補救道:“結婚了一樣在這邊生活,沒有事的。”
“這樣啊。這樣就好拉。”王媽媽聽了這話,終于喜笑顏開,再上下打量許書才,越看越滿意。“我也不知道她去南城幹什麽,她倒是說了一下的,是去參加什麽活動。好像是什麽什麽……比武……”
許書才雙目一凝,頓時想起來,王燕燕有段時間長期泡在比武場,莫非她去參加網游公司的線下比賽了?
“是這樣啊,等等,我看看啊。”許書才立刻在手機上進入官網,果然發現官網上寫着,比武決賽在南城舉行,屆時所有決賽參賽者都将進行線下比賽。
她進入決賽了?
許書才微微一愣,然後想想,她的技術不錯,想進入決賽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是去決賽,那跟她一起的那人又是誰?
莫非是那個姓藍的陪她去的?
許書才想着就妒火中燒,恨不得分快地飛過去,把那兩人分開。
作者有話要說:
☆、求你
“我知道她去哪裏了。阿姨謝謝您,我現在過去。等我把她追回來,再來跟您聊。”許書才飛快地跟王媽媽告別,直奔機場。
官網上有本次活動的具體地址,許書才只要奔着地址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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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書才的辛苦奔波,王燕燕是不知道的,她跟刺秦到了南城後,頭一天是休息時間,後面兩天才是正式比賽。讓王燕燕感到興奮的是,她竟然在決賽中超常發揮,殺進了50強,不過好在刺秦也進了50強。
而讓衆人對王燕燕印象深刻的是,這個女召喚長的太漂亮了。
個兒高,身材火爆,臉蛋完美,走出去當個平面模特綽綽有餘,更何況她一舉手一投足都帶着成熟女性的風采,着實吸引了不少男性的目光。
好在有刺秦在她身旁跟着,衆人都以為她是跟男朋友一起來參加比賽,才沒有人來跟她搭讪。
今天是比賽的最後時刻。
刺秦跟王燕燕擊了一掌,轉身去到各自的位置。
王燕燕第一場遇到的是一個靈劍。
靈劍被成為幽靈親兒子,兼具着劍士與力士的雙重能力,爆發力超強,能暈能打斷能吸人,是召喚的頭號敵人。
王燕燕不敢直接放貓出去。以前不會打的時候,看見人就放貓過去,結果有次遇到個靈劍,貓一出去就被那靈劍給抓了,然後扔到一旁癱瘓30秒,這30秒王燕燕沒有貓的保護,直接被靈劍一個追擊加眩暈再一個天禧流光就踹到了天上,去掉了三分之二的血。等她好不容易從天上下來,再一個擊倒,她又倒在地上,三分之一的血又沒了,然後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整套流程下來,不超過15秒的時間。
從那之後,王燕燕就學聰明了,再也不随便tab貓了,要知道,召喚沒了貓,那就是沒牙的老虎,雖然有蒲公英可以護身,可攻擊實在夠嗆,怎麽都打不過別人。
高手過招,自然不像平日的比武,十幾秒就搞定了。
高手會盤算你一個技能多少秒,還有多少秒cd可以發出技能,無敵cd有沒有過。總之,想要當一個高手,是沒有那容易的。
就如王燕燕之流,也只能勉強混個前列,她就不懂得去計算cd,只能熟悉對方的技能後,确保自己的攻擊不會落空,并且自己能夠正常躲避對手的攻擊。
此時,王燕燕遇到的對手顯然跟她水平差不多,既不是太強的,也不是太弱的。兩人交鋒一套過後,又都回到自己的安全位置,生怕被對方一套技能帶走。
兩人對峙的情況,在現場并不少見,此刻不少電腦前,都是呈現這樣的膠着狀态。
王燕燕耐心地跟對方周旋,直到對方猛沖過來。王燕燕知道,再一次交鋒開始了。
上一次,這靈劍一開始就是沖着她的貓去,被她e回來,清除了貓身上的所有負面狀态,靈劍自然就無功而返。那靈劍也是聰明,一計不成,立刻撤離到安全地帶。現在二次沖擊,對方馬上就換了對象,直接沖向司徒青宇本身。
王燕燕立刻一個ss,一束藤蔓将對方束縛住,王燕燕心裏一喜,趕緊上前丢板栗球放荊棘,并且用貓去虛弱他。可是,直到對方忽然沖過來,将她挑上天的時候,王燕燕心裏咯噔一下,上當了。
這個時候,已經完了。對方僅僅用幾秒的示弱,就引得她上當,失去了晉級的機會。
王燕燕看到屏幕上的失敗二字,內心五味雜陳。
她不是難過,只是突然想到一句話,退一步,海闊天空。有的時候,并不是一味的往前,就是勝利,相反只要稍微的停留一下,或者是退後一步,反而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王燕燕若有所思地回到休息的區域,身後有人拍她的肩膀。
回頭一看,是一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王燕燕剛想厭惡地甩開他,再想想自己剛才經歷的事兒,頓時又覺得,沒必要跟他這麽針鋒相對。“你怎麽來這兒了?”
“我想你。”許書才貪婪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他奔波了許久,連一個完整的覺都沒有睡好,可是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心莫名其妙就安定下來。他是真的想她,很想很想,想到只要看到她,就覺得他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
王燕燕平靜的面孔龜裂,他這樣直白的話,讓她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跟他搭上話。這樣的許書才讓她很陌生,她不知道該怎麽跟他相處。
“燕燕。”看她被自己說得呆愣,許書才忽然咧嘴一笑,雙手抱住她。“我回來了。”
王燕燕咯噔一下,他這意思?
王燕燕一直沒把許書才的話當真,她太了解許書才,印象中許書才就是個不願意被婚姻綁住的人,再加上他的家庭環境,還有他的個人作風,完全就是跟婚姻不搭嘎的存在。她覺得,許書才對自己說情啊愛的,只是因為他嫌的無聊了,突然對自己感興趣了,這才要品嘗一下跟她談戀愛的滋味。王燕燕明白,對付他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守住自己的心。
只要自己不對他動心,無論他出什麽樣的招,她都能以不動應萬變,全身而退。
她是答應了他要等他一個月,可她那完全是持着你愛怎麽着怎麽着去,只要你消失了以後不再找我了咱們倆就算結果了的想法。她是沒想到,這一個月時間還沒到,他就又跑來了。
“你……”王燕燕被自己的猜測弄得有點蒙。她一直不肯相信對方能跟自己結婚,可這時候有個問題就擺在了她的面前,他是真心跟她說結婚,她該怎麽辦?
王燕燕低頭思索了起來,她覺得,她還是不會答應他。他們兩個人,因為太了解而知道對方的前塵往事,若是結婚了這些事情會一輩子伴随他們。再一個就是,王燕燕很清楚的知道,她對許書才沒有愛。
她或許曾經相信過他,依賴過他,但是她從來沒有對他有過愛戀,她甚至把他當成了一個小孩子,不成熟,不理智,偶爾抽風,偶爾撒嬌,偶爾變态的這麽一個小孩子。
“我們出去說。”王燕燕考慮清楚,知道現在躲不開了。他既然去而複返,那麽她就得說服他。哪怕她知道她能說服他的可能性為百分之零點零一。
許書才的個性太執着。
許書才看她的表情不對勁,剛剛看到她時的興奮又消散了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忐忑。他甚至開始痛恨過去十年與她的相處,讓她知道他的每一處劣跡。可是這個時候,他再說後悔,又有什麽用?
待得倆人走到外面的花園裏,王燕燕就着昏暗的燈光,看了一眼許書才。他臉上的表情看不真切,可是他牽着她的手卻抓的死緊。
他不樂意放手。
“許書才,我不能和你結婚。”王燕燕單刀直入地道。
許書才抓着她的手動了動,又死死抓住她,就好像只要他一松開,她就會長了翅膀飛走。
“我不愛你,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完美的。”
“你說過,只要結婚了你就會喜歡我……”許書才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被她的那句我不愛你擊潰,內心已經潰不成軍。此刻不過是在強裝鎮定罷了。
王燕燕再試着抽回自己的手,可他還是抓的很緊,她只好放棄。“那是因為我知道你要跟我結婚很難,我想讓你自己放棄。你對我只是圖一時的新鮮,我有自己的人生,不會跟你糾纏在一起。”
王燕燕的聲音在清清的夜裏,顯得很是單薄,但是卻铿锵有力。她從來不會把脆弱呈現給別人看,別人看到的永遠是她的鎮定和剛強。
許書才抿唇,倔強地不再說話。
他用這種無聲的宣言告訴她,他不會放手。
“你知道,我們兩個相差實在太大,你要說讓我陪你玩玩,如果是前幾年,我不介意,可是現在我的時間緊迫,就不能陪你了。我是真的把你當成朋友,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跟你鬧成現在的局面。”
“我知道你不甘心,你有錢,長的好看,有大把女人等着你喜歡,可是我不會是其中一個,我相信你能夠明白我的意思,對不對?”
王燕燕說了又說,說了又說。
她很反複地提起,他們兩個之間不可能有結果,他們兩個完全不配,他們兩個本該是另外的結局。可是她也明白,無論怎樣的話,都顯得蒼白。只要她點頭,他們就可以有一個結果,而且兩人現在的情況,已經糾纏不清,不再是另外一個結局。
總之,事實都在對她說,她說的都是廢話。
可是她真的不想跟他結婚,因為她不愛他。以前不愛,現在不愛,以後也不會愛。
事情就像走進了死胡同。
王燕燕不肯結婚,認為兩人并不适合,而許書才從未品嘗過失敗,自然不肯放棄。一個想離開,一個不想放手,這樣的糾纏形成了一個死結。
“許書才,就當我求你,放過我,行不行?”說到最後,王燕燕都忍不住想給他下跪了,她還要找個合适她的男人,過和和□□的日子。
許書才時間多閑的要命,要是跟她死磕下去,她肯定會被他攪得永無寧日。
許書才聽到她哀求的話語,心裏一軟,閉了閉眼,再睜開,又是堅定的目光。他比她更清楚,只要他一放手,他們之間就再無可能。“你答應過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王燕燕忍不住撫額:“那是騙你的。”
“你一直說,做人要講誠信。”許書才死死盯着她,一字一頓地道。他現在只有這一根稻草可以抓,他必須抓住不放。
“那是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王燕燕忍不住低吼。她這是得罪了誰,明明受害的人是她,為什麽他反而像受害者一樣是她失了身,是她的生活被攪的一團糟,這些都是因為他。他一個罪魁禍首,還好意思要求她要遵守承諾?
“燕燕,你說過的話,你要負責。”許書才看出她的不耐煩,可是他也沒辦法,她就是不願意松口跟自己在一起,他能怎麽辦?
如果,這是別人,說不定早就放手了。
就像藍一然,只要她過的好,他就可以放手。
作者有話要說:
☆、我都改
有許多東西,特別是感情,強扭的瓜不甜,又何必這樣糾纏?
可是事情卻不能一概而論,如許書才和王燕燕。許書才他并不擔心兩個人在一起幸福不幸福,因為他知道,只要王燕燕放開心扉,倆人就一定能相處的很愉快,這是十年的相處告訴他的結果。王燕燕因為各種因素不願意答應,他理解,但是卻不茍同,因此并不願意放手。
“燕燕,你冷靜點想想,跟我在一起,有什麽壞處?你想要找個你愛的人,但是你真的能在30歲之前找到一個你真正愛的人嗎?你總是覺得我打擾了你的生活,但是我不打擾你,你就真的如願以償能跟那個藍一然結婚嗎?”許書才很理性地把話一一說給她聽。
一年半的時間,夠她找一個她愛的人嗎?就算找到了,那又确定是愛情?
王燕燕的思想還是很理想化,她有足夠的理智,也有足夠的警惕,可是她對事情的看法卻是很片面。首先她想要找的結婚對象,不過是她心目中勾勒出來的一個條件,只要對方的條件足夠了,她就願意跟對方嘗試。可是一旦對方的條件超過她的預期,她感到危險,她就會死也不肯走出那一步。
拿愛不愛什麽的當借口,真是再好不過了。
說白了,王燕燕就是一個膽小鬼,不敢放開一切去愛一個人,她的愛情,是基于雙方的外在條件都相當的基礎上,而不是基于男女之間最原始最本真的那份沖動。
這就是理性的代價。
王燕燕知道許書才說的對,可是她也很固執。她固執得不願意接受他,所以她才找各種借口。
反正兩個人都倔,你倔你的我倔我的,都杠上了,誰也不肯服輸。
兩人沉默了許久,許書才見天色已晚,實在不想再跟她在這裏僵持下去,只好道:“燕燕,我們先去休息一下,為了找你,我已經三天沒合眼了,行嗎?等我休息好了,我們再好好談談,行嗎?”
聽到他這份哀求,王燕燕的心軟了,任何女人都會為這份誠心所感動。若是其他女人,在聽到許書才這麽拼命的份上,說不定早就投懷送抱了。可是王燕燕太了解他的過往,認定了他就是一個情感上的浪蕩公子,絕對不肯相信他會對自己投入太多情感。
“我又沒讓你來找我。你自己去,我不跟你去。”
“不要,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不要。”許書才擺明了不肯放王燕燕離開,可是他那倔強的樣子,又讓王燕燕于心不忍,想着無論什麽事情,等他休息了再說也不遲。
于是王燕燕還是往前邁開了步子。
哪怕她再對許書才不滿,她還是習慣遷就他,因為他有時候确實像個孩子一樣需要人去包容和遷就。
許書才沒有回話,牽着她的手,嘴角帶着笑。他不放手的人,這輩子都逃不掉。許書才已經做了決定,絕對不會更改。等兩人回到s城,就立刻去辦理結婚手續,到時候什麽喜歡不喜歡愛不愛的,也由不得她了。
許書才突然很慶幸,結婚可以綁住一個人。
以往他覺得這是束縛,現在卻覺得這是個絕好的法子。只要能綁住她,他可以不惜任何代價。
許書才将她帶進了一家酒店,開了房。
“你休息吧,我去外面逛逛。”王燕燕待他打開房門,就道,她實在不想進入房間。
可是下一秒,她卻天旋地轉,整個人被扛進了門,碰的一聲,門被關上。
“許書才你個禽獸,放開我!””王燕燕尖叫道。
許書才看她生龍活虎的樣子,哪裏還有心情去跟她鬥嘴,将她扔到大床上,用身體壓住她,直接就低下頭,封住了她的唇。
無論王燕燕怎麽不承認,她的身體都還是很誠實地起了反應。她的身體還記得,他曾經在她身上做過些什麽,她的身體還記得,他們之間曾經度過幾個美好的夜晚。
漸漸的,尖叫聲慢慢轉變為低吟,再慢慢地高亢,再慢慢地疲倦,再慢慢地回歸平靜。
王燕燕都覺得,自己有破罐子破摔的跡象了。
她不想跟他在一起,可是卻忍不住跟他一而再再而三發生關系。
要是讓許書才知道,他的床技可以讓她産生留念的感覺,想必他會更努力一些的。
倆人累癱了,倒在大床上一動不動。許書才将她抱在胸前,感受着這個女人的呼吸。只有這個時候,他覺得,她真正屬于他。
“燕燕,別犟了,我們回去就領證,好好過日子,行嗎?”
許書才親吻着她的發頂,撫摸她的長發。
王燕燕趴在他的胸前,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就是不想和你結婚,你以前那麽渣……”大約是因為激情過後,王燕燕的語氣裏不自覺地帶了一些撒嬌的意味,只是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
“我改,我都改,好嗎……”許書才不停地親吻着她,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安撫她,才能讓她忘記他的那些不堪往事。
“我不信你,你老騙我……”王燕燕趴在他懷裏吶吶地道。
或許是因為氣氛太過暧昧,王燕燕此時非常柔軟,整個人沒有了那份剛強,顯得可愛無比。
“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改。”
許書才給她鄭重的承諾。
王燕燕嘆了口氣,還是沒有再說什麽,她不相信他,怎麽樣都無法相信。
許書才等了很久,才等來她均勻的呼吸聲,她已經睡着了。
許書才愛憐地撫摸她,将她放平躺好,自己去浴室洗了澡之後出來,看到王燕燕散落到地上的手機,手機上面的未接電話顯示是刺秦,而在近一段時間的聯系人中,并沒有藍一然的名字。
許書才略略皺眉,莫非,跟她來到南城的是刺秦,不是姓藍的?
想着,許書才躲到浴室裏,撥通了刺秦的電話、
“姐啊,姐啊,你又幹什麽去了啊,你不是被綁架了吧?”一接通電話,刺秦的抱怨就撲面而來、
許書才被他哀怨的語氣弄得哭笑不得,不過聽他語氣,他跟王燕燕簡直再清白不過了……這樣說來,她的燕燕真的沒有跟別的男人有來往。這個消息簡直太好了!
許書才很是高興,說話的時候自然也就沒有之前的那些緊張啊害怕啊,恢複了平日裏的油腔滑調:“噢,刺秦啊,你打燕燕電話幹嘛?”
刺秦一聽是個男人的聲音,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很大一會兒,才小心翼翼道:“你,你,你不會是小蘋果吧?”
“是我,怎麽的,不能是我啊?難道燕燕還有別的男朋友不成?”
“哦買嘎!真的是你!青姐說跟你沒關系,我就不信,看她那樣子就是說氣話。你倆是吵架了吧,我看她情緒一直不是很好呢。”
“是吵架了,剛剛才哄好她。”
“那行,知道她沒事我就放心了,你繼續跟她過二人世界吧,我就不打擾拉,明天我就自己回家了啊!”
“嗯行。”
倆人三言兩語的,就挂了電話。
許書才走出浴室,看到王燕燕的安靜的睡顏,越看越好看,直接爬到她身邊趴下,一根一根數起她的睫毛來。直到困意襲來,他才沉沉睡去。
睡夢中,王燕燕答應了他的求婚,兩人去新加坡舉行婚禮。正在婚禮進行曲播放的時候,教堂的大門突然被大力撞擊……外星人攻擊地球了,教堂被擊中了……
許書才被這個夢驚醒,一下子坐起來,伸手去摸身旁的女人,發現她溫熱的身體還在,不由松了一口氣。可是下一秒,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有什麽東西,正在簌簌地往下落?
為什麽,他感覺到床在搖晃?
“燕燕!”許書才大喝一聲。
王燕燕揉着眼睛起來,迷蒙道:“怎麽了?”
“地震,是地震,快點穿衣服!”
許書才試着打開床頭燈,已經不亮了。他赤着雙腳跑到窗前,拉開窗簾,被窗外不停抖動的畫面驚得回頭撈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王燕燕被他一句話吓得腦子立刻清醒過來,也不顧赤身裸體就去找自己的內衣內褲,就着窗外微弱的光芒,快速穿好衣服。她連上衣放扣子都還沒扣好,就已經被許書才拖出了房門。
房門外面非常安靜,王燕燕想起來,許書才叫的是這個酒店最好的房間,可是也是相當高的層數。她的腿忽然有些軟,因為這個時候已經不能用電梯,只能走樓梯。
王燕燕多年宅在家裏,根本沒有運動,體力支撐不了多久,被許書才拖着往下跑了三個樓層,在看到黑壓壓的人頭擠着往下跑的時候,王燕燕終于承受不了了:“許書才……我跑不動了。”
“我背你。”許書才的體力也不好,不過他是男人,比王燕燕強上一點。他迅速在王燕燕前面蹲下身:“快點,上來。”
王燕燕趕緊拉他起來:“不要,走。”她不想拖累他。
這個時候,多說幾句話都顯得是浪費時間。
樓層在不斷的晃動。
他們現在才在5樓,想要快速沖到地面上,還得越過衆多的人群。
所有人都擁擠着想要往前,可是越擠就越亂,通道反而被擠的水洩不通。
“前面的快走啊,想死嗎”
“擠什麽擠啊,沒看到走不通了嗎?”
“慢點,慢點,下了樓就好了……”
“爸爸,我怕……”
……
無數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天,黑了
王燕燕甩甩腦袋,讓自己盡量維持清醒。她已經很累很累了,她一直在喘着氣,長大着嘴巴呼氣,她覺得自己像條沒有水的魚。如果不是許書才拖着,她早已經躺在地上不肯起來。
嘩的一下,前面的人終于擠出去了。緊接着,便是擁擠大軍在樓梯上奔跑的情景。
牆體在不停的搖晃,王燕燕快要被搖晃暈了,更讓她害怕的是,牆面上已經出現了裂縫,伴随着牆體裂開的聲音。
四層,三層,二層……
終于,快要到大廳了。
王燕燕一面捂着胸口,一面踉踉跄跄地跟上許書才的腳步。“許書才……你放開我吧……”
如果他一直拖着她,有可能會跟她一起,埋葬在這棟大樓裏。她已經聽到了遙遠的“轟”的一聲……還聽到無數的哭鬧,尖叫……還聽到了來自靈魂的恐懼……
“走。”許書才緊緊抓着她的手,仍舊不肯放手。
終于到了大廳。
全是人,全是人。
人山人海,全是人,根本擠不出去。
王燕燕望着擠滿了大廳的人群,滿眼絕望。
天花板的燈罩已經掉落了下來,在人群的腳下支離破碎。
恐懼籠罩着所有的人。
許書才咬咬牙,抓着她的手,折轉了方向:“走。”
“去哪兒”前面就是大門,只要出了大門,往寬闊的地方跑,就可以獲救。可是他為什麽往裏面跑去?
王燕燕隐隐覺得自己的腦子裏亂哄哄的,可是她沒有空閑的時間去想這些問題,她也沒有力氣掙脫他的手。
許書才拖着她轉過大廳後面的餐廳,再轉過一條走廊,再去到一個竹子搭建的餐廳。這個餐廳牆體,全是透明的玻璃。
許書才終于放開她的手,搬起椅子就往玻璃上砸去。
玻璃牆在嘩啦聲中,倒下。
許書才又拖着她往外跑。出了玻璃牆,外面只有一層竹棚,而不遠處,正是一圈圍牆。王燕燕終于明白許書才的用意,只要翻越這圍牆,他們就可以出去了……
眼看就要跑到圍牆邊上了。
許書才突然抱住她,往一張藤桌下滾去。
轟隆一聲……天,黑了……
王媽媽家中,電視頻道上,新聞主持人正在播放今日要聞。
今日淩晨四點五十二分,南城發生強烈地震,造成重大地震災情。據地震救災指揮部透露,截至今日中午十二時,南城地震災區已發現死亡人數四千七百八十三人……
正在看新聞的叔叔拿下近視眼鏡,擦了擦鏡片:“造孽,天災人害的,又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唉,希望這次災情別跟上次w城的地震一樣死幾萬人……哦對了,老湯,你女兒回來了沒有?”
“啊?”正在廚房做飯的王媽媽聽到叔叔叫她,從門口探了身子。“你說什麽,我剛沒聽見。”
“我說,你家閨女回來沒有?”
“沒有吶。她不是去那個什麽南城參加什麽比賽了嗎?搞不懂,好像得明天才能回來。唉對了,我忘記跟你說件事兒,昨天有個小夥子過來,跟我說要找燕燕,還說跟燕燕說好了,等回來就去領結婚證……這燕燕,怎麽結婚也不跟我說一聲啊,害我擔心這麽多年,我就怕她嫁不出去啊……”王媽媽回答了叔叔的話,回到廚房一陣唠叨。
她沒有看見叔叔手裏的眼鏡,已經掉落在了地上。
南城!
與此同時,遠在新加坡的某棟別墅內,許家二老正在吃飯,別墅的電話卻響了。
“是老二啊,要回來?好好好,你大哥?去公司了,你弟?去內地追媳婦了。是啊,說是想娶個老婆回來,看在他被卓家折騰這些年的份上,我們沒有阻止他,随他去吧。那你給他打個電話呗,他手機不是24小時開機嗎?嗯好好,等你回來啊。”
許媽媽接完電話,神清氣爽地回來。“老許,你家老二要回來了。”
“帶女朋友了嗎?”許爸爸淡定地夾了菜,放進嘴裏,嚼吧兩下,突然問道。
“哎呀,我沒問,要不,我再打個電話問問?”
許媽媽被他這一問,給問住了。老二在臺北當兵,這都三十歲了,卻還一直沒有成家,他這婚姻大事,也是他們二老的一塊心病。
許媽媽趕緊回到電話旁,想要撥電話。她的手機卻響了,許爸爸看她一眼,伸手抓過手機:“老大,什麽事?”
“爸,阿財的電話打不通了!”
“打不通就打不通,什麽大事兒?他老是這麽愛玩,關個機正常嘛。”許爸爸淡定地吃菜。
與此同時,別墅的電話也響了,許媽媽也接了電話,卻是老二的。“什麽,老幺電話斷網?這是什麽意思?什麽?手機定位在南城?什麽?南城發生地震?”
餐桌上,正在夾菜的筷子驀地掉落,發出清脆的哀鳴。
許家全家人出動,集體趕往南城,直到趕赴現場,許家人看到那些被刨出來的身軀,有破碎的,有滿是鮮血的,有停止呼吸的……頓時慌了陣腳。
他們的兒子兄弟,難道真的被壓在這些面目瘡痍的廢墟之中?
如果真的被垮塌的廢墟壓住,生還的幾率有多大?
許媽媽只覺自己雙腿發軟。
時間回到早上5點。
王燕燕只覺得背上壓了一座大山,沉甸甸讓人透不過氣。許書才沉重的氣息吐在她的頸項邊,讓她份外不自在。隐約中,她聽到他抽了一口涼氣。
“怎麽了?是不是撞到哪裏了?”王燕燕急道。
被埋在這高樓之下,他們沒有被壓死已經是萬幸,現在只能等待救援,然而若是受傷,就很有可能無法支撐到救援隊趕到。
王燕燕很是自責,要知道,如果不是她,他或許早已經離開酒店,去到安全的地方,如果不是她,他根本不會來南城,碰上這天災人禍。
“沒有事。”許書才撫摸她的腦側,安撫道。
“真的沒事?我聽到你喊疼了。”王燕燕不信,再次确認。
許書才輕輕一笑:“燕燕,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你……”王燕燕氣結,她是關心他,但這是出于習慣,更況且剛剛不是他,她或許已經葬身樓底。“好好說話行嗎?我很着急、”
“我有事你是不是就親我一個?”許書才油嘴滑舌地,嘴唇已經靠在她的耳朵旁。
王燕燕忍不住拍一下他的手:“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這麽不正經。”
“能跟你死在一塊兒,我覺得值得。”
黑暗中,傳來許書才這樣的話語。
這次不同往日,王燕燕聽了之後,心髒狂跳,手按不止。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對她說,能跟你死在一塊兒,我覺得值得。
王燕燕只覺得眼角濕潤,她忽然覺得,哪怕就這麽死去,她也不再遺憾了,至少有一個人願意陪着他。“許書才,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不會的。”
不同于之前的腔調,許書才很肯定地回道、
王燕燕不信,她知道他是在安慰她。她以前也看過地震消息,無數人被埋後,救援隊搜索不到而被放棄。他們兩個現在正埋在二十幾層樓下,這救援隊能搜索得到他們嗎?
想到這,王燕燕就想起媽媽,如果她知道自己被埋在這裏,以後再也見不到,她會怎麽辦?還好,她還有叔叔。王燕燕自我安慰地想。可是,她死了,就再也看不到她的房子,她的店子,她的存款還有這個世界的色彩。
整個世界如這黑暗一般,侵蝕她的靈魂。
王燕燕越想越怕,淚水怎麽也止不住。她再剛強,在死神面前仍然怯懦。
黑暗之中,一只大手摸索過來,擦幹她的眼淚,拍拍她的臉:“不要浪費你的水分,我們要打一場很長時間的持久戰。”
王燕燕被這話說得,再也不敢流淚。
“許書才,我害怕。”
“沒有事,我在。你死了,我給你陪葬。”
王燕燕捂着嘴,又想流淚,她突然很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