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番外

連栾生下來就是太子。

母親是氏族的嫡長女,貴為皇後。他是嫡長子,是理所當然的,宣慶的未來皇上。

從小就沒人敢跟他争搶過什麽東西,他母親教他的溫良恭儉讓,他在哪兒都沒機會和兄弟們體現體現。弟弟們的課程和他的全都是分開的,從小長到十幾歲,除了必要的場合碰見幾面,他還就真的沒見過什麽同齡人。

人都說他少年老成,城府頗重。可誰知道他是确實完全不知道,其他少年該是怎麽說話行事的。

大概是他爹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指了那年新晉的狀元郎來給他授課。

秦家是大家,世代在朝為官,培養出來的孩子一個比一個優秀,在秦暄這兒達到了巅峰。在京裏誰不知道秦家的大公子驚才豔豔,琴棋書畫詩詞曲賦天文地理就沒有人不會的東西。

連栾沒告訴過秦暄,其實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秦暄那日的樣子。

當時已經是深秋,雨前前後後下了半拉月。連栾下了課無所事事,就站在窗前發呆。

秦暄大約是遲了些,也沒讓小童打傘,自己一手抱着幾卷竹簡抄着幾本書,另一只手打着把天青色的傘就這麽闖進了他的視線,腰間環佩偶爾撞出聲音,印着那人垂目。

不同于他被要求成年練武的體格,秦暄高卻清瘦,整個人仿佛雨裏挺拔的一杆綠竹。腳步雖匆忙但神态還挺從容,轉彎瞥見他的時候隔着半個廊橋對他笑了笑。

喜歡一個人多容易啊。

滴着雨的黛瓦,雕花繁複的房梁,笑容清淡的意中人。

“一見鐘情?”正倒茶的秦暄聽到了之後,手一抖濺了滿桌子的水。

靠着窗的連栾放下手裏的書,雙手搭到腦後,笑着和秦暄對視:“是啊。”

隐藏得很深啊…

秦暄默默轉身自己去尋了快抹布把桌子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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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連栾總共一起待了多久?三年。還是四年?

那時候連栾根本是個有點老成的小孩兒,他平常有什麽事兒也從沒避着他過。和顧儀同出同入,偶爾還逛逛窯子,絲毫不避諱。

想到這兒,再看看連栾和煦如春風的笑容,秦暄不自覺背上一涼。

連栾醋勁兒大這件事情,他是最近才深刻的體會到。

兩個人各自卸了在京裏的事情,如連栾所說的,在江南置辦了屋子,只不過是同一間。

雖然兩個人的那個錢是八百輩子都用不完,但秦暄還是閑不下來,和連栾出去看了看之後,盤下了臨江的一座酒樓,沒做多久就已經是腰纏萬貫的秦老板。

反觀連栾,已經徹徹底底成了秦老板的幕後小情人金屋小娘子,每天在屋裏彈彈琴作作畫,飯後負責拉着秦老板散個步。

總之就是生活得很糜爛。

“也是可憐了連椤這孩子…”秦暄想了想,似乎連椤登基的年級比連栾都還要小點兒。

“年輕人,總是要多點磨煉的嘛。”打了個哈欠,連栾把秦暄的腦袋掰到自己肩膀上:“睡會兒吧,待會兒喊你。今晚江邊說是有煙火,到時候可別乏了。”

秦暄順從地調整好了姿勢,靠在連栾肩上。自從來了江南之後也完全改了對連栾“動辄打罵”的毛病,現在基本回了家連栾說啥就是啥,轉眼就要把人寵到天上去。

連栾問起為什麽,秦暄也就揮揮手說你還小當然讓着你了。

總不能說自己心疼他這幾年過得辛苦想好好寵着吧。

結果連栾每次一聽這種話都氣急敗壞,壓着他想證明些什麽,全都被他踹下了床。

瞎嚷嚷個什麽勁兒啊真是。

晚上。

江邊人擠着人,喧鬧着等着看難得一見的煙火。

秦暄意興闌珊地靠在連栾肩上打哈欠,連栾回頭無奈地看他。當初聽說有煙火,兩個人早早地包了艘畫舫,本想着良辰美景好好說說話。

結果秦暄午覺沒睡醒。

生氣又心疼,連栾無奈地挑眉,轉頭輕啄秦暄的眼睛,那人勾着嘴角笑着受了。

天上開始綻開一朵又一朵的華麗煙花,人群也開始喧鬧,秦暄卻也不看。微微擡頭,和連栾相對一笑,兩人交換了一個深吻。

“你比它們好看。”伸出手指點在連栾的鼻尖上,秦暄感覺到連栾撒嬌的輕蹭。

歲月靜好。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

在撸細綱估摸不久就會開更!

攻受住隔壁,一天偶遇八百回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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