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來北京,兩家大人一起商量對策,決定吓唬他們。
兩家大人下令,不想過,那就離。想過,就安安心心,有事好商量。
結果一提到離婚,兩人都不同意,最後在老一輩的協商下,兩人各讓一步。由樂樂選擇,三個興趣班退掉兩個,藝在精而不貪多,樂樂也有時間玩。
事情解決後,應家長輩準備去看兒子。
秦秀梅先去兒子家,幫他打掃衛生,應建業照例去朋友那喝酒。本來秦秀梅想喊丈夫過來幫忙的,一個月的歷練,也算小有成績,不過今天丈夫心裏不痛快,就算了。
七點,兒子回來,卻不見兒媳婦回來。秦秀梅一問,才知道兒媳婦還在南城,心中頓時不高興,這個兒媳婦,看來也是個不省心的,哪有新媳婦進門才三個月,就回娘家住一個月的。
秦秀梅同兒子抱怨,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丈夫心裏本來就不舒服,如果他知道兒媳婦從中秋一直沒回北京,以他的脾氣,會發生什麽,不敢想象。
應斌湖也不敢想象,雖然和父親鬥,他從來沒敗過,但更多的時候,應斌湖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應斌湖打電話給萬茜,錄下萬茜一句話和幾聲咳嗽,将手機調到鈴聲模式,不震動,然後放在被子裏,再抱一張床單塞在被子下,去女人一條街買了頂假發,僞裝成人側躺睡覺的樣子。
用電話試了兩次,僞裝效果還不錯,期盼這樣能瞞過父親,因為男女有別,應建業總不敢掀開被子驗證。
準備工作完成,應斌湖和母親心裏忐忑地等着應建業。
晚上九點,應建業才從朋友那回來,喝得醉醺醺的,嘴裏罵着一雙兒女,沒有一個省心,沒有一個會心疼老子。罵了一會,才發現不見兒媳婦,便問兒子,你媳婦呢,公婆來了,也不知道出來打聲招呼,她這是看不起我,看不起你。
應斌湖連忙道:”怎麽會,是小茜感冒發燒,剛吃藥睡下了。“
應建業啊了一聲,道:“病了?”他踉踉跄跄地走到主卧室,打開門,喊道:“小茜,病了,怎麽這麽不小心。”
手機響起錄音:“爸,您來了。”
應建業點頭:“恩,來了,你病了就好好休息吧。”
說完,就把門給關了,都沒給應濱湖救場的機會。
應斌湖松了一口氣:“爸,您也早點休息把。”
應建業點頭,嘴裏含糊不清,也不知道在說什麽,倒沙發上睡了。醉酒的人身子沉重,應斌湖費了老大勁才把父親拖到客房床上。秦秀梅幫丈夫擦臉,應斌湖在旁幫忙。
床上的應建業頭發淩亂,發絲黑白各占一半,臉上堆滿了歲月的褶子。應斌湖很久沒這麽仔細地看父親,他發現,父親好像真得老了,老得比自己想象中要快。
第二天,秦秀梅起床準備早餐,應建業醒來,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索性起床。
應斌湖在卧室聽到父母說話聲音,暗暗着急,想着這慌要怎麽圓下去。
他開門,對父母說萬茜還是有點頭疼,咳嗽,怕傳染給老人,要拿早餐進房間吃。
應建業一瞪眼,都是自家人,哪有那麽多客套。
“爸,不是客套,是擔心,爸您身子骨畢竟不如以前,染個感冒也難過不是。”
秦秀梅也幫忙道:“兒媳婦一片孝心,你就別啰嗦了。”
應建業覺得也是,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便讓應斌湖把飯菜端進去。
吃完早餐,應斌湖也不敢去上班,一直在家裏磨蹭,想找個借口領着父母出門,最好是送他們回北城,但該找什麽借口呢。
看着牆上的挂鐘,應建業奇怪:“你還不去上班,磨蹭什麽。”
應斌湖随口解釋:“爸,馬上就放假了,公司也沒什麽事,我是在想,這個國慶帶你們去哪玩。”
“國慶還去哪玩,去哪都是看人,就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裏玩,省錢還舒心。”頓了一下,覺得不對,笑道:“今年咱們倒是有個去處,就去小茜那邊玩,那環境不錯,人也少,周邊旅游景點也不少。而且有親家在,玩得也放心,不會被坑,是個好去處。”說到這高聲喊:“小茜,你說是吧。”
客廳寂靜無聲,卧室也無人回應。
應建業終于覺得有點不對勁。
應斌湖道:“估計是睡着了。”
應建業哼道:“剛吃的早飯就能睡着,豬都沒這麽能睡,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
應斌湖搖頭:“沒有,爸,您想多了。”
此時,應建業哪裏肯信,拔腿往卧室去。應斌湖想攔着,但也意識到無法挽回,還是想一套說辭如何讓父親不發火吧。
應建業推開門,喊兩聲小茜,床上沒有任何動靜。應建業走到床邊,仔細一看,那頭發下面哪裏是人臉,就是一個模型。應建業掀開被子,一切真相大白,他拿着假發,抖在手上,厲聲問站在門口的兩人:“說,這是怎麽回事。”
應建業斟酌着,還沒說,應建業卻猜了出來,問道:“是不是中秋節就一直沒回來。”
應斌湖連忙道不是,前幾天還在家。
應建業更氣憤,敗家玩意,以為他兒子賺錢很容易嗎。
應斌湖替萬茜解釋,應建業根本不聽,罵道:”你就這麽護着她吧,總有一天,她要騎到你頭上作威作福。“
應斌湖不想讓父親幹涉太多:”爸,您就別操心了,夫妻兩人本來就應該互相遷就。“
”你結婚時間長還是我結婚時間長,行,既然你們都不教育她,那我來,以前總覺得我是她公公,有些話不好說,但現在不說不行了,不說這個家就歸她說了。“
說完,也不再聽應斌湖解釋,招呼老伴買飛機票去南城,應斌湖連忙跟公司請假。
飛機上,應斌湖一直勸父親別多管兒女事,有空多看看現在的家庭倫理劇。哪部劇不是夫妻兩人本來恩恩愛愛,最後都是因為父母從中攪和,鬧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都有。
老一輩經驗确實有很多值得借鑒地方,但是小輩事情提提意見就夠了,別管的太嚴。
應建業不聽,怒道,我是你爸,你們家的事我不管誰管。
溝通不順利,應斌湖只能在火車上給萬茜發短信,告訴她東窗事發,爸要聲讨她。
嘿,萬茜就想不通了,不就是在娘家住了一個月嗎,至于嗎?
鄰居的閑言碎語,爸媽要自己回北京,後來還因為誤會跟應斌湖吵了一架,現在公公又跑過來興師問罪。
住娘家有這麽大罪過嗎?
萬茜不服氣,但禮節上還是保持周全,去接公婆和老公。萬建國和張淑雲見女兒繃着個臉,害怕她跟公公吵架,也跟了過去。親家全家來接,算是最高規格的接待待遇了。
人接到,剛見面,應建業就陰陽怪氣道:“小茜,南城待得舒服嗎。”
萬茜嗆道:“太舒服了,舒服得我都舍不得走。”
話一出,所有人臉色全變,應建業大受刺激,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諷刺道:“這辛虧阿胡沒住在北城,要是住在北城買的房子,我同事鄰居還以為他媳婦跟別人跑了呢。”
這話太損,立刻招來應斌湖不滿:“爸,你說什麽呢。”
“怎麽,不對,你這媳婦,娶了跟沒娶一樣,才結婚沒幾個月,就把丈夫一個人丢在家裏。”
萬茜剛想回嘴,萬建國踢在女兒鞋後跟上,萬茜識趣閉嘴。
聽到親家損女兒,萬建國倒也不好生氣,畢竟女兒在家住了快一個月,當父母的也有責任,寵壞女兒了,此時只能解釋道:“親家,這事怪我們沒想周全,主要是她表姐要結婚,孩子省得兩頭跑,費錢。你看這來回一趟也不便宜,小胡雖然賺得多,但也不能亂花,你說是不是。”
應建業不理解了:“省得兩頭跑,她又不是沒跑,在家待了不到兩天又來這,這還不叫亂花錢。”
“那不是有個面試嗎,雖說最後沒成功,但孩子總要試一下。”
面試?這個應斌湖可沒跟他說,最主要是應濱湖也不知道。
應斌湖見父親看他,等他解釋,忙圓謊道:“啊,是有一場面試,是小茜做夢都想進的奧美,最後結果也是等通知,也不知道這次有沒有戲。”
聽着兒子解釋,應建業在心裏暗罵:”臭小子,給老子信息不全,害的你老子在親家面前又輸一場。“
萬建業看應斌湖反應,知道小茜撒謊了,那天的确發生什麽大事讓她不得不回北京,至于具體什麽事,既然小茜不想說,就算了,只要他們還恩愛就好。
兩三句,完美解決戰争,萬茜真是越來越佩服老爸。
張靜聽萬茜說這事,想去跟應建業道歉。萬茜說不用,都解決了,又不是你的錯,你道哪門子歉。張靜還是要說,想把責任攬到自己頭上來,以後就算應建業想再抓這事把柄,也沒得抓了。萬茜想想也是,就随張靜。
張靜來到萬家,向應建業道歉,說自己第一次結婚,心裏緊張,所以才拉着小茜陪她,真是對不起。
結婚啊,誰最大,當然是新郎新娘。新娘子都跑來跟你說對不起,你還能怎麽地。應建業只能露出慈祥笑臉,假裝大方道沒事,小茜是你妹妹,應該的。
道歉成功,張靜又順便請應建業參加自己的婚宴酒席。
應建業擺手說算了。
萬建國在旁邊道:“親家,你也算我們家親戚,這侄女結婚,這喜酒不能不喝。”
礙于情理,應建業最後還是參加了婚禮,雖然張靜父母幾番推辭,說她姨已經送了份子錢,親家你就不必了。應建業不肯,哪有喝喜酒不送份子錢的,他可丢不起這個人。
最終,份子錢還是送出去了。回到賓館,應建業連連喊虧,來一趟南城,本來是想罵罵兒媳婦漲漲威風,旅旅游,順便沾親家一點便宜,結果便宜沒沾着,反而破費了,真是虧。
好在萬建國算準親家秉性,幫應建業把賓館錢付了,再帶着親家玩了小半個南省,好吃好喝好住供着。應建業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也就不再抓萬茜久不歸家的事不放,只是通過秦秀梅嘴巴教導。
成家了,還是要以小家為主。
萬茜恩恩點頭,反正十一已經過去,随你們怎麽說。
玩玩鬧鬧,十一轉瞬即逝,萬茜終于體會到出嫁前父母的那句話。
怎麽會這麽快啊。
怎麽會這麽快啊,又要回北京了。
這次是父母送萬茜坐火車,如同讀大學時一樣,短短二十分鐘車程,萬家長輩硬是整出了十八相送感覺。他們不斷地叮囑萬茜帶這帶那,直到看到應斌湖一家,才醒悟,原來女兒已經結婚嫁人,是個大人了。
真奇怪,沒結婚就是小孩,結了婚就是大人。
醒悟後,萬家長輩就沖應家人笑,說女兒就是這麽迷糊,需要他們叮囑。
上火車時,萬茜沖父母揮手,火車緩緩開動,她讓父母回去,父母不肯,神情落寞,再也擠不出一絲笑容。兩人站在臺上,看着火車遠去,極目遠望,遠望,直到再也看不見。
萬建國輕聲喚着妻子:“走吧。”
張淑雲低聲應着:“恩。”
兩人慢慢走出火車站。
相見不如不見,再見亦是分離。
作者有話要說:
☆、春節 春節1
南城回來的萬茜沾上“張靜新婚”的好運,她找到工作了。
這個最應該感謝張俊傑,張俊傑公司空出職位,內部推薦萬茜去面試,并且特別囑咐萬茜,讓她注意總監喜好,從病毒視頻這方面入手。
一面,策劃部組長,二面,總監,萬茜都是相談甚歡,三面,人力資源專員。
HR問萬茜這兩年有沒有生孩子計劃。萬茜說沒有,小孩這麽複雜的生物,她還沒裝備好要。HR又問,父母催得急嗎,萬茜說偶爾催一下,畢竟她才剛結婚,理想狀态是想等30後再生。HR點點頭,讓萬茜回去等通知。
又是等通知,萬茜無奈了。
本以為這次依舊沒戲,誰知萬茜還沒到家,公司就打來電話,通知她被錄取,下周一上班,工資相比南城直接翻番,萬茜再次滿眼都是人民幣。
北京工作,就是爽。
萬茜迅速在朋友圈炫耀,然後打電話給應斌湖,決定不做飯,今晚在外面慶祝,并商定周六請張俊傑作為感謝。再告訴爸媽,言語激動,直喊歐耶,父母也為她高興,但更多的是感嘆。
女兒越來越脫離南城生活,她将擁有新的工作,結交新的朋友,開始全新的生活。
工作了,想回家就更難,但他們還是為女兒高興。
周六,請客,張俊傑帶着女友赴宴。
酒至酣處,張俊傑羨慕和感嘆,萬茜身為女人的好運,找了個好老公,不用吃苦,就能在北京有房有車。他問應斌湖房子多少錢,父母出了多少。
應斌湖剛想說大部分都是爸媽贊助,但沒萬茜嘴快,老公可是她的驕傲,現在是她維護的時候了。
“我們小胡子可厲害了,開發了一個小軟件,賣了錢,買了這房,沒花他爸媽一分錢。”
應斌湖想阻止已經晚了。
對面兩人臉色的笑容立刻顯得僵硬。
乞丐只會羨慕但不嫉妒富翁,卻會嫉妒比他混得好的乞丐。
張俊傑明顯慢半拍的反應:“啊,哈哈,胡哥你真厲害,網絡行業就是不一樣,造就那麽多百萬千萬富翁,工資就是高,這還真是男怕入錯行啊。”
女友在旁邊悠悠補充:“女怕嫁錯郎嘞。”
張俊傑聽得氣悶:“怎麽,現在後悔跟我好上。”
女友一撇嘴:“小氣心子,我就順口跟了你一句,就嫉妒上了。”
張俊傑還要回嘴,應斌湖唯有補救,連忙插嘴笑道:“小茜騙你們的,我哪有那麽厲害,買房我還借了我姐二十萬,還有我朋友的15萬,現在我就是一個負翁,正負的負,要不然小茜也不會這麽急着找工作,還不是我賺的不多嗎。”
張俊傑臉上稍安,想着畢竟是萬茜請客,不想跟女友在飯桌上吵架,就打個哈哈過去。女友也笑,不說話。
萬茜知道錯誤,忙改正:“就是,娶我的時候還騙我,說讓我來北京過富太太生活,我現在終于知道是哪個負了,感情是拉我來一起還房債的。”
說完,還裝模作樣掐應斌湖,應斌湖連忙閃躲,惹得對面兩人笑,飯桌氣氛重新轉好,只是不知道回家之後,張俊傑和女友會不會因此吵架。
為這事吵架的情侶千千萬,萬茜也無暇顧及。
因為她要正式忙碌起來了。
上班忙工作,下班忙恩愛,只有應斌湖加班,萬茜又閑下來時,才會偶然想家,想父母。那就打電話、開視頻,聊完之後更想,恨不得馬上飛回家,此時心裏又埋怨自己為什麽要嫁這麽遠。但應斌湖回來後,兩人又開始忙恩愛,第二天上班,差不多已經忙的将父母、家鄉抛之腦後。
挫折是想家最大的催化劑,忙碌則是思鄉最好的解決方法。
萬茜的北京生活漸漸步入正軌。
元旦放假,萬茜獨自回家一趟,三天後又匆匆回北京,花費萬茜一半工資,心疼得她直咧嘴。但同時萬茜又覺得值,因為她實現了對父母的諾言,三天假期必回。
會心疼的原因,還是她和小胡子賺錢不夠多,她要賺錢,更加努力的賺錢。
為了理想中的生活,奮鬥。
只是這元旦都過了,春節還會遠嗎!
春節前一個月,萬茜和父母視頻,張淑雲按耐不住,問女兒今年回家過年嗎?萬茜又是沒有絲毫猶豫地說回,然而有了上次中秋國慶的經驗,萬建國讓女兒跟小胡商量一下。
萬茜笑道:“你女兒沒那麽傻,不會不顧婆家。我都想好了,中午在北城吃飯過年,吃完馬上趕回南城跨年夜。靈兒姐每年都這麽過,這個他們總沒什麽說的吧,難道只準女兒放火,不許兒媳婦點燈啊。這樣兩邊都過年,兩邊都不耽誤,怎麽樣,你女兒聰明吧。”
張淑雲笑道:“還行,遺傳了你媽百分之十的機靈勁。”
萬建國卻沉默,小夫妻兩頭趕着過年,這事最近的确越來越多,女兒這麽做無可厚非。但他總覺得漏了什麽,一時想不出,心中不安,就說:“你還是跟小胡商量一下,過年畢竟是大事,別到時候鬧不愉快。”
“他敢,有個這麽為他考慮的老婆,他該偷笑。”
又說笑兩句,雙方關掉視頻睡覺,萬建國心中依舊不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突然,他坐起來,終于想到漏了什麽,能夠婆家娘家兩邊跑的媳婦,是因為近。女兒兩邊跑,吃年夜飯是沒問題。
但,拜年呢!
萬建國憂慮的,正是應濱湖所想的。
按照風俗,萬茜作為新媳婦,第一個年理應在夫家過吧。萬茜中秋、國慶、元旦都是在娘家過,春節理應在夫家過吧。而且春節不同于其他節日,春節是一個團圓節,也是個一定要走親戚的節日,為照顧他應家面子,也應該在夫家過吧。
三個理應,應斌湖覺得自己無懈可擊。
當晚,兩人卧床談春節回家過年的問題,應斌湖說出三個理應時,萬茜聽的頭大,腦袋轉不過彎來。她讓應濱湖寫在紙上,然後細細地看他理由,沒做聲。應濱湖還以為萬茜默認,心中得意,誰叫咱說的都是理呢。
第二天,萬茜QQ求助好友,大家左聊右扯,最後由張靜整理,萬茜陳述總結,逐條反駁應濱湖。
萬茜道:“第一,是在你家過啊,不跟靈兒姐一樣嗎,大年三十中午在北城吃飯,難道晚上還不準我回家吃年夜飯啊。哦,你爸媽要過年,我爸媽就不要。”
“第二,小胡子,我一直教過你,看事情要用長遠的眼光去看。你看你,頭發短眼光也短。是,我是今年在家天數比較多,但明年呢。我一年300多天在北京,你爸媽,哦,行行,說錯了,咱北城的爸媽,基本上每個月來一次,有時候還不止。每次少則兩天,多則五天,一年也有個50天。那我呢,我現在工作了,有三天長假的日子也不多,滿打滿算地加起來,也不夠20天,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回家過年。”
“第三,你們家親戚我也不認識,這新媳婦拜年,就跟我們結婚時低頭哈腰敬酒一樣傻,就別講這些落後風俗了。”
這一二三條,除了最後一條是強詞奪理,其他反駁的有理有據。就算是強詞奪理的第三條,應濱湖也不能說什麽。
當初,他可是跟萬茜一起痛斥過中國婚禮習俗的惡習,要是他揪着第三條反駁,萬茜肯定會用顫抖地手指着他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小胡子你既然是這種人,真真是颠倒陰陽,是非黑白。哦,對你有利的習俗你就認為是對的,對你沒用的習俗你就說是錯的。”
他太了解他老婆了。
應濱湖一時找不出理由反駁,心中很奇怪嘀咕,老婆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條理清晰,跟變了一個人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