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又黑德妃了

靜宜無語,“爺,規矩不可廢。妾若時時出入前院,讓其他姐妹如何看妾?福晉那裏,也不好說。”

四爺皺眉,“莊子必然是不成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犯了什麽錯,他罰了她呢。若是皇阿瑪知道的,又是一樁麻煩。

靜宜也知道,叔祖的出現,給了她一個相當大的後臺。若是現在四爺把她放到莊子上去,不論是不是她求來的,都是對叔祖的打臉。只要不是傻的,都不會這麽做。

“那,爺,妾想去廟裏上香。順便在莊子上住一晚,第二日便回來,可好?”

四爺冷着臉瞪她:“就這般想去?外面又有什麽好?”

外面的确沒什麽好,但是,廟裏有信仰之力。

靜宜的沉默,讓四爺也沉默。半晌,他才冷道:“你且先回去。”

雖依舊冷言冷語,靜宜卻知道,他這是應下來了。話裏未盡之意,“你且先回去,爺會安排。”只是這個男人,很多事情,從來都只放在心底。

“謝爺。”靜宜笑着道謝。卻沒走,而是走到他身後,慢慢替他揉着頭。

越來越心疼他了呢,舍不得他一點難過,舍不得他一點的累。

就像此時,只是感覺到他的累和辛苦,在她反應過來,就已經開始耗費靈力,替他按摩起來。這情況……讓她又是心慌又是無奈。

“系統,可有辦法,解了那契約?”

“小宜,對不起,我沒有辦法。”系統聲音很委屈:“不過,如果能再升幾級,也許就有辦法了。”

“按理說,我是修真者,他只是凡人。便是有契約,也該是我影響他的,為什麽卻是我百般受他的影響?”

“因為你的實力差,也因為,他有龍氣護體。”這一點系統到是明白的。

“所以,我現在能做的,就只是增加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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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靜宜嘆氣:“我明白了。”

“累了?”四爺本在她的按揉下,閉着眼休憩着。結果聽得她悠悠一嘆,不由也跟着心中一動。伸手将她的手抓到手裏,一反手便将她從身後拉到前面,另一手輕輕一托,便将她摟到懷裏。

她橫坐在他的腿上,胳膊本能的摟了他的頸。

“有煩心事?”

靜宜點頭,“我那院子裏,對着荷塘。每日裏賞荷的人來來去去,看着繞眼的很,爺不如給個令給妾,讓妾的園子白日裏也閉着門,可好?”

“這算什麽事?”伸手刮了下她的鼻,“說起來,今年荷花開得也比往日早一些。過幾日爺要請幾個兄弟來賞荷,這幾日要裝點園子,閑雜人等不許在園子裏亂逛。”

“謝爺。”

果然,第二天給福晉請安時,福晉便丢了話出來。

于是,府裏的人立刻全都避回院子裏,能不在外面走,就不在外面。

因為要準備園子,自然也會有工匠之類的出入。所以,各院子關門閉戶。

靜宜每日裏總要抄兩個時辰的書,功德雖然緩慢,卻也很穩的在上升着。

過了三日,荷花開放,四爺準備的宴會也終于開始了。

除了酒食和美景,還請了戲班子。為着兼顧賞景,那戲臺子搭得不遠,靜宜在屋裏,也聽得清楚。

這一天,四爺府裏着實熱鬧了一回。

過了這一天,福晉又請了各家的女眷過來。請的都是正頭福晉,靜宜這些妾,自然是沒資格出面的。于是,便又聽着外面熱鬧了一天。到第三天,福晉讓府裏的女眷出來,又聽了一天的戲。

又過了兩日,四爺在某個晚上,又突的跑到倚荷院。他很是高興,還專門要廚房送了一壇子酒來,非要靜宜陪他兩盅。

酒正酣之際,四爺才道:“爺跟十三弟,全都被真人收為弟子了。皇阿瑪又點了我跟十三弟,下個月一起巡視河工。”

“恭喜爺。”

“爺該謝你的。”然後又神色複雜道:“真人拒絕了十四弟。額娘很生氣……”他有些猶豫道:“額娘怕是要為難你的。不過,也正好……”

正好什麽?靜宜想知道,可四爺又閉了嘴,再不冒出半個字來。憋得她好一通郁悶。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他說和正好後面的話的意思了。

果然,過了兩天,德妃娘娘突然讓人遞了話到貝勒府裏。讓福晉領着她進宮。

靜宜打扮妥當,跟着福晉進宮。

路上,福晉小心叮囑道:“額娘這兩日心情不好,若是有什麽,你忍一忍,也就過去了。”福晉心裏是高興的,婆媳大約天生就是冤家。德妃這個婆婆更是極品中的極品。四福晉再如何賢良,心中也是不憤。知道她倒黴不好,她便開心。只是,面子情還是要做到的。

“妾曉得。”德妃娘娘的心肝寶貝被打了臉,以德妃娘娘這種敢于給親兒子一家下藥的品性,她會放過她這個真人的侄孫女才怪。

她只是沒想到,德妃會如此的沉不住氣。

或者,她認為,她只是個庶福晉,又是她兒子的庶福晉,該當被她搓圓捏扁。所以,心氣兒不好了,就傳進來苛待一回?

靜宜暗自嗤笑,如果德妃再不開眼,她也不在意再回報一二。

“兒媳給額娘請安,額娘吉祥。”

“婢妾給德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德妃手裏端着茶盅,慢條斯理喝了半盞茶,直到福晉和靜宜兩條腿都打顫了,才慢悠悠開口:“免禮。來人,上茶。”

靜宜微垂了下頭。連個座都沒有了!

茶上來,德妃就這麽盯着她們端着滾湯的茶盞,看着她們喝。

靜宜又垂眸,那點燙對她來說沒什麽。福晉應該是很不好受了,沒想到的是,德妃居然又在她的杯子裏下了毒。這毒,卻比上一次要狠的多了。

而德妃這是撕破了臉,一點臉面都不留了。居然就這麽逼着她們喝毒……想必這永和宮裏,被她收拾得幹幹淨淨吧!!

待她們各飲了小半盞,德妃才施施然的開口。

“我怎麽聽說,四阿哥久不進後院了。四阿哥不是有什麽問題吧?福晉,你可有給四阿哥請過大夫?”

德妃一開口,就直接毀兒子。

這分明就是她的十四兒子不好了,也見不得四兒子好啊。非要四兒子比十四兒子更慘,她才開心麽?

“額娘這話是從何處聽來的?爺如今正是公務繁忙之際,哪能流連後院?再者,爺雖不貪女色,卻也雨露均沾……如今府裏有弘晖,李氏也有了身孕……”

有嫡子庶子,別說四爺只是一段時間不進後院,就算一輩子不進後院,雖會落人語柄,卻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畢竟此時的四爺和四福晉,都還同盯着那個位置。

“這是什麽胡話,子嗣自然是越多越好。”頓了一下,又道:“我瞧着,是不是後院裏的,個個都不得老四的心?這樣吧,我這裏有兩個好的,今日就帶回去,說不得,能讓老四舒舒心。”

啧,這又毀兒媳婦了。

靜宜瞥了一眼臉氣得發黑的福晉,默默的垂下頭。

德妃立時便叫了兩個宮女打扮的女子過來,十三四歲,還算是稚齡,身材嬌小,根本就是個沒長大的娃娃。

難得的是,兩個一個豐盈,一個苗條。雖身材還未大顯,卻也被刻意訓出了幾分風流。那眼兒眉兒的,直勾勾的瞅着,便是魅惑天成。小心翼翼的觑着,便是欲拒還迎。

訓練的真好啊!!

福晉笑着上前,繞着看了一圈,還摸了兩把。“額娘真是會調教人。”

德妃臉色變了變,又咧出抹笑來:“還不是為了你們着想……”

福晉招手叫靜宜:“武妹妹也來瞧瞧,額娘這裏出來的人啊,就是着人喜歡!”

靜宜作為庶福晉,好歹也比這兩個已定了名份的宮女強。雖在德妃面前,有些放肆,但既然福晉都開口了,她也不能不識擡舉不是?

慢悠悠的走過去,手也在兩人身上摸兩把。順便拍兩張符上去,笑眯眯的點頭:“福晉說得很是呢。德妃娘娘調教的人,的确招人喜歡。”

連皇帝都喜歡的直接拖上龍床了。

而眼前這兩個,也不知道會便宜了誰?

四爺?不好意思,四爺服了解毒丸,用來畫符的藥性,對他不起任何作用。

德妃自然聽出兩人話裏的意思,恨的牙癢癢,卻又不能發作。再一想,又得意,她不過是聽兩句刺話,而她卻給這兩人塞了兩個對手過去。誰更難受吃虧,誰知道。

何況,她還有下手:“春蘭秋荷,你們先去收拾,回頭就跟着四福晉去吧。”

“是。”兩個小宮女行禮,一起退下。

靜宜與四福晉重新站好,德妃自己靠着椅子,身後一個宮女揉着肩,兩個捶着腿。

“武氏,本宮聽說,勿虛真人是你的叔祖?”

靜宜眨巴兩下眼:“回娘娘,皇上有旨,不許胡亂說。婢妾不敢抗旨。”

四福晉拿帕子壓了壓嘴角,手心一片紅腫,已然被燙傷。只是她雖臉色發白,卻沒有一點痛苦之色露出。而此時,更是幾乎笑出來。

她知道,武氏是個沒心機的。可這越是沒心機的,有的時候越是不好對付。不小心,還得被氣個倒仰,她自己還不知道哪出了問題。

德妃咬牙,陰惡惡的看了靜宜一眼,臉上卻依舊一派和氣:“到是本宮的不是,不該提起這話。只是……聽說你這叔祖待你到是極好,你作為小輩,也該好好孝敬。本宮這裏有幾件道家珍品,回頭你便一起帶過去吧。”

靜宜點了點頭:“婢妾遵命。”反正有好東西,不收白不收。收了也白收!

德妃總算稍稍松了口氣。這事兒辦成了一件,心氣也好了。終于揮了揮手,讓換茶水的人下去。又開口賜了座。

這算是放她們一把。

可還不等她們坐下來,便見着德妃的心腹嬷嬷黑着臉進來,湊到德妃耳邊,嘀咕了幾句。

她們聲音極小,可靜宜卻聽得清楚明白。

原來,那兩位可人兒,竟是便宜了十四阿哥。

靜宜一聽便窘了下。十四阿哥今年是十三還是十二來着……而且,頭一次就是兩個宮女一起。啧啧啧,這可真是……惡有惡報?

靜宜垂頭,看着臉都扭曲了的德妃,很不厚道的笑了笑。

“武氏。”德妃又氣又怒,更擔心十四阿哥會不會壞了身子。一擡頭,便看到靜宜的那一抹笑,立時便覺得不好了。心狠狠的一抽,只覺得這武氏定是在嘲笑她,是在幸災樂禍,是在替老四狠狠的譏諷她。

所有的郁氣怒火,直接就奔着靜宜沖了過來。

“本宮聽說,武氏你的字,便是皇上也很看中。還聽說,你最愛抄經書。也罷,本宮這裏有個小佛堂,你這幾日也別回去了,便留在這裏,替本宮抄些佛經……”

靜宜愕然。一時間,連禮儀也忘記了。猛的擡頭,直視德妃。恰恰的看到那一抹陰狠。

心頭一冷,暗哼一聲。從進這永和宮開始,一直就受着烏悶鳥氣,累積到現在,再也不願忍下去了。當下,手指輕勾,一道驚雷符出現在手裏。靈氣打入符中,往空中一丢。

“咔,轟!!”

“啊!”

有膽小的被雷聲吓得尖叫,而在宮殿裏的,卻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德妃。

別人只看到晴空驚雷,可在殿裏,一道紫雷,卻是直直的劈在德妃所坐的主位上。除了德妃自己還算完整外,她之前坐的位置,已化為一堆黑灰。

“啊!~!!”德妃也尖叫着,久久不歇。

靜宜伸手扶着福晉,一副怕怕的模樣,往邊上退去。

只不過,剛退到角落的時候,她伸手在福晉身上輕輕一點。

一聲輕哼,福晉身體一軟,直直的倒在她的身上。

靜宜立刻抱住福晉,大聲尖叫:“快來人啊,福晉暈倒了。”

宮殿裏一片混亂,德妃尖叫之後,也跟着暈了過去。

宮女嬷嬷到處跑,靜宜自不出頭,只坐在地上,讓福晉靠着她。

很快,皇帝來了。同來的,還有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湊到一起的,一起來了。

在他們之後,十三阿哥,也急急的趕來了。

皇帝一到,大局立穩。讓人安置好德妃和四福晉,以及受了驚的靜宜。很快,太醫來了。

德妃受驚過度,靜宜只受了些驚吓,唯一的外傷,也在手心,是被燙傷的。到四福晉時,情況就比較複雜了。

“手被燙傷?中毒?”皇帝沉着一張臉,聲音裏透着寒怒。“是什麽毒?”至于燙傷,這種小事,就被忽視了。

“回皇上,四福晉被人下了絕育藥和致弱的藥。若長期服食,四福晉只怕是活不過三十的。”

“混帳,混帳!”皇帝啪的摔了手裏的茶盞,猛的站起,來回不停的走動。半晌才停在太醫面前:“可有辦法解毒?”

“回皇上,毒到是可以解的。只是,四福晉受損,奴才只能盡力調養。四福晉以後子嗣只怕是……”

“盡全力。”

“嗻!”

皇帝又問:“燙傷又是怎麽回事?”

太醫整個人抖了一下:“回皇上,那燙傷卻是新傷。怕是,怕是……”到底沒說下去。再往下說,便是德妃為母不慈了。

康熙還有什麽不知道的?這後宮裏的人,再沒有比他更清楚的了。當下揮了揮手,讓太醫退下。

太醫退去,康熙才看向一側早已變了臉色的四爺,長長的嘆了一聲,語氣幾轉,也只叫了一聲:“老四啊!!!”卻是再說不出別的話來。

“皇阿瑪!”四爺一臉凄苦,直直的跪下,垂頭。

“放心,朕,會查清楚的。”

其他幾位阿哥,神色複雜的看着四爺。有同情的,有幸災樂禍的,有松了口氣的。只十三,卻是真心為他的四哥心疼的。

“對了,十四呢?”皇帝看到十三阿哥,很自然又想到了十四阿哥。這可是他親額娘,他的親額娘這裏出了這樣的事,他這個皇帝都到了,他卻還沒出現。皇帝不由暗惱,平日只覺十四是個好的,沒想到……

梁九公悄然上前,在皇帝耳邊嘀咕了兩句。皇帝猛的一拍桌子,“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卻到底沒說什麽。

皇帝震怒,上一次,四阿哥中毒,如今四福晉又中毒。而且,還全都有致人于虛弱的藥,還不只服用一回……一次又一次,皇帝的尊嚴受到挑釁,一次又一次。皇帝如何不怒?

查,必須查,一查到底。

而不巧的是,這一次,德妃也暈了,她沒能及時的知道這個消息,沒能及時的安排後手。

而且,不管是之前她身邊的宮女爬上龍床,又或者,兩個宮女又爬上十四的床,還是這一次的雷擊,都讓皇帝疑心了她。晴天霹靂是什麽?那絕對讓人往神罰上想的。

好好的,神罰什麽?怎麽剛神罰了,兒媳婦這裏就又是中毒,又是絕育的?

康熙便是再開明,碰到這種事情,也不免得想。尤其是看到那被雷劈成渣的椅子,那可不是攀扯附會,或是人為陷害。是真正的雷劈到了德妃身上了,是人力不可能做到的……而德妃此時又暈厥了去,可見是個心虛的。

因此,幾乎下意識的,他将調查的重點就放到了德妃這裏。

他忘記了,德妃也只是普通女人,碰到這種事情,是被會生生吓昏的。

但這,也算是錯有錯着。

靜宜卻有些擔心,雖然她并不太能深刻的了理解宮鬥。但她也知道,在這宮裏,各種情況是非常複雜的。

也許德妃對四爺一家很不好,但也很難說,德妃的存在,對于四爺來說,是不是有益的。畢竟,德妃很得皇帝的寵。

可事到如今,她想改也改不過來了。

誰讓德妃真惹惱了她呢!

與福晉一起被四爺領回府,四爺又将他自己關在書房裏玩了一把憂郁。後續的問題,靜宜實在無從打聽。而且,不論四爺還是皇帝都是很忙的。

這樣事情,會有別人去查,但他們卻不會放太多的心思。

他們有更重要的國家大事需要忙。

比如,這轉眼間便到了四月,皇上要巡視永定河,而四爺,也被指定跟随的人員。

說起這永定河,這名字起得那是半點也不合适。春汛秋澇,就沒個安定的時候。年年不知造成多少大小災亂。

皇帝一心想要治河,可惜終也不能完全解決問題。

作為女眷,這些事自然不用靜宜管。而四爺終于安排她出府,去廟裏上香去了。當然,四爺安排的,可不像她那麽小家子氣。今天去,明天回。晚上偷偷去泡回溫泉。

四爺直接安排她去莊子裏,順便抄寫佛經去供俸。而且,四爺并沒有規定歸期!

而得益于德妃之前作的孽,她的離開,沒有任何人有意見。便是皇帝聽了,也默認了的。到是德妃,聽說也被皇上叱責,讓她抄寫經文千卷,以正德行。這就差一點沒将她妃位給擄了……

至于十四阿哥,聽說是要好好調養一番的。

對于這些,靜宜并未放入太多的注意力。她正因為可以離府而大喜,颠颠的收拾了東西,帶着青竹便走了。她比四爺還先出家門呢!直到快到別莊的時候,她才猛的反應過來。

這不會就是四爺說得“正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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